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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隐藏

    确认晓风已足够湿润,艾成萧派出rou将军直攻要地,腰臀顶送力度不小,却只挺进至龟冠。他不知女子下体紧致能达此等地步,全插不进不说,还挤得guitou一阵钝痛,咬牙又往里送送,仍不能全入,倒是下面突然水变更多,湿热异常。

guitou又麻又疼,艾成萧脑门浮上薄汗,松开晓风嘴巴,说了句“好湿啊,真是妙人”。他伸手在交合处摸了一把送到鼻尖,想羞一羞这涩姑娘,不想一股明显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心头一紧,忙拔出来一看,guitou被鲜血裹满。

回想之前那阵疼,艾成萧以为她太紧抻断龟冠后的系带。常听人说那处断了就再体会不到交合舒爽,吓得忙跑下床,手巾沾上水,小心把宝贝擦干净,翻来调去一查看,连个破皮的地方都没见着。

血不是他的,那就是她的,他这才想起晾了床上姑娘,忙又奔回去,见她正夹紧着双腿哆嗦,小脸煞白,眉头紧拧。

艾成萧又慌又疑惑,“月信来了?”

除了这个他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房事见血的原因,以为今日不凑巧,然而晓风却摇了摇头。

一个想法脑中闪过,艾成萧不太信会是这样,却还是要问:“处子?”

晓风睁大眼睛看他片刻,紧抿嘴唇,轻点下头,两行泪登时涌出来,流入双鬓。

艾成萧只觉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得他天灵盖发胀,一瞬间天旋地转,一个疑问在脑子里四下乱窜———她不是军妓吗?怎还是个雏哇?

他与哭着的晓风面面相觑,她不会说话,哭都无声无息,看得人心尖揪得慌,他本想问个详细,这下又不忍开口。

手忙脚乱擦净晓风下体血迹,把她推到床里侧,自己躺到血污那半张床,艾成萧伸手去搂她,她本能地一躲。

“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继续。”

这话说着艾成萧自己都觉得浑,都给人弄成这样了,不继续她还能变回完璧是怎么?可让他把事做完他也下不去手,心里乱七八糟,忽然想起之前赵子绪有半句话没说让他堵了回去,没准儿他知道详细,想今晚就这样吧,明早起来找他问个清楚。

看晓风人缩得窄窄一条侧躺在一边,艾成萧伸手扳过她,往怀里一贴,额头鼻尖轻啄两口,端详两眼,嘴上再贴一下,抹掉脸上湿泪,又轻手拍背像哄小孩。

晓风扑闪眼睛看他几眼,止住啜泣,慢慢把脸埋进他胸口。

*

这夜玉见岛上的艾成萧经历一痛一惊,龙州城里的胡之源没比他好哪儿去。

凤儿被他伺候着卸妆时态度还好好的,打趣他:“挺熟练嘛,在家没少伺候你的女人们吧。”

胡之源抓紧时机话里话外发sao:“哥哥喜欢给女子卸妆,看她们在我眼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用最本来的面目见我,别有番情调,更容易……让我动情。”

醉意渐浓的凤儿胆大放肆,听他胡扯,伸手往他裤裆一抓,“动情?现在动了?看来之前我那一下还是轻了!”

不愧是妓院的小娘们儿,醉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能一把抓准男人命根儿!先前那疼仍记得真切,这再次被她攥住,胡之源生怕她手里又没轻重,让他皇子变公公,本已略抬头的男根霎时瘪茄子,颤声求饶:“没动没动,不敢不敢,求凤女侠饶命!困了没?要不早点睡啊?”

凤儿把自己灌到五迷三道,只为能睡得沉点,不再满脑子都是公子那张冷脸,松开手里那条软rou,栽栽歪歪上床,朝柜子一指,命令胡之源:“里面有条蓝底粉花被子,去拿出来。”

胡之源乖巧听令,想这是怕他冷啊,要添床被子呀,真是体贴哎!

被子拿出来,凤儿又往窗边软榻一指,“放那儿去。”

“放好了,然后呢?”

“你睡那儿。”

胡之源傻眼了,“你不陪我睡吗?”

凤儿困得要死,耐心全无,没好气儿怼他:“我凭什么陪你睡?夫人只说让你躲在这,又不是我客人。你给园子钱了吗?知道睡我要多少钱吗?要在这呆着就在那睡,不愿意就回客栈,让你家下人伺候,省得麻烦我的玉玫多忙活一个人。”

这对小家伙,一个酒壮怂人胆,不知哪来的火气咄咄逼人,一个人在屋檐下,明明满肚子窝火却莫名生不起气来。

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皇子,被一妓馆花娘收拾,胡之源哪受过这等窝囊气,偏觉得如此还怪新鲜,从没有人敢这样待他,有点意思!

成,不陪他睡就不陪,早晚有天要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让她悔不当初,反过来讨好自己!胡之源打着皇家如意小算盘,乖乖躺去软榻,掖紧被角,吹灯睡觉。

心里想得挺美,人却半天无法入眠,这榻太窄了,又短,好容易迷瞪过去,一翻身就骨碌到地上摔了个精神。床上凤儿倒睡得正香,看得他憋气,抱被子悄悄挤到床边,刚摆出差不多舒坦的姿势躺稳,又被她一脚横蹬踹下床,脑袋撞到脚踏边,登时鼓起个包。

又疼又困,胡之源正欲摇醒她损几句,忽听她嘴里带着哭调喃喃:“公子……别生气……凤儿……错了……知错了……”

听说在人梦中呓语时接话茬,问啥做梦那人答啥,胡之源玩心大起,揉着额角的包小声问她:“那你告诉本公子,你错哪儿啦?”

凤儿只翻了下身,四仰八叉打着酒鼾继续睡,完全没接话,也没留一点够他躺下的富余地方。

“睡着都不忘挤兑我!”

胡之源只得悻悻又回软榻,小心翼翼连身都不敢翻,半睡半醒对付了个囫囵觉。

次日天刚亮,凤儿还在睡,胡之源先被尿憋醒,迷瞪着开门想找人问何处方便,被门口杵着的一尊门神吓得险些尿裤子。

“是你啊兄台,早啊,见过多次了还不知怎么称呼。”

“大伙都唤小人锦哥儿。”

“你看着应比我年长,那称声锦兄吧。”

锦哥儿挂着眼下两坨乌青,毕恭毕敬,“小人担不起,看您双目满是血丝,八成昨夜睡得不好吧,四殿下。”

第173章为难

胡之源只是没睡好,锦哥儿是根本没睡。昨晚把药端给夫人,被她告知这四公子的真实身份,他便整夜没合眼。

“夫人为何要留他?若被公子发现,先不说四殿下能不能有命出蝶园,恐怕他会对您生误会啊!”

“所以你更得帮我瞒着,莫让他们碰面,也不可让凤儿知道。”

“这……”

公子与夫人,两头都是主子,都是他在意并也看重他的人,锦哥儿难办得很,更为难的是还要对凤儿守口如瓶。

他已食言过,不想再犯。

表面上锦哥儿答应了夫人,实则心中仍在掂量,反复琢磨权衡的办法,这一想就想到天亮。左右毫无睡意,他干脆挪到凤儿房门口,守在这处,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之感。

见到那四公子,哦不对,应该叫他四殿下,锦哥儿觉得自己有法儿了。他不是逃婚躲在蝶园吗,那想招劝他快点回宫和亲就对了,左右夫人也说过,最多留这皇子七天,日子一到,捆也把他捆送进皇宫大门。

多瞒公子和凤儿一天,锦哥儿便多难受一天,夜长梦多,胡之源早走早利索。

他一声“四殿下”,吓得胡之源尿都憋回去,忙上前捂他嘴巴,“锦兄,有话好说!”

锦哥儿眨眨眼。

胡之源不敢松手,确认道:“你怎知我身份,岚姨告诉你的?”

锦哥儿点点头。

胡之源这才敢放开他,紧张一松,尿意又来,两团热屁也滚到肠头眼看要破门而出,小脸一红,话也急了,“先劳烦锦兄告诉我何处能解内急,至于旁的,稍后慢慢讲给你听。”

茅房臭气险些熏掉胡之源半条命,出宫至今,唯有此刻最让他动回宫念头。他忙着五谷轮回,锦哥儿就在两丈外候着,惦记他皇子身份,懂事的备了半桶清水等他出来净手。

这皇子还真没架子,洗手顺便把脸扑噜一遍,微凉晨光里仰着俊俏小脸感叹:“还是宫外自在啊,想咋洗脸就咋洗,没人管我洗得仔细不仔细。”

锦哥儿有点怀疑了,他真是个皇子吗,也太不拘了点。

“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呗?”

得,看这张口随意使唤人的架势,像个皇子了。

“这时辰园子里没饭吃,街边早点铺子倒该开张了,四殿下可敢去尝尝?”

“去啊,我还不知寻常百姓早膳都吃点啥呢”,胡之源满眼兴奋活像天真孩童,转脸又严肃嘱咐,“既已知我是谁,那就识相点,该叫什么不该叫什么,你明白。”

锦哥儿送他张冷脸,“若在宫里,小人是该听您吩咐,但在蝶园,我只听夫人和公子的话。”

一听“公子”俩字,胡之源来了精神头,“公子?可是你们掌事公子?听人说他漂亮得很,跟九天神仙下凡似的,我可有机会一赏尊容?”

怕什么他偏说什么,锦哥儿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紧忙往旁的扯:“这会儿出去应能赶上东街百年老店的头锅热汤面,四公子快随小的走吧,慢了就吃不到了。”

*

阳光刚照上玉见岛,艾成萧便醒了,蹑手蹑脚下床,没惊醒身旁熟睡的晓风,披着衣服出门,把正做梦哄孩子赵子绪从被窝里薅出来。

“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赵子绪还迷糊着,“将军……这大清早的,什么姑娘啊?”

艾成萧满脸尴尬,“就昨晚我领走那个,她什么来头!”

“哦,她呀,昨儿就要告诉您,您也不给机会说啊。”

第一批送上岛的军妓皆是青楼出身,而第二批是从百刑司里征集来的。她们或是自己犯了事,或是被株连,发配到百刑司服苦役,此生不脱罪籍,嫁为人妇是痴人说梦。官差来此征集军妓入精骑营并非强制,而是要女役自愿报名,要求仅是容貌尚可和年纪适宜。百刑司劳役之繁重非常人能忍受,活活累死的都有,相比之下,去伺候精骑营的军爷简直是过神仙日子。谁人不知艾成萧是出名的疼下属,他营里的军妓也比其它大营里的好过得多。

晓风就在这批军妓之中,当时赵子绪负责送人,见她气韵不俗,忍不住去攀谈几句,她却只点头摇头。一同来的姑娘劝他别费口舌了,这是个哑巴,在百刑司时再苦再累,也没见她说过一个字。

“除了是哑女,她还是什么?”

艾成萧问得赵子绪雾水满头。除了哑女还是什么?还能是什么?仙女么?

见赵子绪摸不着头脑的德行,艾成萧咬着后槽牙说:“这姑娘是——是个处子!”

呦呵,还有这事!赵子绪一下困意全无,“将军稍安勿躁,属下这就给您打听打听!”

结果让艾成萧既欣慰又难堪。

精骑营纪律严明,艾成萧不准人用强,林跃也是听话的,严格贯彻他的指示,哪怕军妓姑娘有半点不从,任何人也不得强行行事。第二批军妓上岛后,模样不错的晓风很是受欢迎,被人点选多次,次次如受惊兔子似的怕得要命,军爷们不敢违令,没人成功拿下她,又因她是哑女,渐渐也觉得无趣,不再惦记。林跃怕她吃闲饭遭别的姑娘欺负排挤,故命她去做煮饭洗衣缝补的杂事,抵了陪男人睡觉的活儿。

手底下人严遵命令不去强要、林跃妥善安排的清白姑娘,倒让他这精骑营头子一时色欲熏心给糟践了,艾成萧简直无语问苍天!原本他只想找个看上眼的姑娘假意纵情,惹林跃不满分走他注意力,再寻时机把东西送到东海,哪成想稀里糊涂惹下一桩桃花债!

这样的事对艾成萧而言,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回房一路他抓心挠肝,不知待会该用何种表情面对晓风。

不管用什么表情,晓风都没给他机会,艾成萧进屋时,卧房里已人去无踪,只留床褥上一团干透的红。

第174章藏招

看胡之源吃东西是真香!

一筷头热面吸溜入口,摇头晃脑仰头闭目,嗯嗯陶醉品着滋味,恋恋不舍咽下去,再满怀期待夹下一筷,看得掌柜笑出满脸细褶,又给他添两片厚rou,连锦哥儿都觉着口里的汤更好喝。

两人把汤面吃得溜干净,胡之源意犹未尽,锦哥儿好奇问道:“只是老百姓寻常早点罢了,有那么好吃?”

“好吃!当然好吃!不愧百年老店!”

“这店经历朝代更迭仍在,自有道理。传说前朝皇帝微服出巡曾来这尝过,临终时惦记山河有变之余,还担心一旦起战事,这店不保。”

胡之源擦擦嘴巴,未做评论,眼珠一亮反问他:“还有旁的美食么,都带我尝尝呗!”

“这会儿不担心家人来捉了?”

“放心,他们起不了这么早。”

他顶着一张天真乖巧的怜人小脸,锦哥儿不忍拒绝,领他去早集上大逛特逛,各种零食小吃喂到他肚子浑圆,怕他撑坏,哄他去河堤上遛弯消食,他还手里握着张脆饼嚼。

这脆饼凤儿也爱吃,回回锦哥儿去早集,都不忘给她捎两份,今儿光忙活胡之源,忘了。

河堤高筑,砖垒坚实,春水滚滚自脚下川流,让人见之心胸跟着开阔———呃,如果胡之源吃饼别老往河里掉芝麻就更好了。

他边吃边振振有词。

“大岳太平,江山安定,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甚好啊,甚好!”

看来饼还是不够香,否则怎堵不住他嘴,锦哥儿无奈,略一呲笑,“国如这脚下江水,您只见它表面平静,却不见暗潮涌动。江山是人之血rou打下的,太平是人之心血换来的,历朝历代无例外。居高位者应居安思危,您可倒好,逃婚躲到妓院来不说,还悠哉悠哉站护城河堤坝上吃饼。”

这话显然是损他没正事啊,胡之源不服气,“蝶园夜夜笙歌,声色犬马,商女不知亡国恨,你们才叫不知愁呢。”

锦哥儿粗眉倒竖,“不知愁?那且问,小人刚才带您走了几条街?”

胡之源扳扳手指,“六条。”

“路过几个粥厂,几个孝善堂?”

“各二。”

“您脚下踩的是什么?”

“护城河堤啊,问这些作甚?”

胡之源如坐云雾,更不懂锦哥儿为何神思凝重,像那日日怒他不争的老师。

锦哥儿扳着他肩膀,让他好好瞧瞧身后走过的街路,“问您的那些,都是夫人用蝶园营收所建。龙州城遍地是蝶园捐出的砖瓦,夫人不图名利,只为百姓安好。百姓安定,国才昌隆,如此一来,算帮您父皇省心了。他的岚贵妃痴情慈悲,被贬为妓,还不忘助他安定江山,您呢?身为皇子,可有这觉悟?可为大岳江山稳固做过什么?”

胡之源被问到哑口,满肚肠搜刮一通才还嘴:“父皇也曾许意派我去精骑营艾将军麾下历练!”

锦哥儿又一呲笑,“要历练,那抗戎时怎不派你去?如今北戎老实了,反倒派你去,怕不是走过场而已。”

这下胡之源无言以对。见他打蔫,锦哥儿见缝插针灌迷药。

“比起在无战可打的军营吃闲饭,还是迎娶北戎的和亲公主更能凸显您的作用来。两国联姻,绝非儿戏,想必您逃婚的消息眼下未传出龙州城。若不幸被有心人得知,传到大可汗耳朵里,借由子在北境闹事端,不光让精骑营将士鲜血白流,逃婚的您也将成罪人。”

锦哥儿说完,换上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静静盯着胡之源。

胡之源由着他盯瞧,不说话,也不眨眼,片晌过后,噗一声笑。

*

艾成萧坐于案头,对着纸上清丽娟秀的五个字,发了快两刻的呆,嘴里喃喃:“晓风……年十八……晓风……晓……风?”

越看越觉奇怪。

军妓中不乏会写字的,如晓风这般字迹工整漂亮的却少,横竖撇捺间透出几分名家调教过的痕迹,更不对劲的,是这五个字中,风字看上去比其它字书写得更为流畅。

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艾成萧不愿分出心思去琢磨。燕子刚才来报,说已成功和林跃套上近乎,答应去巡视岛周岗哨时带着她,她争取找出嘹望死角,把东西送到东海。

“那头接应的人随时能来,但咱们的东西等不了太久。水上湿气重,再挺几天怕就长毛了,将军您可得快点想法子呀!”

燕子着急,艾成萧更急,然再急也需万事俱备方可行事,烦心上火,胸前伤疤隐隐发痒。

艾成萧这处老伤来自北境抗戎时最激烈那场鏖战,一把杀狼刀从肩头劈下斜贯心口,再深一毫便伤及心脏。随军医侍倾尽一生所学才保他无虞,只如今每到劳碌累心或体能过耗时便闹不痛快,轻则痒,重则痛,最重一次发作,他心口痛至呕血。

老疤一痒,倒让艾成萧生出一计,或许可以光明正大让东海那边取走东西,他需一位帮手,晓风不失为一好人选。

左右想和她道声歉,两事并作一事办,艾成萧差人把晓风找来,可再次面对娇怯的她时,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人家是哑女,总不能等她先说话,艾成萧鼓足勇气说了声:“对不住。”

道歉有何用,完璧已成缺。

晓风身子一僵,抬头小心看看他,又低低垂脸。艾成萧努力撑着不尴尬,咳两声清清嗓。

“是我冒失,不知你……你是那样,然错已铸成,我只能尽力弥补。你做军妓,再想嫁人怕是难了,若不嫌弃,可在我离岛时随我回城,我对外称收你做侍妾。以此身份入将军府,你便能脱罪籍,不再是军妓。”

晓风嘴巴微微两下开合,瞳仁左右颤着,半晌不做回应,像知道艾成萧话未说完,在等下文。

话虽难说,可艾成萧不能不说。

“但离岛之前,你仍要陪我,像之前对你说的,只要你伺候,你只伺候我,贴身的、寸步不离的伺候。我向你保证,不会提超出常人承受范畴的要求,所以你要有求必应,不得忤逆,能接受吗?”

屋里霎时安静,四周仅剩门外风吹树叶沙沙声。

晓风缓缓抬眸,承接艾成萧诚恳殷切的目光,吞了口唾沫,慢慢点了下头。

艾成萧放心下来,暗呼如此甚好,神情也松弛下,招呼她,“我还没吃早饭,你去拿过来,多拿一些,你陪我一块吃,风儿。”

第175章前夜

二人碗筷刚撂,燕子在外敲两声门板,说看林跃正往这来。晓风忙起身要走,被艾成萧按住。

“有点头痛,帮我揉揉。”

晓风一瞬犹豫,手落上他太阳xue。

林跃进门时,刚好看见艾成萧大手摸捏着人家姑娘白腕子,一脸享受陶醉。他心中恼火,敢怒不敢言,把手里卷宗举过头,清咳两声道:“这些需将军过目。”

艾成萧眼皮都不抬,“急吗?”

林跃瘪了瘪嘴,“不算急。”

“放那儿,我待会看,还有事?”

“没了。”

“那下去吧,把门带严。”

如艾成萧所料,林跃对他这样颇为不满,话里听不出什么,离开时那重重一声关门把他心思暴露无余。

艾成萧嘴角刚一上翘,头上那双小手撤了。晓风跑到书案前唰唰写了什么,拿过来让他看,又是那款娟秀小字:请将军先理正事。

看她脸上克制的愠怒,艾成萧笑着收好字条,“好,我这就去忙。”

大概是惧怕他会生气,晓风眼中透着些微怯意,然艾成萧脸上挂着笑不像假的,她也只好揣着满心糊涂,为他磨墨、添茶,近身伺候。

佳人伴侧甚妙,艾成萧享受其中,上次来岛也如此,区别是佳人换了人。

上回那人活泼,还闲不住嘴,译半篇密文能往嘴里塞三块点心,不时捣蛋,会趁他不注意给他画两撇胡子;这回的人儿娴静,举止轻柔,不声不响,若不喘气,还当是株秀丽松梅摆在一旁,让人总想抬头多看几眼。

可艾成萧抬眼看她次数也略多了些,他自己都察觉出来,甚是尴尬,便递给她纸笔,说:“你字很好看,写点诗文给我瞧吧,女儿家的字清秀,看着舒心。”

晓风点头应允。

不知过了多久,案头军务批阅过半,艾成萧活动下肩臂,正想问晓风是否饿了,一偏头,见她写得心无旁骛,全然未发觉他投来目光。

姿态端庄,神情专注,大约是写到妙处,竟眉眼一弯浅浅一笑,若不知她是军妓,还当是哪个侯门世家女儿。

艾成萧小心瞄向她笔尖,见她写的是,便那把几行小字念出声来。

“少年乘勇气,百战过乌孙。力尽边城难,功加上将恩。晓风听戍角,残月倚营门。自说轻生处,金疮有旧痕。”

艾成萧悠悠道来,晓风静静听着,水光杏眼里满是忐忑。艾成萧年轻又有高高军功在身,这种诗句于他而言实在太为丧气。她非有心而为,实乃一时忘情,发现时想丢毁已来不及。

“许浑的诗作多伤今吊古,常被人说气格卑弱,可用你这小女子的婉丽字迹写出来,那点弱反成一种恰当的恬退。只愿我功成身退之日,能不为岁华变迁哀叹,不留恋铁马金戈,心如止水,在纷扰世间偷得一隅清闲。”

他毫无不悦,一番话说完,她放心了。

艾成萧似乎真的很喜欢她的字,拿起来细细端详,如赏名家真迹,她更放心了。

她不知道艾成萧正琢磨,为何这风字就是写得格外流畅呢?

*

胡之源被锦哥儿一通说教,好像并没往心里去,毫无回宫之意不说,还让小禄把他的换洗衣物都送到蝶园。

凤儿懒得理他,白天躲到润娘房里做新诡谍书,晚上去欢喜厅陪客,晾着胡之源自生自灭,接连三夜赶他去睡软榻。胡之源反倒像睡习惯了,到第四晚无需轰他,自己就抱着被子躺上去。

他一副常驻在此的架势,闹得凤儿很是无奈。

“怎么着,想在我这安营扎寨不成?”

“你留我,等于救我,这份大恩,将来我必十倍报答你。”

凤儿腹诽:人不大,口气不小!

想着一旦公子哪天过来找她和好,见房里养着这么一小子,醋缸一翻又不知会怎样,夫人送来的人也不好强撵,凤儿觉得,劝他回家方为上策。

左右睡不着,凤儿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问他:“嘿,睡了吗?”

软榻处很快应声:“没呢,有事?”

“你没打听一下家里现在如何?要结亲的人家没找你们算账?”

“干嘛,关心我呀?”

还真不要脸!

凤儿干脆围着被子起来说话。

“我说你啊,老躲花楼里不是个法儿,早晚要回家嘛。再说了,我这花魁不是摆设,得接客做生意,你这可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黑暗中,软榻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应是胡之源也坐起来,回应道:“这么俏一丫头,怎好比作茅坑呢!”

“你骂谁?!”

“你自己说的,占着茅坑不——”

“你闭嘴!”

凤儿又气鼓鼓躺回去。

胡之源坏笑几声问她:“嘿,你经常接客吗?”

凤儿不理他。

“为啥你接客要你娘来挑?”

凤儿还不理他。

胡之源碰一鼻子灰,却不放弃,调转话头,“唉,给你当了几日出气沙包,你倒好,随便问点话都不答。”

凤儿仍没理他。

胡之源自顾自絮叨上了。

“就算我招惹过你,可咱也没结梁子,这几日你横竖看我不顺眼,是因为心情不好,恰巧我这时来添麻烦,你便心里憋闷都冲我撒。至于为何你心情不佳,想必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

咂砸这话滋味,凤儿无言以对。他说的还真没错,这几日来他表现得算很老实了,让干嘛就干嘛,指东不往西,她说什么堵人心的话,他样样接着受着。的确,他是夫人硬塞进来的人,但夫人也没说可以怠慢,而她却实实在在地怠慢着。

一声道歉憋在喉头却如何都说不出,倒是胡之源先开口,“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并非真讨厌我。”

“四公子,对不住。”

终于说出来了。

“你不讨厌我,对么?”

“嗯,不算讨厌。”

至少他和她的猫玩得很好。

又一阵悉索响过,忽然他的声音吹在凤儿耳旁。

“不讨厌,那便有喜欢的可能喽?”

凤儿惊得缩到床里,“想啥呢你?”

“想你娘会不会许我做你的恩客。”

房里黑乎乎的,看不清胡之源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里满是狡黠。

没来由一阵脸热,凤儿探手扫到他人,照脑袋就一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回去面对家中父老吧!我可不喜欢没担当的男儿!”

“不说了嘛,正妻位只给心爱之人!”

“你都没见过她,怎知她不是?万一看对眼了呢?一见钟情呢?到时候硬拉你做我恩客,怕是你都瞧不上我!”

说着凤儿伸手又一拍,胡之源从不知自己如此贱皮子,蹲在脚踏上由着她连损带拍,却欢喜得像条被摸头的傻狗。

四周忽而安静,半天没等到他还嘴,凤儿奇怪,问:“怎没话了?”

他好像长出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已决定要回去,只是舍不得在你这的自在,想多赖几天罢。我不是没担当的,更不想做你不喜欢的男儿。”

在这天天被她拿话呲又捞不着睡床,居然觉得自在,这人究竟多贱皮子啊!

凤儿只高兴他终于说要走,至于后面的话,压根没往耳朵里听,摆好睡觉姿势,被子一蒙。

“困了,睡觉!”

第176章行动

凤儿一觉睡醒,软榻上不见胡之源,蓝底粉花小被子乖乖躺在柜子。

“玉玫,他人呢?”

“走了呀。”

“何时走的?”

“一大早就走啦。”

凤儿小手一甩,狠啐一声!

玉玫不解,“姑娘不是盼他走嘛?”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也不打个招呼!无礼!”

“他见姑娘睡着,没忍叫醒,也不算太无礼。这不,还留了书信让奴转交。”

说是书信,满篇只有短短两行:

“我走啦,猫生了记得给我留一只!”

“给你留猫可以,你倒告诉我怎么找着你啊!”

凤儿把书信一摔,气恼得眉毛都歪了,玉玫见状,嘴角一扯,似在笑。

三日之后,欢喜厅的宾客谈笑间多了话题,北戎的公主要嫁到大岳,这是两国首次和亲。

凤儿醉眼朦胧望着公子通常会出现的方位,搭话心不在焉:“哦?不知哪位皇子舍身取义啊?”

客人笑她用词怪巧,“北戎的娜沐公主身份尊贵,容貌一枝独秀,哪位皇子娶她都不算舍身,不过和亲是为两国安定出力,却有几分取义的味道。”

做皇帝儿子,连娶妻都担着如此重的担子,果然如公子曾经所言,生在帝王家,侍在君王侧,不好总多过好的。

公子……公子,好多天没见到他了。

听锦哥儿说,公子忙着调教新人,成日闷在关雎馆,凤儿不禁想到去年此时还在那受训的时光,

吃过苦,品过甜,如今想来皆成酸。

唉。

为压下这口酸,凤儿把精力全放在拟制新诡谍书上,异常发奋。

润娘惊呆了,这活计是历代当家分内之事,她还没想着手做,反被女儿抢在前头。如此也好,省了她的麻烦,留着精力继续找程言辉吧。

夫人见她愁容日渐厚重,不免关切,“还没程员外的消息?”

润娘叹气摇头,“他家大公子亲自去东燕寻,毫无收获,真真急得慌。你别费心我了,多关心下自己,最近气色好了不少,看来坚持服药有用。”

夫人只是浅浅笑笑。

药方还是那个药方,是她私自加了味药引,平复了母蛊的折磨。

药引是人,名为影七。母蛊似乎一次成瘾,发作闹腾时,夫人脑中满是他的影子,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最终只能妥协,唤他过来,与之欢好,方可平息。

他们约好,共同守住这秘密。

同样揣着秘密的艾成萧一行人,正在着手准备行动。

在听艾成萧计划之前,燕子还在沮丧,她成功哄得林跃松口,每日巡视都带着她,她却没找到一处方便行事的破口。

“头回觉得守卫严密也不是啥好事!”

赵子绪脑子不清,“林都尉那么严谨个人儿,怎愿带着你去巡视?”

“因为他喜欢我啊!”

“啊?”

赵子绪不知,上次林跃送来军情的同时,也给燕子捎来玉见岛特产的白鱼干,她好那一口。

艾成萧打趣道:“寻常女儿都不入他的眼,到底是男儿性子的你让他高看一分,愿喝你的迷魂汤。呵,他总说女子蒙人心智,果真有理。”

燕子颓丧一耸肩,“那有何用,无法破他布的守卫大阵。”

艾成萧手抚上胸口,“我有一计,无需破阵,且能大大方方把东西送过去。”

这计实施也需引子。

晓风贴身伺候了三天,陪艾成萧睡了三晚,仅是睡觉,并无其它。

第一夜,再次同他躺一个被窝,晓风做好了任他宰割的准备,却仍惊恐不安,抓着被子抓到手心出汗,肩头止不住微颤。艾成萧看在眼里,想定是上次弄她疼到难耐,她才怕成这样。

艾成萧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搂住她轻拍哄着,故意打出几声呼噜,装作先睡着,让她安心入睡。

第二夜,艾成萧依旧体贴,晓风没那么怕了。

第三夜,晓风不安几近消失,也认为一直这般惧怕,早晚消磨尽艾成萧的耐心,惹他不快,也有失军妓本分。正强做自如想把自己脱得再光溜点,他按住她解里衣带子的手,说了句,“别勉强自己,无妨。”

伺候艾成萧的第四天,晓风醒得很早,一睁眼见他蹬了被子,刚想给他盖好,又忽然改了主意。

几天里,她从未正眼端详他,不敢,也不好意思。现下他睡得正酣,她肆无忌惮。

寝衣凌乱半敞,随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膛紧称厚实,道道新旧疤痕杂乱交织,喉结不时蹿跳一下,看得人又心跳,又心疼。

脸热了,即便这种情景,晓风仍上来阵羞臊,忙把刚要落到他脸上的目光移开,反不小心看见更令她面红耳赤的东西。

他胯下正高高支起一顶军帐,还是大将规格。一直和军妓们住在一处,又和他有过不完整的欢好,晓风自然明白这怎么回事儿。脸霎时红到耳根,她努力哄自己把眼珠移开别瞧了,他倒像有意惹她继续,手掏进裤裆里,握住那条凸起,上下慢慢撸搓,口中半梦半醒似的嗯嗯,听着甚是享受。

好奇抵消羞涩,晓风变得大胆,目光游移在艾成萧胯下和脸之间,心跳渐乱。

忽然他口中轻轻长长嗯一声,晓风忙缓回神,准备装睡。

还是迟了,艾成萧不知何时睁的眼,与她四目相对,问了声:“看够没?”

臊死人了!

晓风扯过被子蒙头,艾成萧钻挤进去,在黑乎乎的被窝里附耳低吟,“没看够便继续看”,接着一阵悉索衣料摩擦声,“穿着看不真切,我脱给你看可好?”

她哪敢睁眼,扭捏背过身,随即手被攥住,被牵引着握上热乎硬梆的一条粗rou。

“前几日它让你痛,眼下它想让你痛快,风儿可愿赏脸?”

竟不知他艾成萧也会说此等不耻言语,晓风无措,却不慌,更不怕,甚至似乎准备好了,身心皆是。

这个清晨注定热闹香艳,艾成萧把未完成的欢好促成圆满。

晨醒腹空身子软,如此他不致过猛再让晓风痛至难耐,等她接受适应并渐入佳境,他再卯足力气送她几轮极乐才拔出来,释放在一对圆挺白乳间。宛如色鬼附身,他不知餍足,自起床至晌午,床都不许她下,一口气让她见识到男女床上究竟能玩出多少种花样。

不知是第几次番泄身过后,晓风魂已飞出颅顶,艾成萧仍骑在她身上猛攻。她快承受不住,不知该如何求放过时,忽听他发出闷吼,紧随其后一阵猛咳,再接着胸前被淋上一大片温热,血腥气猛蹿入鼻。

察觉不妙,晓风忙睁眼一瞧,登时吓得张大嘴巴。

艾成萧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死抓心区皮rou,五官狰狞扭曲,正在她身上大口呕血,口中艰难呜呜着说:“去叫人……快……”

语毕他身子一歪栽到一旁,紧闭双眼,晓风起身下床。

门吱呀一开,一个惊恐万分的女声响起:“来人呐!救命!快来人啊!”

床上艾成萧猛地睁眼,只捕捉到晓风奔出房间前一瞬,那赤条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