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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将手中批注了一半的奏折丢去了一旁。

“到孤身边来。”

“啊?”嘉鱼倏地抬头,错愕不已的看着他,这般表情可比怕他时要可爱多了,见他神情淡淡,是个一话不二复的主,她只能拧着眉,贝齿一咬小跑到了他身边。

只看他拿过案台上的一只锦盒,打开后竟是一对十分小巧精致的白玉兔儿耳珰,他手指生的是格外优雅细长,捻起耳珰看向了嘉鱼的耳朵,她登时心领神会,乖乖的凑了过去。

光润细嫩的双耳不曾打过耳洞,夹式的耳珰正适合她,在他亲自替她戴时,微凉的手指轻轻摸在她的耳间,嘉鱼的心跳急剧。

实在太近了,她呆呆的看着那双着实清冷的眼睛,深沉如太液池水,淡的连波澜都无,里面隐约倒映着她的身影,令她有些窒息不安。

她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灵动,未染脂霜的脸渐渐透起了绯色,如朝霞映雪,粉光若腻,他力道稍微重了些,她就鼓起了腮,诱的人食指微动,想要去戳。

“为何不唤皇兄?”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颈畔,也是淡薄的凉,嘉鱼被他吓的一颤,长睫忽闪。

为何不唤?自然是因为害怕呀!

她迟迟不说,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答案已经明显,太子便不再问了,唇侧却微微弯起了些许弧度。

可惜嘉鱼不曾看见,第二次耳珰快要戴好时,宫人引了沈兰卿进殿来,他有些讶然的看着不该出现在东宫的嘉鱼,温和的神情有片刻的冷凝。

“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虽未说话,宫人一如往常的端了椅子来请他坐下,倒是嘉鱼有些欣喜的朝他看来,不过耳珰是戴齐了,太子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正用毛笔沾着调好的朱砂,在她白净的额心上点了一下。

一如他额前那粒嫣红的小痣。

“去那边坐下。”他用朱砂笔指向侧庭的花树下,那里光线正美。

嘉鱼早就发现他这案台之上除了一堆奏折,还铺了白纸摆了各色画料,她约莫明白了什么,在太子松开她后,就认命的往那边走去,虽说了让她坐,可地上并未铺茵席摆椅凳,嘉鱼只能往落了花的草坪上坐下。

大幅的裙纱华美散开,银线绣出的小兔子若隐若现,她又看了团扇,果然花下也是一只胖兔儿,再摸摸自己的耳珰……

糟糕,这个皇兄好像不正常?!

意识到这点,她连沈兰卿的笑都顾不上看了,靠在花树上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偷偷的撩了一下裙摆,白色的嵌珠凤头宫鞋上,兔儿精致的在撒腿。

殿中太子已经开始作画,画的自然是花树下的嘉鱼。

“殿下可是从不画人的。”沈兰卿觉得奇怪,便笑着说了一句,不过再看外庭的佳人,确实美的太惊人,只是委实有些可怜了。

太子漫不经心的在纸上勾勒着,表情虽是冷漠淡淡,沈兰卿却知他此时心情不错。

“听闻夔王自西京已上书陛下,冬日要回上都,一则是梁太后祭辰,二则是义子少阳世子旧疾不愈,要召集太医会治,殿下可要允此事?”

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节,帝后诸妃们去了别宫避暑,朝中如今是由太子监国,夔王的上书一层层的递上来,最后也是呈给了太子,这些年皇帝是愈发忌怕这个年纪尚轻又在西京拥兵自重的皇弟,已是好几年不批他回京之求了。

“孤允了,已是六年不曾见过皇叔,也该让他回来了。”

幽西之地,盖阔了半壁江山,人口相传着夔王之雄姿伟略,连幼儿都只知夔王不知上都的皇帝,这般人物,太子早就想见了。

作者菌Ps:这章肥肥的~给meimei换上漂亮裙裙,戴上兔兔耳环,再给她画画,太子殿下这个爱好叫什么呢?收藏留言刷起来~\(^o^)/~

独占兰宫(NPH)多想杀了她

多想杀了她

太阳透过繁茂花枝洒在裙间,淡金色的光芒微灼,一个时辰过去了,嘉鱼仍是坐在那里,腰背僵疼不说,还热的满头汗,只能拿着手里的团扇用力的扇着,好在那边作画的太子也没说什么。

沈兰卿也未走,年纪轻轻便任东宫少傅一职,自然是谋略非凡,朝中诸事都是他在为太子处理,两人又有姻亲关系,惯常入宫都是要许久才离去的。

而今日,东宫还有嘉鱼。

“妙安说你几日不去寻她了,今日不去瞧瞧?”太子清声问着,案台上颜色各异的彩料已是用去了大半,而玉石镇纸下已是风景初成。

沈兰卿犹豫了一下,目光望去了外庭的花树,温和的笑意仍在道:“她总是如此。”

乖张专横的让人难喜,如今萧妙安已及笄,沈皇后又欲重内亲,有意将她下降给恒国公府,联姻的人选自然是年少有为的世子沈兰卿了。

那边的嘉鱼不知不觉就靠着花树睡着了,沈兰卿慢步走过去,渐近了时蹲下身捡起了她落下的华丝团扇,双指捻着凉玉扇柄一转,花间的小白兔当真和她像极了。

他无声笑着,从怀中掏了干净的绢帕,探过手去轻轻擦拭她额上的热汗,两鬓里垂留的青丝都湿透了,竟宛如雨后的芙蕖花,娇嫩秀媚撩人心。

自她身上泛起的兰香愈发清晰可闻。

太子也走了过来,飞着苍龙的玄色袍角缓缓扫过青草,负手而立在沈兰卿的身侧,冷眼看着酣睡的嘉鱼,热汗浸不掉特殊材质的朱砂,艳红的一点仍在她额心,他俯身下去轻捏住她的下颌,她还是未醒。

“表兄可知,孤有多想杀了她么。”

说罢,他的手便探去了她的颈间,修长冰冷的五指将纤细捏住。

沈兰卿的神情顿变,在太子将要用力的时候,不顾尊卑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沉声道:“十年前她也不过四岁,什么都不知,容贵妃已死,殿下为何故难为一个她?”

“原来少傅也是会动怒的。”

嘉鱼还在睡着,丝毫不知自己已在死亡边缘的徘徊了一大遭,待她悠悠醒来时,身边只有沈兰卿了,原来他一直在为她打扇送风。

“咦,我说怎么越睡越凉快呢,多谢沈少傅。”

粉润的面颊酿染了红晕,偏偏她单纯的眼中未见半分羞涩,只是在好奇的看着他身后。

“太子殿下去前朝了,我送公主回宫吧。”

大冰山不在,嘉鱼立刻轻松了,就着沈兰卿的手站起身来,早是迫不及待想回猗兰宫去了,“哥哥一定很担心我,晨间他都不允我出来的,若非那些人是太子使去的,我也不愿来。”

沈兰卿心中一软,是啊,她真不该来,今日若不是他在,或许太子真的会掐死她。

“往后若是太子再召,公主切莫像今日这般睡着了,知道吗?”

他这番叮嘱来的奇怪,不过嘉鱼还是点了头,拢着长裙和他一起上了殿中,临走前她还大胆的跑去了太子的书案前,画纸未收,彩料微干,只看了一眼她就气瞪了眼儿。

“他!他怎么只画了一只兔子?!”

可不是么,月门花树假山青草一一画的完美,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