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长安 第30章 五品之下我无敌
顾清月慌乱的心瞬间冷静下来,她握紧那只握着她的手。 她抿着嘴笑着,头微微侧向秦念安这边,正好与秦念安四目相对,他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种情况下,能笑得出来的也只有他们俩了。 徐子越发现情况不对劲,立马就往秦念安这边跑了过来,躲在秦念安背后气喘吁吁的。 顾清月想要缩回手,却发现手心被秦念安拽着,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秦念安是顾清月的寄托,顾清月又何尝不是秦念安的寄托。 他现在心里完全没有底,依旧没有想到破局之法。 应宗言见场面差不多已经被控制住,便将矛头对准秦念安等人。 “这位天才,你有没有什么遗言想要说的呢?” 应宗言看向秦念安就如同看一只待宰羔羊,赌技高超?那有什么用? 天才?也就一个九品罢了。他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至少也是一个从七品,对付这小子完全不在话下。 他舔了舔嘴唇,让手下挪出一片位置,他要亲自感受下扼杀天才的快感。 应宗言跨着大步朝秦念安靠近,秦念安这才松开了握着顾清月的手,拔出腰间的青萍剑。 虽然顾清月和徐子越都是从八品,境界都比秦念安高,但要对起手来,绝对不会是秦念安的对手。 他们不可能是应宗言的对手,秦念安就算比他们强,也不会是应宗言的对手,毕竟境界差距摆在那里,应宗言的水分肯定比不上舒明镜。 秦念安手持青萍剑,面对应宗言在空中挥舞的宽刀,灵巧迅捷的闪烁着身影,他对从七品的实力没有实质性的认知,丝毫不敢硬着头皮接下攻势。 点、崩、剌、云、抹。 这是青萍剑法的十六个技击法中的前五个,刚获得青萍剑法的时候秦念安便参悟了前两个,并且用这两个技击法与龙虎山五天师对战了一场,那时候他对自己实力的认知便是在寻常九品之上。 在天门山上静修一个月,不仅修为突破到了九品,还参悟了另外三个技击法,最后董南冠还传授了他一套拳法。 虽然自己使出拳法的威力远不如董南冠,但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应该完全可以与寻常八品匹敌了。 这就是他敢放下青萍剑与舒明镜对战的底气所在,当时他只是想进一步磨砺自己的拳法,顺带羞辱舒明镜一番,但没想到舒明镜的八品含水量如此之高,仅仅四拳就被击败了。 毕竟舒明镜不算正常的八品,所以秦念安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没有准确的把握,面对从七品的应宗言,丝毫不敢大意。 凭借青萍剑法的五个技击法,再加上秦念安自身敏锐的观察力,清楚的观察着应宗言的步伐和招式,从而及时避开或阻挡他的攻击。 应宗言满脸倨傲地挥舞手中的宽刀,黑袍男子的剑法和身手倒是让他有些兴致盎然,但这一切仅仅只能拖延时间而已,一躲再躲,难道能一直躲下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 秦念安退避的行为更让应宗言信心满满,他根本不敢正面接自己一刀。 在数十轮的交手中,应宗言完全占据主导地位,秦念安只能被动的躲避。随着应宗言的警惕性越来越低,秦念安忽然掠起,破天荒的主动递出一剑,青色莲花重新浮现在剑身表面,围绕剑身盘旋而上。 刺! 秦念安抓住应宗言露出的破绽,猛然递出一剑,从高处向他的头颅刺去。 应宗言作为货真价实的从七品,反应尤为迅速,瞬间将刀举过头顶,用来抵挡秦念安的全力一击。 秦念安原本是想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迅速。 剑势已出,再退心境落得下乘。 秦念安只得硬着头皮直接对上了应宗言,剑尖刺在刀身上,竟是刀身微微弯曲。 应宗言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如此强悍,在青萍剑的压力下,双腿微曲。 秦念安刚开始以为自己会被刀身阻挡,被迫退去,没想到如此轻松的便占据上风了。 他手中的青萍剑,轻灵转折,不停的切换着攻击方式,一击接着一击,压制的应宗言无力还手。 这已经完全出乎秦念安的意料,为什么自己能这么轻易的压制从七品的应宗言? 难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七品的水平了? 还是应宗言这个从七品的含水量也不低? 应宗言更是没有想到,一个被自己视为待宰羔羊的小子,居然能将他压制的死死。 那他之前为什么还躲躲藏藏的? 戏弄自己吗? 一个九品居然想着戏弄自己,想到这里的应宗言心里万分恼怒。 秦念安看准时机,一剑‘点’去。 随着一声惨叫,应宗言整个人倒飞出去,猛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一时之间口喷鲜血、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秦念安站在那里,不断的转动着青萍剑,满脸不屑的嘲讽着应宗言。 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但该摆架子的时候还是得摆架子。 场上还活着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一个九品的小子,居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击败应宗言。 这便是天才吗?不仅是赌场上的天才,更是修行里的天才。 “先给我杀了他。” 应宗言气喘吁吁的喊道,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虽然是福禄楼的老板,但并不是福禄楼里的最强者,福禄楼不仅有众多七品及七品以下的下属,还有一位六品的长老。 他就算手段通天,今天也逃不出这福禄楼。 福禄楼的所有人在听到楼主的指令后,全都向黑袍男子聚集而去,不给他任何逃跑的空间。 见所有人都向秦念安包围过去,顾清月也顾不得那么多,迅速的跑向秦念安。 这一次,是他的手被握住了。 ………… 清晨,山雾弥漫。 有一年轻男子立于矮山之上,长枪驻地,双手搁在枪身之上,驻足远望,身披一件淡青色的纱袍,腰束亮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玉质上好的玉玦。 玉者,满者为环,缺者为玦。 “来多久了?你还是这般急躁,对自身的修行可不利。” 伴随着一阵马鸣声,山下有一男子骑马而至,一袭赤色暗花凤纹长袍,一头乌发被红色丝带绑着,微风吹过,发丝和丝带交织在一起,随风飞舞。 “对自身修行利或是不利,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不如先问过我手中的尚清枪。” 青袍男子从山上一跃而下,带起一阵尘土,惊得马儿一连退后几步,最终男子立于马前七尺之处。 赤袍男子皱紧眉头,对他的那些小心思很是无奈,长吐出一口气,翻身下马。 只见长枪没有丝毫犹豫的朝他径直的刺了过来,他微微转身向后退了几步,轻易的躲了过去。 青袍男子高高跃起,手中尚清枪从高处向下再次刺来。 赤袍男子迅速拔出腰间佩剑,横剑于身前,抵挡住了长枪的第二次攻击,却被其枪劲震的后退数步。 他的双手有了些许颤抖,紧紧的捏着手中佩剑,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转变成欣慰。 “一退再退!这就是大楚添花郎该有的风范吗!” 持枪男子大声怒吼着,那双乌黑的眼眸中似有火光要喷射出来,借此来表达对这位大楚添花郎的不满。 赤袍男子便是被称为大楚添花郎的宋凤华,他不紧不慢的拍一拍衣袖,抖一抖长袍,眼神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从五品,这就是你的底气了吗?” “对付你这个六品足够了。” “我的好哥哥,那可真是抱歉,又要让你失望了。” 宋凤华挥舞着手中的赤华剑,速度快到让持枪男子没有反应过来,甚至看不清到底有几道剑光,似乎眼前有几十把剑同时向他刺去,他丝毫不愿退避,奋力一枪向前扫去,但是根本抵挡不住。 宋凤华长长叹息一声:“知进退,方才能在对敌之中占尽优势。” 青袍男子身中六剑,两深四浅,将那袭青袍染上了鲜红色,他吐出一口淤血,随后说道:“不需要你来教我。” 他手里再次发力,舞起长枪,发起他的第三次攻击。 只见宋凤华身影一闪,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步伐,转眼便至其身侧,剑锋再起。 一连三剑,皆不入骨,一身不能算是青袍的青袍显得更加鲜艳了。 他身受重创,站立不得,以尚清枪支撑,单膝跪于地,那一双眼眸中充满了不甘。 宋凤华站在他的身前,俯视着他,“五品之下我无敌,不论是以前的六品,还是现在的从五品,我杀之皆不费力。” 男子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但却闭口不言,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宋凤华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宋凤华再次叹气,甩了甩赤华剑上的血迹,随后收剑入鞘,重新佩于腰间。 而后飞身上马,扬长而去,只留一人单膝跪地,目光呆滞许久。 直至男子感受到一丝凉意,转头望去,江水也呈现红色,与他身上的红色完全不一样。 他是无相阁天才弟子,阁内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宋玉清。 本该名声显赫的他惨败于云霄阁论道,后在踏入从五品之境时重新拾回自信。 可终是不敌那大楚添花郎,不敌那帝子宋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