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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思过之后,不少下属,归戎策管的还是不归戎策管的都来求情。平常也是这波人来投诉戎策苛责下属,关键时候倒是一个两个很讲义气,替他说好话。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讲义气的是戎策。平日里骂一句踹一脚那是小事,打起架来戎策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杨幼清也说过戎策心里有可笑的正义感,只是这份正义感会不会让他对锦春下狠手,倒难说。按理说不会,但如果锦春招惹了戎策,后者很有可能会被激怒。不过杨幼清想不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暂且信了戎策不会杀人:“好,这件案子结了,你派人去帝泽书院和十一王爷交代一下。”“大人,”战文翰罕见地主动提问,“您不觉得抓到锦春有些太轻易了吗?他们之前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误导我们寻找入魔者,做许多迷惑的举动,唯独最后一战。”“是,阿策之前说的没错,他们是故意放弃这枚棋子的。”战文翰沉默片刻,继而开口:“大人,十一王爷也许知情。如若他不是幕后主使,廷争和吴广德,必是其一。”戎策跑了。倒不是他在柴房面壁思过的时候跑的,而是杨幼清和他交心,聊到一半聊崩了,罚他熬鹰的时候跑的。杨幼清问他为何对锦春严刑逼供,戎策说是觉得他作恶多端,而且要挖出幕后黑手。杨幼清便追问,自己何时釦峮艺灵耙午寺榴柳巴思霸教过他对活人拳打脚踢。戎策一指后脖颈那夜被杨幼清掐出来的痕迹,红色的淤痕在透过窗口的日光照射下格外醒目。杨幼清气得想笑,说道:“你是我徒弟。”“我以为您现在只有苏涣这一个徒弟。”“你的意思,是我不关心你?”戎策没说话,抱着腿蹲在角落里。杨幼清想到那一晚他见到戎策时候,对方也是这个姿势,像是一个等着被人捡回家的小土狗,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杨幼清问:“你那天蹲在树下做什么?”“没什么,”戎策眼都不抬,“只不过是知道老师派人去皇陵探查,竟然瞒着我。”杨幼清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戎策才是有话不说的那一个。想到这里,杨幼清不由得更加气恼:“哦,我瞒着你?”随后戎策又领教到了他师父的七十二路擒拿手,或者什么别的名字,反正每招每式都直戳他命门,要不是柴房锁着,他早被师父追着满院子跑了。再之后杨幼清罚他熬鹰,搬个凳子给他,再找根树杈让梭子站上去,看谁先睡着。梭子这几天在帝泽山玩得开心,精力旺盛,加上莫名地听杨幼清的话,挺直了身子站在树杈上和戎策大眼瞪小眼。戎策托着腮,刚被杨幼清踹了一脚的屁股隐隐作痛,也不敢坐着,只能蹲在椅子上。然后他发现了这把烂椅子上钉了一颗钉子,又想起来白树生上次撬锁时给他炫耀的那些技巧,成功打开了柴房的门。李承本来是看到他的,被戎策一瞪,急忙装作眼瞎换个方向跑走。杨幼清发现戎策不见了的时候火冒三丈,回到书房发现这小子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这个月尚有五天休沐,听闻昭州画舫会选十大美女,待我去探查一番有无狐狸精鱼目混珠。您必须承认的您最喜欢的徒弟,阿策。”戎策沾赌不沾嫖,写这句话无非就是气他。杨幼清将这张纸攥成一团,随后回到孟府。孟兆宁说,戎策昨天半夜回来,看起来是在外面喝多了,抱着他胳膊就开始吐苦水,说师父如何不信任他,不体谅他,不给他加粮饷,吝啬至极。杨幼清听了满脑子的火气,他上个月刚给戎策升了千户,粮饷翻一番,什么叫吝啬?早知道把这名额送给和尚都不给他。“他去了哪?”“阿策今天早晨收拾了几件衣服,说要去昭州看什么……美女。”杨幼清感觉苍锋刀柄被自己捏得都快变形,走出孟府对候在一旁的苏涣说道:“走,去昭州查案。”“有案子?”苏涣歪着头十分不解。其实不过是两只喜气鬼争地盘打起来,但杨幼清还是故作严肃,说道:“嗯,恶鬼相争怕是妖魔得利。兹事体大,你随我尽快赶往。”案子一天就解决了,苏涣稀里糊涂跟着去,稀里糊涂跟着回来,唯一的受益就是见到了杨幼清雷厉风行的刀法。他当时正想着给老师鼓掌,就听见杨幼清狠狠说了句:“出刀这么慢,救人还是等着别人救你?”苏涣心里纳闷,戎策是如何在他手底下撑了五年。不过还没走进伏灵司的大门,杨幼清便停了脚步,问道:“谁带孩子来工作?”苏涣探头去看,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白树生、张裕来甚至还有孔珧都聚在门口,给他塞花生、蜜饯、糖葫芦。被杨幼清这么一喊,看热闹的人全都散了,那孩子也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嘴角还沾着蜜饯的糖汁。杨幼清一个头两个大,转身对苏涣道:“送到京兆府。”“好。”“算了,你不认路,张裕来,”杨幼清扬声一喊,张裕来嗖一声跑到他面前等候发落,“把这孩子送到京兆府,记住,别给他吃太多糖,对牙不好。”伏灵司来了个和监察大人眉眼相似的小孩,疑似是风流债。第49章孩子“张裕来!”杨幼清指着坐在伏灵司庭院大槐树下的小男孩,“不是让你把人送到京兆府?”张裕来缩着肩膀迎接监察大人的怒火:“送,送到了,但是他晚上和谢子昌的儿子打了一架,把人家挠得破了相。谢子昌喊我过去,我跟人赔礼道歉之后,这小子竟然钻进我家马车,跟着回来了。”杨幼清感觉一阵偏头疼,紧缩眉头:“你领回家。”“布告已经贴出去了,今明两天就能找到他家人,您就收留这个小霸王几天吧,”张裕来面露难色连连摆手,“平白无故出现在伏灵司门口,也许不是普通人呢?”小霸王坐在树荫里晃着腿,苏涣拿桃酥哄他,被他一巴掌推开,点心摔到地上碎成粉末。苏涣一时为难,刚想说话,这小孩忽然间开始嚎啕,干哭不掉眼泪,也不知道是故意吸引注意还是真的受了委屈。杨幼清挠挠耳朵,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问道:“你哭什么?”“他是坏人!”小孩一指苏涣,后者无辜地眨眨眼。杨幼清又问:“他为何是坏人?”“他想害我!”小孩奶声奶气指控,苏涣还没怎么,站在外围看热闹的校尉忍不住笑出声来。杨幼清回头一扫,看热闹的人群轰一声散去,只留下跑得慢的张裕来提着被挤掉的鞋。杨幼清带过孩子,阿策和冬儿小时候比小霸王还要难缠,所以监察大人自有一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