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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弟弟去后头洗手,自己站起,把装东西的小藤箱提在手里。“小四,……”才开口,她又顿了顿,因为那马蹄声越逼越近,速度很快,到了街口却没有转弯,竟直直冲着这边而来。“嘚嘚”几下响亮的马蹄声,那膘马骤长声嘶鸣,来人动作又急又快,不等姜萱整句话出口,他骤一勒缰,急奔的骏马倏地正在粮行大门前勒住,翻身下马。怎么回事?谁?!姜萱一怔,立即转过身来。她蹙着眉心,一转身,却对上一双微翘的凤目。一双黝黑的瞳仁,清冷的眸光,剑眉斜飞刀锋般凌厉,乌发红唇,唇角却微微翘起。“阿寻。”来人轻唤,声音清冷,却十分熟悉,竟是卫桓!卫桓回来了!怎么回事?不是要驻守平谷吗?姜萱一时吃惊,瞪大眼睛看他,他却逆着斜阳,已大步行来。“怎么,怎么突然回了?”姜萱瞬间回神,又惊又喜,快步迎上去,“不是说大军暂驻平谷吗?提前班师吗?怎没听说?笑容乍现,一叠声地问。卫桓站定,垂眸看一脸喜色的姜萱,他解释:“生擒那觉吾,府君遣人押回定阳。”实际是他自动请缨的。卫桓记挂姜萱安全,驻扎也无战事,他听闻丁洪决定将觉吾送回定阳关押,便自动请缨。“原来如此。”姜萱恍然大悟,又想起他生擒觉吾擢升为将,一时也顾不上夸他,忙上下打量,“战事凶不凶险?你可有伤着了?”卫桓微微侧颈,他今天穿的中衣领子特别高,刚好挡住了那个结痂的划伤。至于明天,那明天再说。其实为防有人劫囚车,这押解一路是十分赶且紧绷的,又逢连续作战之后,人难免疲惫的,不过匆匆赶到一见面,精神一振,那些疲乏倒似全消了。卫桓顺着姜萱转了个身:“无事,我无伤。”姜萱打量一阵,见卫桓通身添了肃杀之气,少年青涩仿一下不见,整个人的沉稳了下来,如宝剑入鞘,藏锋,却无声摄人。一时十分骄傲,又见他行动自如,无半点凝滞,这才信了,姜萱笑:“那就好。”“战况激烈么?你怎么擒住那人的?”卫桓来了,那不用陈小四和黄婶,便吩咐他们也回家,锁了门,牵着欢呼扑出的姜钰,三人并肩而行。卫桓牵着马:“也没怎么样,就是冲锋厮杀,然后在卢丘,找到了那乔装的觉吾。”言简意赅,一句结束,没丁点讲故事水平。姜萱没好气:“你说详细些呗,怎么冲锋的,又怎么识破伪装的?”“唔,就是听令……”卫桓还是讲得没什么趣味性,且但凡涉及危险,他一律不说,只多两句冲上去,扮营妓。姜萱却听得津津有味:“怎么扮的?”“他一个男人,能像么?”“他年纪不大,瘦削……”斜阳映照,迎着夏风缓声细说,欢声笑语撒了一路,卫桓心下愈发畅快,微勾的唇角始终没下来。……卫桓心情很不错。只可惜,他这种少见的愉悦心情并未能持续太久,才上饭桌,就被杨氏一句话破坏了。先说两大一小回到家里,符石早在等着了。他得讯外甥押觉吾返定阳,一下值就往家里赶,却没见卫桓,足足翘首半个时辰才把人等回来。“桓哥好样的!”符石欢喜又骄傲,外甥果然是天生将才,一鸣惊人,如今军职都比他高了,他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叫:“备宴,我们给桓哥庆功!”符非符白跟随卫桓,自然也回来了,一桌人就差一个符亮。人人兴高采烈,杨氏却实在笑不出来,符亮也努力建了功,只委实是差得太远,暂未能擢升军职,只记在功劳簿上攒着。她盯着对面卫桓姜萱,桌下的手紧了又紧。这小子抢了她儿子的大好机会,如今一步登天,只可怜她寒暑苦练十数年的亲儿子。心下忿忿,却顾忌符石,忍了又忍,偏对面姜萱笑靥如花,刺痛她的双目。她阿亮有点看上这个女人,可儿子定亲了,是门好亲,可不允许破坏。杨氏本就膈应得厉害,又见卫桓侧头低低附在姜萱耳边说话,姜萱登时一乐,笑容更灿烂。卫桓唇角也勾了勾,明显愉快。可不想让这小子高兴了。“二娘今年也十七了吧?”杨氏突然开口,这话题跳得实在太远,众人一愣,欢快谈笑一下就停了下来。一桌人都看过来,包括卫桓。这是想说什么?卫桓目光淡淡,冷看着杨氏。杨氏忽觉心下畅快不少,她用帕子遮了遮唇,笑道:“我才想起二娘十七,明年就十八了。”“是大姑娘了,该定亲了,明儿我就找官媒人来,给二娘寻户好人家。”“年中定亲,年末正好出嫁了。”杨氏话一出口,成功看见卫桓唇角微笑一敛,脸色顷刻就阴沉了下来。“啪”一声脆响,他手中酒盏重重掼在案上!☆、第28章卫桓本就不是一个多好脾性的人。一愣,陡然大怒,眉目一厉,他倏地盯住杨氏,一掼手中酒盏,就要站起。“阿桓!”一只纤手及时伸过来按住他,是姜萱,她低声:“快坐下。”卫桓侧头,姜萱蹙着眉,冲他微微摇头。姜萱其实也很不高兴。这杨氏怎么回事?突然就在桌上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而且还是她的婚事。这明显不怀好意的,实在是太令人厌恶。只不过,不管杨氏抱有什么目的,人此刻都是笑意盈盈,翻脸不行。毕竟她说的是事实,姜萱今年确实十七了,一般女孩子到了这年龄,确实该寻找夫家了。杨氏不但是长辈,还是好心收容了投奔而来的外甥外甥女的舅母,如今一脸关切地关心适龄外甥女的婚嫁,卫桓若大怒翻脸,这就完全是他的过错了。大错特错。一个不好,忘恩负义帽子就要扣上,对他影响是大大的坏。姜萱自然不肯让他发作,强自按住,冲他使了个眼色。听她的!坐下,让她来处理!姜萱面上微笑依旧,是态度十分强硬,按住卫桓那只手使劲一掐,拧眉看他。卫桓重重呼吸一口,僵了片刻,这才勉强按捺住勃发怒意,微起的身体慢慢坐了回去。只他神色冷冽至极,目如含冰,瞥向对面的杨氏。卫桓目光太冷,经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