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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隐约有股香味萦绕在他周围，浓郁香醇，让人垂涎。终于挣扎着醒过来的安凡，睁眼看见那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醒了？”耳边传来他无比熟悉的轻柔女声。“喝么？”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嗯……？” 孔夕瞅了瞅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呆萌神情，不由得笑着说：“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安凡呆呆地望了她半天。今天她换了一套米白色修身雪纺连衣裙，衬得她身材琳珑有致，窈窕成熟，气质似乎比以往更加淡雅高贵。她坐在房内的靠椅上，手里捧着端着一小碗燕麦，正飘散出浓郁的奶香味。 孔夕嘴角上扬。嗯，这样看她的惊艳眼神出现在他身上，她还是挺受用的。 “你去漱口吧，牙刷毛巾都给你准备好了。”她微微一笑，“你的那碗燕麦在厨房里，自己拿。” “嗯，好。”他点点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穿鞋。可是被子一掀，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穿长裤。昨天的裤子沾了泥土脏得很，他就只能脱在地上。所以此时此刻，他只是穿了一条四角内裤而已。 他飞速地钻回了被窝，脸“刷”地一下变成了煮熟的虾——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 “你……你出去。”他含含糊糊地说。 孔夕“噗嗤”一声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她戏谑地扫了他通红的耳根一眼，撂下一句：“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羞什么。”然后起身出门。 安凡羞恼地钻回了被窝，郁闷了好半天。如果有个地洞，他真想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不过，孔夕已经完全变回原来那个她了，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一样。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而且……她莫非“观赏”了他睡觉的样子很久？ “啊！”他心烦意乱地发出一声低吼，掀开被子穿衣服去洗漱。 他整个人都被她搞得不好了！ * 待他洗漱完，从厨房拿着她泡好的燕麦出来时，她已经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了。听到他走来的动静，她抬头对他微微一笑。 他移开视线：“你的脚，怎么样了？” “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点淡红，谢谢你。”孔夕淡淡回答道。 他几口咕噜咕噜把燕麦喝完，洗好杯子，对她说：“我先下去给你买点药，然后我就回去。” “嗯，好。” 安凡从她家楼下出来，抬头望了望天。经过昨晚那一场倾盆大雨，现在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暖风和煦地吹拂着人的脸庞，舒服得很。 吹得他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或许现在只要离开她身边，他就能恢复成正常状态。不过忽然电话来了，而且还是孔夕的。 “安凡，帮我带点早饭上来吧，我还是有点饿。随便买个面包就好。你自己饿的话也买点上来吃，光一杯燕麦肯定不够。” “好，还要什么别的不？”他担心她还缺其他物品，脚又不方便穿鞋下来买。 “不用了。” “嗯，我马上回去。”他顺从地应道，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低浅的笑声。 他不解地扬眉：“你笑什么？” “没，就是……”她顿了顿，笑道，“感觉我们这样有点像新婚夫妻呢。” “……想像力不错。” 他被她一句话噎了半晌，心突突一跳，才回了这么一句看上去淡定冷静的话。 孔夕挂了电话，几乎笑得肚子疼。她都可以想像他那强装冷淡的表情是有多么逗了！ 他买好治烫伤的膏药和早餐，就往回赶，却正好在楼梯内遇到刚要出门的一女生，还挺眼熟。 “咦，安凡学长？”那女生似乎犹豫了半晌，还是跟他微笑着打了招呼。他忽然想起来这是那天下雨时他们遇见的那个女生。 “你好。”他朝她礼节性地点点头，淡漠疏离。随后按了按孔夕家的门铃。 顾思蕊在他背后惊讶地愣了半晌，随后看到他手上似乎还提着药店的袋子，紧张起来：“学长，那、那个，夕学姐是生病了么？” 他望着她非常担心的表情，言简意赅地回答：“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哦哦，那就好。”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朝他怯生生地一笑，“那我先去学校了。麻烦学长帮我问个好。” “嗯。再见。”他看着她离去的纤瘦的背影，却总觉得除了上次雨中，还似乎在哪儿见过。 * “这个药，每天早晚擦两次，抹一层就好。近期最好不要用热水洗澡……”他把药交给孔夕，并且把开药的店员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他。 “嗯，知道了。”孔夕抬眼看他，眉眼弯弯，“我没发现你原来这么能说，像我妈一样……不对，比小时候我妈还唠叨。” 安凡嘴角抽了抽，淡淡吐槽：“一下说像夫妻，一下说像你妈。” “噗……”她乐得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那你希望我说是像什么？” “……咳。”他轻咳一声，别过眼去，“那你好好休息，我该走了。” “哎，等等。”她喊住他，提议道，“反正你都来了，下午直接给我做模特怎么样。明天开始就是五一长假，你没别的事的话……” 安凡愣了一秒，却并没有答应，回绝说：“下午还有课。” 她眨眨眼，轻笑：“嗯，好吧。明天下午三点可以吧，我等你。” “……嗯。” * 其实安凡下午并没有课，但是他昨天想了一晚上头还是有点晕。他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最近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否则他又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头脑一热说出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毕竟在感情方面，他还只是一张白纸，也并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这份心情。 “请帮我查一下一本书的借阅记录。” “好的，请稍等。” 他拿到这个月的借阅卡，盯着看了许久，确定这上面并没有孔夕的名字后，便还了回去。 一步一步地从图书馆走出来，他有点茫然，心中有什么东西却逐渐在变得明晰，像是冰山的一角慢慢浮出了海面。 孔夕那所谓的“攻略计划”，根本就是…… 他确实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现在想想，她高傲的自尊心隐藏得那么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他看穿。即便真的对他好，也会像是在耍他一样，把真正的意图刻意隐藏起来。 心里某一处的冰，似乎在一点点地碎裂，而冰下那汪洋海水，正在铺天盖地地卷席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得无法呼吸——而这海水，却犹如温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