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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微的肚子越来越大,杨星城好像真的回到了那段照顾宋宋的样子,他和白敬微说:“敬微,你和我的一个朋友真的好像。”白敬微正在择菜,笑着回:“是嘛,有机会我们一起见一见。”“他叫吕宋,是我从理发店捡回家的。那个时候他失恋了,整个人自闭了,话也说不通顺,特好笑。”杨星城说。白敬微手上的菜断了,他脸上有很明显的变化,但是兴致勃勃的杨星城没有发现。“等你临产,我就带你去找我姑,她有经验。那个时候,宋宋就是我姑接的生,生了个小石头。”杨星城接过白敬微手机的芹菜,话痨似的又说:“诶,你孩子的名儿想好了没呀?”“叫小年。”白敬微说,“大名到时候再取吧。”又过了一段时间,白敬微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两个人准备回稂城待产。一个晚上,红色的大牛开进了村庄,灯光炫目。它停在了房屋的前门,吓跑了一群鸡。李斯年穿着光亮皮鞋的脚踏出来,踩在一地鸡毛上,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个人,怒气高涨。杨星城是见过李斯年的,在小石头贫血住院的那段时间,这人殷勤的很。他想起白敬微给孩子起的名字,小年,小年。看着白敬微的脸,他懂了。又是一对苦情人。晚上宋宋打了视频电话来,苍白憔悴的一张脸,说:“星城,还好吗?”杨星城连忙应了。“那就好。最近我这边不太平静,但是总可以过去的,你不用担心。等好一点了,你回来看看我们,好吗?”吕宋说。杨星城知道吕宋不想让自己担心,很认真地说了“嗯。”又说:“宋宋,你最近还和李斯年有来往吗?”吕宋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好地掩饰住了,说:“没有了,怎么?”“不来往就没事儿,你早点休息吧。”杨星城给了宋宋一个大大的微笑,互道晚安后挂了电话。放下了手机,吕宋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了很久。先去小石头的卧室看了,小孩儿睡得很香。他又去了二楼的书房,张乔山从下班回来就没有出来,门关得紧紧的。他想是遇到问题了,张乔山从没有一天带着工作回家,更不用说闭着门一个人处理。甚至是白天醒来,他也见枕边人拿着文件在端详。他的电话一直没有停过,不是在接就是在打。之前有一天,吕宋终于有机会触摸到爱人的手机。没有看到什么信息,就收到了一则彩信。图片里是张乔山和白敬微,那个小助理。两个人都光着身体,亲昵地抱在一起。还有一句话,“张乔山,来找我。李斯年。”他把两条信息都删掉了,给李斯年打了电话。明天是他们约好见面的日子。吕宋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没有沉陷,更没有温度。因着熬夜,他的左眼皮肿了一些起来,像是麦粒肿,不碍视线但是不适得很。他去隔壁的书房敲门,张乔山很快应了:“进。”吕宋打开门,看到书桌后张乔山有点弯曲的脊背。他走近人旁,按张乔山的太阳xue,一圈一圈。张乔山把他的手按住,两个人动了动接了个吻。“宋宋,抱歉,公司最近有一些问题不得不解决。”张乔山注视吕宋的双眼,眼中满是无奈与愧歉。吕宋摇了摇头,说:“你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他把张乔山手边散落的钢笔合上了,又把冷掉的茶水拿去换了热的,做了简单的早餐送到书房。看着忙忙碌碌的爱人,张乔山心中是难以言尽的熨帖。他把三明治裹了培根和煎蛋,用牛奶送下去。手头的文件都处理完了,才起身去浴室洗漱了,换了一套新的西装。宋宋在餐桌上把早餐盖上了,给小石头留了一张便条,“如果醒了爸爸还没回来,就自己先吃~”拿了车钥匙去送张乔山。去公司的路上,张乔山闭眼在副驾小憩,一对眉毛皱在一起,看得吕宋难受极了。他想,今天和李斯年的见面,一定要解决一些问题。回家时,吕岫已经把早餐吃完了,正在整理自己的小书包。看到爸爸回来,他马上问:“爸爸,你吃过了吗?”“嗯,吃过啦。上学去吧。”吕宋说。把小石头送到幼儿园,吕宋停在街边给李斯年打了个电话。“吕师傅?好久没联系了,哈哈。”李斯年很愉悦地说。“别装了,我们有话直说。”吕宋说。那边安静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李斯年的声线压得很低,说:“嗯。你想怎么说?”“中午十二点,芫居见。”吕宋淡淡地回。吕宋早早就到了,把茶杯又冲热了一回,氤氲的气在眼前萦绕,他的左眼肿得难受。没多久,李斯年就来了。“你来找我,张乔山不知道吧。”李斯年稳重地坐在对面,眼神很专注地看着吕宋,“其实,我做这些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通过交换,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吕宋没有直接回复,只问:“要怎么做,你才能把那些相片销毁。”惊诧于吕宋的直白,李斯年笑着不说话。等看到吕宋脸上偶然暴露出来的一点无助,他才缓缓慢慢地说:“很简单,你在我这里呆几天。”把小石头接回家,吕宋骗他爷爷奶奶那边有事情,要回去一个星期。吕岫立马有些伤心,小嘴瘪瘪的。自闭了好一会儿,他自己倒腾出一个办法,和吕宋说:“爸爸,我能去和安安住么?”夏安安是由保姆带的,擅自给她加事儿其实不太好。但是张阿姨是个贴心的人,听了情况就连忙答应了,说是安安也有个伴儿。吕宋给张姨打了一笔钱,嘱咐她一定收下,这才把事情安排好了。晚上,张乔山干脆没有回来,只给吕宋打了个电话,说实在脱不开身。吕宋把同样的理由和小石头的安置都和张乔山交代了,那边没有说话,很久才回了:“嗯,这样也好。”吕宋把电话挂了,在卧室的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地坐了一会儿。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饿得难受,眼睛也一阵一阵地发疼。怀着满腹的心事,吕宋开始收拾行李。等拉链都拉上了,他又想到什么的似的,打开衣柜拿出了张乔山送他的那块绿松石胸针,妥妥地在夹层里放好了。出门前他检查了煤气和所有的电气,关上玄关灯的时候,留下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知道你还是忘不掉曾经,你有权利继续感觉到委屈,伤痕已经刻在我们的心里,没有那么快被抚平,明明爱你,舍不得你,如果可以会更勇敢爱你。——周兴哲到了李斯年安排的单元房,吕宋慢慢地爬到三楼,敲了302的房门。大概三分钟,才听到有人踩着步来开门。开门了,还发现是个熟人,白敬微。白敬微的脸很淡定,穿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拖鞋是自个儿手织的那种,“你来了。”他说完就转身,一步一步回去了沙发,拿起编针继续织小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