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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这自古打仗,都是粮草先行的,容居这里有一则消息,十足可靠,便是天子战役粮草的路线,只要大王按照容居所说,便能直接截获这批粮草,以充军备。不知和这消息比起来,是容居更令大王心动呢,还是粮草更令大王心动?”大汉眯着眼睛冷笑,说:“我如何能信你?”容居说:“大王不必信我,这支粮草队伍因为行路偏僻,所以人马不多,唯恐惊动了大王,大王只需要派一百兵马便可大获全胜,倘或容居耍诈,一百人马对于大王来说,又有甚么损失呢,对么?”淮夷的头领说要考虑考虑,容居也没催促,大汉给他们安排了一间营帐,让他们不要随便走动,关押在营帐里面。两个人走进营帐,容居倒是清闲,往简陋的榻上一躺,似乎是赶路累了,翻了个身,侧卧在榻上,对薛魏招手说:“你这个嬖宠过来,给我捏捏肩膀。”薛魏刚才挨了一嘴巴,又被容居说成是男宠,心里早就窝着火儿,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最窝火的是看到那淮夷的头领抱着容居的时候。薛魏冷着脸站在营帐门口没动,容居轻笑说:“怎么,吃味儿了?你这嬖宠的眼神,看起来好怕人呐?”薛魏眼看容居那得意的笑容,只觉得十分扎眼,便一步步走过去,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说:“容相不是说,小臣是一头吃rou的白眼狼么?小臣只吃rou,怎么会吃味儿呢?如今……该是食rou的时候了么?”姬林与祁律那面,按照计划,第二日便准备开始运送粮草了,这些粮草是必须丢掉的,让容居可以获得淮夷的信任。因着粮草必须丢掉,所以兵马也要惨败才行,由谁领兵是个问题,惨败也是需要技术的,搞不好的话还会引火烧身。公子冯主动请命,说:“天子营救宋国,只因天子宽宥仁和,而宋公落入淮夷之手,说到底是我宋国之事,如今涉险,冯如何能让旁人带领,冯身为宋国子民,责无旁贷,还请天子首肯,冯愿前往!”公子冯愿意领兵护送粮草,他平日里话很少,看起来像是个贵公子一般,但其实公子冯武艺出众,和宋国战神孔父嘉是师兄弟,性子又沉稳持重,的确是运送粮草的最佳人选。姬林答应了公子冯的请求,让公子冯点齐了人马,带上粮草辎重出城,临走的时候姬林还在嘱咐,说:“千万不要和淮夷人硬拼,做出退败的模样便好,不要涉险。”公子冯一身黑甲,身披猩红披风,腰夸佩剑,无论是黑色的介胄,还是猩红的披风,都和他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公子冯一双无欲无求的眼眸,平日里兴不起一点子的波澜,如今却眯着,黑眸翻滚着海浪,对天子拱手说:“请天子放心,冯幸不辱命!”姬林和祁律送公子冯到城门,很快便看着公子冯带了一队人马开出城去,飒沓着尘土,而这一对人马只有五十人,还带了不少的辎重粮草……公子冯的队伍快速上路,冲出薛国的城门,按照计划的路线顺着山路一路蜿蜒向前,因着辎车中装满了粮草,车辙印迹深深的印在泥土之中。一行人速度不慢,经过一段山路,很快进入薛国和徐国交接的丛林,天色慢慢暗淡下来,丛林昏暗,遮天蔽日的树木肆意的生长着,“嘭!”一声巨响,辎车的车轮因为被石头卡住,竟然一下侧翻了出去,“轰隆——”洒出一地的粮食。“怎么回事儿?!”“快,把粮草收拾起来!”“动作快!动作快!”车队暂时停了下来,快速收拾粮草,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簌簌……簌簌……”的声音,仿佛是风吹动丛林的声音,在这片巨大的丛林中着实不怎么起眼。草丛波动着,就在队伍即将启程的时候,突听“杀!!”的声音,从那些波动的草丛里快速涌出伏兵,那些伏兵的衣着和他们不一样,一看便知道是淮夷人。公子冯身边只带了五十兵马,淮夷出动的那是他们的两倍,快速驱赶着粮草兵,公子冯这次的目的就是将粮草送给淮夷兵马,因此根本没有怎么抵抗,装模作样了一番,立刻说:“快!撤退!!”“撤退——”“撤退!撤退!”一时间队伍乱七八糟,士兵们纷纷放弃沉重的粮草车,丢盔卸甲的调头便跑,淮夷的士兵看到这场面,立刻哈哈大笑。“容居果然没有骗咱们!”“粮草!真的是粮草!”“哈哈哈,料定他也不敢骗咱们大王!”“快,将粮草收拾起来,收兵!”淮夷人抢夺了粮草,并没有追赶那些护送粮草的虎贲军,毕竟他们人马也不多,如果遇到了埋伏便惨了,于是打算收拾粮草,快速撤退。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踏踏踏”的马蹄声,听声音人单力薄,而且马蹄声十分悠闲,轻轻巧巧而来。淮夷的兵马立刻戒备,看向那马蹄声的方向,果然,便看到一个身穿黑甲,肩披腥红披风的男子竟然折返了回来。那男子面容俊美,面色却异常惨白,眼神冰冷没有波澜,正是公子冯!公子冯骑在马上,慢悠悠而来,他身边并没有任何虎贲军,只有他一个人,仿佛踏青一般。淮夷士兵被公子冯的模样吓坏了,带头的将领说:“不要慌!他就一个人!给我围起来!”公子冯一个人,而淮夷士兵一百人,公子冯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公子冯却十足的平静,骑在马上,来到众人面前,被众人团团包围,慢慢的,一点点的,“嗤——”抽出腰间佩剑。淮夷兵马立刻警戒的盯着公子冯,就在这时候,公子冯却将手中的佩剑“啪!”一声扔在那些淮夷兵面前,唇角挑起一个笑容,嗓音低沉的说:“宋国公子冯,求见你们的首领。”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个面色惨白的男子,就是宋国的公子冯,也就是被抓的宋公与夷的堂弟,除了宋公与夷,只有公子冯才是宋国的正统血脉。那些士兵互相目询,相对比起人头众多的淮夷士兵,公子冯只有一个人,却显得异常的平静持重,仿佛那个被包围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公子冯淡淡的说:“冯已然缴械,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兵刃,求见你们的大王,有要事相告。”士兵的头领说:“你是宋国的公子?为何求见我们大王?怕是有诈!”公子冯幽幽一笑,嗓子里露出“呵呵”的低沉笑声,说:“各位多虑了,冯是来投诚的,而且冯带来了投诚的诚意……”淮夷的首领虽然说要考虑考虑,但是粮草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力,因此容居胜券在握,根本没有一点子担心。夜色已经浓重起来,突然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