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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赡的脸沉了沉:“那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你。”程返摸着脑袋笑了笑:“那就没办法了,我有东西要亲自给你。”说着他掏出一个数据芯片,“FTG关于医疗行业的数据,还有你们昨天沟通的银行服务的数据。”程博赡脸色有些晦暗难明,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来:“只有这两个行业?”芯片递给他后,程返收回了手,双手插在兜里,他还穿着昨天的白底蓝条的西服,同样的衬衣领子大开。他嘴角是上翘微笑的,眉眼却是相当凌厉,颇有几分下城街头黑帮头子的模样,微笑着说出威胁人的话。“大哥,人心不足蛇吞象,FTG那么那么庞大的集团,你想全靠别人的原始数据吞掉它,那不仅不可能,做得太明显了,会引火烧身的,我也是为AM考虑。”程博赡知道程返什么意思,看来他也并非对AM一无所知,即便这样,他还是为程返这种态度火大。他就知道程返平时在程景曜和杨昭面对他的毕恭毕敬是装的,他就知道。程博赡把芯片收进口袋里:“行了,你滚吧。”“还有一句话,说完我就滚。”“反正现在你数据已经拿到了,我也在FTG做得不错,以后AM真的需要什么数据,我也还能拿到,所以你也没必要牺牲自己去联姻了对吧?“我就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要和江素律结婚。”“为什么?”程博赡实在好奇程返什么时候关心起他的婚姻来了。“为什么啊,我想想。”“因为江素律是个好人,而你是个垃圾,你是真的配不上他啊。”程博赡倒是早就知道程返内心并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得那么恭顺,但也没想到程返是这么看待他,并把这话说了出来。他怒从心起,下意识就从车里窜起来去抓程返,却因为起得太急,脑袋撞在了车顶上,程返也已经退开一步躲开了。“程返……”程博赡开门下车,看那怒不可竭的样子似乎是要揍程返一顿,而程返也许早料到了会这样,转身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一溜烟跑了。程博赡坐上自动车,却因为他不知道程返手动车的目的地在哪里,没办法立马调整路线,等他重新设置好了车辆追踪时,程返已经跑得没影了。程博赡顶着一头包到了AM,所过之处气压顿时降低了一半。虽说程总平日就足够骇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尤甚,员工每一个敢去招惹他的。等程博赡到了办公室,却发现一向赶早的程景曜竟然还没人影,头上的包越发痛起来。他叫来程景曜的助理,让她赶紧联系他。今天事情不少,平时程景曜从来不会在有事等着的时候迟到。隔了片刻,助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程秘书联系不上,通讯一直没能接通。程博赡皱着眉,亲自联系了他。这次程景曜也没有接通,大概是看这边一而再地联系,不联系上誓不罢休的样子,给程博赡回复了一条信息。说他半小时后直接到工厂,让程博赡自己先去。程博赡看着信息愣了愣,憋着一股气无处可发,转头叫了两个工程师跟着他一起去工厂,再顺便翻出两人的旧账,骂了他们一顿。气终于顺过来了。--合景苑在上城东面的高地上,也是一处早年的高档别墅,尽管上城高楼林立,这片的房屋却相对稀疏,房子的光线也十分充足。清晨的日光透过玻璃墙上的纱帘照进了屋里。这是一间放眼看去只有白色的房间。白色的衣柜,白色的床和带着蕾丝边的纯白色床单,白色的床头柜,还有白色纱质的台灯灯罩,地上也铺着天鹅绒的白地毯。清亮的阳光在纯白上撒了一层明黄,这地方便有种不容玷污的圣洁感。房间里还弥散着一股熟透了的桃子一般的甜腻果香,和一点清新的绿茶香气。果香实在过于甜蜜浓重,轻而易举便淹没了那股淡淡的茶香。如此经久不散的信息素味气味儿,足以昭示这里昨晚发生过多么剧烈的易感期。杨昭还睡着,面对着墙壁,死死闭着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成为这房间里唯一的一点黑,十分刺目。更刺目的是掩映在发丝里的后颈,那地方布满了伤痕累累的旧伤,以及此时若隐若现的新鲜伤口,枕头上也擦出了斑驳血迹。程景曜穿好衣服,再次踱步到这个房间,轻轻敲了一下门,没有得到任何应允,却又推开。“杨昭,我走了。”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无,睡死过去了似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半张脸被头发盖住。显然程景曜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他走过来一下子掀开了被子。被子底下的人只穿了一件已经被扯破的真丝白裙,白皙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肤上也布满了红紫。被子揭开的一瞬,他下意识抱紧胳膊,蜷缩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程景曜上前一步,在床头蹲下,和床上的杨昭平视。他蹲在杨昭面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把他的头发撩到耳后,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他昨晚咬过的后颈。杨昭瑟缩了一下,不知觉伸手去捂。程景曜却挡开他的手,扶着他的脖子,指腹轻轻在咬痕上摩挲:“我要是能完全标记你就好了,杨姨。”杨昭眼圈是红的,布满血丝,看着程景曜,从牙缝里磨出两个字:“混蛋。”程景曜手上突然用了力,捏着他后颈的伤口,疼得杨昭抽了口冷气。平时绅士儒雅的男人,此时露出想要吃人的颜色。程景曜咬牙切齿地:“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完全标记你?那是因为你让太多Alpha完全标记过。贱人。”杨昭冷艳的脸上突然牵出一个狰狞的笑:“这是拜谁所赐?”“你们程家没一个好东西。”正文第43章陷阱这场不能见光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杨昭不知道,程景曜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母亲死后,父亲带回来一对母子,告诉他这是他的继母和兄弟。他还记得杨昭和程返来他家的那天,是个难得的雨天,他躲在楼上偷看这对衣着奇怪的母子。小男孩长得和他父亲有几分相似,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凶,像一只在陌生环境里炸毛的猫。而他的继母,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