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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后怕。医官门快速抢救公孙滑,公孙滑就算不怎么配合,可他没有什么体力,还是将没消化的菽豆吐了一地,随即便昏厥了过去。医官焦急,郑伯震怒,武姜又哭又喊,这一晚上简直鸡飞狗跳。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公孙滑可算是被抢救了回来,祁律松了口气,登时感觉有些头晕,身子一晃,旁边的姬林立刻反应,一把搂住祁律,说:“太傅?”祁律靠着姬林,不知是不是低血糖的缘故,头晕的厉害,而且浑身没力气,毕竟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闹腾了一晚上,祁律精神头再大,也觉得快要给抽干了。姬林当即一把将祁律抱起来,他也不管旁人的眼色,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祁律打横抱起,祁律吃了一惊,赶紧挣扎说:“天子,律能……”自己走。他的话还没说完,姬林已然说:“太傅不用多言。”祁律:“……”为什么我不能多言,分明是天子抱着我啊……姬林强硬的将祁律抱起便走,对郑伯寤生说:“这是郑公的家事,寡人便不劳心了。”郑伯寤生连忙说:“是,恭送天子。”姬林抱着祁律,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臂力惊人,手臂上的肌rou隆起,抱的相当平稳,祁律躺在他臂弯里,有一种错觉,这个吊床又结实又好看!姬林抱着他上了辎车,将祁律放在车中,祁律刚想翻身起来,姬林便把他压住了,不叫他起身,说:“太傅乖,快躺下来,不看看你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闭眼歇一会子,到了宫中寡人叫你。”祁律听着天子温柔的嗓音说“太傅乖”,突然觉得有点耳熟,怎么那么像自己喊狗儿子说“儿子乖”似的,越琢磨越觉得似曾相识。姬林说着,突然低头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祁律猛地睁大眼睛,心脏“梆梆梆”的狂跳,一瞬还以为天子会亲过来,脑内立时回想起天子的嘴唇有多好亲,下意识闭紧了眼目。下一刻……祁律只觉的额头上一沉,原天子并非是要亲吻祁律,而是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还在说:“没有发热,必然是累了,快睡一觉。”祁律迷茫的睁开眼睛,面颊微微有些发烫,感觉自己一张脸皮都要烧没了,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简直丢人丢大了。不过天子十分“单纯”,并没有看出祁律一系列激荡人心的心理活动,而是笑着说:“寡人只是试试太傅有没有发热,看把太傅给吓得,寡人如此可怖么?”祁律:“……”不不,不是天子可怖,是律的心思太龌龊……祁律默默的丢了人,只好闭上眼睛,也不执拗了,还背过身去,用手指默默的抠着辎车的席子,心想着忍住啊,一定要忍住,背地里趁着天子熟睡偷亲一下就是了,千万别白天便兽性大发,要掉脑袋的。天子哪知道祁太傅这么多心理活动,见他背过身去,还以为祁律真的身子不舒服,还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披在祁律的身上,说:“太傅若是觉得脖颈不舒服,便枕着寡人的腿,也能睡得舒坦一些。”祁律干笑一声,说:“天子厚爱,律惶恐,还是、还是不用了……”祁律躺在辎车里,辎车一晃一晃的很是催眠,加之祁律本就很累,闭上眼目不消一会子便睡着了。姬林坐在一边,等祁律的呼吸平稳下来,便将手伸到祁律的脖颈下面,轻轻的将人抬起来一些,让祁律枕在自己的腿上。平躺在地上没有枕头真的很不舒服,祁律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了枕头,虽稍微高了一些,但也差强人意,立刻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很顺当的抱住了天子的大腿,用脸蹭了蹭,又继续睡了过去。姬林低着头,看着祁律抱着自己的大腿睡觉,睡得异常香甜,不由有些想笑,只觉得太傅这个模样十分可人,伸手轻轻拨了一下祁律的鬓发,将散下来的鬓发别在祁律耳后,露出他睡相香甜的面容来。姬林当时还是小土狗,当听到獳羊肩说武姜扣留了祁律之时,不知道心里有多着急,只觉得自己这变来变去的身份十分碍事,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去救祁律。姬林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未天亮,便从小土狗变回天子了,每次都是心念实在太强,所以就突然变了回去,除了这个,姬林本人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规律。辎车很快进入郑宫,姬林并没有叫醒祁律,还是轻轻一抱,便将祁律抱了起来,稳稳的下了辎车,直接进了下榻的寝殿,将祁律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姬林没有说话,挥了挥袖袍,寺人宫女们很快便离开,将殿门关闭。姬林十足细心的将锦被给祁律盖上,自己也退掉外袍,躺在了榻上,和祁律并排躺着。祁律睡得十分香甜,因着一晚上都在忙碌,特别耗神,所以一睡下去便没醒过来,等他睡了一会子,脑海一突,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在辎车上,猛地睁开眼睛。这哪里是什么辎车,早就不在辎车上了,祁律躺在软榻上,盖着被子,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堵“墙”,而且还很温热,带着一定的温度。“墙面”又软又结实,祁律伸手摸了两下,那堵墙突然便动了,一把擒住祁律不停乱摸的手。祁律抬头一看,甚么墙!那堵墙分明是天子的胸口……怪不得又软又结实,而且还特别宽阔,祁律袭胸摸得过瘾,把小寐一会子的天子给摸醒了。姬林本就克制着自己对祁太傅的感情,如今眼看着祁太傅一脸迷茫的摸自己的胸口,祁律的手像游鱼一样不老实,还轻轻重重的探索着,眼眸当即便深沉了下来,一把抓住那撩拨自己的手。祁律吓得瞠目结舌,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和天子在同床共枕,而且迷糊间还袭胸了天子,对上了天子那双“阴霾不快”要吃人的眼神,祁律赶紧一缩手,下了软榻,跪在榻边说:“律罪该万死,冒犯了天子威严。”“咳……”姬林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下自己胸腹之中被挑起来的怒火,说:“无妨,太傅才睡了一个多时辰,不再歇一会子了?”祁律一看时辰,天色已经大亮了,睁大了眼眸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天子,今日晚间还要设计捉拿宋国大司马,还请天子招虢公周公入殿,商讨计策。”今天晚上祁律要履行诺言,将公子冯从郑国南门送出去,趁机“勾引”孔父嘉入圈套,他们还有计划没有商量,这会子要是再睡,恐怕便赶不及了。姬林从榻上坐起来,将自己散乱下来的头发在胸口捋顺,又展了展袖袍,这一系列动作在祁律的眼中看起来,那便是“美人懒起”的美景,当真是无比动人,害得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