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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不见了雪一样白的梧桐花,都被埋没在了夜色里。“唐沉哥哥!”昏黄的灯光下,昊昊先看见了棉花糖,再看见唐沉,从他奶奶的怀里向这边跑过来。院子里亮着一盏小灯,就挂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王奶奶坐在矮木桌边的凳子上,陈清晏在厨房里炒菜,隐隐约约能闻见飘出来的菜香味。“唐沉哥哥,你是钢铁侠吗?怎么能拿那么多东西!”昊昊拉住唐沉的衣角。“那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哥哥厉害?”唐沉拖着拽住他衣角不松手的昊昊走到矮木桌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昊昊:“今天你是最厉害的,你给我买了棉花糖,等下我给你奖励一朵小红花。”唐沉小心翼翼看向王奶奶,光线不亮,看不清面上表情,“奶奶,我来给清晏送书包,他说你喜欢吃莲蓉雪梨酥,我顺道买了些,你趁热吃。”王奶奶也听出了唐沉小心翼翼的语气,她叹了口气,说:“沉沉,我不怪你,你没有做错,其实我应该一开始就报警的,只是……不忍心。”越说声音越低。唐沉:“奶奶你别难过,警察会让他强制戒毒,一年半载就能出来,出来就好了。”昊昊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下午警察过来时,怕吓到孩子,陈清晏让杨榴把昊昊带走了。就唐沉和王奶奶说话的工夫,他已经把膨软的棉花糖吃出了一个坑。很家常的三菜一汤,再加上唐沉买回来的莲蓉雪梨酥,勉强凑了一桌。昊昊吃了一半的棉花糖被陈清晏藏起来了,一定让他先吃饭,吃完饭才可以吃棉花糖。王奶奶心情不好,勉强吃了半碗饭,一块雪梨酥。等昊昊吃完饭,就把他带走了,说要给他洗澡。“唐沉哥哥你不要走那么快,我洗完澡出来陪你玩。”被他奶奶牵着小手走到里屋门口的昊昊回头对唐沉叮嘱道。王奶奶脚崴了还没完全好,不用借助拐杖了,就是走起来很蹒跚,从背影看上去仿佛更老了。月影慢慢爬到梧桐树的树梢上。“这道菜好咸。”唐沉来之前在家里吃过晚饭,刚刚又在这里吃了一碗饭外加一碗汤,吃饱喝足了,这会拿筷子挑着一道菜嫌弃地说。陈清晏:“你刚刚不是吃了不少?”唐沉:“你嫌我吃得多?!”“我哪敢!”陈清晏收拾碗筷端去厨房刷洗了。唐沉跟过去,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背对着他弯腰在水槽边刷碗的陈清晏,“王安被警察带走了,你不难过吗?”“我为什么要难过?他活该!”唐沉:“你知道他吸毒吗?”“我要知道早就报警了。”唐沉:“你奶奶知道吗?”“应该不知道吧,”陈清晏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奶奶比较心软。”唐沉:“王奶奶脚上有伤,给昊昊洗澡不用帮忙吗?”“没事的,昊昊现在会自己洗,只要坐在边上看着就行。”唐沉走回小院内,望着梧桐树下昏黄的灯光,突然想起点前尘往事。上一世,陈雨芳流产大出血住院,他被唐林海打成了右腿胫骨骨裂,虽然没有到骨折的程度,不需要住院打石膏,但也需要躺床上养一段时间。恰巧下了两天冷雨,不知怎的,他在床上把自己躺感冒了。家里所有的佣人都顾着医院里的陈雨芳,没怎么顾得上他。家人就更不可能了,他那时可是“人民公敌”。烧得晕晕乎乎的一个午后,他被一点细微的响动吵醒,睁开酸涩的眼睛,他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陈清晏,手里端着一个碗,才进门。看到陈清晏,他的左脸突然就火烧火燎起来,按理说打得不重,两天过去早就没痕迹了,可就是那种感觉挡也挡不住。从来都只有他揍陈清晏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抡自己耳光了!更何况他的右小腿还在疼,浑身上下都酸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雨芳。他随手从床上抓起一个东西就给砸了过去,“滚!再让我看到你走进这个门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撂狠话的时候撑起上身的手臂还在不住地抖。被他砸过去的是手机,重重砸在陈清晏的肩膀上,陈清晏手里的碗“砰”一声掉到地上,生姜的辛辣味从地上的水渍中弥漫开来。陈清晏转身出去了,没多久,刘妈端上来一碗生姜葱白汤。他从小到大感冒过很多次,刘妈从来没有煮过生姜葱白汤。……“你站那里干嘛?”陈清晏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唐沉站在院子里发呆。唐沉边走过来边说:“赏夜景。”陈清晏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和小院里简陋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可赏的。“你还不回去吗?”唐沉绕过陈清晏走进里屋,答非所问:“你住哪间?”陈清晏指着最靠里的一扇门说:“那间。”“书包还在院子里,你把书包提进来。”说着唐沉推开陈清晏指的那扇门,自顾自走了进去。进门右手边就是开关,唐沉打开灯,空间很小,陈设简单,一目了然。唐沉一眼就能看出,陈清晏以前肯定一直住这间房。床头墙上贴着一张昊昊的照片,照片两边用蓝色的蜡笔歪歪扭扭画着一对翅膀,这肯定是昊昊的杰作。床上铺着颜色暗沉的床单。唐沉走进去坐到床上,脱掉身上的外套。“你怎么把你的书包也带过来了?”陈清晏拎着两个书包走进来问道。唐沉站起来,慢慢走向陈清晏,“昊昊说王安打你了,打哪了?我看看。”边说边绕到陈清晏身后关上门。陈清晏:“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没打哪。”“你到底脱不脱?”第62章“你到底脱不脱?”房间里的书桌很小,桌面木色暗沉。陈清晏把书包放到桌面上,转过身来看着唐沉。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唐沉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神情,从领口露出来的一截脖子,白得让人悸动。他慢慢走过去,抬手摸向唐沉的脖子,中途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摸上去,手停在唐沉的肩膀上。“我刚做完饭,一身的油烟味。”唐沉的笑容慢慢扩大:“我又没想要干嘛,就是看伤,你想多了。”陈清晏不认为他想多了,唐沉就是喜欢戏弄人。他的手从唐沉的肩上滑下来,垂目看着唐沉的手,手指像脖子一样白,仿佛比头顶的灯光还要闪亮。在陈清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唐沉突然抬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