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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应了!”祁律笑眯眯的说:“你错了,今日的律,可并非昔日的律。”祁律说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今日的祁律,当然不是当年的“原主祁律”,不过因着祁律的面容没有改变,由余似乎并不相信。祁律又说:“倘或三日之内,你没有说出齐国使团的位置,那么律会信守承诺,放你和你的士兵离开,然……倘或三日之内,由余将军透露了齐国使团的消息,那么……由余将军可就是律的人了。”天子一直没说话,饶是祁律和由余打了天大的赌约,天子依然没说话,简直是大风大浪闯过的人,荣辱不惊,仿佛没甚么能让这个年轻的天子变脸。但很快,天子听到祁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当时一沉,发出一个“嗯?”的鼻音,相当深沉。祁律正和由余打赌,说的起劲儿,简直是“口若悬河”、“口沫横飞”、口……祁律还没有口完,突听到天子的咳嗽声,下意识的改口,速度飞快,说:“咳……由余将军可就是天子之人了,要归顺我洛师王室。”天子坐在席上,只是发出了一个短暂的鼻音,听到祁律改口,似乎便没什么不满了,对祁律和由余的赌约,根本没有任何异议。由余冷冷一笑,说:“一言为定!祁太傅这次……输定了。”祁律笑着说:“哦?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律也觉得,由余将军这次……输定了。”祁律挥了挥手,让虎贲军将由余押解下去,由余一走出馆驿的大堂,大堂瞬间炸了窝。“祁太傅,这赌约可一点子也不好顽啊!”“正是!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输定了!”“放走由余,莫过于放虎归山啊!”“完了完了,咱们凡国是完了!”凡太子也在凡国的队列之中,只不过面上没有太多担忧的神色,他的面容依旧温柔而平静,因为身体不好,三个月前受了重伤,一直在恢复,如今天气转冷,仍然在咳嗽着。他抬起袖袍遮住自己的口鼻,轻轻的咳嗽,随即这才平静的说:“想必祁太傅,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了。”祁律笑了笑,很想说“知律者莫过于凡太子”,不过话到口头,突然瞥见了上首的天子,于是硬生生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生怕自己一开口,小奶狗又吃味儿,瞬间变成大狼狗。祁律笑着说:“凡太子所言甚是,律的确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他说着,对姬林拱手说:“还请天子首肯,将那些山戎马贼,关在一间圄犴之内。”“甚么?!”“一间?!”“这……万万不可!这不是给山戎人通气儿的机会么?!”“是啊,山戎人本就彪悍危险,将他人们关在一起,还不造反么?”卿大夫们瞬间又炸了,十足不理解祁律的意思。祁律则说:“各位不必担忧,这山戎马贼认定了由余是细作内jian,因此将他们关在一起,马贼们不但不会通气,反而会合伙将由余推到咱们这边来。”方才祁律已经用过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就犹如刚才堂上,马贼咒骂由余一样,如果将他们关在一起,那些马贼肯定还会咒骂由余,当然了,很多人可能觉得,由余会为自己辩解。祁律前两次堵住了由余的嘴巴,就是怕他辩解,毕竟前两次辩解正是事情发生的当口,由余又聪明,不只是个武夫,口才也伶俐,说不定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而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长时间,由余错失了辩解的最好良机,祁律同时让由余看清楚了,那些马贼不是不信任由余,而是从未信任过由余,现在的由余对山戎人恐怕已经心如死灰,所以祁律很放心将他们放在一起。祁律笑眯眯的说:“由余这个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山戎马贼咒骂由余,骂的越狠越好,这样才能突出咱们周人的好,三日之内,稍微加以怀柔安抚,这个赌约,其实并不困难。”众人听着,还是觉得特别玄乎,毕竟由余除了吃软不吃硬之外,还是个嘴硬之人,三日期限那么短,恐怕撬不开由余的铁嘴。但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和由余耗下去,那些齐国使团没有人照顾,没水没饭,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所以三日并不仅仅是给由余的期限,也是给他们的期限。凡太子拱手说:“是,廖这就去安排,让由余与山戎马贼同住一间圄犴。”祁律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拦住凡太子,低声说:“凡太子,律还想请你帮个忙。”凡太子有些奇怪,帮忙的话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何必这般偷偷摸摸呢?便听祁律低声说:“一会子有劳凡太子走一趟,前去圄犴,当着那些山戎马贼的面子,亲自为由余将军诊治一下伤口。”由余被俘虏,身上是有伤口的,虽然伤口都不重,就算不包扎,也没甚么大碍,而祁律却让凡太子亲自去给由余诊治伤口?凡太子眯了眯眼睛,他是个通透之人,仿佛多生了一副心窍,瞬间便明白了祁律的意思。山戎马贼都认识凡太子,凡太子在山寨当了三个月的医官,如今医官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凡国的太子,这会子再亲自给由余医治伤口,那些马贼必然更加怀疑由余。祁律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其实也是为了凡太子好,毕竟凡太子在山寨做了三个月的俘虏,这种事情说出来不是很光彩,所以祁律才这般低声。凡太子没有拒绝,一点子太子的架子也没有,十分温和的说:“请太傅放心,廖一会子便过去。”由余被关在圄犴之中,刚刚被关进去,牢卒押着几个山戎马贼就进来了,将他们推搡着进去,也关进了同一间圄犴。山戎马贼见到由余,不知疲倦的破口大骂,和祁律想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被枷锁禁锢着,恨不能直接冲上去殴打由余。“你这个庸狗!”“王八羔子!别犯在老子手里!”“由余你这个叛徒!”由余听着山戎马贼的咒骂,表情十分平静,眼神里根本没有什么波澜,就犹如听到了一群狗吠一般,安静的坐在地上。凡太子亲自提着药箱,和在山寨上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朴素的衣袍换成了凡国太子的常服,虽是常服,却遮不住的华美高贵。凡太子眉眼生的本就温柔清秀,如今这么一打扮,更显得风度翩翩,温柔稳重。他提着药箱走进阴暗潮湿的圄犴,牢卒们立刻全都迎上来:“太子,您怎么来了?”“这圄犴肮脏地,太子您若有什么吩咐,只管知会一声便是了。”凡太子没什么架子,笑着说:“有劳各位了,廖来见一见犯人,将门打开罢。”“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