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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喝醉一点,再醉一点。吕宋刚刚在小石头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手机就响了,为了不吵到其他人,他号码也不看地赶紧接起来,“喂?”手机另一边是嘈杂的音乐声,一个烟嗓说:“吕宋是吧?过来把张乔山接走。”吕宋再度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张乔山相提并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他不是有助理么?”那边不耐烦的啧了声,“他喝得醉鬼一个,嘴巴里就你名儿,你不来谁来。霞浦路253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吕宋整了整心情,在床上抱着腿坐了一会儿。片刻后,拿上一件外套出门了。夏日中旬,夜晚的风是燥热的,城市没有夜晚。吕宋付了打车费,目不斜视地走进了今朝。其实张乔山的酒量很好,但是今天他有些弦断后的松懈,不知不觉就醉了。他把眼睛挤开一条小缝,班驳的灯光里,是吕宋干干净净的一条身子。他想着自己的吕宋终于回来了,什么都不想地就起身死死抱住了年前的人,“宋宋啊,宋宋。”他像个刚学着说话的孩子,嘴巴里是两个重复的音节,宋宋,宋宋,我的宋宋。吕宋费了吃奶的力气,把牛高马大的张乔山搬上了出租车,又搬上了电梯,最后扔到了沙发上。他回头就想走了,但是看到了茶几上摆放的相框。一张毕业照,张乔山的手臂挽着他的肩膀,他笑得甜蜜。于是他回头看张乔山。他躺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剂的野牛。他想也许自己可以,偷偷亲一亲这个时候的张乔山。六年里,他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男人。生出小石头的时候,他幻想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成为爸爸的表情,就在强烈的痛苦中有了一丝笑容。第三年身体撑不住差点一口气走了的时候,他真希望张乔山能够什么都不计较的坐在自己手边。吃饭的时候想他今天吃什么,做咖啡的时候想他会不会熬夜,给小石头买衣服的时候会想张乔山的尺寸,路过交易所的时候想张乔山的生意如何了,路上看到路虎会想里面是否坐着张乔山…他是吕宋一砖一瓦建起的神坛里,唯一的美神。吕宋慢慢地蹲下来,跪在了沙发边,正对着张乔山的脸。张乔山也不年轻了呀,眉眼之间是成年男人的韵味,薄薄的嘴唇一丝也不分开。夜间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远处的霓虹打在张乔山的侧脸上,将吕宋眼前的一切组成了一副蒸汽波风格的现代画。吕宋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往前送。直到四片唇瓣碰在了一处,他才把气吐出来,想要把张乔山紧抿的嘴吹开。他觉得自己真是不一样了,竟然不能够浅尝而止,而想要深刻的交融。可能是吃到了张乔山嘴里的酒气,吕宋感到一些醉醺醺的意味。他恋恋不舍地把嘴唇移开,深切地盯着张乔山的容颜。他被现在的张乔山完全属于自己这个现实,以及随着这个现实而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于是他又用自己的唇瓣去抚摸他光洁的额头、刀锋般的眉毛、眼角的小痣、高深的鼻梁、长了一些胡茬的下巴、明显的喉结。轨道被张乔山的衣领切断了,于是吕宋开始解他的衬衣。一共是7颗纽扣,吕宋只解了半分钟。他汲汲地去摸张乔山的上半身,入手皆是不可抗力。这个时候,张乔山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一时不能接受眼前的人,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明白过来,现在是他在被吕宋侵犯。他一把抓住了吕宋的手腕,换来了一声痛吟。这个声音就像一百米起跑处的枪声,立马把两个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的人拉入了欲望的渊。张乔山把吕宋拉到了自己身上,实实在在地坐下。他从吕宋的后颈施力,把那两片圆润的唇再次按在了自己的上面。吕宋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接着是一条火热的舌。它好像饿了几百年,好容易见到了鲜活白嫩的食物,一发不可收拾。他要窒息了,除此以外,口水也一滴不剩的全被张乔山抽过去了。“嗯…嗯…”然后是一声脱力的哈。张乔山才慢悠悠地放开了吕宋,他盯着吕宋温柔的脸,有点想要落泪。他想让眼前的吕宋,从少年、中年、老年,都属于他张乔山一个。两个人很快都脱尽了,吕宋雪白的身体慢慢展现在张乔山面前,但是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肚子和小腹,不让人看。夜里黑,张乔山没有仔细看,只当对面的人害羞。他把吕宋的双腿扣在自个儿的腰上,去了浴室。刚开始的一截水是凉的,谁也没在意,张乔山把吕宋的背压在方纹砖上,与他接潮湿的吻。又从沐浴露的罐子里取了一大泵,全部抹在了两个人相切的地方。此时,他们是两个光滑的圆,即将就要相交了。吕宋的一张脸在浴室的暖光里光滑柔和,平日里淡淡的一双眼睛现在都是春情。张乔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是个禁欲主义者,此时却比谁都要渴望进入那个小口里去。“乔山,干我。”吕宋发疯似的地说了一句。张乔山的眼睛瞬间红了,不管不顾地干了进去。两人都是六年后的第一次,一辈子里的第二次,谁也不舒服,但是没人想要停下。这样的水rujiao融,胜过世上任何一切。如果要张乔山来找一个比喻,他会想用完钢笔盖回盖子的瞬间,领带的扣子滑到领子放好的瞬间,邮件发出去显示送达的瞬间。如果要吕宋来找一个比喻,他会想奶泡和咖啡液融合的瞬间,煮粥时电饭锅打开的瞬间,太阳天把被子整齐铺在阳台的瞬间。他们就是榫与卯了。是人类天衣无缝的智慧。张乔山还是那个寡言的性格,zuoai时也不爱说话,只管卖力。吕宋脱掉了三十岁的壳,只觉得自己是重生了,什么话都说。“啊…不要了…不要了…”张乔山听话地放慢了速度,吕宋却用双腿把他夹紧了,自己撞了上来。张乔山不知道怎样是对如何是错,干脆都把吕宋的话当成了背景音乐。干得狠了,吕宋想逃出去歇一会儿,被张乔山从后面把腰揽住了,按在洗手台上。他的两瓣屁股像粉红的桃子,轻轻碰一碰捣一捣就流水。张乔山故意不进去,在入口和会阴来回磨蹭,把黏糊的体液抹在吕宋的下面。吕宋难耐地呼吸娇吟,他想一定是两个人都醉了,可是他明明滴酒未沾。他把屁股抬起来摇了摇,就像艳星舔自己的唇,明晃晃的邀请。张乔山如何能够坐视不理,他干脆地把头对着球门装进去了。几百下以后,全部送了吕宋。浴室里终于结束了,吕宋扑在洗手台上一丝力气也无,被张乔山用浴毯抱起来送到卧室去了。张乔山开了荤,哪能轻易放过吕宋,没有上床就又干了进去,吕宋的嗓子底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他们像是要把六年的日夜补回来似的,一刻也没有停下。吕宋觉得床要晃坏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