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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瑞文【替身梗,监禁,女入男,微量3p】

    一星期后,周一。

    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美国二十一世纪以来最穷凶恶极的连环杀手终于要站上法庭。我虽然在交了上篇通稿后就没有再提笔,但不知审了多少份关于审判的报道。我的睡眠严重不足,甚至忘记了妻子的生日;可她却毫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告诉我其实她从不是生日聚会的狂热粉丝。我的爱人,总那么平静,那么优雅……呵呵,大学时她可不是这样。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遐想。

    我接起警长打来的电话,却听到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嗨,洛佩兹先生。您明天有空吗?”

    我皱眉:“抱歉,我以为我在和莱顿警长通话?”

    电话那头听起来气喘吁吁的:“哦,抱歉,我是她的律师。她要求明天一定要见您。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她的案子。”

    好吧,我找不到什么不去的理由。

    第二天我按时到场,在被律师带路进入看守所时强忍着不要打哈欠。律师擦着额头的细汗,絮絮叨叨地告诉我她是个难缠的角色,要是不如她的意她真有能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暗笑,心想还用你告诉我,我早领教过了。律师苦兮兮地看我一眼:“她已经在等您了。……我猜您应该查过我的资料了,我就不用告诉您我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拿下她的案子了。”

    我顿时心生同情。今天的律师可不想上周那样自信满满,我知道他因几年前的丑闻而事业受挫,亟待利用这位胜诉率低的客户逆风翻盘。看来直到昨天她都将自己刁蛮难缠的一面隐藏得很好。

    我打开门,看到她已经端端正正地被两名狱警夹着坐好。看到我时她睁大眼睛抬高眉毛,面容都亮了起来:“菲尔!你真的来了!”

    我装作蛮不在乎地耸耸肩:“你叫我来的。我不是闲人,不过恐怕开庭后就很难见到你了。谢谢你还记得我。”

    她心情很好:“不关系。”

    我抬了下眉毛,她脸色一变,难堪地咯咯笑着埋下头去:“天,我想说‘不用谢’和‘没关系’,结果说到一起去了……哎呀,我没有这么嘴笨过。”

    我也被她逗笑了。确实,她说话一直都牙尖嘴利的。我忽然觉得心情放松了些,因为我知道她也会因为上法庭而紧张,看来至少有一部分的她还是个普通人。

    “别笑了,真是的!”她娇斥一声,我立刻举起双手认输,“讨厌,上次这样还是和生父在一起。”

    突然听到她说起生父让我心理咯噔一下,本来还轻松(得不像在监狱里)的心情一下不好受了起来。她兴冲冲地继续说:“那天我难得心情好,叫他陪我去逛街。我每试一套衣服就问问他的意见,看看值不值得买,可是那家伙只会说‘可爱’、‘喜欢’、‘我的宝贝女儿穿什么都好看’,rou麻得要死,毫无参考意义。但是我心情好嘛,决定大发慈悲给他点甜头,就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当着所有人抱着他的胳膊,甜甜地叫他爹地——他羞得快当场溶解的样子真的超级好笑。然后就有路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怀疑我俩是那种人人不齿又羡慕的关系。我听到有一对情侣故意让我听到他们叫我拜金女之后,我打算大声对他们说‘看看你们自己的尊容再来指点别人’和‘以为你们能吓到我吗’,结果……”

    她笑得太厉害,过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结果我咬到自己的舌头,底气十足地在步行街中央大喊了一声‘看看我!’,我发誓周围大概有三十个人都看我了。”

    她擦掉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歪头看我,我才意识到自己没笑。我赶快想敷衍两句,她却犀利地看出问题所在。她意味深长又娇滴滴地嘟嘴,像极了我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的神态:“你讨厌我提起生父的事。”

    我想否认,但又确实无可否认:“他……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可他是我爸。”她观察着我略带不悦的表情,胜利地宣布,“啊哈!你吃醋了,我就知道!”

    我被她呛得没话说,也不想和她争辩,我跟不上她的思维。她乘胜追击:“别嫉妒死人嘛,菲尔。等庭审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再说了,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吃醋,那除了生父、养父,你听到瑞文的事还不得气疯。”

    “你说你养父的兄弟吗?”

    “对呀,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多月简直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美的梦了,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受上天眷顾的人。我想要的都能得到,我窥探的都能拥有……那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噢……”她梦幻地叹了口气。

    处理完伊略特后我打起精神,准备补充我的工具库存。就那么一次,我打算去离家更远的好市多,瑞文在做收银员的好市多。我把手套、防水布、尼龙绳等等用品推到他面前时他低着头,扫描完所有商品后终于抬脸瞥我一眼,问我要不要袋子。我本来也在滑手机没有看他,可福至心灵地,我看向他的眼睛回答不需要,然后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出来。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对我就像是按下快门时的剧烈闪光,只是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被拉长成了一个屏气凝神的永恒。他几乎和我的养父长得一模一样。我还以为就是爸爸站在我的面前,淡淡地看着我问我要不要购物袋。我的思绪被暴力分裂成两半:一半告诉我这不可能是他,另外一半让我立刻去死。不知别人看到死而复生的亲人会作何反应,但反正我在战或逃之间选择了宕机。

    应该是生父替我回答了问题,付了钱。他推着购物车和我回到停车场,我在坐进驾驶座时才想起来呼吸。

    我想我看到爸爸了。我喘着气说,出了一身的汗。

    生父摇摇头,不情愿地告诉我那是我养父的兄弟。瑞文因为赌瘾欠了不少债,养父拒绝提供任何帮助,所以瑞文很少出现在家里,也从没有出现在照片上。他们两人的年龄似乎差一两岁,可是外表相似得简直像孪生兄弟。养父可能因此被放债的人sao扰过不少次,所以越发厌恶销声匿迹的瑞文。

    我要是知道他在这里工作,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来这里了……生父阴暗地说。

    等下,你怎么知道我爸家里人的事的?我问。

    他没看我,只是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想带他回家。我不要这样。

    我一皱眉,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表情阴险又带着恳求:只有我才是你的爸爸,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把他的鼻梁撞在车窗上,因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而恼怒:你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在我眼里连条狗都算不上,我想到你就觉得恶心!

    生父蜷起身体,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可神色又带着怜悯和无奈,仿佛在看着一个任性撒娇的孩子。我被他一副慈父样子恶心得没话说。

    我在停车场远远地监视着瑞文有没有下班,生父开车回家帮我拿来绑架他需要的工具。大约九点钟时,我看到瑞文从好市多的员工出口走了出来,已经脱掉制服换上了自己的夹克衫。我死死盯着他的行进路线,让生父发动车子,缓缓地接近他。他似乎是坐公交车上下班,所以他径直走向停车场的出口。我耐着性子,在渐沉的夜幕下逼近他的背影,如同一击毙命的捕食者那样伺机而动。我们为了不引人耳目关掉了车灯,但瑞文因为引擎声注意到身后来车,随意地向一边让了让。就在他的身体和车子右后方的油箱盖平齐时,我蹬开车门,从后座里扑了出来,凭蛮力把他的上半身拽进座位,在他惊叫之前就用浸透氯仿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等他全身都被拉进车后,车门关闭,肇事车辆一溜烟儿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然后我赶忙收起毛巾,打开车窗;我可不想弄坏他这张脸。我摘下手套,抓住他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那遥远记忆中的熟悉触感几乎让我再次停止呼吸了。此时此地,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我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零距离地端详着他的五官、扒开他的眼皮、撬开他的嘴。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泪掉进了他的脖颈。

    没过多久瑞文就醒了过来。他眯着眼睛,茫然地转动脑袋,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的表情立刻因恐惧而扭曲,身体紧贴车门,想跳车却因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而不敢动作。他颤抖着嘴唇:“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还完债了!”

    他连声音都和养父有些相像,我痴痴地听着,简直分不清回忆和现实。我不顾他惊慌的反抗,抱住他的上身,闻着他的味道:“噢,爸爸……你回来了……”

    “怎么、怎么回事?你们是谁?”他糊涂了。

    生父从后视镜中投来冷冷的一瞥:“你算是她的叔叔吧。”

    他吃惊地低头,用力把缠着他的我从他身上拔起来:“叔叔?我?怎么可能……”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等等,你是罗迪的女儿?”

    生父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妒火在他的声音里燃烧:“她是我的女儿!罗德尼只是把她养大了而已!”

    瑞文像我刚才端详他那样审视我的脸,依旧不敢相信:“真的是你?我上次见到罗迪是多少年以前了……对,他那时带着个小女孩儿。她刚学会走路呢!”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爸爸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死乞白赖地又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瑞文手忙脚乱地要推开我,但他掰开我一根手指我其它的部分就像章鱼似的把他抱得更紧:“别胡闹,孩子!你干什么绑架我?肯定有什么搞错了!听着,罗迪的死对我打击也很大,可是我从监狱里出来也没多久,帮不上什么忙。唔、放开我,咱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才懒得管他颠三倒四地说了什么,我想要他,他就要变成我最喜欢的样子,没什么可谈的。“好啊,回我家慢慢说吧。”我随意地回答。

    瑞文想报警,可手机早在挣扎中被丢到了座椅缝隙中,摸不清头脑的他在我给他看了我的证件、展示我和他同样的姓氏后终于冷静了些。他焦虑地咬着嘴唇,勉强同意跟我回家。

    我揪着他的后领,用小刀顶着他的后腰逼迫他走进我的家门。我紧紧锁上门后他一惊,立刻举着双手转头恳求:“拜托,没必要这么吓人……我们有什么不愉快吗?孩子,你肯定不记得了,但我们是见过的呀,你何必对叔叔这样呢?”

    “你跟她没关系。”生父说。

    “很抱歉罗迪的事情,他去世的时候我在,呃,监狱……”他继续试图让我心软,“难道是我还欠他钱吗?是因为这件事吗?我可以还钱的,我现在有工作!我——”

    我说:“我记得爸爸是不留胡子的,头发也比较直。”

    于是我把他推进卫生间,丢给他一把剃须刀:“把你的胡茬刮干净。”

    他无措地按照我的指示剃了胡子、夹直头发、甚至修了眉毛。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一股混合着狂喜与恐惧的情绪从我的大脑流到我的心脏,再流向我的四肢。我的父亲正站在我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求你们了,我会还钱、我不会报警的,只要你们放——”

    “好久不见,爸爸,不抱我一下吗?”

    瑞文不想靠近我,但生父露出了那种“你敢让她伤心我有你好看”的表情,像只保护幼崽的母兽一样呲牙咧嘴,挥舞着从我手中接过去的刀。于是瑞文慢慢地、别扭地用双臂环住我的肩膀,落枕似地别着头。他轻声叫了我的名字。

    汹涌的回忆几乎把我击倒在他的脚下。那么多的爱和恨——实际上,我从未分清过我对养父究竟是哪种情感,它们同样炙热、同样引人疯狂——冲刷过我的身体,我的脑子一下被填满了,但同时我又什么都没有想。

    瑞文见我不动作,迟疑地松开手。他的目光在我和生父之间反复跳跃,然后他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那么,现在,我可以……我可以走了吗?”

    他软弱而谄媚的脸像一记重锤打醒了我。养父从来不会向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是那么熟悉眼前男人的五官,可每一块肌rou的轻微动作所导致的神态却让我毛骨悚然。就像人在看到模仿人脸的物体时总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意识到它们的非人特质,我从幻想和回忆中清醒:他不是我的父亲。

    “你还差得远呢!”我大叫,指甲嵌进自己的头皮,在疼痛与羞愤中宣判了对这个赝品的惩罚,“我得把你变成爸爸,你必须得变成他,你这个假货!你是假货!”

    瑞文惊恐地夺路而逃,但我把他丢进了地下室。没有灯光、没有窗户、塞满了尸体的地下室。他嘶吼着让我放他出去,拍着门,然后因为摸到了尸体腐烂破碎的肢体而尖叫起来。我站在门外,命令他变成我心目中父亲的模样。我不给他吃饭、不让他上厕所、也不给他任何光源,他的喊叫很快就变成了哭泣,辱骂也改为低声下气的哀求。不论他怎么哀号怎么抓挠门板,我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我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有我的父亲能从那个地下室里出来。

    没有水没有光的两天就击溃了他的精神。我能听到他四处摸索寻找生路,但他无路可逃,只能跳进我的怀抱,我的捕兽夹……他的身体随即也缴械投降,于是我把休克的他拖了出来。

    我喂了他糖盐水,让他醒过来。他睁眼看到我便嘶哑地惊叫起来,我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他从剧痛和谵妄中回过神,虚弱地扑向我,抱着我的双腿请求原谅,我把他踢倒在地,踩着他的脖子。学聪明点,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我冷笑,越来越用力。他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了,只能含着泪水费力地摇头。我收回脚,让他重获呼吸的自由。是去死还是当我的父亲?我问他。

    他弓着背,又吐又哭地转过头面对我,然后他那张可悲可恨的脸被重塑成我不能更熟悉的样貌。我恨你,你这恶魔。我的父亲说。

    我全身颤抖,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我也恨你,噢,爸爸,我也恨你!我笑得喘不上气,猛地抱住他的头,用力地咬住他的嘴唇。他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一点都不好吃,只能尝到腥臭,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汗和排泄物而黏糊糊地泛着臭味。但我紧紧地箍着他的身体,用力地又舔又咬他的嘴巴,直到连他的舌尖都被我咬破。我的嘴上都沾了他的血,而他的血可不能冷却我的疯狂。

    “那是我第一次法式深吻男人的嘴。”她说。

    我不自然地回答:“我很确定法式深吻不是那样的。”

    “是吗?就像这样……”她抬起被铐住的双手,将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横在嘴唇前,舌头灵活地探进两指间的缝隙中,水光闪闪。

    我能透过缝隙看到她的牙齿,还有她年轻而柔软的唇舌……柔软的?我马上挪开视线。她不满地放下手:“我在给你演示耶!”

    我的不自然有增无减:“……还是别在这里做这种事为好。”

    她坏笑一声:“那假如没有狱警和律师,只有我们两个,你就愿意做咯?菲尔好色哦。不过呢,如果你到我的牢房里来,我可不仅会用我的手指给你展示……”

    我打断她:“时间紧迫,还是继续讲瑞文的事吧。”我板着脸,声音平淡,但我知道她能看穿,毕竟我脸上热得都要烧穿我的皮肤了。

    你可能会觉得我会像对待养父那样恭恭敬敬地对待瑞文,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会向人献媚的人,至少在我杀掉了我的第一个猎物之后。真可怜,他肯定也以为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能轻松,但你猜怎么样?他哭起来的样子和养父最像。尤其是情绪崩溃、哭喊着咒骂我的名字的时候。

    我最喜欢用这种方法征服男人——压倒性的暴力。也许对其他猎物(比如科纳)我还需要技巧和经验把他们引入我的陷阱,但面对瑞文我就像快渴死但遇上大雨、或是见到超级可爱毛茸茸小动物的人,本就不多的理智全部被疯狂替代;我控制不了自己,从我的身体中表现出来的只有最原始、最有效的暴力。我可以用一顿毒打让瑞文露出和养父一模一样的神态,也可以用另一顿殴打让他停下来。这感觉真是太棒了!我之前说,我对养父的恐惧来源于不确定,因为我从不知道何时何地他将变成什么样:是别人眼中的好爸爸还是会因为我弄掉叉子就把盘子丢到我脸上的男人?他控制着我的一举一动和喜怒哀乐。可是现在,完美掌控局面的人是我!这恐惧便烟消云散了,留下只有狂热。这次,我是他和我自己的主人,世界只为我而旋转,我充满欲望与暴力的世界。我既是狂女,也是酒神。

    我按着他,给他戴上项圈,在他的身上写下各种侮辱性的词汇,逼迫他发誓永远做我的父亲——我的玩具。瑞文哭喊着拒绝,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地挥舞着四肢试图阻挡我的暴行。我能看出来,我还没有完全击溃他,因为他的心里出了恐惧还有不忿;和以前的男人们一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沦落为一个年轻女孩的奴隶,竟然只有哭号求饶的份。他们总安慰自己,如果有一场堂堂正正的武力对决,我一定不是他们力量的对手。然而我是个凶狠又卑鄙的捕食者,除了尖牙和利爪,我还有其它的手段:欺骗、诱惑、示弱、伪装、佯败……我会用尽所有他们想象之外的“女人的花招”,直到他们变成一具具乖顺温柔的尸体。而你猜怎么样,这是我从那些教科书和影视剧里的模范阿尔法男性身上学到的。

    抱歉,说回瑞文。即使他心里存在的不忿还未被完全消除,但我终于训练出了他的条件反射:我命令时他必须遵从,我发怒时他一定畏缩。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把从前我和养父的关系在我和他身上重现了而已。我一度以为儿童时期受虐待受忽视的我和养父一起死了,现在我才意识到她没有消失,只是躲起来了,而在我和这个新父亲的地位颠倒时,她便从黑暗的角落归来,和我合为一体,准备复仇。我像个孩子一样阴晴不定,用棒球棍打得他满身淤青后又立刻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给他喂饭,让瑞文时刻精神紧绷,期待我的好心情能持续得久一些,不会因为他无意识的任何行动变成一场新的狂风暴雨。

    他有一次因为长时间的囚禁和虐待而精神崩溃,我和生父一起都差点制不住他。在他神智清醒且筋疲力尽后,我切掉了他的左手小拇指,然后塞到了他的喉咙里。他尖叫着,嘴里的血沫喷到我的脸上,而我只是一手钳着他的下牙床让他闭不上嘴,另一只手把那截断指推到他的咽喉深处。咽下去后,他伏在地上呕吐,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劝你别吐也别哭了,否则我会让你舔干净,然后一点一点剜掉你身上所有的rou,再让你吃进肚子里。他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记住我的暴力和征服是没有限度的。自此,他学会了(符合我对养父想象的)投怀送抱,期望用献媚保证他最基本的生存。

    于是瑞文和生父的关系越发紧张,仿佛烂俗家庭剧里剑拔弩张的第三者和原配。瑞文知道他必须让我时时刻刻对他保持兴趣,所以他逐渐放弃他自己的人格,只为了接近我心目中理想的父亲形象。他半躺在沙发上,裸露着身体,甜蜜地叫我的名字,说他爱我,说好孩子,到爸爸这儿来。那一刻他的脸和我记忆中极少出现的和善的养父完美重合,我的大脑再次宕机,而我的身体自动地向他走过去,蜷在他的怀里。他因为双手被绑在背后而没办法抱住我(自从他有次试图掐死我后他就失去了双手的使用权),于是我环着他的腰,舔他的胸口。我从没见过母亲,如果每个婴儿都需要母亲的乳汁,那我的乳母就是父亲,我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然后生父扑上来,试着把我从瑞文的怀里拽走。他嫉妒得简直要发疯,声音都变了调:他是个仿冒品,我才是你真正的父亲……我也、我也可以……他急促地脱掉上衣,把自己干瘪瘦削的rufang凑到我脸上。瑞文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不安地扭动身体,嘴上说着被监禁的一个月前绝对说不出口的下流话,生怕我厌倦了他。我被两个老男人形状颜色各异的两对奶子夹着,顿时感觉自己像群交黄片里的男演员,哭笑不得。

    “我猜瑞文还是不够努力,不然他也不会死掉,对不对?”我问。

    她很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律师,耸耸肩:“说实话,我不记得了,他怎么死掉的应该不怨他。”

    我不知为何有些不悦:“是这样吗?提醒你一下,我和你的对话内容是要被你的律师先生审查后才能放到报纸上的,所以你用不着担心泄露什么秘密。”

    她的声音冷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因为我没告诉你你想听的?菲尔,你又开始了是吧?”

    我一惊,意识到我刚有些傲慢,又惹她不高兴了:“噢,抱歉……我没这个意思。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嗯,你最好记住。”她半威胁半抱怨地说,“没有什么秘密,就是我当时……上头了,等反应过来时瑞文已经断气了。”

    “他是在我家里活得最久的男人了,如果那次我没让他吸毒,他可能会活得更久点儿。我把芬太尼的粉末倒在锡纸上,用打火机加热,然后按着他的脑袋逼他凑近。瑞文不是有吸毒史就是见过吸毒者的惨状,残存的理智使他面色大变,难得地反抗了我,不愿意掉进深渊。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所以我看着他的神情在芬太尼的影响下从痛苦变成苦涩的放松,动作也迟缓了下来。我分开他蜜色的大腿,把身下的假yinjing顺滑地插进他被我玩得合不拢的小洞里。

    “我边cao他边调笑:‘爸爸这里都松了,是因为生我的时候弄坏了身体吗,爸爸真伟大。’

    “他温顺地呜呜嗯嗯,试着夹紧屁股,那副媚态仿佛刻进了他的骨头里,看得我yuhuo越发旺盛,也越发用力地干他。

    “我的手指勾住他的嘴角,扯得他五官变形地弓起身子,然后我问他还恨不恨我,被自己讨厌的女儿玩弄是什么感觉。他模糊地回答:‘我恨你,你这恶魔,可你是爸爸的小恶魔……我愿意被你玩,好孩子,你教会了我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令我后背发凉的恶毒笑容:“看到那个神一样的养父堕落成如今的模样,我别提多快乐了。他被我cao得yin叫不止,同时也因为毒品而流着口水,神志不清地重复着向我宣誓忠诚的话。父亲边发sao扭腰边宠爱我的样子让我也丧失了理智,不知疲惫地把他外翻的rouxuecao得咕唧咕唧直响,连带他被我吸得红肿的rufang也像个合格的荡夫一样上下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神智在持续不断的狂喜和征服感中终于也断了线。我只觉得那只硅胶阳具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用yinjing连接着我和父亲。多年以来他对我的暴行都被我加倍返还,为了达成最彻底的征服,我在幻想中终于把自己变成了男人,用jingye玷污了父亲的身体……怨恨的循环永不结束,变成一颗luanlun的种子回到他的身体深处,把他对我的厌恶转换成对自己yin荡的、受孕的rou体的厌恶……

    “等我从射精的高潮里回过神时,瑞文已经死了。可能是吸毒和兴奋过度共同引起的心肌梗塞或脑溢血。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到我,我抱着他的尸体一直做啊做啊,想象着我的jingye填满他的肚子,让他彻底地、从内到外地变成我的战利品。讨厌吗,恶心吗,爸爸?有没有感到无处可逃的挫败和绝望,爸爸?向我臣服了吗,我是这里的统治者,放弃抵抗吧,爸爸……我在他冰冷的耳边低语,没顶的毒液般的快乐让我喘不上气。我终于向养父复仇了,原来自始至终,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活在这cao蛋世界上的苦楚。我活得憋屈得像个死人,所以他必须死掉才能理解我了。”

    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她低头,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滴答在她的手铐上。“菲尔,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活了这么久,终于能被理解了……即使是任何活人都达不到的理解……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男人能理解我的苦难……被囚禁在一个永不承认你永不正视你的世界的悲痛,这足够把任何人变成怪物。”

    我的身体比我的头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探过身,用手指擦拭了下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她惊讶地抬头,微妙地向后避开了我的手指,而我尴尬地回到了原位置。“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清清嗓子。

    “我没有感觉到别的意思。”她说,眼圈红红的。

    她的律师锐利的眼神让我坐如针毡。我引以为傲的头脑此时却滞涩得像个急需润滑的机器,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怪物。”

    她苦笑:“你之前说过了,菲尔。谢谢你。”

    “我想说,呃,就是,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不必再像之前一样觉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中复杂的感情让我的舌头打结,“你不必再觉得孤身一人。”

    “为什么?这世界没有能理解我的人。”她不符合年龄的悲切神情让我心口发紧,“你不用谎称自己理解来安慰我,菲尔,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我不理解。”我说,她立刻垂下了眼睛,泪光闪烁,“但我不需要理解。我能提供给你的不是理解,而是……”

    她重新看向我,我鼓起勇气:“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学会了接受你,你的伤痕、你的欲望……告诉我一切,而我绝不会居高临下地审判你。我希望,我希望——有时你能想起我,想起我不再会对你妄加评判;虽然我不理解你的头脑,但我会用我的心来接纳你。我不会再欺骗你,不会再把你放到我预设好的框架里……我只是……看见你。”

    她僵住了,连眨眼都暂停的那种僵住,仿佛被我碰到了什么开关。我大气都不敢喘,担心我的话是否又让她生气了。足足几十秒能使空气凝固的静默后,她说:“呼吸,菲尔,你的脸都红了。”

    “我说错话了吗?”我紧张地问。

    “没有,别这么担心。”她从容地回复。然后狱警向我指了指一边的表。庭审前的最后一次会面结束了。

    我急切地站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却无话可说。我觉得我有什么还没向她表达清楚,虽然我都不知道究竟还要表达什么。我害怕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划上句号,焦急地开口:“庭审期间,请一定再让我见——”

    她向前探过身子,轻快地亲了一口我的脸颊。她嘴角残留的泪水留下一股淡淡的潮湿。一切发生得太快,我都没看清她忽然放大的脸,她就已经被狱警押着站起身。

    “我说了,别这么担心。”她昂着头,声音中带着骄傲,像一只叼着大鱼的小猫,“相信我,菲尔,你知道我比人们想象得更强大。”

    她头也不回地从出口消失前留下一句:“而我很感谢你也能接受这点。还有,别忘了呼吸,你的脸又红了。

    等我下次再见到她就是在法庭里了。而她在我脸颊上留下的柔软的吻自此再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