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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香,温柔动人,他扶起顾止,“他,我带走了,有什么问题找Anna。”再后来的梦境,顾止记不清了,醒来时,掌心仿佛还有商亦纣的温度。顾止干瞪著天花板,胸腔一阵阵的发闷。八年前,他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唯一不同的就是商亦纣这个火坑,披著深情的外皮,骗得他万劫不复。赵淑仪敲他房门,让他出去吃饭,顾强没回来,赵宣予不知何时出门了,饭桌上最后只剩他与赵淑仪。“妈,你怎么不吃了?”顾止见赵淑仪动了两下筷子就不吃了,不由问道。赵淑仪在顾止看不到的地方按了按腹部,稍微舒服点了,才回过身,露出一个别担心的笑容,“天热,吃不下。”顾止不放心道:“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赵淑仪是典型的有病就拖著,怎么也不舍得花钱去医院看病,有一年,赵淑仪犯肠炎,拉得虚脱了,也不愿意去,要不是顾止发现不对劲,指不定赵淑仪就昏死在厕所里了。“没有,”赵淑仪连摆手,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顾止面前,“看看?”照片里的女人甜美可爱,唇边酒窝若隐若现,瞧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顾止心中有数,却装傻充愣道,“这?”“你孙姨介绍的,小姑娘在临城有套房,父母亲都是老师,家里是书香门第,一家人脾气都好。”赵淑仪又道,“你马上都27了,工作再忙也该成家了。”顾止接过照片,压在碗下,他指尖抖动,腾空作了个夹烟的动作,缓缓吐气,良久,他道:“我不喜欢女人,妈你是知道的。”赵淑仪唇角的笑容僵住,她是知道,知道了七年,不能接受也早在时间的消磨下,变得可有可无了。但男人那有不成家的道理?她急切问:“那孩子呢?你也不要孩子吗?”“从我选择喜欢男人那刻开始,我就做好不要孩子的打算了。”顾止笑笑,把照片递回赵淑仪,“帮我谢谢孙姨的好意。”赵淑仪急得喘不上来气,“你不要孩子,谁给你养老,谁给你送终?我死了,谁…谁来照顾你。”顾止不在意的笑,“那妈你一定得长命百岁,不然你扔下我以后,我一个人活著太没劲了。”“不准乱说话!”赵淑仪气得瞪了一眼顾止。顾止讨饶,“好,我不乱说话。”他起身,走向破旧的阳台,“我出去抽根烟。”尼古丁刺激著脑神经,顾止惬意地眯起眼吞云吐雾,胸腔中郁结的浊气随著烟雾缭绕,消失于空。他把整个身体压在石围栏上,大半个身子似要腾空,仿佛自己是头飞鸟,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际。可一秒,香烟烧到了尾翼,灼伤了他的指腹,钻心的疼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把香烟燃烧的一头摁在指腹的伤口处,淡淡的糊味传来,他看也没看,径自收回手插进裤兜,面色平静地望向碧蓝成海的天空。他看到无数鸟儿自由自在穿梭云间,无所束缚。第八章假期休完,顾止一早回了临城,直接赶往片场。脸伤好了大半,余下的一些细微痕迹,遮瑕膏都能挡完。自从做了那场梦,顾止连著两天没睡好,眼敛乌青显眼异常,徐妻一看慌的不行,“顾哥,你还好吗?”徐妻在怕顾止没缓过唐霜生打他的那一荐。顾止抿了口徐妻买的豆浆,淡淡道,“没事。”徐妻不知真还假,只能点点头,跟著顾止往里走。一路上,熟悉的工作人员纷纷同他们打招呼,热络不止。顾止一一笑著回应,从容有度,仿佛全然不记得几天前发生的事。他捧著豆浆,快要走到化妆间,迎面撞上了一行人。唐霜生和他的工作团队,浩浩荡荡十几个人,乍眼瞧去,比影帝的架子还足。“早。”顾止扬起唇角,先开口打招呼,笑容和善,态度诚恳。唐霜生脸色不善,直接无视了顾止,背后的工作人员也跟著噤若寒蝉。顾止笑意更深,对著唐霜生扬了扬手里的早餐,“吃早饭了吗?”“顾哥…”徐妻吓得要死,小心翼翼地在身后揪他的衣角。唐霜生不耐烦地蹙起眉,“你在跟我炫耀?”自从他打过顾止后,商亦纣到今天也没理过他,除了让陈逐转告他老实点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把他一个大活人干晾在一边。顾止不解道:“我只是在问唐先生你需不需要吃早饭,是我那里让你误解了吗?”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唐霜生像一个形走的提款机,至于唐霜生在想什么,他完全不在乎。唐霜生冷冷地瞥过顾止,眼神充斥著嘲弄,他经过顾止身边时,用著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正品马上就要回来了,我看你个赝品还能得意多久?”顾止闻言面不改色,伫留原地半刻,热风轻扬刮醒了他,抬脚进了化妆间。进门的时候,脚忽然软了一下,他眼疾手快堪堪扶住门框,才没摔下去。早餐洒了一地。徐妻紧张地冲上来,“顾哥你怎么了?”顾止摇摇头,“没看路,绊著了。”接下来一天顾止状态不佳,一场戏卡了数回,虽然大家面上没说什么,但多多少少有点埋怨。顾止一路道歉,直至结束,已经晚上八点了。月亮破云高悬,顾止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数次打开了微信,一句话删删改改七八次,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发出去。他懊恼地捂脸,有事没事跟金主置什么气,金主喜欢谁,带谁回来,金主高兴就完事。现在好了,正品要回来了,赝品还不知死活的把金主赶跑了。顾止咬咬牙,心一横,把消息发了出去。【顾止:哥,过两天我生日,你回来吗?】等消息的过程是漫长枯燥的,顾止没指望商亦纣当即能回,他忙起来是脚不沾地,等他回上消息,两天后也不是没可能。洗完澡临睡前,顾止又看了一眼消息框,停留在他的问话。果不其然,商亦纣看到,已经是一天后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顾止刚下戏,一看到备注,马不停蹄地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偷偷接了,“哥。”商亦纣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沙哑低沉,“今年第几个生日了?”语气亲呢。顾止倚著树干,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弄著树皮,他低低笑道,“第三个了,哥回来吗?”商亦纣软硬不吃,唯独这件事,商亦纣不会拒绝,所以顾止一年得过个七八次生日,久而久之,这句话变相的就成了顾止讨饶的话。“是今天,还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