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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什么积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的,她想要的,就是这个人,这个人胸腔里的这口气,与这个人这一刻的温存。 “我没事,不严重,皮外伤而已!”白商陆拍了拍茵陈的肩膀安抚道,“不过陆川柏那小子,我倒是低看了他啊!” 他打趣一句,随即爽声笑了起来。他想用这种不以为意让茵陈放下心来。茵陈破涕为笑,娇憨温软地捶了她一下。 “你可盗来书信?”茵陈突然问道。 “没有,还没寻到,就被发现了。”白商陆轻声回应。 “那他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吗?” “也许会,一般的小贼不会去书房,只怕他已经猜到了。” 茵陈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白商陆的眼睛,郑重其事。 “那怎么办?他会毁了那些书信吗?” 白商陆垂眸不语,面色凝重,茵陈懂了,心思一沉,那个轮回,他们走不出去了。 “也就是说,可能临阳侯手里的书信,是唯一的证据了。” “鲮鲤,你别多想,会有办法的。” “……” “我能盗到陆府,也盗得了临阳侯府!即便临阳侯那取不得,还有梁越王那,总不至于连一个证据都寻不得!天网恢恢,不会任他陆贯仲逍遥法外的!也不会任她梁越王窃国篡位的!” “……” “鲮鲤,鲮鲤你说话啊!”白商陆急了,也顾不得伤口,双臂伸出,握紧了茵陈的肩,急切地寻着她的目光,焦灼得恨不能把这心掏出来给她,只要她不要再胡思乱想! 白商陆这一扯,伤口被牵动,又流出了许多血。茵陈眼看着那一片殷红像绽开的花,越开越盛,越开越浓,像极了那毒花虞美人。 “你快躺回去!”茵陈疾声唤了一句,把白商陆按在了床上,她瞧着那一片殷红,自己的心都溢出血来,疼痛不已。 白商陆此刻哪里还有平日的轩昂凛凛的气势,简直像个小孩子,嘴巴都要撅了起来,紧紧握着茵陈的手不肯撒开,生怕她会飞了。目光拴在她身上,一寸都不肯长。 茵陈瞧着他这副模样,噗的一声笑了。拉了拉他的衣襟,顺势白皙的嫩指一伸,在他的脸颊划了两划,挑逗道: “像个孩子似的,羞不羞,羞不羞!” 被她这么一逗,白商陆居然局促地笑了,青涩得很。向来都是他逗人家,还是第一次被人撩了,撩得这般舒服,这般踏实,这般蜜人。 “我不多想,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一切快些结束,等你为你爹洗了冤,把我迎进白府。”茵陈低着头叙叙道来,不羞不窘,淡定自然。 说罢,一抬头迎上了白商陆灼灼闪烁的目光,他长臂用力一拉,把这个心尖人儿揽到怀里,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缠绵悱恻到茵陈恍若飘在云端,忘了今生前世,久久不能自拔,一直到她走出来鸾音阁,仍沉浸其中。 “苏姑娘要走了吗?” 黑暗中传来的一声让茵陈惊了一跳,她瞪大双目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随即,便沉静下来。 “陈大人,你还没走。”茵陈漠然道。 “没走,我有话要对姑娘言。”陈大人的语调比入秋的夜还要寒凉。 “大人不必言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陈大人沉吟片刻,冷冷一笑。 “苏姑娘是聪明人,只希望聪明人不会办出糊涂事来。” ☆、虞美人(十八) 白商陆派人将茵陈送回苏府,他当然不知道苏府发生了什么,茵陈也未曾告诉他,因为她打定了主意要回去,即便没有遇到陈大人。 这是她唯一可以为白商陆做的事了。她想过,也许我为他的牺牲,会换来他对我的几分情意,许我这任务也就完成了。可扪心自问,江茵陈,你做这些事,不是心甘情愿吗? 心甘情愿,因为她不仅仅是江茵陈,她还是苏鲮鲤,那个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苏鲮鲤。 鸡鸣声响,丑时已过,天虽还是混沌朦胧,黛青浓抹,苏府的家仆小婢们三三两两地醒了,一个唤着一个,不久就都爬了起来。擦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有的窃窃在笑,有的哀声惋惜。因为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今日是苏鲮鲤出阁的大喜之日,要嫁的,自然是那临阳侯! 苏府上下在这昏暗中忙活起来了,未见灯火,只闻嘈嘈杂杂。然一声惊恐尖叫声划破了天际,黛青的苍空悚然一抖,抖出了一丝青白的曙光,吹散了迷烟紫雾,众人眼前看得再清亮不过了,苏鲮鲤的房间中,空无一人。 周氏的心一坠千丈,今日不同往时,被几次三番诳来的临阳侯早已失去的耐心,今日是抱着必嫁女的由头才将他请来,不止是请,怕是临阳侯那里,迎亲花轿已出了门了吧。 得知又是木蓝放走了小姐,周氏二话不说捆了,这一回死都不会让你死得痛快。钥匙是从石龙那偷了,石龙怕惹上祸事,怎都不肯承认昨日发生了什么,木蓝百口莫辩。这个亏,她只能含泪咽了。 周氏命人在院子中架了石凳,石锤。将木蓝的手贴在那石凳上,用那石锤来砸,让她手脚不干净,偷钥匙放走小姐。这一锤下去,不要说rou破骨裂,怕是要rou糜骨粉了吧! 锤子高高抡起,然就在猛然下坠的那一刻,前院的小婢见了鬼似得,跌跌撞撞奔了来。 “夫人,夫人,你快去厅堂看看吧!小姐,小姐回来了。” 大地初醒,晨光熹微,茵陈端坐于厅堂之中,受着第一抹日光的洗礼。茵陈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淡淡的眉 ,淡淡的眸,淡淡的唇,淡淡的轮廓,淡得出尘,淡得她恍若是一条孤影。 周氏带着一行人迎了上来,她只若未见,在众人诧异怔忡的目光中起身,回到了后院,领着伏在地上的木蓝,回到到了自己的房中。 木蓝怨,她抱歉地一笑,木蓝落泪,她为她抹去泪水,说了唯一的一句话:“你的恩,我此生无以为报。” 日头已跳了出来,躲在朝霞后,映出胭脂的红,华胜的金,云蒸霞蔚,天上一片,地上一朵,那便是身着嫁衣的茵陈。 昨夜的一切,她不言,无人敢提,连那周氏都被她的静默婉顺震慑了住,虽是为了报复,可竟一言不敢发,默默地待这一切准备就绪,将新人搀人了花轿。 茵陈的心平静得宛若新生,她不惊不惧,竟是如此的泰然淡定,就好似偏了轨的列车回到了正轨。这才是苏鲮鲤的命运吧。甘心为爱牺牲一切,茵陈在圆了她的夙愿。 随着乐奏,轿身抬起,茵陈的心彻底死了。 就在这一刻,轿身猛地一晃,停了下来,乐声骤停,闻得一声熟悉的“鲮鲤!”茵陈的心猛然一恸,泪流满面,她扯住最后一丝幻想,一把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