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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怎么样?”“我没事。”秦睢唇瓣微抿,试图微笑着安抚郁宁,唇角却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流下来。“可你怎么、怎么流这么多血啊……”眼前尽是刺目的红,郁宁试图的替秦睢擦去嘴边的血液,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越来越多的血从秦睢的七窍流出来,郁宁目眦尽裂,视线内两只手上尽是鲜红的血,他几近崩溃的喃喃:“怎么这么多啊……为什么这么多……”“宁宁。”秦睢叫他的名字,晃了晃脑袋,试图让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我在呢……我在呢……”眼中涌出的眼泪被郁宁憋回去,他咧嘴露出一个很丑的笑。“记得生辰那日我说的吗……”秦睢一字一句说的艰难,他咳出一口血,声音总算清楚一些:“我死后,你出宫去,什么也不要管……”像是被秦睢这一番话唤回了心神,郁宁堵住耳朵根本不想听,站起身慌乱道:“你别怕,没事的,我去找道长,我、我去找国师,一定、一定没事。”“别去。”秦睢用最后的力气拽住他,“让我再看看你。”“贺腐!贺腐!来人啊!”郁宁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他崩溃的叫贺烺的名字,握着秦睢的手坐下,一步也不敢离开。好在郁宁话刚落音,贺烺和文廷就进来了,殿外的宫人听见动静想进来,被文廷呵斥出去。贺烺看见眼前这一幕,面色极其难看,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封好的丹药,捏破外衣,将之喂进秦睢嘴里。丹药入口即化,秦睢吃完就昏睡过去,一张苍白的脸却多了几分血色。“别慌,你松开,我把他放床上。”事情紧急,贺烺早就顾不得规矩了,咬咬牙道:“你将陛下扶到床上躺下,我去找紫英,一会就回来。记住,此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一切等我回来再说。”郁宁再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擦了擦眼泪,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贺烺刚走,文廷就又回来了,他脸色沉重,帮着郁宁把秦睢抬上床,安慰道:“殿下不要慌,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奴才们会护您周全。”“我没事。”郁宁用袖子擦擦眼泪,探了探身旁昏睡过去的秦睢的鼻息,他松了口气,起身将手脸都擦干净,又对文廷道:“文公公,劳烦您去找两个信任的宫人将屋里的东西处理一下,再打一盆水,我给陛下擦擦。”见他镇定下来,文廷也松了口气,郁宁吩咐的事他已经让人去做了,此刻却还是点头,想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奴才现在就去”水很快打来,文廷放下就出去了,郁宁打湿绸布,一点点擦去秦睢脸上的血迹,又扒了秦睢沾血的外袍,替他盖好被子。天光大亮,日光透过床纱照在秦睢沉睡的脸上,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嘴唇,昳丽的容貌无一处不让郁宁感到心动。他看的痴了,回过神却又忍不住鼻酸,忍了忍眼泪,他握住被子下秦睢的手。.贺烺跟紫英道长小半个时辰之后就来了,原来紫英道长因为不放心此事,近日来都住在京城。郁宁看见他连忙起身让开位置,想来贺烺路上应该已经跟他说过情况,便没有多言。道家对于医术也是有研究的,更何况这毒本就是紫英的同门所研制。紫英也不耽搁,一番诊脉卜卦之后,面色凝重道:“秦施主身上咒术虽已解除,身上被咒术压制的沉毒却也因此发作,若是找不到最后一味解药,怕是昏睡过这三个月之后,就会……”他话没说完,眼中却闪过几分懊恼。卦象一事并不能完全将未来之事反映出来,紫英之前为此事占卜过,卦象一片空白,当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占卜过多,现在想来却不是这么回事。“所以我们只要在三个月内找到最后一味解药就可以了?”郁宁眸中泛起一丝希望的光。最后一味解药是水龙骨,很多人甚至都没听过这东西,更别提找了。“没有这么容易。”贺烺摇摇头道:“我们已经找水龙骨很多年了,可到现在连它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何况时间还限定在两个月内。”郁宁皱眉思索一番,忽道:“雾隐国师留下的书里不是有线索吗?”他记得当时似乎将那册子给了贺烺,现在想起来连忙让他拿出来。“里边没有,我都看过了。”贺烺随身带着册子,闻言还是将它递给郁宁,又道:“书里只描绘了它的样子,根本没有这东西的详细地址。”郁宁犹不愿放弃,翻了半天找到它的位置,却只见到批语似的一句话:“似玉非玉,兽骨难得。”按照书上所说,水龙骨似乎是一种野兽的骨头,模样像玉石,极难得到。既没有说是什么野兽,也没有说它会藏在哪里。郁宁咬了咬唇,仍旧不愿放弃,道:“既然知道是野兽的骨头,那我们就举国之力来寻找。通知各部下贴告示,寻找异兽及其兽骨,有重赏。”贺烺的手下再精锐能干,人数也终究有限,以前是秦睢不愿声张,现在确实顾不了这么多了。重赏之下,必有所得,发动百姓寻找,可能会另有一番收获。况且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几人一番商量一下,便决定这么做了。秦睢中毒的事绝不能宣扬出去,几人一番商量之后觉得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如果届时被发现,再对外宣称秦睢得了天花。朝中荣亲王虎视眈眈窥伺大权,贺烺和文廷都提议郁宁先暂领大权,处理朝中事,不想郁宁却是摇头拒绝。“我从未接触朝中之事,根本不了解,也难以服众。”郁宁望了眼秦睢,道:“此事先瞒着,贺烺写信给西北的聂将军,派人快快送去,请他回来。另外,文廷去请三公来,我亲自向他们说明此事。至于找异兽的事……”郁宁犹豫着看向紫英,“还需要借助道长的身份。”紫英没听明白他的话,却还是点点头道:“若有用得上贫道的,施主尽管开口。”此事皆因他的师门起,师父亡故,他自然要承担责任。不过紫英虽然答应下来,却还是不明白郁宁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找上自己。好在下午时紫英就有了答案。“道长,我需要您配合着演一出戏。”郁宁看向紫英,道:“明日,希望您去皇城的祭坛上,为寻找异兽之事找个正当的名头。”他将自己写好的计划递给紫英。紫英接过来看过,眼神复杂地望向郁宁,“施主有心了。”郁宁的计划说来也不难,他之所以这样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