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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带着冷意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从金阙如背后传来。那人颤抖着睫毛,冷声质问他道:“那就是与我有关了,对吗?”或许李朝如应该庆幸,今日自己跟着那个女子偷偷进入到了这儿。否则,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相信,原来秦宿昔对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原来那个再父亲眼中没有主见、过于懦弱的人,竟真是遥夜楼的楼主。而她,恐怕也只有到了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才会知道,他何止是不爱她?他明明是早就恨毒了他们所有人……可笑她直至现在,都还是不知道不爱一个人的感觉。但她却终于知道了,心如死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金阙如震惊回过头,看着忽然走出来的李朝如,不由自主便捏紧了拳头。可嘴上,却是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不过,他本就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当作解释的。面对李朝如看向他那毫不掩饰、失望透顶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沉默着躲开了她的视线……打破两人间这僵局的,是电光火石间,一道满是杀气的剑气!在李朝如还沉浸在痛苦里无法自拔时,方才她所跟着的那个女子却早已经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朝着她刺了过来!栖木知道,自己这一招如果真刺在了李朝如的脖颈上,那她就绝无再能生还的可能!看着对方毫无还击可能,只能在危险中仓惶闭上眼睛的无能样,她不由默默勾起了嘴角。再见了,小meimei。从今往后,那个总是跟在公子身后的狗尾巴,可算是被她给彻底除掉了!她上扬的嘴角还不曾彻底翘起,却就那样僵硬在了脸上。因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却忽然冲了出来。他不但用力握紧自己刺出去的剑尖,就算是被割破手心,也要替那个女人接下自己这一剑!而且,栖木还从公子眼中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神色。那是一种既轻蔑又不屑,而又带着审视和杀意的目光……“公子,栖木不是有意的……”她惊慌着松开了手中的剑柄,红着眼看向金阙如那只不断在往外渗血的手心。却仍旧是心有不甘的,看向金阙如挣扎道:“可现在我们的事情已经全都被她听见了,如果再活着放她离开,那她肯定会暴露我们的啊!”一把将手中那柄还沾着自己鲜血的剑甩开老远!金阙如黑着一张脸看向栖木,声音更加冷道:“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与她无关?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也并不就一定会比那个李朝如喜欢他喜欢的要少。可为什么,公子还是不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呢?栖木摇着头,尖锐着声音语无伦次道:“公子,你别被她骗了……她喜欢的只不过是太子,不是你!”“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在意你,她和她爹一样,在面对家族利益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家族,而不是公子你……”而对于她的那些疯言疯语,金阙如却是连一个目光都不曾对其施舍过。他冷漠着转开头,心却乱的远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平静。在这种时候,他本应该趁此机会,正好和李朝如做个了断的。可是……他现在却不但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就连脑子,也总是不断地去回想栖木刚才说的那些话。看着地面轻垂下眼眸,金阙如竟问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来。“如果我不是太子,你……还会喜欢我吗?”可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李朝如面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她嗤笑一声,看着金阙如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满眼皆是凉意的冷冷道:“你觉得呢?”她本以为,经过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个人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自己了。可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在异想天开而已。“她说的对。”“如果你不是太子,或许我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毕竟你除了这个身份,又还有什么值得别人瞩目的优点呢?”李朝如说着说着,说红了眼眶,也说湿了自己的眼角,“对于我这个回答,太子殿下还满意吗?”都说文人的字句可以像是刀子一样的锋利,可这种锋利对于她来说,却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武器。但李朝如却依旧残忍着,继续苦笑着吐露出自己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实在喜欢你些什么。”“是喜欢你的懦弱不作为,喜欢你的阴暗冷漠,还是喜欢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开?”“金阙如,你知道吗?有一点她没说对的就是,我的确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可我现在想通了……”“你根本就不值得,我为你放弃任何一件东西。”她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原本想要变成的样子,可以为了他无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甚至可以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忤逆自己父亲的话。所以,不是她不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而是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需要你放弃所有才能得到的人,那他就已经不配了……第131章结束了那些离开你的人啊,不管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转身离去。也许她也曾在彷徨中犹豫过、挣扎过、不舍过。但至少在决定要走的那个瞬间里,让她觉得如果没有你,那她会过得更好。……颤抖着将手上一直紧握的那面锦布展开,这是李朝如耗时四年所作,因着绣工不好,又花费了将近两年才刺绣出来的东西。不知何时,她曾从金阙如口中听闻过,皇后娘娘是个极其喜诗的人。于是,她就耗费了六年光阴,做出这样一张璇玑图来。由中旋外,以循四旁,于其交会,皆契韵句。循环反复,窈窕纵横,各能妙畅,随其所出,各成章什。这样不论倒读、正读均成文成韵,而且纵横交错也能读出诗来的艺术品,她却也心甘情愿不声不响的交出去。甚至还预备着,等到元皇后忌日时,让那人将其作为葬品,一同送进皇陵。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或许就在于一个千方百计的想要拉进距离。而另一个,却在想着该怎么完成自己报复的计划。“金阙如……”看着他的脸回忆一样的沉凝了许久,李朝如终于还是释然笑道:“我们完了。”‘刺啦’一声!也不知她是从何处来的力气,竟直接徒手将那块质量极佳,还用针线刺绣了无数次的锦布给撕成了两半!等金阙如回过神来时,地上早便只剩下被一分为二的锦布。而那个人,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