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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郎君仔细手疼啊!别叫这东西伤了手!”饮料四子也点头:“是是是!小的们来就好!”姬昭还是不许他们碰,自己将白果全都剥得干干净净,耗了怕是有一个时辰。剥干净后还不算,他再度精中挑精,选出自己认为漂亮的白果,再叫人拿下去洗。大家更不懂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终于,就连白果也洗干净晾干。姬昭开始装篮了。他拿来两个一样大小的竹编篮子,分别往里面垫了两块秋香绿色的布,一个篮子里头铺梨树枝,一个篮子里铺银杏叶。大家这才看出点门道来,这是要送礼物?是送给公主?他们几乎笃定,这么精心的挑选,亲手摆篮,一定是送给公主的!姬昭再将秋梨与白果都装进去,整理好了,这才终于绽放出笑容:“好了!”他再欣赏片刻,抬头看向饮料四子,最后选了橘色的芬达,正搭这两样吃食的颜色,他吩咐:“你把这两篮子果子送去宫里给太子!现在就去!”“…”大家全都愣住了,说好的送给公主呢?“怎么了?”姬昭不解。芬达立即回神,婉言解释道:“驸马,太子殿下从来不用外头递进去的吃食。”“这样啊……”姬昭有些可惜,但又很快笑道,“没事,你送去!这些都是能止咳的!正适合太子殿下吃!你就说,这可是两百多年的银杏树,一百多年的梨树!都是极好的东西!他一定会吃的!而且这是我送的!”“…”芬达便很苦恼,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而是恐怕会惹怒殿下啊。况且正是因为这是驸马送的……然而驸马,他也得罪不起,芬达只好提着两篮子东西进宫送礼去。15、好难哦程深望着提了俩篮子的芬达,纳闷:“你怎么来了?”芬达无奈道:“程大官,是驸马吩咐小的进宫送东西来。”程深再看他手上的两只篮子,问:“是什么?”“是府里的白果与新摘的秋梨。”程深想也没想,便道:“殿下从来不用外食,拿下去吧。”“呃,总得给殿下说一声?驸马他亲手——”芬达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间又传来太子殿下的咳嗽声,程深急急往里去了,扔下句:“你自己领了赏银,赶紧回去吧!”程深急匆匆走进内室,只见屏风后全是氤氲水汽,他着急问道:“殿下可还好?罗御医马上就到!”宗祯下午骑了一个时辰的马,灌了好不知多少口凉风,初时也没觉着如何,身上披着厚的大毛披风,也没见难受,骑得还挺带劲,回来泡个澡,被热气一呛,才开始咳嗽,这一咳就咳得停不下来了。保庆带着几个小太监着急地围在他身边,急道:“殿下,明日开始还是歇歇吧!天凉了,哪能成日里在外头吹寒风?!”宗祯靠在木桶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脸色通红。越是难受,越要练。不练是死,还不如练死。他就着保庆的手喝了几口温水,问道:“是谁过来?”程深禀道:“是芬达,他奉驸马之命,进宫来给殿下送些吃食。”宗祯仰头将一盏温水喝尽,问也没问,直接道:“扔了……”说罢,他又往下滑,浸到热水中,闭眼再不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地咳着。程深暗道,他就知道是这样。程深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扔了,罗御医先来了,一番诊脉,还是那些话,宗祯自小到大都听腻了,罗御医劝他要保持一个度,甚至还想打消他出去走动的念头。宗祯边咳,边挥手示意他出去。罗御医无奈地走出屏风,张姑姑与程深叫住他盘问,听说殿下不愿意歇下,明日还要去站在寒风里练箭,他们也很无奈。张姑姑只好道:“还是先去开药吧!”程深则问:“有没有什么其他吃食能止咳?是药总有三分毒啊,咱们殿下也不能光是喝药,可是殿下又不爱枇杷膏,从前吃了我看也没有用。”罗御医点头:“给殿下熬些秋梨水喝吧,再放些百合、白果进去,好歹中和一下,梨子太凉。”程深语塞,张姑姑则是皱眉:“唉,殿下从来不肯用甜的东西,身子不好,也不能用凉物,咱们宫里还真没有秋梨这些,程深你去延福殿那边膳房问问,瞧瞧可有,若是没有赶紧派人出去买——程深,你什么样子?”“呃,其实咱们宫里是有的……”“啊?”听程深将缘由一说,张姑姑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不说是谁送来的便是!东西在哪里?这事我做主!我亲自去熬!”程深只好目送张姑姑去熬秋梨水了,他问问,芬达还没走,过去问了些话才放芬达走。宗祯泡了澡出来,紧紧裹着狐裘,先是喝了碗药,苦进心肺里了,他却还是皱着眉一口将药喝尽。张姑姑又递来白釉小碗:“殿下,再喝碗秋梨水甜甜。”宗祯还真不爱用甜食,只是这会儿口里苦得很,嗅到秋梨的清甜,他接过小碗,用调羹挑了挑,几口喝完秋梨水,还吃了几粒白果,倒觉得嗓子眼里舒服了不少。张姑姑便很高兴,笑问:“殿下,再来一碗?”宗祯点头,张姑姑又盛了一碗递过来,程深往后缩了缩。宗祯横他一眼,又喝一碗,放下碗,问道:“说罢,你陪姬昭出城这一趟,路上发生了些什么。”程深往后缩,只是因为秋梨和白果的事,没想到被他们殿下给误会了,驸马可没干啥坏事。他赶紧将路上的事一一说来,尤其是驸马出手助人那件事。宗祯听到这里,却是笑了一声,听着还不像是冷笑,程深诧异地看保庆,保庆悄悄摇头,他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笑。宗祯笑,是因为,他发现,这样的姬昭竟然叫他又生出熟悉感来。姬昭就是这样的,当初他之所以看上姬昭做驸马,也是因为他跳下马车之举。几个月后,姬昭又救人了,这人倒是真的喜欢救人。宗祯不认为姬昭是好人,甚至姬昭有太多阴暗面,阴险狡诈。人心从来复杂,宗祯也要承认,姬昭那更为复杂的心中,有一片纯善之地,哪怕只是小片。今日这一举,不就证明了这些?哪怕只是演戏给他看,姬昭还是演了。宗祯甚至还很有兴趣地问了句:“这一回,他没下车?也没抱人下来?”“呃——”程深斗胆说道,“殿下,那是个小寡妇,似乎不太好抱……”“…”宗祯才发觉自己在说疯话,桌上还有一碗秋梨水,宗祯拿起喝尽,叫他们全都下去,他继续看奏章。程深正跟保庆在外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