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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也许还是得叫醒路见屿让对方喝点水……既然对方不愿意去医院,那他就必须去买药。可是这种情况要买什么药?该怎么跟药店的人问清楚——对了,路见屿刚刚说觉得热,他应该先用凉水帮对方降一降温……成洲急急忙忙地跑进卫生间拧了条毛巾。镜子里的他眉头紧皱,眼中浓郁的担忧下,缠着无法掩饰的愤怒。而且,必须找到做出这样下作之举的究竟是谁。成洲攥着毛巾的拳头有些轻微的颤抖。无论是谁,他都绝对饶不了那个人……正这么想着,成洲忽然听见卧室里、路见屿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赶忙挤干水滴出去查看,恰好看到对方将领带扯开,一松手、扔在了旁边的地上。166然后路见屿又去解衬衫的纽扣,但手指纠结了很久,也始终没有成功。很快,他的喘息带上了烦躁,包裹着纯黑西裤双腿不自觉地屈起、交叠,无意识地在白色床单上厮磨着。一半脚踝露了出来。甚至,连脚趾都在袜子里难耐地勾缠和蜷缩。成洲的喉结颤了一下。那些愤怒、紧张甚至焦急好像在一瞬间变得很远很远。他觉得自己像被忽然拉进了另一个世界。每一次响动都被迟缓地无限地拉长了,每一种神情全是故意放慢的镜头。空气很轻,轻得让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正飘在半空,被床上人挣扎的喘息不停爱抚着。这时候,空气又缓慢得近乎黏稠。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那微弱又暧昧的窸窣。167“怎么回事……”直到路见屿又开口,成洲才终于回到了现实。见对方仍在试图解开纽扣,他下意识想要帮忙,刚伸出手,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飞速收回去、背到了背后。他不敢动,但又舍不得看路见屿这样不舒服,只好边咬着舌尖驱赶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边解下对方领口的系扣。但他刚一碰到路见屿,对方就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甚至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放在颈间,像是高热不退的病人拼命想汲取一点冰凉的来源。168成洲顿时僵住了。但下一秒,他就奋力把自己从这种状态中拔出来。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他想,路见屿被人下了药……该死,暂时不管是谁做的,总得先让对方恢复正常。可是自己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药效又究竟要怎么消解。不看医生的话,好像也就只剩下一个方法……那种方法,那种……该死的别再胡思乱想了!成洲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但这种方法也并非不可行。也许他该回避一下——正好出去买点药,让路见屿一个人在这里解……解决问题。对,在这里,就在这张床上,也许过一会儿路见屿就会在这里做些什么抚慰自己,然后……解到第三颗纽扣时,成洲看到了路见屿脖颈下泛着晕红的大片肌肤。他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松开手想要起身推开,却没能成功。路见屿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拉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才撑住自己,两个人的嘴唇只隔着一个指尖的距离。“别走……”路见屿说,炙热的吐息缠上了成洲的。成洲急喘一声,想挣脱对方的束缚、又怕太拥立把路见屿弄疼。“你、你冷静点……”他说,“我现在出去,你,你可以先……”“不行……”路见屿的声音拖得很长,像是喝醉了,“我难受。”成洲闭上了眼:“那我现在就帮你叫医生——”“我不要那个。”路见屿说,“……我想要你。”169成洲的意识一空。等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正急切地在和路见屿接吻。170成洲用力地吮吸和咬噬着,像是讨好又像是侵犯;路见屿热烈地回应他,喉间滚动着因为他才发出的闷哼和粗喘。他把路见屿的左手扣在枕边,虚虚实实地不停抓握着好与对方十指相扣;路见屿则用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爱抚和发泄的抓痕。成洲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会在与路见屿软而烫的交缠中融化,会被路见屿放在他后颈上的手掐断呼吸,就连路见屿忽轻忽重的吐息也能将他溺毙。这也许本来就是死前才有的幻觉,可即使那样他也甘之若饴。他们的嘴唇分开了一瞬。水迹溢过路见屿的嘴角,然后又被他舔舐干净。171感受到路见屿在用身体暗示或撒娇似的磨蹭着自己,成洲呆了一秒,然后手忙脚乱地拉开了床头柜。果然,抽屉里放着许多崭新的安全套和润滑剂。他从里面随便抓了一盒出来,边一刻不停地持续与路见屿交换亲吻,一边用一只手笨拙地想要拆开包装。他忽然想起那天开车送路见屿回家的情景。路见屿那么聪明,肯定听懂了那首歌背后的暗指。但即使如此,对方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明确拒绝……没有继续拒人千里。也许是因为那时被差点经历的车祸吓到了,也许是因为这些天里与他相处得还算愉快,甚至也许是因为那首歌确实写得非常动听。不知道是因为这里面的哪个原因,成洲就是感觉到,路见屿对待自己的态度有所松动。172意识到这一点的成洲越发激动了。接吻间隙,他向路见屿混乱地剖白着自己的爱意,诉说这些年自己有多想他、有多后悔当年的作为、在多少个夜晚里幻想着现在的场景而不能入睡。“你原谅我……”成洲的嗓音几乎在发抖,“你愿意原谅我吗?你还,你还能像以前那样继续让我爱你、也继续那样喜欢我吗?”没有回音。成洲终于拆开了安全套的包装,又焦急地问了一遍,路见屿才终于开口。说,我不知道。173成洲的心脏猛地一停。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路见屿并没有在回答他的问题。那双满是情欲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似乎是根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论他追问什么,路见屿都会这样作答。后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对方不再理会他没完没了的话,而只是喘息着用眼神和动作无声地催促他。成洲的欲望同样硬得发疼了。但他还是问:“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这次路见屿停顿了更长的时间,只用那似醉非醉的迷蒙眼神盯着他,似乎极力想要清醒一瞬,但终究还是湮没在失去理智的爱潮中无法自拔。“我不知道……”路见屿的声音听上去几乎有些委屈了:“别管那个了,你快点啊……”成洲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