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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明天给他安排了外场活动,还得把正装找出来熨一熨。他和星城说了一声晚安,静静睡了。早晨起床,吕宋出了一身的汗。淋浴前,发现内裤上有许多分泌物,只得贴了一块护垫。此外小石头越来越大了,压到了附近的膀胱,最近吕宋经常感受到尿意,但又排不尽。他只能少喝水,或者憋着。其实孕中期的状态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再往前的一段日子,吕宋的孕吐很严重,甚至到了很难进食的程度。再加上心情低落,一张小脸总是惨白的。最近他的食欲好了很多,也许不用几天,平时的衣服就穿不下了。吕宋打算今天跑完外场,就趁着身体情况还好时把备孕袋准备起来。虽然社会上已经有男子受孕的先例,但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从这次生产之中安全脱身。吕宋穿上了正装。开柜的时候角落里有一个宝蓝色的首饰盒,里面卧着一枚维多利亚的绿宝石胸针,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张乔山送给他的礼物。他真是开心啊,以为张乔山特意去搜索了自己的名字,知道吕宋不仅仅是父母的姓简单拼在一起,他其实同样是一块玉。吕宋绿象征着幸运、幸福和万物盎然的生命力,佩戴它会给人带来一生的平安。他真以为会平安一辈子。周哥说主办还是和之前一样,安排好了机器和豆子,吕宋就去水吧拿了一个自己的拉花缸,是很久之前就买的。深绿色的磨砂缸,上面有小小的青山剪影。他拎着一个小巧的工具箱,就坐上出租往南通酒店的方向去了。一个酒会,餐饮本不应该抛头露面。但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个古怪的咖啡控,自从喝了吕宋的咖啡就常常邀请他过去。吕宋其实有点缺钱。还和张乔山在一处的日子,事务工资是有的,但是他又自告奋勇地去当一个生活助理。张乔山倒是给过卡的。但是吕宋藏着小小的心思,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张乔山添置东西,都是挑顶顶好的买。他是一个一点儿也不铺张,可以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张乔山扰乱了他的习惯。没有尊严地交完辞呈跑出来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十万。“天杀的张乔山!”吕宋真是个可怜孩子。试了试新豆子,吕宋用铁片拨开了液面上的咖啡粉,闻了闻底液的香气,又快速地把液体嘬到了喉咙。还不错。在衣香鬓影之中,咖啡的香气默默地弥漫开来。这个时候,门外有人点头哈腰地迎进来一群人。最首的男人穿深灰色的西装,领带是深蓝色夹着灰花条纹的,薄唇紧紧抿着,好像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他就是张乔山了。当然这个时候张乔山万万不会想到曾经服服帖帖的小助理会在角落里专心做他的艺术品,吕宋也万万不会想到那个无情的男人会在几秒后出现在自己眼前。主办的代表上台说了几句话,恭敬地把张乔山请上了台,他说:“大家好,我是经纬集团的张乔山。”场下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女人的低呼。吕宋忽然就抖了一下,正在拉的天鹅的头颅失去了原有的弧度。他透过层叠的人往台上看过去,看到扣得整整齐齐的衣角和打得整整齐齐的领带,张乔山的一张脸的打光下俊得有如神祇。有的人真的是什么都好,好像女娲娘娘在造他的时候特意挑了湿润度刚刚好的那抔土,用最无可挑剔的耐心去塑造,并用温和的春风去晾晒。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是谁在照顾他。吕宋觉得自己还是好喜欢他。。2张乔山的演讲很简短,说了说前几天接受的今日财经的采访,又告诉在场人优秀的金融人应该怎么做。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他说话时自有一股威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你能感受到一股不容抵抗的视线。逡巡全场,他在角落看到了一个身影。简单干净的cao作台边上,是几张欧式的花纹繁复的座椅,有几位女士坐在上边品味耶加雪菲,聊一些不值得为外人道的话题。吕宋偶尔被提问,就微微转过头面对她们,浅笑着回答。一个男人走过来亲密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排站着看吕宋压粉、萃取、打发奶泡、拉出一朵玫瑰。再切切地接过来,赶紧抿上一口,向吕宋竖了个大拇指。这是酒店的那个老板,然而张乔山并不知道。于是他的心头有一阵不常出现的感情出现了,吕宋在离开我的身边以后,就做些这样的工作?出卖劳力,并且进行与男男女女的社交,还要挤出一点也不真心的微笑。这么说是因为,他见过吕宋真实的微笑。在去办公室或酒会应酬的路上,吕宋会差两步跟在张乔山后面,看着张乔山笔直的肩膀、如刀削的侧脸、以及软软的只能用发胶固定起来的头发,想:“我有一天终将与他并肩而立。”在张乔山洗去一天的疲惫抹着头发出到客厅吃他做的晚饭,他会坐在对面骗他说话。“张乔山,好吃嘛?”“张乔山,明天你想吃啥?”“张乔山,以后我一直给你做饭好不好?”这个时候的张乔山往往便顺着吕宋的话头回答了,因为吕宋在成为他生活助理的日子里,大概已经把这些问题问了三千遍。在给张乔山搭配明天的西装衬衫领带和皮鞋的时候,吕宋也会默默地开心,因为就像妻子为伴侣准备明天上班的行头。他很久以前就接受了自己是妻子的设定,虽然没有哪个男人想要成为一个弱势的女人。在很多时刻,吕宋会因为还没有到来的美好场景而笑了,眼睛里尽是星光璀璨,嘴角按不下去地扬起来。他变胖了,最近是喝多了啤酒吗?张乔山在走过去想要问侯一下吕宋的路上这样想到。要他一个直男发现这一点其实很不容易。恐怕是因为吕宋真实地显怀了。“吕宋。”张乔山在桌前立定,直勾勾地看着吕宋。“嗯,你好呀。”吕宋放下了拉花缸,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张乔山因为吕宋的冷淡有些烦躁,“你怎么在做这个,没钱了?”“啊,反正我会这个,想做一些不用脑子的工作放松放松。”吕宋挤出一个浅笑。他又假笑,张乔山想。“嗯,祝你顺利。”张乔山说完便走了。吕宋看着他的身影融入了人群,和其他商贾握手,喝长脚杯装的香槟酒,深呼出一口气。得快点走了,吕宋想。这么想着的时候,下体忽然有一阵刺痛。他难以自制地皱起了眉头,扶在桌子上。等这阵缓过去,他又呆了一会儿,凑够了外场活动的时间。就慢慢的收拾起了东西,把拉花缸用热水烫了烫用软巾擦干,放到了工具袋里,提着准备先去医院看看。他没有看到张乔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愿他人活在我身上我愿自己活在他人身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