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首领宰(港黑大楼,事后,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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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凑得太近了。 男人的眼里流露出一种自然的湿润,带上鸢色如同濡湿的巧克力球。 “——愣住的时候好可爱啊,阿茏。” 男人抬起腿挤进墨绿发青年的双腿间,紧贴着向上磨蹭顶弄。西装布料和牛仔质感发出冗长的摩擦,如同性爱时沉重的呼吸。 膝盖缓缓顶到尽头。 茏有些结巴:“……如果我们认识两个月就……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一点都不快,阿茏是那种遇到心仪对象后就会立刻开始野战的类型哦~”对方的尾音和他的动作一般放肆。 茏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他身后就是墙壁,对方也不依不饶地贴过来,大腿嵌在他的腿间,卡得又紧又死。墨绿发青年每挪动一下都仿佛在借着对方的大腿抚慰自己的身体,而他所有的呼吸都被近在咫尺的对方吞进去,然后再以极短的距离呼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茏真的勃起了。 “…………” 自己还是处男……吧……?但怎么感觉下面有点……太过熟练的样子…… 茏一边瞳孔地震地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下体越涨越大,一边看向鸢发男人。而对方却似乎毫不在意被男性的性器顶着大腿,反而委屈地闭了闭眼,长睫毛几乎碰到了茏的鼻尖。 “你看呀,你对我的身体还有反应呢……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阿茏?” 对方微勾起唇角,拉住墨绿发青年的手点在自己的小腹。 “逃避现实可不行哦。快来面对这个被你灌了一肚子jingye的阿治君吧~?”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阿茏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我说得没错吧。” “……”茏沉默地与他对视,然后微微施力推开了男人的肩膀。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让你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鸢发男人眯了眯眼,说道。 “阿茏要是不相信,要不要再和我来一次?如果脑子记不住的话,身体记忆总能记得吧?” “我可是真的好喜欢阿茏的啊。阿茏长得可爱,脾气又好,是难得的居家好男人,在学校里上学是会早早被预订走的类型哦?啊,虽然我是个小混混也没有上过学啦~” “想和阿茏贴贴~” 男人低低地、旖旎地一连串喊了好多个亲密称呼,似乎在等茏的反应。 而墨绿发青年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几秒后,他低下头解锁了手机。 他新建了空白邮件,可编辑的光标在屏幕上闪烁。 【邮箱】 【收信人 - 有马贵将】 茏将手机转向对方。 屏幕的白光映出鸢发男人略微淡去的笑容。 “有马先生是一名喰种搜查官,也就是说——是警察。”茏缓缓说道,“有什么事,我们去局子里讨论。怎么样,津岛先生?” 空气在黑暗的房间里凝滞了。 对方继续笑着说:“哪有人刚zuoai完就想把对方送进局子的呀。” “阿茏真的好多疑啊。在我印象里,阿茏是会对‘恋人’百依百顺的人啊。难道我看上去真的不像是阿茏的恋人吗?” “——不是恋人。” 茏低声说:“你并不是我的恋人,我是知道的。” 对面男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你一开始说……你体内有我的血对吗?但我的血是用来对付主动伤害我的敌人的。而喝过我血的家伙们全都疯掉了。” 墨绿发青年眨了眨眼睛,声音听上去平静到有些难过。 “——我怎么可能,会把血放进恋人的身体里呢?” -------------------------------------- 鸢发男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如同一座精致的、被细心打扮过的人偶。 他一只眼掩在绷带和蓬松的刘海下,另一只眼裸露在外丝毫没有晃动,反射黯淡的室内光线时如同一枚斑驳的玻璃珠。 看着对方的眼睛,墨绿发青年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以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个颜色,以及这个男人吗? 忽然间,鸢发男人动了。 他动作轻得像片羽毛,又快得像箭羽,而等他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 茏一惊,目光也下意识地搜索起防身用的东西来。 然而手执武器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打算,他投来视线与墨绿发青年紧绷的神经交缠,似乎习惯又冷漠地注视着这样的时刻。 ——然后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垂下眼睫缓缓说道: “如果剖开这里,茏知道会涌出来什么吗?” “——是我的血和你的jingye。” “红色的、白色的,它们会一起落在地上、混在一起,变成鉴定科轻而易举可以辨识的DNA。然后就会成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刑事案件。” “是什么案件呢?让我来猜猜。” 他念出法律的编号和条目,语气平静到仿佛自己并非是其中的受害人。 “比起我们去找警察先生讨论究竟对错,直接制造一起案件是不是更有效率呢?” “你——” 鸢发男人见证着墨绿发青年的神情从惊讶、警惕、茫然、再到不可置信。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理应如此的漠然,然后慢慢放下匕首,似乎有些可惜地将其丢到一旁。 良久后,茏舔了舔嘴唇,干涩地问。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 “我说过,把你的血从我的身体里取出来。” “……这个我做不到。” “是吗?那暂时就没办法了呢。恐怕你的‘觉醒’是有特殊条件的吧……莫非是遇到生命垂危的时刻?”鸢发男人完全没有隐藏信息的打算。他似乎笃定比起生命垂危,面前的墨绿发青年会更担心留下社会影响,“那么,很遗憾我们需要先绑定在一起行动了呢。” 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要答应我,等血被拿走以后,就不会再影响我的生活。” “嗯。交易成立。”鸢发男人轻轻动了动眼睛,“啊,还有一件事。” 墨绿发青年的飞机耳闻言微微立起。 “在你在横滨的这一周内,和我维持恋人关系。”鸢发青年的表情和他的话语完全不符,眼里也丝毫没有充满生命力的爱意。 “………………” 茏相信自己的表情写满了“这不可能”几个字。 倒也并非拒绝恋爱的可能性,而是从刚才与面前之人从对话演变成对峙的这短短半小时,茏已经清晰地意识到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对方明明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年轻,却似乎决意将自己沉进无法逃脱的沼泽里。 而“恋人”是一个玫瑰色的词语。 玫瑰花瓣和沼泽搅在一起,没过多久也只会剩下烂泥罢了。 这对双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墨绿发青年也没打算把自己的心扔进一个无底洞里。 于是茏开口道:“我觉得这个不……” 然后他看到对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脚边的金属武器上。 “刚才的并非是问句。不过若你一定要询问,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男人摊开双手,手心各自盛放着无形的答案。 “——你是选‘凶手’这个选项,还是选‘恋人’?” --------------------------- 【收信人 - 有马贵将】 【有马先生您好,冒昧打扰您十分抱歉。上次您在甜品店帮助我的事情还未报答就再次叨扰,真的十分抱歉】 【请问,您知道横滨有什么精于换血手术的医生吗?我有个朋友需要全身换血。】 [邮件已发送] --------------------------- “——咚。” 茏从自动售货机里捡起掉落的热咖啡罐。 他侧头瞥了一眼身后——鸢发男人正不言不语地站在几米远外,横滨海湾的冷风吹得他的唇瓣发白。明明脖颈间有一条红色围巾,他却只任其随意垂下,丝毫没有用其保暖的意思。 他扫了一眼男人平整的大衣和裤子,那几个口袋看起来不像装了钱的样子。 而对方也正在看他。 ……看什么看啊。 茏移开目光。温热的罐头让他的手指恢复了温度。 一小时前,在鸢发男人过于熟练的指示下,两人顺利通过暗道离开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茏又靠着手机照片找到了公园储物柜,取出了行李箱。 ……一般来说自己会写下旅馆的地址防止手机没电。 “……有了。” 他从行李箱的夹层掏出了一张便签,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地址。他小声道:“根岸区四丁目23号……” 墨绿发青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鸢发男人的瞳孔猛然一缩,然后死死地注视着他的方向。 “看起来像是居民区的样子。”茏查了查地图软件,看上去距离也不远。他想不起自己为何记下了这个地址,但也许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于是便封好箱子站起身,“我要去个地方……” “我也去。”对方十分肯定道。 “……那就去看看这个地址附近的旅店吧。” 茏叹了口气走过去,“说好带你去洗澡和休息的,这件事不会变。” 他看着对方,忽然问道: “你还走得动吗?” 刚才警惕地跑了几十层楼,还爬过管道,他自己都有挺累了。更别说这个人…… “——走不动。” 鸢发男人似乎就等这句话,他忽然如同泥鳅一样滑坐在了行李箱上,双腿夹着推杆。 他抬起腿在地上蹬了一下,语气又故作活泼起来:“阿茏像随身物品一样带着我就好。或者,把我折起来塞进行李箱里也是可以的哦。” 茏沉默了一下。 ……这家伙又叫自己阿茏了。 “……算了,我背你吧。” 他转身蹲下。没有听到对方的回话,背上也迟迟没有重量,茏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背不动,于是解释道:“你上来吧。我以前打零工还去筑地市场搬箱子,背你没问题的。” 他又将身体压低了一点。明明看不见背后男人的表情,墨绿发青年却忽然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的背上打转,然后停留在裸露在空气中的后颈上。 ……感觉脖子有些发寒。应该是错觉吧。 几秒后,有垂下的西装衣角擦过墨绿发青年的腰部,然后一个有些冰冷的东西缓缓挨了上来。茏愣了一下才从形状和重量中意识到那是人类的身体。 ……身体真的好冷啊,津岛先生。 对方的双臂擦过茏的颈动脉环绕过来。青年立刻双手向后托住对方的腿根,而在腰部发力站起来的瞬间—— “嗯——” 身后传来闷哼。 “怎么了?”茏连忙侧头,差点半张脸糊在对方浓密的鸢发里。 对方紧紧闭着眼睛,片刻后然后微不可闻地吐出一个词: “肚子、” 茏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啊。” ……确实是会碰到。 他连忙将鸢发男人小心地半放在地上。茏注意到这个男人蜷着身体,似乎很努力地将指尖收在袖管里,看上去竟有点小心翼翼的可怜……有点像冬天会把手指藏在宽大袖子里的JK。 ……自己在想什么啊。这种恶劣的家伙怎么会是…… “………………帮我拿着。” 茏动作粗鲁地(这很罕见)将咖啡罐塞进对方怀里,看着对方顿了一下才接住滚落的罐头。 “先帮我拿着。反正抱着你的时候我也没法喝。” 然后在对方还有些怔愣的时候,墨绿发青年一手托着男人的腿弯,一手扶着背部—— ——然后一把将对方公主抱了起来。 “……唔。” 鸢发男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下一秒,他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找个支点一般,将头埋进了墨绿发青年的肩窝里。几秒后他抬起头时,表情已经恢复到淡然无恙。 “咖啡的话,我可以喝了以后喂阿茏哦。” “不需要,谢谢。” 茏低头瞥了一眼。缩着肩膀的男人被鸢色的蓬松刘海遮了半张脸,双手袖口露出指尖揣着棕色的咖啡罐,如同松鼠揣着过冬用的坚果…… ……这什么奇怪的联想……这家伙难道和松鼠一样无害吗。 茏使劲甩头。 “阿茏脑子坏掉了吗?” “……你才坏掉了。”茏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 也不知道带着这个人,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希望不要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