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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与那些女子们很要好?”我怔了一下,摇头道:“算不得好,只是感觉她们挺可怜的,所以能帮她们一把就帮她们一把呗。”他笑了笑:“觉得她们可怜便是那样搂着说话?”“是她们自己要坐我怀里来的嘛,唉,不提这个了,二郎,你马上就要走了,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他未出声。“往后你就彻底自由了,你说你是想回清河,还是想去沧州找柴大哥?啊,对了,你之前还说过想学鲁智深行走江湖,那不如我们一起……”他突然开口:“我不喜欢女人。”“啊?”“幼时父母突然亡故,租给我们房子住的主母带着十几个下人将我父母尸体丢将出去,说是污了她家房子,不好再往外出赁。任是我与哥哥如何跪地苦求都不行。后来,我二人背负了爹娘尸首,到荒野里徒手刨开雪地,就此葬了。她又将我们衣物一并掷出来,说教我们能死到哪里去就死到哪里去,莫再死在她眼前,教她横生晦气。正是那一晚大雪,大哥着了寒气,从那儿留下个体虚的毛病,一辈子都治不好。”心中一痛,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二郎,我知道你幼时艰难,往后这种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我们两个一起游山玩水做生意,会有花不尽的银子,享受不完的快活!”他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地道:“后来我又惹下祸事,一人出门避难,投得师父门下,师娘待我很好,我本来很感激她。可是有一回,师父有事出门,师娘将我一个唤入房内,突然抱住我说师父老了,有些事情不能尽她的意,教我帮她。我那时年幼,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见她抬手来解我衣服,吓得将她推倒在地,逃将出来。待到师父回来,她却说是我想入室偷盗银钱被她抓住,我便打了她。师父不分清红皂白,将我绑起来打了一顿扔入柴房。彼时我被打得只有半口气,若是不是同门师兄弟砸碎了窗子将我救出来,怕是当时我就折了命去。后来有人向师父说了师娘的事,师父明明知道是师娘的错,却又将我打了一顿,说我生得这般模样就是招惹女人的货,当初就不该留我。是我取刀自残,同门师兄弟一起跪地苦求,他这才将我留下……”心里痛得再也受不住,我说:“二郎,莫再说了,都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后来回到清河,见大哥娶了潘氏。我不喜那个妇人,日常与她并无话说。直到有一日,她在门前绣花,突然笑着说了你的名字。我一时好奇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絮叨着自语,说起你平日里的闲事。说你是个富贵人,却总是做些荒唐事。说你坏吧,这城里一半穷人你也周济过,卖凉茶的王婆你许给她一副棺木钱。门口卖梨的郓哥日子过不下去,你也施舍他几个,教他给他爹看病使。说你好吧,你又寻常里总是不三不四,与那些出了名的混蛋在一处,又与官府的人有来往,还总爱寻花问柳四处招惹女人。所以这城里人表面念着你好,尊称你一声大官人,暗地里妒的恨的何止一个?就连受过你恩惠的人,也要背地里骂你几句,说是你是背着富贵王八盖子的一个蠢货,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就是个混蛋。听她说,我便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说这天底下还真有这号人,表面风光,暗地里教人给骂成这样。潘氏这才一掩口,急说这话可万不能叫我大哥知道。我看出来,她是已经恋上了你。自那时起,我便厌憎你了……”忽地无语,原来初时我的感觉并没有错,他之前确是憎着我的。“后来潘氏受我大哥欺辱,我安置了她,寻常里过去看上一眼,也是与她无话说的。只有她提起你时,我会听上几句,听着你的倒霉事不知不觉就半天过去,心下便舒畅了。”嗓子里有些哽,我小声道:“什么人啊你?听说我倒霉,你就那么高兴?”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是女人的心终是可怕,潘氏那般爱你,似我这种莽汉都看得出来,可是她杀你之时却丝毫不见手软。那把刀上淬的毒极难寻到,她一个妇人竟然弄到手了,彼时你的皮肤只要被那刀子划破,必是无药可医。我用刀划开她的心肝肚肠,只想看一看,女人的心肝到底是什么做的?对待真心所爱的人,也是这般狠的吗?”连心带肺痛得打了几个结,彼时他杀潘氏的狠戾也曾将我吓住,此时才知因由。我抬手将他紧紧抱住:“二郎,其实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我何尝不是与你一样?”第97章老虎吵架他说:“不,西门庆,?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们两个人不一样。”“……”记得有人说过,?要看你与一个人的亲密程度,就是看他对你暴露的隐私程度有多高。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心里最丑陃的伤口暴露给你,?说明你对他十分重要。我曾经很相信这句话。直到遇到了武二。他说我们两个人不一样,?所以,?我们两个人终究是不可能一样的。我梦想着出去之后与他携手共同游历江湖,吃喝玩乐,享尽荣华,这终归只是我一个人的梦。明白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便升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将两个人生生隔开了。老狐狸其实挺有能耐的,在我威胁他的第二天,?他就教人带来消息,说是武二可以出去了。有个混混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叫人追的没地方躲,自愿顶了武松的姓名到营里来坐牢。武二走的时侯,我刻意教老狐狸放了我几天假,?连着出去逛了好几天。我怕见武二,我猜武二他也不想见我,与其离别的时侯尴尬着没有话说,何不就此两宽?几天之后回来,武二已经走了,?囚犯们见了我就围过来告状,说是我们家憨憨又惹祸了。夏天到了,憨憨的性子越来越烦躁,昨天它将一只幼小的羊羔拖走吃掉,还把放羊的囚人给咬伤了。我知道武二一走,憨憨就再也没有了约束,继续留在人群当中会很危险。我让囚犯们杀了两头羊,一个人背着送憨憨到山里,告诉它,这个地方不能再留它,让它回去找它的同类。憨憨耍赖不肯走,躺在地上仰面朝天,撒娇地露出肚皮教我挠。我拍了拍它的脑袋说:“憨憨,你与我们是不一样的,既然是只猛虎,就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