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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春(张角干吉)(剧情向,非双性)

    死春

    干吉已经走了很久了,几次张角要从他背上歪倒下来,被他跌跌撞撞地捞住,小心翼翼地将张角枯如柴的四肢重新挂到自己身上,然后继续向前蹒跚着行。

    他每一步落脚,地都会软陷下去,不知道是他的肩头太沉重,还是土地已经被血浸软。

    干吉觉得被布蒙住的眼眶十分刺痛,应该是额上的汗珠渗进了凹陷的眼眶,咸湿的汗液像是许多针扎在那里,但干吉觉得还能忍受。

    他的脑袋已经有些因脱水而不清明,背上张角的呼吸微弱到难以听清,只是不断听见食腐的蝇虫在耳边的嗡鸣,他走一步想着算了吧,再走一步又想,继续吧。

    他想在还记得张角五官的时候,把张角救回来,这样等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张角还能和干吉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时候别无二致。

    张宝和张梁满面血污地将沉疴难起的张角托付到自己这里来时,没有人的眼里有希望,他们犹犹豫豫地叮嘱干吉,如果山穷水尽了,你要记得保全自己。

    干吉沉默片刻,只道寒灰能起烟,枯木能生花,而后接过了张角的躯体。那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可是干吉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希望了。

    下雨了,是好事。有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身上,将他的脊背打得更沉几分,苍白的日光被乌黑的云遮盖过,他却雀跃了几分,心想着是今年春天的第三场雨啊。

    干吉情不自禁摩挲了几下张角虚挂在自己颈边枯瘦的腕子,上面还凝着未来得及擦拭的血块,记起了他在黄巾军军营里听到的第一场雨。

    那时候他空茫地坐在张角那由军民草草搭起的营帐里,张角手边放着前线传来的战书和几册古书,干吉就坐在他手边听他翻动它们的声音,像是绸布在被撕裂。

    此时帐外忽然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越响越大,与武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与人群的呼喊交织在一起,书页翻动的声音也停下了,干吉猜想张角应当也在侧耳听。

    “干吉,天降雨是灾,还是福。”张角沉沉地问他。

    干吉想到了过去的时日,瓢泼大雨落下的时候会将尸体冲入河间,蔓延的疫病传播开来,索求分食神童rou的人就多些。并且在流亡的年月里,雨一落下来,自己暂居的草棚就狼狈地坍塌,使得自己无处可去。

    所以他答:“是祸。”

    张角摇了摇头,道非也,他像个和善的长辈,将温热的掌心放到干吉脑后揉一揉,干吉就不自觉将头低下来。

    “道者,能令七政遵度,二气告和,四时不失寒燠之节,风雨不为暴物之灾。”他说,“如今已是春时,春日合该是有一场如此的雨。”

    干吉喏喏地应,说知道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春天,他的四时都是一样的,年轮滑过的时候他在原地踏步。

    张角却不明白干吉这些事,他的语气里有眷念和追忆,自言自语地说道,倘使是以前,今日过后禾苗该长出来了。

    他的手从干吉脑后放下了,擦过干吉瘦削的肩,与他胳膊挨在一起。

    那个时候张角的筋骨还可称健壮,毕竟他出身于田野之间,这只手臂握过沾满泥土的锄头,后来又举起镌刻符文的宝剑,执着虬曲的九节杖,是十分有力,肌理分明的。

    糙硬的皮肤散着热气,烘在干吉身侧,他忍不住悄悄地又贴近了些。

    现在他心中有了春天的样子,知道了春天是要下一场带着新热的雨的,可是他还是不解,仰起头来问张角:“天公犯雨灾,致使民间流离失所又是如何?“

    张角好像才回想起干吉的生涯,思索时不自觉将手臂抬了起来,那炽热的气息就离干吉远去了,使他有些后悔反问了张角。

    张角的指腹摩挲过指节,沉吟片刻,告诉干吉:“万物为风雨反伤,为毒道,我等穷尽一生,便是要使道义在万物相和,日来向兴,各得其所。”

    干吉这回学聪明了,忙不迭地点头,将身躯挪到张角旁边紧贴着他。或许是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招致了张角的注意,张角抿起嘴角,以为干吉是因想到颠沛困顿的时刻而敷衍地认同他,于是将额头放在身边干吉的发顶贴了一贴,很快又分开了。

    “遮风避雨处,总会有的,你也是,众生也是。”他是这样说的。

    雨越下越大了,干吉不得不找个地方暂且安身。

    他背着张角小跑起来,踩踏过的地方有水溅起的声音,慌乱间几次撞在树干上,跌落草丛中,才终于找到一处破庙,有些哀怨的嘈杂人声在耳边回响。

    他将张角从背上放下了,倚着墙壁,自己也坐在了他身边,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不会跌落下去,然后用已经湿透的袖口无用地擦拭张角脸上的雨水。

    手下的皮肤是冰冷的,干吉犹豫一会儿,还是将手背放到张角的心口,直到感知到那里微弱的心跳才松了一口气。

    干吉之前觉得他是世间唯一一个从未设想过张角死去的人了,连张宝和张梁都早就做好了张角于无声处死去的准备,在张角病榻前,药石烟雾缭绕中低声讨论着黄巾军之后的安排。

    干吉那时候很想将他们俩驱赶离开,可是张角嶙峋的手覆在自己手上,他就有些动弹不得。

    如今他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张角的生命好像握不住的沙一样从指缝里散落土地间,如张角最后的嘱托所愿一般化作一抔黃土,只有干吉还在伸手去接。

    他摸索着解开了张角的衣物,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穿在身上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又将庙中的木窗拆下来聚成一堆点燃,风雨中才终于有了微弱的一点热。

    干吉把张角的衣服和自己的外衫一起放在火边烤,方才还不觉得有多冷,这会儿碰到炙热的火光才觉出凉意,身体不自觉地打起颤来。

    可是身旁的张角还是一点也不动弹,好像已经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冷也是,暖也是,触碰也是,伤害也是。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病痛就不能如何摧残他的心神,干吉安慰自己。

    干吉从没有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刻如此需要出现什么来支撑自己,可是他就好像溺水的人,胡乱挥舞着四肢,只能擦过流动的水草和途径的鱼,没有什么能让他浮上水面来喘息片刻。

    他还是觉得眼睛很痛,或许是汗液在流进去的时候,有泪水想要流出,碰撞到一起给他带来了难忍的苦痛。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想把眼球挖出来的感觉,但是眼眶里本就什么都不剩了。

    干吉对着火光无言许久,最终抬起张角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垂下脑袋侧耳去听他的心跳,有一下没一下的,如果不是干吉贴得如此紧那他几乎听不到。

    他的手摸到张角高高凸起的肋骨,上面只剩下很薄的一层皮,腹部像是空出了一个大洞一样,自从张角无法吞咽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干吉的眼睛又剧烈地痛起来。

    干吉初到张角麾下的时候只算个少年,身量也不十分高大,浑身伤口,不敢见人,每天垂着脑袋站在张角身边,只敢待在张角身躯盖下的阴影里。

    但是黄巾军代表的是火,是新生,是萧索的光点聚在一起烧出的旷野,所以干吉显得十分突出。

    张角也不免注意到这个新到的小家伙格格不入地站在自己身边,但他也没有声张与叮嘱。

    那日鸡鸣以前,张角早早起来要去视看众军训练,干吉躺在他身边也很快就醒来了,想要在床头翻找衣物的手却被张角按住。

    张角抽出他掌心下的衣衫,一件一件依次给坐在床边的干吉穿上,遮盖住了他身上斑驳的伤痕,同他说既然起来了就随我来。

    干吉很听话地跟随着他,前边张角的脚步沉重而有力,后边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常常踩到过长的衣袍的角。

    他们应当是来到了一处木架的高台,干吉逐渐听到了张梁和张宝将军爽朗的笑声,张角站在他身前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万军练武。

    干吉只是低头看着身前的地面,他还有些畏惧人群的场合,不愿朝阳洒到自己身上分毫。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一双有力的臂膀环过他双腿,将他骤然悬空抱了起来。

    干吉还有些慌乱,挣扎着想从那个怀抱里脱身跳下来,张角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他说:“你看。”

    干吉便不推搡他了,只是低声叫他恩人,希望他能尽快将自己放下来,不要再用如此使人窘迫的方式举起自己来了。

    张角对他说:“干吉,浴火后便是重生,下面的众人,无不是穷途末路处,接纳道心,方才来到这里。”

    他知道干吉看不见,所以在他眼前将手指到一处,就为他念出此人姓名,籍贯,亲人几何,如何来到此处。干吉就静静地听,头顺着那指去的方位转。

    最终张角指向军旗,说:“那猎猎作响的是旗帜,写的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又指向军兵:“那铛铛相撞的是锋矢,作得是斩凶害,除恶苦。”

    最后指向茫茫的天:“那悄无声息的是天道,无亲无私,唯善是与。”

    “干吉,黄天道法下,浮华皆消,莫再困于旧事。”最后,他这样说着,手也终于放到了干吉肩头。

    干吉无言,他感到身上的伤痕又痛了起来,所以他实际上还是无法忘记,但是张角如此说了,他就会顺从地回应。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地感知到张角guntang的吐息喷在自己身上,贴得很近,他看不见,但觉得那应当是无间的距离。

    身旁的胸膛厚重又坚硬,在张角说话的时候不住颤动,能感受到胸腔里一颗勃勃跳动的心,那时候的干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会平静干瘪下去。

    干吉的手环紧了张角,这次不是因为担心跌落,而是因为他就想记住这种鲜活的触感,张角为他留出了大片大片可依赖的空间,使他有种受宠若惊的震颤。

    张梁看他们说完了,走上前来,问张角:“何时起兵?”

    “春后。”张角如此答复。

    干吉还记得这是一场胜仗,他们行军时路过了稻田,禾苗已经长出来了,被军队小心地避开。

    张角很少在自己的身边,经常忙于救治伤员和百姓以及cao练军队,干吉在袖子里藏了一株青色的稻穗,在夜里塞进了疲惫的张角脑下的布枕里。

    这是他度过第一个有所具象的春日的证明。

    雨仍然在下,头顶好像已经有雨水漏下来,所幸身前的火焰灼烧得足够烈,水滴落到火里立刻就被蒸腾了。

    干吉感到疲惫不堪,但是伸出一只手盖在张角额上,去为张角遮挡了落下的雨。

    他连日以来不停在行走,几乎从未停歇,生怕慢了一步就什么也来不及乐,这时忽然得以坐下来喘上一口气,先前叠加的那些劳累就一股脑涌上来。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的,以前独自一人的时候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张角常常希望自己忘掉以前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前路总有苦难,干吉就会毫不客气地把以前的事情回忆起来以安慰自己,强迫自己想着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不一样的,干吉绝望地意识到,对自己来说这次是更加苦痛的,以前经历的那些都不如现在。

    那时候他心中是一种麻木的阵痛,随波逐流,早就做好了独自在战火纷飞中被掩埋的准备。这时他身边是他的恩人,他期冀的不是解脱,而是新生。

    没有什么能再拿来安慰自己,只有张角指尖轻微的一下颤动,或者喉咙里传出的一声呻吟。

    张角刚病倒的时候,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百姓给他熬符水他很顺从地喝,但是干吉看见他眼里满是坦荡,好像这些举动只是为了安慰大家焦急的心,实则早知自己药石无医。

    干吉走投无路,竟然刀尖刺破心头血,盛了一碗混入药中,拿去喂给张角喝。

    张角只一口就尝出来了,将药推回干吉手中,强打着精神叫他不要再做这种事。

    干吉想说你救了我的命,我的残缺的躯体,我的将将散尽的魂魄,还存活于世不就是为了这时这分。

    但是张角从不爱听这些话,所以干吉也咽下了没有说,忍着心头取血的剧痛将那碗药泼洒进了土地,渗过的地方竟然长出勃勃的新芽。

    干吉想到这事,忽然伸出手去摸了摸身边张角的唇,那里已经干涩到开裂了,就像是久旱的大地一样皲裂开来。

    所以干吉又爬起来,去檐下取了一捧雨水,跪坐在张角身边喂到他唇间去,大部分从指间流失去了,张角喝到的不过十分之一。

    干吉就捧起水来含了一口,觉出些苦涩也管不了了,掐住张角的下颌,俯身将雨水渡到张角口中。

    他好像真的变成一棵枯树了,被舌尖撬开的口腔里面又干又涩,薄唇上掀起的皮甚至割伤了干吉与他相贴的唇。

    干吉脑袋空空,不愿细思这是什么征兆,渡过三口水方觉可以了,扶着张角使他头微仰,让雨水淌入他的喉管。

    干吉仍觉不足,咬破指尖,血珠从指头渗出来,被干吉放到张角唇边丝丝缕缕流入口间。

    他不合时宜地苦笑两声,想起之前张角为了安抚百姓喝符水,这时干吉做这事却是为了安慰自己。

    过了不久,干吉几乎放弃了,心灰意冷地挪开了自己的指头,放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张角却突然动了动。

    干吉看不见,所以他起初并未察觉。

    是突然感知到有什么微小的气音从张角口中传出,他才浑身震颤,意识到张角或许醒来了,连忙将耳朵凑上去,求他再说一次。

    这时却毫无声息了,干吉攥紧了张角的手,屏息听了许久,张角似乎再次陷入了昏睡,不再发一言。

    干吉有些失魂落魄,他疑心是自己反应过度,错将刮过的风声当成张角开口了。

    但是他又更愿意相信张角真的和他说了什么,于是在心中反复幻想,张角刚才如何睁开双眼,如何张开口唇,如何对他说话的。

    说了什么呢?他想不出来,苦想许久才突然灵光乍现。

    “你不要再做这事。”干吉脑中出现了张角同他这样说的语气和声音,并且一厢情愿地想象出了张角口唇翕张的样子。

    他一定是察觉了我又喂血给他,才醒来规劝我的,干吉高兴地想。

    于是他又将刚刚才止上血的指尖咬破,这次还多咬破了两根,撑在张角身边喂给他。

    但张角再也没有睁开眼过,那些血从他嘴角溢出来,淌落到地上,与雨水交融在一起。

    干吉在被火烙烤后,留下了许多疤痕,长出新rou来时就发痒地很厉害,干吉经常忍不住去挠,挠破了又留下一片血rou淋漓。

    张角很晚才发觉这件事,以至于有些生气,粗粝的大手紧紧攥住干吉的腕子,沉默地清理那些指甲缝里的血块。

    干吉自知做错了事,也不敢多说什么,出神地想该如何道歉才是。

    过了好久干吉才鼓起勇气,向张角说:“干吉错了。”

    不过张角似乎在那时觉得自己太过严肃,将干吉吓到了,所以他几乎是同时也对干吉说道:“不必向我道歉。”

    两句话撞在一起,二人俱是一愣,而后张角攥着他腕子的手也松下来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必向我道歉,疤痕长出新rou来本就痒痛难耐,你还是孩子,忍不住也是应当的,下次你如果再伤疤发痒,莫要再碰了,来叫我。”

    指甲里的血块被清理干净了,张角就松开了干吉的手,放回到干吉怀中去,轻轻按了按,又说:“知道了吗?”

    干吉茫然地点点头,实际上他觉得自己不会去麻烦张角的,他觉得自己这点烦恼比起张角该去应付的那些来说不值一提,顶多就是以后再痒,偷挠时不要再叫张角发现。

    他确实从未叫过张角,只是每天入夜之后,张角亲自来,将他的衣物层层剥去,让干吉坐在他怀里,他的手缓缓触碰过干吉那些伤口,在疤痕周围的软rou上摩挲过。

    干吉的伤疤不再痒了,实际上他感到张角的掌心抚摸过的地方,那些皮肤都变得平整而光滑了,疤痕被遗忘在了身体的其他地方。

    取而代之那痒痛的,是另外一种燥热和战栗,张角的手掌太宽厚也太guntang了,对比自己微凉的皮肤刺激太甚。

    干吉不知道自己的皮肤有没有发起红来,他不记得红色是什么样的了,应当代表的是热,张角抚过哪里,哪里就变得热起来。但是张角帮助自己时太专注,他更不忍心打断,只是承受着这热。

    这样没过几次,干吉便做了个怪诞的梦。

    梦里自己就如张角抚弄自己伤口时一般,坐在张角盘起的腿间,自己也盘着腿,二人都浑身赤裸,自己的脊背紧挨着张角的胸膛。

    他梦到自己的腰身被张角环住了,整个人都缩在张角怀里,后面不可言说的地方里面被炙热填满,又胀又痒。张角让他自己动,他就撑着张角的膝弯,缓慢而艰难地抬起身躯又沉下,让体内的那物反复进出在甬道中。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形状,带着些向上弯曲的弧度,像一把粗大的弯刃,柱身上凸起一道又一道虬结的青筋,被毫无间隙地裹夹着。

    硕圆的冠头不断擦过体内的敏感点,让他难以忍受,吟喘止不住地从喉间溢出,像是发出了一声声猫叫。

    他额头上涔涔冒出了薄汗,连腹部上面渗出细密晶莹的汗珠,xue心不住被磨碾过,臀尖撞在身后张角的腿根发出yin靡的声音,但他却停不下来,愈发快地起伏耸动,后xue里涌出的yin液在进出时被打成白沫,溅跃得交合处一片湿濡。

    他终于还是受不了了,扭过头去要张角也回应一下他。张角不声不响,却在他转过头时吻住了他,粗糙的厚舌在干吉口腔中卷过,干吉喉头滑动几下,嘴角慢慢渗出无法吞咽而留下的涎液。

    近乎狂热的亲吻止住,干吉才看清张角情动的脸,一向沉静的眼睫中如今被迷乱的雾掩住了,坚毅的五官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红,他吻毕粗喘着又张口咬住了干吉耸起的肩胛,腰胯挺动,将身下性器不断送入干吉深处。

    干吉被cao得昏昏沉沉,觉得好像又要被吃掉了。可是他又想,被张角吃掉是可以的,是他甘愿的,于是垂下头,双眼迷离地承受热潮一波又一波涌上脑海。

    在张角掐住干吉的腰,将jingye大股大股射在内壁时,干吉醒来了。

    他是很平静的,醒来后也只是摸了摸自己腰侧,那里除了伤疤什么也没有,没有张角留下的指痕,也没有皮肤发出的烫热。

    干吉很冷静地接纳了这些妄念,他觉得是如果对象是张角,那么这些想法生长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唯一苦恼的就是在后来张角抚摸他的疤痕时,他总会不合时宜地回想起这样的梦,脸颊变得有些热起来。

    但是干吉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式,白日里张角去忙,他躲在营帐里为自己自渎,消解那些欲念,这样就可以不推拒张角的好心,又不至于多么窘迫。

    不过那天还是被张角撞见了,干吉taonong着自己的性器直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气喘吁吁地感受jingye断断续续喷溅出来落到手心,默然感受着高潮的余韵。

    此时张角的脚步声传过来,干吉立刻慌乱了起来,他将衣物草草整理好,背后紧挨着营帐的墙壁,心砰砰直跳,手握紧了放在身后。

    张角注意到了他缩在角落的不寻常,步步走过来,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又在挠伤疤。

    干吉很用力地摇头,心乱如麻,手又往身后藏了些,张角却将这当作欲盖弥彰,身躯的阴影盖住了干吉,抓着他羸手的手臂抬起来,说着:“同你说过了要叫我……”

    后半句话戛然而止,因为张角看见了干吉手心里沾满的不是血污,而是薄白的粘稠液体。他张张嘴,却没说出来什么,只是又将干吉的手放下来了,垂在干吉的身侧。

    干吉也不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希望张角发现还是不希望了,只记得张角低声向他说过抱歉,就快步退出了营帐。

    留给干吉的只有近乎耳鸣的沉默和空白的思绪,他垂下了头,说不上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早有预料。

    那之后张角就不再把他抱在怀里抚摸擦拭那些伤口,也不解去他的衣衫了,只是在睡前拉开干吉的前襟,指腹在那些地方摩挲过。

    干吉也不再觉得热了,只是沉默地任由张角的动作被施行在自己身上,那些疤痕又从身体深处浮了上来,带着些隐痛。

    雨停了,雨声渐小,直至停息,雨后温暖的日光从破碎的窗中落到干吉身上,他抬头望向虚空,用自言自语的声音对昏睡的张角说:“我们该走了。”

    他十指都已经流尽了血,如今只余下刺痛,但他还是起身来,用疮痍遍布的手扶起了张角的身体,将他重新抬上自己脊背来,

    干吉瘦弱的腰身立刻就沉下去,弯曲下一个不小的弧度,但他还是觉得高兴,为张角的身躯能有这样的重量。

    他踩灭了火,向庙外走去,一步一趔趄,眼睛已经不再痛了。

    春日雨后的阳光象征着生机,像是火光迎在弱小的飞蛾面前,干吉也不知道向前走是不是会有一线生机,可是不往前走就什么也不会有。

    春响白日,万物俱生。这是张角曾经对他说过的,他希望张角能与万物并生,不可自穷。

    他闭上眼,春风拂过他的面庞,就好像张角宽厚的掌心又摩挲过他,于是干吉睁开眼,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