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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曾皖?他手上的伤痕又是为何?廷争屏气走过去,刚想伸手探查就听见锁链哗啦一响,抬头对上了曾皖满含怒火的眼睛——那已经不像是人类的神情,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肯定会将人折磨疯魔。不仅仅是被折磨的,廷争瞬间读懂了曾皖的表情:“小颃,退后,他是魔族。”“什么!”白树生闻言上前扯出廷争的领口一同将他拽到后面,“魔族后裔不是孔珧?他是哪来的?”廷争说道:“这是唯一的解释,他已经丢掉了属于人类的理智。也许是他们的母妃有魔族血统,被七王爷继承,所以曾皓会将他囚禁当做取之不尽的血源。血侍没杀光圈养的入魔者,曾皓亦没有杀光血侍。”“那怎么办?”白树生将刀握在手中,扭头瞥一眼廷争,再死死盯住曾皖。廷争攥紧了拳,扭头望向地牢密道黑幽幽的尽头,说道:“他罪有应得。我们先逃出去再说。”话音未落,忽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周遭的尘土都被震得弹起飘散——是追兵攻破了牢门。“大哥,上来。”白树生屈膝弯腰拍了拍后背。廷争听他催促抬腿,却听见脚踝筋骨清脆一声响,紧接着钻心剧痛传来,踉跄摔在墙上。长时间不见日光,食物也只能果腹,廷争的身体已经极度脆弱。白树生不由分说扯住他胳膊,却被廷争一把推开:“我有办法,你先走。”“大哥!”白树生听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额头冒汗,“曾皓现在就是个疯子!他连亲哥都敢绑,怎么会对你手下留情!”廷争摇摇头,把抢来的短剑塞到白树生手里:“我有分寸,小颃,回北朔。”“不行!”“长兄为父,你要是不听我的,就别叫我大哥!”廷争嘶吼出来,“走!”白树生眼中噙了泪,咬着嘴唇点点头,将那把短剑握在手中,朝着廷争所指的方向快速奔跑,不多时消失在地牢暗道的尽头。廷争用尽全力撕了一片衣服,接着咬破手指,匍匐在地上仓促画了一张符,画到最后指尖忍不住颤抖。符落下最后一笔,背后有人用剑抵住了他的后背。廷争慢慢转过身来,曾皓居高临下望着他,身上是杏黄色的蟒袍。他眼中的愤懑掺杂着于心不忍,他不想对二十年的挚友下手。但是燕王府是绊脚石,廷争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曾皓动手。剑刺进廷争身体的时候,他顺势前倾,让利刃刺穿了后背,而那张符贴到了曾皓胸口。廷争用最后的力气把同生符附在曾皓身上,他愿意与这个步入歧途的好友同归于尽,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白树生能够不再被人追杀。剑没入廷争的心口,再度拔出来,少年剑客眼中的光芒消散,身体倒向一侧。曾皓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匍匐在地,半晌,竟站了起来。他望着廷争,淡淡说道:“你知道我是魔族后裔,这道符杀不死我。”廷争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再回答任何话。曾皓就这样看着他,身后的守卫也一同静默等待。“万家只设祠堂立牌位,骨灰撒在邱江,按照他们祖辈的方法做吧,”曾皓一甩手腕,好似天真地想要将沾染的血迹甩掉,“另一个必须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想到吧,倒数第二章了主角身份才完全揭晓。第142章争端杨幼清挂着太师的头衔,但其实在朝堂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他每天有空还是会来到伏灵司去处理各地暗桩递来的文件,再督促战文翰及早熟悉监察的业务。战文翰最近也很烦躁,本是升迁副监察都无望,忽然被杨幼清指定做接班人——这意味着他必须加强身体锻炼,天不亮就得和张裕来一起绕着伏灵司跑圈。张裕来倒是很乐观,满头大汗安慰他,说咱们伏灵司现在也是陛下的亲信,飞黄腾达不是指日可待。战文翰冷笑一声,问:“你怎么不飞回太医院?”“这不是我爹嫌我聒噪,非要历练历练我?”张裕来对答如流,“老战啊,我听说刘菲菲她爹,就是兵部尚书刘煜,跟令尊大人来往密切,是不是好事将近啊?不过她爹上朝的时候总是不同意陛下调兵西南剿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战文翰冷冷一瞥,说道:“慎言。”他不愿意锻炼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张裕来太能叨叨。他怀念董锋吗?有点,但他怀念的是那个伏灵司的还俗和尚,一个捏造伪装出来的人。忽然一声轰鸣,脚下土地跟着一震,战文翰抬手挡住飞来的砖墙碎屑,再抬头,藏书阁被人炸了一个窟窿。张裕来被砸得额头破皮出血,一边骂人一边朝藏书阁走去,却被战文翰扯住了肩膀。“刘菲菲不会对同僚下手。”战文翰又听见一声火铳的爆炸声,接着看到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从藏书阁墙壁破损处跳下,刘菲菲追出来站在高墙之上继续扫射。张裕来吓得一个激灵,躲到战文翰身后蜷缩起身体,声音发颤:“谁,谁会偷袭伏灵司?完蛋了完蛋了,我还没娶媳妇,我不能死啊!”“聒噪。”战文翰见那黑衣人疾步走来,破罐子破摔从腰间摸出伏灵匕首,横在身前。伏灵司后山种了不少花草,有些可做解药,有些可做毒药,战文翰将匕首快速在一束灌木上一抹,沾了些许黑色的汁液。黑衣人见他此举立刻驻足,张裕来躲在战文翰身后壮着胆子说道:“这是毒箭木,又叫见血封喉,就算是划破皮肤也可以让人瞬间暴毙身亡!你你你退后,不许再靠近!”他这一驻足,刘菲菲追了下来,手中的火铳还剩最后一颗弹药。黑衣人注意到了前后的追兵正要反击,忽然听见山林中一声哨响,立刻将背后的包裹朝声音源头一扔,接着朝战文翰扑过来。“去追!”战文翰一声令下,刘菲菲朝着哨声方向追去。黑衣人的刀就要落下来,他抬手一挡,匕首被人击飞四五米远。张裕来也来不及细想,抓起地上的枯树干就打过去,被人轻而易举捉住手腕。就在他紧闭双眼准备下辈子再娶媳妇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血rou刺破的声音,抬头看,竟然是白树生。白树生风尘仆仆赶回来,正好听见火铳的炮响,奔到后院便看见有人袭击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当机立断捡起地上的匕首刺过去,黑衣人身体一顿好似被毒药麻痹,浑身哆嗦起来。战文翰逃脱桎梏,抬头望向张裕来:“这真的是毒箭木?”“不是不是,只是女贞树,小白正好捅到他膻中xue。”白树生将匕首松开后退两步,长途跋涉让他体力不支,面色惨白。他一边急促喘息一边说道:“南绎,曾皓要集齐蛇头复活相由。我大哥,我大哥被他……我……我没救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