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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相亲,你早就见到师娘了。”戎策闻言搂得更紧,杨幼清无奈,只得说:“你若是想去我带着你。不过你这么高的个子,骑马就算了,罚你跑着去。”戎策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换了双轻快的布鞋,不过刚走出门就被杨幼清拦腰抱起来,一同坐到了他那匹黑色的骏马上。杨幼清从后面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拿起缰绳,一踹马肚子。“老师慢点啊啊啊啊!”“平日里不是很嚣张?”“好高啊啊啊啊!晃那么厉害想甩我下去啊!马鞍什么时候换的好硌人啊!杨幼清你听见没有,别专门走斜坡啊!”“胆子不小,敢直呼师长名姓?”杨幼清一拉缰绳,黑马抬起前蹄刹车,戎策瞬间后仰摔进杨幼清怀里。黑马撂下蹄子,杨幼清拍了拍怀中小孩惨白的脸颊,问道:“现在该说什么?”“老师我错了,”戎策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一字一顿说道,“下次还敢。”杨幼清没再理会他,再度启程,戎策紧紧抓住他师父的胳膊不敢再叫嚷半句,生怕师父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扔到荒山野岭。他这个体型要徒步回去恐怕得走到下个月。目的地是京城东市一条小巷子,杨幼清将马交给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随后抱着戎策走入一间小屋。戎策想自己下来走,却被杨幼清按住了腰制止。“老师?”“这是尉迟世家的拍卖会。”杨幼清抱着他走下台阶,一路向下直到没有任何的窗户和月色,只见得点点的烛火和一层层台阶。戎策看见了最深处有一束光,等走到了才发现,那束光来自于一间宽广但是人满为患的房间。这里只有正中间锃光瓦亮的一盏灯,其余都是黑暗,所以人与人之间认不出彼此身份。不过戎策嗅觉敏锐,瞬间发现这里不仅仅有京城的达官权贵,甚至还有外地来的将军、乡绅和皇室后裔。戎策下意识抓紧了杨幼清身前的衣服,将头贴着他的胸口:“老师,尉迟家指的是前朝丞相尉迟涵的后代?”“对,北朔建国一百二十年,也没过多久。”“您来找什么?”戎策看着屋子中间带着面具的男人和他捧在手中的南疆玉壶,只觉得这东西和杨幼清不搭边,“还有,您哪来的钱?我也没见您房间里多稀奇的东西,再说,伏灵司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废话真多。”“老师,您不能吊着我。”杨幼清闻言低头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胸口的热度来判断,这小孩在卖乖讨好:“我只找一件东西——一把刀。”“拔天?”苍锋、血刺、血凌、拔天。四把刀的名字对应着狼的四颗犬齿,它们同宗同源,以大禹斩相由的古刀碎片为魂,加以万年狼妖尸骨铸成。戎策运气好在黄泉捡到了血凌,但是拔天一直是个传说。戎策见杨幼清默认,便问道:“您找了多少年?”“我什么时候给你的血刺?”“二十岁拜入师门。您说这两把刀是从西域捡回来的。”“你握住血刺的时候,苍锋动了,我便知道这一套刀彼此之间有感应。那时开始我以苍锋为引寻找拔天的下落,时至今日颗粒无收。”戎策沉默片刻,低声道:“您还真是个刀痴。不过,老师若是喜欢血凌,我便给您了。”“好。”“唉?这时候不应该推却一下,说什么‘作为师父不能让徒弟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云云?”“我是那样的人?”杨幼清反问,顺势捏了捏戎策的脸颊,“今天又是一场空,走吧,我带你去吃鱼片汤。”“这就走了?”“苍锋一直没说话。再不走把你扔这里。”“老师,”戎策趴在杨幼清的肩膀上,鼻尖时不时蹭到他颈侧的白皙皮肤,“您这么喜欢抱着我啊。”杨幼清没说话,戎策仿佛得了便宜,变本加厉挑逗他:“那您得多抱抱,等我长大您就抱不动了。”鱼片是用鱼rou搅打成rou糜伴着淀粉滚成元宝样子的鱼丸,一个个指尖大小,下了锅只加胡椒和盐熬汤,最后撒一把小葱。杨幼清喜欢的东西通常是两个极端,如果不是又辣又咸又甜,那就是这样清清淡淡的。如果说吃辣是戎策随了杨幼清,那喜欢上这碗鱼片汤便是杨幼清为了阿策做出的改变。戎策小时候牙齿咬不动骨头,又不会挑鱼刺,所以唯一能吃的鱼鲜就是这碗汤。他会用自己奶声奶气的声音要求摊主多给一些鱼片,然后将自己碗里的分一半给杨幼清。不过此时戎策全然忘了这个习惯,倒是杨幼清记忆犹新,摊主端来了两碗汤之后,杨幼清自然而然舀了半碗放自己碗里。“老师?”“你会撑着的。”“谁说的!还给我!为老不尊!”戎策挨了杨幼清轻轻一巴掌,随后如愿以偿,抢回了属于自己的鱼片,然后不出意外吃撑了。杨幼清不敢骑马带他回伏灵司,也不能贸然回孟府,只好说道:“活该,去我家住一晚。”杨幼清不得不承认,戎策说的是对的,把计划提前说出来的时候总会迎来各种各样的意外,而且这个意外还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第二天战文翰带着他的雄伟大计和一颗假的铁球威武地出发了。戎策的目标只有苏涣,因而央求杨幼清带他去苏涣独自携带铁球时经过的那条必经之路,埋伏等候。杨幼清拗不过他,只好应许。他们等到晌午,苏涣虽然还有段路程才能经过这条小路,但是戎策机敏地发现了前方山头草丛中有亮光闪过,疑似是南绎的探子。于是他自告奋勇准备前去捉拿,被杨幼清提溜着领子拽回来。因为通敌嫌疑人遍布伏灵司,所以今日来守株待兔的都是佐陵卫护方司借来的陌生人。他们看着伏灵司监察带孩子上班颇为好奇,如果再让戎策跑去卖命,估计明早传遍京城的一则新闻就是杨幼清虐儿。最后还是护方司的校尉带着人冲过去,南绎的探子一个没抓找,逮住刚从西北道回来的董锋和白树生——白树生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几个人相顾无言,正巧此时苏涣抱着木箱路过此地,也是一头雾水,寒暄道:“老师,打猎呢?”白树生难得没出声,把野鸡塞到董锋手里。董锋和往常一样寡言少语,把野鸡塞给旁边站着的小孩。戎策发挥了年纪优势,耸耸鼻尖酝酿感情,哇一声哭了出来。杨幼清想踹他,今日的行动因为这一只鸡功亏一篑。他忍着怒气,一只手抱起戎策,另一只手拽着鸡脖子提溜过来:“回去吃烧鸡。”也许是白树生怕被杨幼清为难,当天中午接了闵州的一个案子,马不停蹄离开京城。留下的董锋站在杨幼清的书房里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