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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不亦乐乎,去年终于一脚踢开了盛实安这个拖油瓶,谁也不记得那场白日梦似的玩笑了。

盛实安坐在那里等他想起来,等了半天,忍不住提醒:“我跟陈嘉安同一天生日。”

陈嘉安跟盛实安同年同月同日生,十分之巧,盛实安过生日时,唐林苑总是差小姑娘来陈家送一块蛋糕,陈嘉扬想到这里,才终于有了点印象。

盛实安又说:“我原本要嫁给你的。”

陈嘉扬对那个“原本”的印象寥寥,只记得父亲看到母亲跟水蛇腰的唐林苑来往,本能厌恶,皱着眉摇头,“少拿孩子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他没认过那段玩笑,甚至不记得盛实安长什么样子,总之除了陈嘉安之外的小姑娘都长得差不多,而他不知道陈嘉安如果有幸长大,应该会是什么样。

思及此处,陈嘉扬消了气,靠在门框上打量盛实安。还是个小不点,小小白白的一张脸,黑眼睛占了小半个,红嘴唇又占了小半个,齐齐的刘海遮着额头,脸上还有一分薄薄的婴儿肥,尖下巴却像水滴似的,看起来有所思的乖巧。陈嘉安不这样,陈嘉安是个欠揍的小祸害。

但哪个好姑娘会扯着嗓子喊嫖客娶自己?盛实安这人白披了张好皮,做事比祸害还祸害,他见识过社会上各色人等,闻得出一个人身上不良善的气味。

陈嘉扬抬抬下巴,似笑非笑,说:“你也知道那是原本。”

伙计听出火药味,有点畏缩,郑寄岚在门外看好戏。

盛实安不怕,因为无所顾忌,一年来在污泥沟里摸爬滚打,像鬣狗一样闻到血味就追,死也不会放掉一根稻草,迎着他的目光回答:“现在呢?你娶了吗?”

陈嘉扬回头把门一关,走进来抄椅子坐下,审犯人似的,“关你屁事。你想干什么?”

盛实安站在地下,跟他坐着几乎一般高,一张小脸人畜无害,内里却远非如此,眨着大眼睛说:“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陈嘉扬不吃她这套,“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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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是狗

03飞鸟各投林吧<弱水金阁(民国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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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飞鸟各投林吧

盛实安却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爹死了,然后我娘也死了,盛家把我送到寄宿女中去。”

陈嘉扬听得唇角一挑,盛实安看他表情,知道他明白这里面的曲折——一个不大得宠的小女儿也是要分家产的,不过年纪小,还能等等;出身上不得台面,送去结婚也是赔钱买卖,兄长jiejie们好心把她送到寄宿女中镀金,看起来万千宠爱迁就,实则是一脚踢开,再安排些学校里的龌龊事,她要跳楼也好,要私奔也好,要去闹革命也好,总之要她消失很轻易。实际上,连唐林苑的死都很值得琢磨。

盛实安笑了笑,“然后我也‘死’了。但那几个办事的打手起了歪心思,上山时没杀我,停车时我把他们的车胎扎了。”

小孩子的把戏。陈嘉扬照旧走神地听,盛实安继续说:“然后他们掉到山底下去了。我下了山。”

陈嘉扬看着她说:“没那么简单,是吧。”

盛实安不吭声了。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哪都受欺负,被一个人贩子骗完还有下一个,逃过一次还有下一次,辗转北上到北平,最后终于被卖到红香楼,彻底插翅难飞,刚才看到隔壁的姑娘被一个糟老头子折腾得没有人样,她刚才还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但陈嘉扬来了,来了就有得聊。

盛实安说:“我不要你娶我,你带我出去,行不行?”

陈嘉扬自己就是道上混的,专干敲诈勒索的黑心买卖,风水轮流转,今天头一次被人敲诈勒索,荒唐得笑出了声,“你等会,等会做梦再想这些,先听我说。我来这一趟,不是让你提条件的,就是来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人,别编你跟我有关系,别跟人说你认识我,非要说也行,死了别拉我垫背。”

盛实安不出声了,大眼睛看着他,睫毛轻轻一眨,没有泪。

他指尖在茶碗沿上一叩,“就这么点事。我走了。”

他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盛实安提着裙子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

是本能之举,她知道那点旧情分不堪大用,换来这一个月的高枕无忧已经是幸运,现在拖住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她就是扑上去一把抓住了。

陈嘉扬身上有烟味,有皂香,都很淡。他经了不少坏事,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很干净,不像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一样难闻。实安记得唐林苑说陈嘉扬大她五岁,那么他今年十九,是个可依靠的坏人了。

盛实安光着脚,个子才到他胸口,仰脸看他,眼里不是祈求,不是失望,不是惶急,是走投无路的难过。陈嘉扬有一瞬间觉得这坏心眼的小姑娘沮丧得可怜,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心软而已。

他告诉她:“倘若我是大总统,是银行经理,是买办,是爵爷,一定帮你。可惜我不是。”

陈嘉扬手里夹着烟,在她头顶揉了一下,顺手用掌根把她肩膀往后一推,“飞鸟各投林吧,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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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鸭

手机回评论有1、、困难,但我都会看,谢谢大家的珍珠和床单

04蚂蚁搬家<弱水金阁(民国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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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蚂蚁搬家

盛实安没了把柄,又逃不出红香楼,只能坐以待毙,被楼里各色人等笑话了个遍。唯一好消息是鸨母忌惮陈嘉扬近来的风头,就算知道盛实安是个狐假虎威的骗子,也怕事情有变,把盛实安塞在房里,始终没让接客,心情不好时叉腰骂街:“老娘运道真差,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赔钱的货!”

盛实安什么都没说,蹲在房里,把一根银簪子磨得针似的锋利,但也不知道自己想杀谁,更不知道自己能杀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打算对谁龇牙咧嘴——嫖客吗?陈嘉扬也是嫖客,她就没杀他,连看他脸的胆子都没有,哭得肝肠寸断。

陈嘉扬继续办他的事,当他的差。恶名在外是一码事,实际上仍然是小人物,替人杀人的时候知道人命轻贱,有朝一日轮到自己头上,也不过是轻轻巧巧的手起刀落,因此一时一刻都不能懈怠。拿酒糊弄他的雷三去天津办差,动手时同去的兄弟竟然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