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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上他这样的,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我们只管收自己的劳务……”“对了,你还得画两日吧,明后日我去店里接你,顺道一道回了。”士卿道。“你又无事,早早回家休息,不用陪着我。”云殊道。“你店里有书,不识得的字我还能问你,你掌柜的又不让外借。”士卿道。原来是为了看书,云殊淡淡一笑:“好。”据说那杨员外的诗会办的热闹非凡,竟还给赵博明送去过请帖,只是雾凝歇门房的老者一听是杨员外的拜帖,那诗会他早就在市井听说了,传的沸沸扬扬,老者话都没回,关了房门,直到那送帖之人的拍门声着实扰人清净,老者才回了一句:“这种脏东西,往后不要往雾凝歇送,滚!”那送帖之人才悻悻离去。杨员外这一场诗会办的虽然不伦不类,到是无意给云殊扬了名气,云殊的画在那些沾了点墨,却依旧要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中霎时声名鹊起。名声起了,买画的人多了,云殊更忙了,唯一能闲暇都是赵博明到含稀斋的时候,拖他出门喝喝茶,赏赏景,放松一番,赵博明才会送他回去。二人一起倒也并非吟风弄月,赵博明总喜欢问云殊的过往,云殊也酌情回应着。赵博明觉得云殊的心如一座闭门自守的屋子,再亲近他总也不会与你推心置腹,也许时辰不够,情分不够,想来他也只对王士卿畅所欲言,心无芥蒂。来含稀斋求画的,都想云殊落个款,云殊都拒绝了,自己这名字总担心会招来祸事。赵博明便让他取个号,这倒也是个办法,雾凝歇后院连着一片银杏林与木屋旁那片林子一样,刚刚抽了绿芽,云殊望着那片林子,原来这喜好,赵博明竟和自己是如此一致。“殊弟,别号可想好了?”赵博明问道。云殊点了点头:“我此生别无他求,执一长扫,银杏林下与卿哥安稳一生便好。”此后云殊的再有画作,便会在画上落下‘扫金散人’四个字。赵博明刻了一枚玉印送给云殊,云殊只觉东西贵重,不敢收,赵博明知道云殊是个有来有往的人,只说这是他这个当兄长的送在前头了,往后云殊也可送他一个,他才收下。玉印被士卿看见了,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赵博明送的,扬言赚了钱,当了官,要给云殊做一个跟皇帝玉玺那般大的,得两个手才捧得起来的才好。云殊笑笑,人比他大两岁,心智却比他还小。第19章19.清明转眼清明,夫子,院长总归也要祭祖的,那一日士卿和云殊都放了假,二人趁早入了城,置些米粮油盐,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娘们挎着竹篮,装着香烛元宝,二人也买了些,云殊的家人都已过世,士卿虽不知父亲是谁,自己的娘和新竹姨总也是不能忘记的。没有云殊之前,士卿在这天所做的的也就是朝东方与新竹姨一道住过的方向磕几个响头。云殊想祭拜,那便祭拜,买了鲜鱼,豆干,木头八仙桌抬到屋前,东西北三方放上碗筷,上了香烛,二人恭恭敬敬叩拜。“娘,新竹姨,狗子换了新名,有了新屋,还多了亲人,他叫云殊,现下日子很好,往后会更好,士卿一定要当大官,与小殊好好过活,你二人放心吧!”士卿叩拜。“娘亲,殊儿很好,他是士卿,是他救了我,殊儿会好好活着,你安心。”云殊叩拜起身。“小殊,其他人,你不问问?”他指的是云家的人。云殊只笑笑。二人守在一旁,看着炉中青烟袅袅升起,等了片刻,化了元宝,一阵风吹来,元宝的灰烬随风卷起。“小殊,你看,卷走了……我新竹姨跟我说过,风卷着元宝,说明娘来看我了,顺道拿了银钱走了。”云殊仰头望着那漫天飞舞的元宝灰烬,心中默念:“娘亲,殊儿很好,以后会更好的……你要多拿些,尽数拿走,不知思儿如何,你要保佑她……”两道清澈的泪泉夺眶而出。士卿楼了搂云殊,替他抹去眼泪:“行了,三个娘都拿走了,收拾了~”一切尽数归了原位,二人用过午饭,云殊便从床底下拿出那瓦罐,银钱‘丁零当啷’堆了一堆。士卿不知他要做什么,见云殊一叠叠的整理,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袋,将所有的银钱归到一处,一番整理,嘴里喃了一句:“够了,竟还有余……”“小殊,你要做什么”云殊将大部分口袋扎紧,推给士卿:“这是你的束脩。”而后开始收拾桌面的银钱,重新归到陶罐里,塞回了床下。士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布袋,不敢伸手:“小殊,我不能读书,还得营生呢。”云殊见他不拿,自己收了起来:“迟些你与我一道去求院长,我们交足了束脩,定然也是会收你的,我在含稀斋的劳务,足够我们好好生活了,书院的事就辞了吧。”云殊声音虽不响,却并非商量口气,他已经下这个决定很久了。“小殊,我不读书,要读也是你读。”士卿道。云殊瞪了他一眼,他竟有些怯。“我这样的人此生若要好好活着,就不能入官场,不能上京,你一路都说着要做官,不读书如何做官,难道当朝官家会莫名赐你王士卿一个官吗?是谁求着我改的名?是谁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只是儿戏?”读书能明事礼,辨是非,虽然士卿相较此前那又偷又赌的无赖,已经算得上是好好一个良家子了,但时而一副痞样,无赖相总还是有,他既然爱读,现下又负担得起,自然是要去的,如今士卿这般样子,云殊莫名的一阵阵怨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跟士卿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八度。见云殊如此,士卿的倔劲儿也上来了:“我不读,我安单读书,让你个小娃挣钱算个怎么回事儿,我不读,打死不读!”说完,气鼓鼓往门槛上一坐,木雕一块。“天底下哪有你这般不求上进的,你以为我不想读吗,我只是更想好好活着!我少时就想读,但求而不得,只能躲在门口,听着夫子的讲学,便是入了学堂,我也只得站着,为什么你不愿意,这样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肯,你怎么能这样!”云殊含着泪,他从来不说过往,此时却也着实没有经过细想,士卿的作为,说穿了,让云殊有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士卿有些愣,抿了抿嘴,云殊从来没这么歇斯底里过,上次说他想像象姑也就是掸了他的手,骂他混蛋而已,消失的一夜算是个例外。他起了身:“小殊,我不读,读了书也不一定考得上,当官谁都想,可也得有那本事不是,我没那本事,我不读书咱也能好好的,三餐温饱,娶个心仪的姑娘,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