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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片刻,随即双手握住茵陈的肩膀,寻着她的目光,一股按耐不住的喜悦盈溢于容。 “鲮鲤,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白商陆激动得声音发颤,他觉得自己的这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它思念鲮鲤的那颗心思念得太久了,它想去寻找它! 茵陈强忍着泪水抬起了头,坚定地盯视着白商陆的眼睛,紧咬着牙。 “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我不想你伤害陆贯仲不是因为川柏,是因为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如果说一开始茵陈想要告诉川柏是不想欠他太多,然而此时此刻,她终于认清自己的心了。她没有告诉陆川柏,想阻止这一切,怕的竟是失去白商陆。她不想再压抑自己了,什么欲擒故纵,什么身价手段,她都不在乎了。曾经的她就是因为不肯说出这一句,而失去了杜衡,这一次,管他白商陆会不会爱上自己,她就是要告诉他,我爱你! 白商陆像是寻到了惦念了几世的宝贝,他一把将她扣在了怀里,紧紧地拥着她,恨不能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从你走进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白商陆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低述着。 他爱我?他早就爱上我了? 茵陈愕然,她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如果他爱上我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任务结束了?可是我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吗? 想到任务,一股莫名的哀伤袭上心头,让他爱上我,我便要离开了。刚刚相爱的两个人,却要面临分离,这……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吗?茵陈的脸贴紧了白商陆的胸膛,只希望这是系统可怜他二人才多余留下的时间吧。 白商陆攥着茵陈的手,拉她坐在了竹榻上,此刻的他卸下了伪装,已不再是那个放荡公子,而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良人。他柔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竟丝毫不减陆川柏半分,看得茵陈一阵阵的绯红染了双颊。她娇羞地垂下目,道: “商陆,收手吧,不要再误入歧途了!” 白商陆听了她的话,心头一恸,捏着她的手更紧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但是我没有想害陆贯仲,如果要说他将经历什么,那也只是他自作自受!” 茵陈瞪大了明眸,不解地望着他! “我恨陆贯仲,因为他是逼死我父亲的凶手!” 白商陆语调沉稳,可听得出,他在极力安奈,以致提到“凶手”一词他的嗓子抖了。这一抖,让茵陈的心也跟着一颤。 “陆贯仲任吏部尚书时,笼络在朝官员,结党营私。他利用自己手中的任免权力,培植亲信,并提拔安插在朝廷各个要职当中。他与党羽的关系盘根错节,像一只巨大的网,攻不破,闯不过。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当初多少忠信之志被他陷害蒙冤! 我父亲便是其中一人!” 说到这,白商陆哽了一哽,捏了捏茵陈的手,茵陈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怨怒,抚着他的手臂。 “他一直想拉拢时任从二品户部尚书的父亲,可父亲为人不善引援,且他发现从财政支度和贡赋之差中查出的一些问题均与陆贯仲有关,而越是深挖越是骇人,父亲拟了奏折,打算直谏天颜,怎知被陆贯仲早了一步。” “当年西北灾害,流民涌入皇城,陆贯仲便以安置流民不利,且赈灾款项流向不明为由参了父亲一本,龙颜大怒,罢了父亲的官。而与父亲同心之人皆相继横被加以罪名,或杀或戮了。父亲痛心,一腔积怨无处可述,抑郁成疾,悲愤辞世。” 白商陆本还是悲愤的语气突然一转,随着一口长气叹出,他无奈苦笑一声。 “夫尽忠,妇尽节,我父亲一走,母亲一缕贞魂跟着父亲去了。” 茵陈想不到她这不待见的“世伯”——陆贯仲,竟是此般阴狠狡诈之人!她也终于理解白商陆了,经历了父死母亡,家族落魄,这种苦痛不是茵陈能够想象得到了,更不要提还背负着这冤魂留下的无穷已的恨。茵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若是哪天失去了他们,她真的不敢想象。 她默默地伸出了手,抚了抚白商陆的脸颊,捋了捋他的眉,想把这深锁的眉头舒展开。可却让它皱的更深了。 白商陆抓住了茵陈的手放在了唇边,他闭目极力隐忍着,谁说男儿无泪,只是他们的泪都流进了心里。 “所以,你是想要给父亲报仇吗?”茵陈缓声问道。 白商陆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即便要报仇,你也不能杀了他啊!你若杀了他不但不能替你父亲洗冤,怕是你自己也逃不了获罪啊!”茵陈目光殷切疾声唤道。 “谁说我要杀他?”白商陆疑惑地抬起头。 “可是那天,在鸾音阁,我听到你说……”茵陈目光躲闪,羞怯地低下了头,她知道偷听一行不齿,“听你们说 ,只剩一个活口,不能饶了陆贯仲。” 白商陆听了,浅浅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茵陈的头,一脸的宠溺道:“傻丫头,我何尝说要杀了他了!怪不得找我兴师问罪,缘是自己听差了音,断章取义。” 看着茵陈羞红的脸,他表情略沉,继续言道: “我父亲死后,我偶然在他的枕下发现了他记录陆贯仲狡骗国库和他伪任官员的例状。其中一些被提拔的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曾归属东南梁越王;父亲标记着钱款的留向也指向他。我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一定要直谏面圣,也明白陆贯仲为何如此惧怕父亲了,原来是他有意支持梁越王,图谋废立!” “图谋废立”!就这四个字茵陈深知在这封建君主专/制的国/家意味着什么!没有比这再大的罪名了!此罪若立,就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会波及整个官场!整个朝廷!而且获罪之人也不是图谋废立的罪魁祸首,而是他身后的一族人! 茵陈满目的震惊,连鬓角的几根丝发也跟着惶惶然地颤抖着,白商陆怜爱地望着她,将那丝发掩在了她的耳后。 “从那开始我便想尽一切办法搜寻他和梁越王的证据。我发现很多朝廷官员到这风月场所来,而到这来的,没一个是管得住嘴巴的,所以我获了不少消息。” “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茵陈讶异问道。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从和他第一次相遇,他送她回家,她便瞧出来了,他的轻浮放荡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他! 白商陆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总于可以放松一下了,隐瞒,也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对心爱的人。 “那你如今可有证据?”茵陈关切地问道。 “有,陆贯仲作恶多端的证据我都掌握在手,我可以为父亲翻案,只是这些都不足以指证他和梁越王的关系,我还要他们之间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