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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葟,他是真爱她上官爱卿的。临夜风凉,上官倚在自家小楼的房间窗户,居高临下地望着小院里的榕树叶。落叶被风吹起,发出“沙沙”的微弱声音,那种风,好似还带着一丝丝苍凉,还十分不介意地吹乱了她的长发,拂过她的耳畔。12月的南方天,微冷、干燥。看天气预报说,美国已经零下几度,很冷很冷,尽管她即将前往的旧金山不会下雪,但她也不禁忧心忡忡——她真的受得住那么冷的环境吗?再一阵凉风掠过脸颊时,她用双臂搂紧了身上那件薄薄的开衫,凉凉地笑了笑。都还没去呢,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她希望她是勇敢的。她希望她能通过独自留美的两年半里,变得勇敢、坚强,不需借助任何人的帮助、垂怜,她也一样出色。到时候,什么伟大的爱、超越世俗眼光的爱,她统统都不需要了。她会是一个独立、完整、体面、出色的女性,有资格、有权利对秦葟说不!她真的要走了,真的要迎接未来的那个自己了。她会忘了秦葟,一定会忘了......她带着这样的念头悄然入睡。冬天的早晨有些阴暗,夹着一层蒙蒙的雾,空气也是极凉的。上官幽幽醒来,听着mama在楼下厨房煮早餐的动静,她忽然有些手痒,想画画,画什么呢?不知道。她拿着素描笔在白纸比划,一旁的手机振动响起。是谁啊,这么早就打电话?是秦葟!“起床,看一下你的窗外。”他莫名其妙地说。但她心下轰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窗边。是他!他居然来了!从鹏城来老家要四个小时车程,他夜里就来了!上官心如擂鼓,“扑通扑通”地敲击着。他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家的小原外,一声黑色大衣,显眼、真实。他说:“下来。”她脚步匆匆,但她家的楼梯好像走不完。秦葟在电话里听着她“蹬蹬蹬”的脚步声。她的步伐不慢,他却心急如焚。小城的冬晨宁静安逸,空气微凉,夹着淡淡的雾、飘着微微的风,秦葟的眉眼如同远山般温和的线。他平视前方的上官奔来。她的眼里满是惊喜。她断然想不到他会忽然空降这一座小城,与小院里的那棵大颗榕树平行作伴。这种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的“我在你楼下”的情形一直在上官爱卿心头涤荡。她来到他跟前,带着微微的喘,轻声唤道:“你有事吗?先生。”没有太多的华丽辞藻,没有太多的衷肠相告。秦葟十分明确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心里人。是他爱的、要的、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他朝她伸出右手,无比坚定,“你就是我的事。”正文终(有番外)番外1你就是我的事两年半后,夏天,鹏城。上官依然适应不了太长的飞行时间,从旧金山飞回鹏城,途经韩国首尔中转,全程十五、六个小时。还记得她两年前第一次出发的时候晕到不行,晕车药晕车贴双管齐下,导致的后果就是昏睡八小时!这是她的第二次经历。她毕业回国了。昏睡了几个小时,悠悠转醒的上官掀开眼罩,本着自己是博士研究生,又是年轻有为的油画艺众多奖项获奖者,她cao起那口半吊子的英语都显得过分自信。她问了金发碧眼的空乘小姐,得知还有一小时,飞机就要在鹏城降落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在她心头环绕,好激动、好开心,也好忐忑!她要了一份香草冰淇淋,想着吃点甜食心情会好一些。紧接着,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化妆包,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离飞机还有二十分钟落地的时候,她对着气垫盒的小镜子描着唇彩,飞机很稳,但她的手有点抖。两年过去了,她变了,不光是性格变得比以前开朗,就连精神面貌也比之前自信多了。她管这个叫:焕然一新。飞机落地,她下机、上摆渡车、回到机场、拿行李,这一切都在闷热、拥挤的环境下进行。上官飞行时间太长,脚步有点浮沉,头也有点晕,她跟随人潮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她听到了有人熟稔地喊她名字,中文,在她的祖国,他的城市。是他。是秦葟。他喊她:“上官!”两年半,近一千个日夜,隔了几万公里的距离,隔了无数的山与大海,隔了无数夜不能寐的、辗转反侧的思念与寄托......她终于回来了。她回到他身边了。加州的阳光没有把她晒得很黑,模样长开了,更美了,行走间也带着小女人的婉转风情了。秦葟没忘,她快25岁了,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爱和他撒娇的小姑娘了。她在美国的事迹他都知道,她走过的路他都走过。他在加州留学六年,对旧金山的熟稔犹如故居。但她说:“你不要来看我,我要自己独立。”她独立了两年半,中间没回一次国。她还说:“等我回去了,我要让大家刮目相看!”人潮拥挤、喧嚣不止,秦葟暂时来不及“刮目相看”,他平视着她的眼神里饱含着丝丝的,不安。她走了两年多,见识了那么多新事物,会不会不喜欢他了?会不会嫌他年纪大了?配不上年轻活力的她了?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出站口,一身斯文的白衬衣,依然绅士优雅、身影挺拔,岁月也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秦葟甚至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他有些惊喜、有些不安,等她发现他的存在。上官看见他了!他竟然没变,还是那样的沉着冷静、一本正经,一见他,她在飞机上的“近乡情怯”的“怯”字被丢得好远。他还是像“山无棱天地合”似的,永恒不变、可靠,让她觉得安心与放心。上官的脚步凝在原地,近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