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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骋当他是在狡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纪老师,为什么你总是要惩罚自己?”“我没有。”纪时因负隅顽抗。“说谎。”闻骋语气一沉,“你明明就喜欢我,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纪时因冒了满头的冷汗。闻骋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令他头晕目眩,“你不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我有很多很多的······污点。”闻骋从纪时因怀里退出来,定定地望着他,长久沉默。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两道呼吸声。“我会想着你自慰。”闻骋忽然说。“我偷看你的东西,闻你的味道。”闻骋的嘴唇薄,吐出来的字却燃着火。“我还在夜里偷偷亲你,你都不知道。”纪时因的头开始痛,闻骋依旧用那双眼睛望着他,把他钉在十字架上,一刀刀凌迟。“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硬,来见你时只能穿运动裤。”“还有很多很多事。纪老师,既然你一定要贬低自己······”闻骋摊手,直勾勾望着他,“那这些都是我的污点。”纪时因的视野里冒出大块黑斑,这些话刺激太大,他几乎失去所有语言的能力。耳边有尖锐的声响,但闻骋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楚。“我是小人,跟高尚扯不上关系。但我很喜欢你。”闻骋把他纤瘦的双手纳入自己掌心里,牢牢握着:“指甲油这种东西,既然你喜欢那就涂,那又没什么不好的。”纪时因怔怔地望着他。“而且真的很漂亮。我很想看你涂一次指甲油。”闻骋轻轻摩挲他的手,在手背上温柔地落下一个吻。“你爱漂亮,我就爱你漂亮的样子。”“可是我很丑······”纪时因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脑子里嗡嗡地响,鼻子发堵,“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哪里丑?”闻骋抬起手,摸他的脸颊,摸他泛红的眼角。纪时因被他的温情包裹,话语不经大脑:“我没有颜色······”耳边鸣响化作一道尖刻的女声,歇斯底里:“你,你和你爸一样!我们都是,死了也没人知道!”他想起窗里倒映出的自己,外面城市喧闹,他像片苍白的纸,被搅碎在熙攘的夜色里。纪时因蜷缩起身体,像是婴儿回到柔软安全的zigong。mama不会对他大吼,他也才稚嫩新生,真真切切存在,出生即被爱着。“我什么都留不下······”其实话一出口,纪时因就后悔了。闻骋不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他诡异的逻辑只属于顾影自怜的夜晚,然而现在,所有的自怨自艾、怪异孤僻,尽数暴露在闻骋面前。闻骋将他看着,忽然没再出声。纪时因不敢看闻骋的眼睛了,他偏开头,良久,听到闻骋恍惚地说:“可是月亮也没有颜色。”月球上没有生命,一片荒芜。可他依旧仰望着他,依旧爱他。闻骋殷殷切切地看他,就像是在看着月亮。可他哪里有那样好呢。所有杂音都在此刻消失了。窗外不再下雨,也没有阳光,全世界都是黑的,只剩下房间里的一点光。闻骋单膝跪着,虔诚地吻纪时因的手:“我够不到月亮,但你在我的手心里。”纪时因闭上眼睛,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抖着声,轻轻地说:“那你吻一吻我吧。”第15章闻骋将纪时因按着,密实地吻住。纪时因淹没在浓郁的爱里,瞬息之间,他仿佛回到自己枯萎的少年时代,重过一遍青春。他不知道少年的情感是否都像这样热烈,轰烈地燃烧,要焚毁目所能及的一切理智。可他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闻骋。还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能够被闻骋拥在怀里,哪怕只是一瞬间也甘愿。唇舌交缠,距离归零。闻骋单膝跪着,将他自下而上抱住亲吻,手在他背后来来回回摩挲,调情的同时又安抚他。纪时因被他按住后脑,垂眸承受掠夺,眼里渐渐蒸出水汽。闻骋仰头,一边亲吻一边注视着他,他的眼睛分为光和暗两部分,彼此映衬着显得更加好看。深不见底的地方是欲望,明亮的地方赤裸裸写着深情。纪时因只匆匆一瞥,就被那眼神臊得牢牢闭上眼睛,红了耳尖。耳边闻骋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他身体一轻,闻骋轻而易举将他抱起来,纪时因被高高托着,骇得急忙用双腿环住对方的腰。“你······”纪时因红着脸刚吐出一个字,就又被闻骋夺去呼吸。闻骋走了两步,和他一并倒入床里。亲密的口齿终于舍得分开,yin靡的银丝被闻骋勾入口中,他的双臂撑在纪时因身侧,用窄小的空间禁锢住爱人。纪时因安安稳稳地躺在他身下,红着耳尖。他教闻骋直勾勾瞧着,几乎受不住地捂住脸。闻骋目不转睛,盯得一丝不苟,纪时因神志清醒、软软地躺在他身下,这一幕只是想象都能刺激得他头昏脑涨,而此刻他身处现实。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纪老师。纪时因总是表现得淡漠冷清,拒人千里。闻骋想方设法,恶劣地逗弄,想要看纪老师更多更鲜活的样子。他不是没有成功过,纪老师因为他一次次失去自矜,但他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看到过愤怒,也看到过欲望,可是他从未看到羞怯。就在此刻,纪时因颤抖地、含羞带怯地,主动向他张开了娇嫩的花蕾。“你哪里来的这个?”纪时因瑟缩地问,他看着闻骋不知从哪摸出来个安全套,感觉自己好像上了当。闻骋不回答,拆开包装袋,扣着纪时因的脚腕把人拖回身下,亲密地交颈厮磨,粘稠的液体全涂抹在纪时因腿间。最初是微凉的,令xue口的肌rou瑟缩,渐渐就开始发烫,一路延至深处。纪时因睁着眼睛失神地喘息,被闻骋印下一个吻。闻骋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他的腰,深深顶进去,才俯下身慢条斯理地说:“我买了两盒······放在你的床头柜里。”他咬着纪时因的乳尖,低低地笑:“我知道迟早会用到。”“嗯······”全方位无死角的刺激拨动纪时因的神经末梢,闻骋的话轻飘飘落在耳边,纪时因就战栗着绞紧。闻骋闷哼一声,反咬他一口:“纪老师,你为什么这么紧?”床吱呀吱呀响起来,纪时因瘫软在床上,陷入guntang的情潮中,逸出难以抑制的吟喘。闻骋埋头苦干半晌,又开始折腾他。他额头抵着纪时因的,黏黏糊糊地拖长声音,像是在撒娇:“纪老师,你能不能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