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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一对戏精

    “薛婆的那一段直接省了,就从你喝醉了开始。”

    “你个坏蛋。”阮梅啐了一口,头收了回去,一句话随后从窗口飘了出来,“等五分钟再上来。”

    南易彻底入戏,把自己化成陈商,在院子里抓耳挠晒、抓心挠肝的踱着步,好不容易熬过五分钟,陈商一个箭步就上了楼。

    推开房门,阮梅化成的王氏已经躺在床上,外面青绿色戏服的扣子已经解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

    “肚兜……”

    《喻世明言》的确有红肚兜的描写,可南易因为肚兜是贴身衣物就没想着订做,没想到阮梅很贴心呀!

    微眯着眼的阮梅见到南易已经出现在房间里,瞬间入戏,脸上的表情换成醉眼惺忪,脑子里幻想着自己官人和外面的露水姻缘翻云覆雨的画面,嘴里都囔着:“你这负心汉,薄情郎…嗯……你是……啊嗬……你,负心汉…薄情郎……啊嗬,你……你好快活……官人…啊……官人……”

    “官人,官人,我在这。”王氏梦呓着,不自觉的伸出手往前无意识的试探,“官人,我在这……快来啊!”

    ……

    许久之后,已经从王氏变回的阮梅翻了个身,趴在南易的胸口说道:“蒋兴哥和平氏的戏要不要今天就走一遍?”

    “不要了,我的演技还不到位,现在还没从陈商的戏里面走出来。唉,演戏也不容易啊,难怪演员容易得抑郁症,看样子,我过两天就要去看心理医生。”

    “嘻嘻,我看你不用去心理科,应该去泌尿科。”

    南易把阮梅从自己身上推开,“什么科都好,你快走吧,我老婆马上要下班回来了。”

    阮梅脑子微微一转,轻而易举地接上南易的戏,“有野,我故意把车停在你老婆的车位上,留号码了,你老婆回来肯定会打电话给我。”

    “你好野,不知道我老婆是屯门扛把子的女儿啊,会砍人哦。”

    “不惊,我老豆是o记总督察。”

    南易竖了竖大拇指,“你巴闭,小太妹,肚子饿了,去做饭。”

    “不想做,我们出去吃啦。”

    “也好,你先去洗,我等下。”南易整个人往上挪了一下,顺势把枕头竖了起来,人靠在枕头上。

    “不要,一起去啦,省水费嘛。”

    阮梅伸手把南易拉了起来,硬拖着不情不愿的南易去了卫生间。

    由于在卫生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南易和阮梅两人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出现在荔枝角一间茶餐厅里。

    简单的烧腊饭配冻鸳鸯,两人边吃边聊。

    “艺人关怀基金之前你和若玢两人都是玩着干,我之所以没有说什么,一是因为它还没到发力的时候,二来也是让你先适应一下,但是到了四月份就不行了,你得负起副总裁的责任,年底的时候,我会向你要业绩。”

    阮梅拿起装番茄酱的瓶子,往烧腊上撒了一点,试了试甜度,点头表示满意后,才边吃边说道:“要业绩?多少才算达标?”

    “你还算是新丁,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募集一千万吧,你只要完成就可以拿到两百万的年终分红。”

    “一千万就可以拿两百万,利润有这么高?”阮梅吃惊道。

    “当然没有,基金未必能赚这么多,更不要说你的分红,这是我个人补贴给你的超额奖励,总得给你一点动力。”

    阮梅咧嘴冲南易甜甜一笑,“谢谢。”

    “不客气。”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懂,基金把钱募集回来,然后靠什么盈利?”

    南易放下匙羹,吸了一口冻鸳鸯,“简单的说,就是拿别人的钱用来投资,我们从中间赚取差价。复杂点说,目前香塂的形势很好,不管是股市还是房市都在走高,这几年不管是投资什么都可以带来不错的回报。

    当然,投资需要技巧,不是盲目的投资就可以得到回报,恰巧,我们就具备这种技巧,我们可以给客户承诺-5%至20%的回报率,这是比较正常的回报率,对客户来说比较有吸引力。

    但是,未来几年,投资香塂的房市和股市,应该可以有35%以上的回报率,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有15%的差价,我说的是至少;

    事实上,我们不一定要每年都给客户20%的回报率,有时候可以低一点,只要我们能做到每年都有正的回报,客户应该就会满意。”

    “未必吧,我的意思是说20%未必能让客户满意,我知道好几个演员有在炒楼,一成按揭,每个月供楼,去年到今年,他们的楼至少增值了三成五,多的有四五成,要算身价的增涨就更多了。”

    “也对。”南易点点头,说道:“奀妹,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为了让你自己赚到钱,你会去伤害一个和你毫无恩怨的人吗?假设,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伤害他,你可以自我安慰是在替天行道的那种。”

    阮梅愣了下问道:“你假设的这个人并不是十恶不赦对吗?”

    “是的。”

    “伤害到什么程度?”

    “你刚刚说了,有好几个演员炒楼资产增值的很快,实际上,我有能力做到从中挑选一个典型,比如说赚得最多的那个,让他接不到戏拍,断了他的收入,让他没有能力继续供楼。

    如果能找到一个借了高利贷炒楼的那就更妙了,他的结局会更惨一点,也更能让其他人产生警惕心理,对我们的帮助自然也就更大。”

    南易一说完,阮梅就坚决地摇摇头,“不行,要挖空心思去害人,我情愿不赚这种钱。”

    “好吧,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们换一种新的营销方式。有一种物质叫hyaluronicacid,透明质酸,这种物质三十年代就被发现,只是到了前一个十年才开始在骨科、皮肤科、外科、化妆品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

    几年前我知道了这个东西,感觉它应该在美容领域大有发展,所以就投了点钱针对性研究了一下,果然,三年前,透明质酸就开始量产,只不过它还是局限添加在化妆品里,涂抹在皮肤表面,对皮肤紧致有一定的效果。

    我做的研究不同,不是用来涂抹,而是用来注射,注射透明质酸可以改善面部衰老、面部塑形,达到面部提升的效果;

    注射鼻梁、下巴、额头、太阳xue,都有塑形的效果,可以达到高挺鼻梁、翘下巴;还可以填充法令纹、木偶纹、印第安纹和眉间纹,抗衰老,达到面部年轻化的效果。

    同时,透明质酸具备一定的亲水性,还能达到皮肤保湿作用。简单地说,透明质酸能做到改变局部细小缺点,让面部更有型,看起来更年轻。”

    [说明:透明质酸就是玻尿酸,其实玻尿酸是一个错误的翻译,只是这个错误没人去纠正,反而约定俗成。南易可以认定玻尿酸就是透明质酸,但是和别人说的时候不行,因为这个错误的称呼还没出现。嗯,我又在毫无意义的地方纠结。]

    “有这种神奇的东西?”阮梅眼睛一亮,问道。

    “眼睛不要亮,二十年之内你不需要这个东西,二十年之后,我不允许你用,优雅自然的老去挺好,想要年轻的更久一点,可以做运动,一直保持好心情。”

    “我就是好奇嘛。”阮梅撅撅嘴说道:“你还没说营销方式呢,难道是谁投资就给谁打针?”

    “怎么说呢,注射透明质酸因为是全新领域,想要在美国这种国家上市需要一个漫长的申请过程,几年,也有可能是十几年,我会先去东南亚国家申请上市,第一目标是泰国,这样就可以和其他一些东西进行隐形捆绑。”

    南易压低声音,贴到阮梅耳边说道:“听说过白眼龙王?听说过古曼童吗?”

    阮梅听完南易说的,也调皮的嘴唇沾到南易的耳垂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都有听过,我还知道几个有在养小鬼的人。”

    “那最好了,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们不要去宣扬,心有所求的人自然会去试一试,我们只要在她们的泰国之旅上加上打针这一步就好了,一针只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年半载靓似花。”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么贵?”

    阮梅继续通过低吟表现出大声惊呼的状态。

    “这还是吐血跳楼价,正常情况最低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打上一针,从年头发到年尾。”南易说着,一歪头在阮梅的脸颊上舔了一下,“你还年轻,脸上有点婴儿肥很可爱,可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就不是了,还有一种东西叫rou毒杆菌,它可以阻断神经对肌rou的营养作用,使肌rou逐渐萎缩,从而达到使肌rou体积变小的目的。

    将rou毒素注射到相应肌rou上,让肌rou失去神经营养而逐渐萎缩,就可以用来瘦脸、瘦肩、瘦腿,想瘦哪里就瘦哪里,rou毒素对于面部动态的皱纹也有一定的除皱效果,如皱纹由于面部表情肌运动所产生的,将rou毒素注射到表情肌上肌rou会逐渐萎缩,失去神经营养,不会产生太大的运动,皱纹就会消失。”

    南易敏锐的观察到阮梅的眼睛又在变明亮,赶紧说道:“跟你说了,眼睛别再亮了,凡事有利也有弊,表情肌的肌rou萎缩,意味着很多表情就做不出来了。”

    阮梅一歪头,又贴到南易耳垂上,“不能哭也不能笑了?咦,有耳屎。”

    “新鲜,谁的耳朵里没有耳屎。”南易故意把阮梅的头掰开,打量了一下她的耳朵,“你还真没有,我只看到耵聍。”

    “呵呵,等下去洗三温暖?”阮梅抽回头,伸手在耳垂上摩挲了一下。

    “好啊,去飞鹅山。”

    “飞鹅山有三温暖吗?”

    “去了就知道了。”

    吃完烧腊饭,南易两人就去了飞鹅山。

    在飞鹅山面向海的这头,情策委在山麓之间有三栋连在一起的度假屋,平时情策委的人员可以在这里聚餐、休闲,也可以轮流在这里安静一会,一次容纳三拨人不会互相打搅。

    大屿山、南丫岛、香塂仔、浅水湾、清水湾、柴湾就近,都有属于情策委的度假屋,各处能提供的休闲方式略有不同。

    目前,度假屋还在继续增加中,这倒不是情策委的人铺张浪费,只是他们发现多盖点度假屋不但不会浪费,反而会带来资产增值。

    就比如飞鹅山的度假屋,1986年的时候,圈地加上盖房、装修,花了4200万港币,如今单单建筑的估值就超过了7000万,还不包括周边圈下的面积不小的地。

    一开始是为了让情策委人员放松放松的职工福利工程,到了现在性质已然改变,度假屋纳入了情策委的小金库,摇身一变,成了囤房囤地的投机行为。

    不断飙升的房价,不但能弥补情策委度假的花销,过几年还能带来丰厚的回报,等于奢侈享受几年,一分没花还大赚一笔。

    南易一行人被门岗验证过身份,进入度假屋的大院子,校花继续贴身跟随,虎崽带着人去增加度假屋的防卫。

    来之前,南易已经询问过,今天情策委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活动,只有一个人入住享受宁静,最右边的别墅已经有人占着,南易两人占了左边这栋。

    上了二楼的客厅打开电视,南易和阮梅两人先看电视,等着工作人员做好准备工作。

    毕竟不是外面对外营业的三温暖,度假屋的热水池、桑拿房之类的不可能一直备着,一般度假的人过来之前都会提前通知,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做准备,南易两人临时过来,只能慢慢等着。

    阮梅从刚才进院子就在四下打量,这会把整个客厅又打量了一下,“这里也是你的房子吗?”

    “不是,公司的度假屋。”

    “喔,难怪装修风格不是居家风。”阮梅点点头,又担忧道:“你带我到这里来,方老夫人会不会知道?”

    “不但我奶奶会知道,我老婆也会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我老婆安排的,等下很可能会把你淹死在池子里,也可能把你从房顶扔下去。”

    “讲大话。”阮梅啐道。

    “谁骗你了,刚才院子里的花坛看到了吗?”

    阮梅点点头。

    “有没有发现花坛里的花长得特别鲜艳?”

    “呵,你不会话我知花坛下面埋着好几具尸体吧?”

    “那倒没有,我老婆最喜欢吃油炸情妇,每天都要吃,一天不能断,像你这样的,最多够她吃两顿。说吧,还有什么遗愿,说完好上路。”南易拉下脸,阴森森的说道。

    “嘻嘻,我才不怕哩,别忘了我家原来住高街的,我还去过鬼屋呢。”阮梅嬉笑道。

    “讲大话,等下我送你去高街,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你真坏,干嘛要戳穿我,不好玩。”阮梅撅了噘嘴,不满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一直到工作人员来通知准备好了,这才上了房顶,在淋浴间冲洗了一下,裹着浴巾来到热水池边。

    下水之前,阮梅四下看了看,面向飞鹅山的这边一览无余,可以看到山顶的亮光,她下意识的攥紧浴巾角,“奀仔,山上可以看到这里?”

    “放心啦,装着单向玻璃,你可以看到山上,山上看不到这里。”

    听南易这么一说,阮梅才安心的解开浴巾,走进了热水池里,然后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好舒服。”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人家第一次在这么大的热水池里泡着。”阮梅舒展开四肢,畅快的说道。

    “那你刚才还说去三温暖,我还以为你是三温暖常客呢。”

    “没去过才想去嘛。”

    “喔,那你好好享受。”

    说着,南易从边上拿过一条毛巾往脸上一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仰躺着。

    阮梅一看,依样画瓢。

    在度假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三温暖,回到杨屋村之后,南易两人雅兴又起,把蒋兴哥和平氏的洞房花烛夜,喝合卺酒的那场戏给走了一遍。

    话说,陈商和王氏媾和了一段时间,一天,蒋兴哥寄回了书信将要回家,王氏怕事情败露,正好,陈商的盘缠也要耗尽,王氏就给了陈商一点盘缠,又把将蒋家祖传宝贝珍珠衫送给陈商。

    无巧不成书,在半路上蒋兴哥和陈商碰在一起,彼此都是行脚商人,非常谈得来,聊来聊去,陈商就显摆了一下珍珠衫,蒋兴哥不露声色地询问了一下珍珠衫的来由,陈商一股脑将和王氏的jian情和盘托出,并还委托蒋兴哥带一封书信给薛婆,让她转交给王氏。

    绿帽当头,情夫让带信,如此奇耻大辱,蒋兴哥回到家后,面见心爱的王氏,居然不忍伤害,只是带着王氏回了丈母娘家,并将休书交给老丈人,老丈人问明原由,兴哥只说原由去问令爱,就说祖传珍珠衫如今何在?

    王氏听后一味哭,还绝食上吊,幸亏发现及时。

    后来王氏嫁给了一个过路县令做妾,蒋兴哥得知还将当初王氏的嫁装一一归还,也算保住王氏颜面。

    然后,蒋兴哥带人把薛婆铺面、家砸个稀巴烂,薛婆自知理亏也不曾露面,从此销声匿迹。

    却说陈商回到老家,非常想念王氏,天天对着珍珠衫长吁短叹。

    陈商妻子平氏觉得珍珠衫甚是蹊跷,这次外出经商,亏了一千多两,回来对着珍珠衫长吁短叹也不多言语,趁陈商不注意就把珍珠衫藏起来。

    等陈商发觉得跟平氏大吵一番,拿了银两直奔蒋兴哥老家,由于赶路着急,不小心碰上了盗贼,身上银两被洗劫一空,幸好保住小命。来到蒋兴哥老家时,一打听,自己的jian情败露,薛婆不知所踪,王氏被休并嫁给了一过路县令。

    心情沮丧,又身无分文,遂病倒了,弥留之际写了封书信给平氏。

    平氏带着仆人和丫鬟赶到,谁知已然来晚,陈商已死,平氏本想带着棺木回老家安葬,岂知仆人丫鬟使坏将平氏钱财洗劫一空远走他乡。

    一介美妇,带着棺木,身在异乡又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夫,恰巧蒋兴哥亦想重娶,经人牵线,平氏和蒋兴哥竟阴差阳错结成夫妇。

    新婚之夜,蒋兴哥又重见珍珠衫,平氏说就是这件珍珠衫害死丈夫。蒋兴哥未曾想到自己再娶的竟是jian夫陈商之妻,于是带着愤恨把陈商和王氏的jian情说出。

    南易,不,蒋兴哥把合卺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你是我仇人之妻,我是万万不会娶你,明日天一亮,从哪来,你就回哪去。”

    “呜呜呜……”平氏用丝巾抹了抹眼泪,“身上的钱财早已被恶仆洗劫一空,身无分文,奴家能上哪?再说,错的是他陈商,不是奴家,再次嫁人,洞房之夜就被扫地出门,奴家还怎么活?”

    “活不了就去死,我可以赠你三尺白绫。”

    “卡卡卡,奀仔,你是故意的吧,还能不能好好演?”阮梅小脸一绷,说道。

    “好好好,我好好演,重来。”

    “三言二拍之珍珠衫,第九场第1071段,a。”

    “我蒋兴哥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明日,我会给你足够的盘缠,你拿上盘缠回老家去吧。”

    “奴家虽是一介妇人,可也知道一报还一报的道理,他陈商睡了你老婆,你就把他老婆给睡了。”说着,阮梅直接扑到南易怀里,双手撕扯着南易身上的戏服。

    “卡卡卡,奀妹,你怎么也不按剧本走?”南易左摇右晃,躲避着阮梅难缠的双手。

    “戏已经演到这一步,不按剧本演也没事,看到这里,还有谁会不按快进键啊,官人,快点,来嘛,喝完合卺酒,抓紧时间洞房。”

    阮梅松开南易的戏服,从桌子上抓起合卺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