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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温玉岩征里白这话,林丘双手一收,整个人坐得笔直:“是。”“我们知道师叔偷走那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温白和周伟慢慢听他说。“那次我们几个观内弟子和师叔一起上门驱邪,遇到了一点意外。”“那邪祟留了后招,当时除了我和师叔外,没人察觉,我虽然能感应到一点死气,可道行低微,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是师叔出手救了我们,只一招,便将邪祟打得魂飞魄散。”“因为那几年师叔常年闭关,我们只当他潜心修行,道行见长,并没有怀疑什么。”“所以回观之后,几个小师弟在师父跟前好好夸耀了一下师叔的本事。”“可师父却把我找了过去,要我把当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后来再一试探,师父才发现师叔竟然已经到达了百年的境界。”周伟被水猛呛了一口:“百年?”突然暴涨的修为,再加上之前林丘说他师叔“养小鬼来吃”的前言。周伟:“……你别告诉我,这百年的道行就是在那个小鬼身上吃出来的。”林丘垂眸,点头。周伟:“……”温白:“……”“师叔的修为涨得太快,而且我师父也很快发现,师叔的修为不稳,有时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就像将邪祟打得魂飞魄散的那次,师叔明明是可以将它拘住的。”“因为那邪祟并没有真正伤人,打得魂飞魄散反而有损功德。”“但那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修为,看似救得很及时,实际上是失了手。”温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三年来,他一直闭关?”林丘点头,继续道:“师叔见师父查到了,便跟师父坦白,说他从那村子带了东西出来,是一只和他道性相符的小鬼。”“他也只是借它修炼,并没有做伤人性命之事,连那小鬼的性命也无恙”“师叔的话不似作伪,可师父也不敢贸然确认,只好趁师叔不注意,将他引入阵法中,给他测了一卦。”周伟:“测出什么了?”林丘:“我师叔身上的确没有命业。”温白皱了皱眉:“这个命业包括你说的那小鬼吗?它也性命无恙?”林丘:“嗯。”周伟:“可你不是说你师叔养那小鬼是用来吃的吗?都用来吃了还能性命无恙?难道它有九条命不成?”林丘被问住了,摇了摇头:“关于那个小鬼的事,也是后来师叔不小心说漏嘴了,我们才知道他是养来吃的。”“天生地养的东西,也不能用人间的卦象去卜,我师父能算出它性命无恙,也是因为它被师叔拘走后,和师叔命盘相牵,所以能勉强测出一二。”“可也正因为这样,师叔的命盘也受到了影响,已经算不清了。”“只能算出卦象中他身上虽没有命业,可孽障却极深。”“卦象自悖,师父也解不了卦,他不知道是自己算错了,还是其中哪里出现了问题,想了很久,便亲自去了那村子一趟。”温白和周伟敏锐地觉察到林丘的语气沉了下去。话题又回到那个村子,两人心都悬了一下。温白:“村子出事了?”林丘顿了顿,终是点了头:“嗯。”“我师父再去的时候,那个村子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宝地了。”“地气流失,水脉受损,整个村子就靠几口井过活。”周伟生生咽了一口口水:“跟那个小鬼有关系?”林丘:“应该是。”“因为水脉受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周伟:“……”他原本以为偷了人家村子天生地养的娃,还拿来吃,就已经够没人性了,想不到竟然还有更没人性的。断了人家村子的地气和水脉,对这种自给自足的小村子来说,跟灭顶之灾有什么区别。“跟人沾边的事,你师…”周伟顿了下,总觉得还把悬德喊成林丘师叔是埋汰了林丘,于是硬生生换了个称呼,“跟人沾边的事,这悬德道长还真是一点都没干。”温白表情凝重了一些。林丘口中一直提到的“三年前”,基于的并不是现在,而是他们发现悬德道长所作所为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说,至今其实又过去了两年,也就是林丘最开始说起的五年前。温白想知道的是,这两年间又发生了什么。于是温白开了口:“那之后呢?”林丘:“我师父发现这事后,因为关乎整个村子的命运,立刻去质问我师叔,问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带走的那个小鬼,很可能就是接引地气的关键所在,甚至是整个地xue的xue眼,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师叔否认了,说从那之后起,他就没再回过那个村子,也不知道村子发生了什么。”周伟一言难尽,只说:“观主信了?”林丘:“信不信也由不得我师父了,事情已经发生,在还有转圜余地之前,就必须解决。”“万幸的是,命业还没发生,还来得及去弥补,我师父便亲自带着我师叔把那东西送了回去。”周伟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不对:“真送回去了,还是假送回去了?”他就不信一直觊觎观主之位的悬德,会这么乖乖听悬机道长的话:“他都敢做这种事了,还怕你师父啊?”林丘听出了周伟的言下之意,无奈地笑了下:“送回去了。”“因为没多久,村子的水脉就渐渐复苏了。”林丘进一步解释道:“或许师叔当时是真的不知道地气的事。”“可他却比谁都清楚,如果那小鬼真是xue眼所系,那他背负的孽债就绝对不单是一件‘拘鬼役灵,为己所用’可比的。”“他不是怕我师父,才送回去的。”“是怕死,他不敢。”从林丘嘴里这么直白地听见“他怕死,所以他不敢”,周伟还觉得有些奇妙:“既然水脉恢复了,那事情不应该都解决了吗?”林丘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一杯水,眼神都有些疲累。习惯性地拿起杯子,才发现水杯已经见底。温白起身,又给他接了一杯,弯身放下杯子的一瞬间,说了一句:“那村子是不是又出事了?”温白声音很淡,林丘和周伟却动作非常统一地抬头看他。林丘端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