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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着,纪征走到他面前,手托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仔细看他的发型,发现他的发型虽然看起来清爽简单,其实很考验发型师的技术,是外行人万万动不得的。他以前的确给夏冰洋剪过几次头发,但那时夏冰洋留着最简单不过的发型,所以好下手,剪坏了也有夏冰洋的脸撑着。现在夏冰洋的脸虽然更能撑起发型,但是纪征已经不太敢对他的头发下手了。夏冰洋坐着,纪征站着,所以夏冰洋仰起头看着纪征,搂住纪征的腰,笑说:“没事儿,你随便剪,反正你剪成什么样,我在你心里都是最帅的。”纪征把他中分的刘海往中间拨了拨,细软的发丝根根分明的遮住他额头,让他看起来陡然像是当年十四五岁的模样。他专心在心里盘算待会儿该怎么下手,没留意夏冰洋说了什么。夏冰洋见他不出声,就用脑门在他胸口撞了一下。纪征:“嗯嗯,你刚才说什么?”“我说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最帅的?”纪征用手指丈量了一下他刘海的长度,随口应和道:“是,你最帅。”说着拇指掐住食指指腹,问他:“剪掉这么长行吗?”夏冰洋道:“都行,反正你剪成什么样我都是最帅的。”纪征不说话,还在认真打量他的头发,思考待会儿怎么下剪子。夏冰洋觉得自己受了他冷落,猛地往上吹了一口气,把他用手指梳理整齐的头发全都吹散了。纪征这才低头看他:“怎么了?不想剪了吗?”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夏冰洋搂着他的腰笑了两声,然后低下头像是狗甩毛似的又把刘海晃到额前,仰起头笑地见牙不见眼:“是不是和刚才一样了?”他这一系列抽风似的行为,纪征看不明白,也不细琢磨,只在心里归为两个字‘可爱’。纪征把他晃到额前遮住眉毛和眼睛的头发全都拨到后面,看着他在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的笑脸,一时心动,于是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了他。夏冰洋不老实,和他亲吻时还在笑。纪征很无奈,只能先和他分开:“笑什么?”夏冰洋歪头认真想了想,还是笑:“不知道嗳。”说着双手揪住纪征衬衫衣领把他往下拽:“再来一次,我保证不笑了。”纪征只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有人要进来了。”话音刚落,办公室房门就被推开了,任尔东和娄月前后脚走了进来。任尔东手里转着一把精致的黑色小剪刀:“宝贝儿,听说你把新来的实习生骂哭——”纪征反应很快,门刚被推开的时候就和夏冰洋分开了,然后整了整被夏冰洋扯乱的衬衣领口,再自然不过地朝门口转过身,对任尔东笑道:“任警官。”任尔东瞟了一眼坐在桌边正在低头点烟的夏冰洋,反应极快地对纪征道:“哦哦,纪大哥也在啊。那个,领导,你要的剪刀。”任尔东把黑色小剪刀扔向夏冰洋,夏冰洋一抬手接住了,放在办公桌上。娄月没见过纪征,本以为他是夏冰洋带回来的某桩案件里的涉案人员,但又见任尔东对他客客气气,便立即觉察出这个人的身份不太简单,和夏冰洋的关系也不太简单。纪征迎着娄月打量他的目光笑了笑,道:“你好。”娄月点点头:“你是?”任尔东抢着说:“这个这个,纪大哥是咱们夏队的......哥哥,很亲的哥哥。”娄月孤疑地瞥了任尔东一眼,心说哥哥就哥哥,你慌什么?她没有过多留意忽然冒出来的夏冰洋的哥哥,目光绕过纪征落看向夏冰洋,道:“开会吗?底下那帮人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夏冰洋在烟灰缸里掸掉一截烟灰,道:“开,早开早完。”娄月道:“那我把他们都叫上来。”夏冰洋却道:“别上来了,在楼下大办公室等着。”娄月虽然意外,但没有异议,看了看手表道:“那一起下去吧,他们都在楼下。”夏冰洋点点头,然后对纪征道:“你在这儿等我。”纪征道:“嗯。”夏冰洋朝门口抬了抬下巴,示意任尔东和娄月先出去,等他们俩一转身,夏冰洋捏掉衔在嘴里的半截烟,一步跨到纪征面前压低了声音腻腻歪歪地说:“那我下去开会啦,你就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啊。”纪征见正在走向门口的任尔东和娄月一时半会不会回头,便勾起他下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末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去吧,我等你。”夏冰洋仰起头还想亲他,被纪征点住下唇:“你不开会了?”“不开了不开了。”“别闹,不是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后面嘀嘀咕咕地声音逐渐传到了门口,娄月正要回头一探究竟,被任尔东及时关上门挡住了目光。任尔东握着门把手,留了一道门缝,低咳了一声沿着门缝冲里面喊:“那个,领导,你赶紧出来吧,陈局也在等你啊。”话音刚落,夏冰洋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来,扫了站在门口的任尔东和娄月一眼,脚步轻快神色肃然地走向楼梯口:“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下去开会。”任尔东跟在他身后,在心里摇头,心道夏冰洋还是不谈恋爱的好。因为夏冰洋没有李隆基的命,但已经快得了李隆基的病,一旦情场得意就因私废公,幸好好他的那位蓝颜不是祸水,否则他当真要不早朝不上班了。第81章维荣之妻【6】那栋蓝色的小别墅自从上次被纪征拆散了架后就被夏冰洋放在办公桌下面,至今也没有时间重新把它搭建起来。太阳渐渐移到了一天中最高的位置,阳光变得燥热且毒辣,透过窗户折射的一道光慢慢移到纪征的背上,当真是炙热难忍。纪征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党员宣传内刊,起身合上了一扇百叶窗,转身时不经意间看到夏冰洋办公桌下面露出的蓝色一角,貌似是屋檐的形状。他走近了一看,当真是不久前被他不小心拆散架的模型玩具。于是他把支离破碎的别墅搬到会议桌上,又开始了漫长又细致的搭建工程。他专注于做某件事的时候非常专心,专心到忘掉了办公室里闷热的温度,真到了心静自然凉的境界。当办公室房门冷不防被推开,一阵对流风扑在他身上引起丝丝凉意,他才发现他的脸和脖子都出了汗。郎西西拿着一盒正山小种进来了,说:“纪医生,你怎么不开空调啊?”她和纪征见过,也聊过几句,这栋楼里除了夏冰洋,她是和纪征接触最多的一个人。纪征摘掉脸上的眼镜,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鼻梁上冒出的一层薄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