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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澄观恩试(三)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梁柏柯走下擂台。

    登台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但下台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钱潮五个人,微微错愕之后,便过来打招呼。

    这些年梁柏柯修行不可谓不用心刻苦,自是下了一番苦功,虽然他在木秀峰内一直没什么消息,只一味的苦修,但关于钱潮几个人的事情他都听在了耳中,自以为如今突破了小五关至少能在修为上追平了钱潮众人,但今日一见才发现这五个人居然都已经是炼气六层的修为了,自己竟是又慢了一步。

    “钱师兄……”梁柏柯行礼道。

    宗内规矩,同阶修士以修为高的为尊,所以梁柏柯才如此称呼钱潮。

    钱潮则说道:

    “梁兄不必如此,咱们都是一起从幼鸣谷过来的,不必如此生分,还是以年齿序长幼吧,我称你一声梁兄,你唤我一声钱兄弟,这样最好。”

    梁柏柯喜道:

    “好,钱兄弟,嗯,李兄,陆兄,汤姑娘,彦姑娘,虽然都在宗门,但咱们可是多年未见了。”

    李简说道:

    “是啊,我也在木秀峰,一直耽于修行,竟不知道梁兄弟已经突破了小五关,可喜可贺。”

    汤萍在一旁说道:

    “喂,梁兄,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害得我输了灵石呢!”

    陆平川也说道:

    “嗯,没错,还有我那份儿也输了。”

    彦煊笑道:

    “谁让你们不听李兄的劝告,一定要买白徒胜呢……”

    台下众多弟子对刚刚帮他们赢了灵石的梁柏柯不过多看两眼也就罢了,接下来还有比试,他们自然会继续关注下一场的胜负,不过就在这一片黑压压无边无际的人群之中的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却是复杂无比的看着梁柏柯与钱潮五个人在一起说笑,那人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那个人正是秦随诂秦公子。

    澄观恩试这样的大事,就算以秦随诂的修为不可能参加,但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也来看一看热闹,结果这第一天内第一场算得上精彩的比试就是梁柏柯对战一个世家子弟,而且梁柏柯还赢得十分漂亮。

    看到这里,秦公子的心中颇有几分的感慨。

    曾几何时,这个梁柏柯就是他身后的一个小跟班,结果青铜马车之上被钱潮打了一顿之后竟然再不肯为自己出力了,为此他还在幼鸣谷中让人去威胁过梁柏柯,将他折腾得很惨,但也是在那时秦随诂才第一次认识了梁柏柯的硬气,死活就是不愿再与他为伍了。后来还是钱潮与那个姓陆的小子将梁柏柯救了。如今再看看梁柏柯,再看看自己,曾经的傻小子如今已经突破了小五关成为了一名木秀峰炼气中阶的剑修,未来可期,而自己才刚刚炼气三层,还要每日都为那些纨绔炼制“双盛丹”以取悦他们,唉,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啊!

    看过了梁柏柯,秦随诂又把目光投向了汤萍,隔得远,秦随诂自然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就见汤萍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梁柏柯仰天大笑,而她身边的彦煊则一边笑一边拉扯汤萍的衣袖,看着汤萍那俏生生的脸庞,秦随诂又忧从心起,他为田度和景桀穿针引线,本以为那二人的图谋只是针对钱潮一个人而已,但后来才知若真的被他们得手的话,那么汤萍也……可恨呐……自己现在是真的有心无力!

    秦随诂已经开始后悔了,看来求什么人都不如求自己呀,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夺走,唉……

    依靠旁人终究不靠谱,是不是以后做事该再改一改自己的路子呢?

    秦随诂第一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

    寒暄说笑了一阵之后梁柏柯便告辞了。

    汤萍与陆平川虽然都输了灵石,但毕竟李简与钱潮都买的梁柏柯胜,这两个人倒很是小赚了一笔,汤萍便去为这二人把赢的灵石兑出来,不过在她前去兑灵石前,还有一场比试也是让汤萍有些意动,犹豫着不知道该买谁赢。

    玉青石的擂台之下,正对着众多弟子的那个大木牌之上,第三排位列第一的那个名字也是他们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当然仅仅是认识而已,他们五人在幼鸣谷中从来没有与这个人说过话,不但如此,李简有一次还险些被这个人带进幼鸣谷的东西给害了。

    这个人正是吴睿媛。

    他们五个人所有关于吴睿媛的记忆最深刻的那次是在春响堂用膳时,沈未了突然暴起痛殴秦随诂,那对姐妹在慌乱的人群中并肩而立冷漠的看着秦随诂被沈未了肆意殴打,惨不忍睹,幼鸣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了,甚至就连钱潮现在都无法分辨出记忆中那两张同样妩媚的脸哪一张是jiejie吴睿姗,哪一个是meimei吴睿媛。

    这对姐妹当时都是通过了炼体的,在当初那艘从幼鸣谷进入五灵宗的巨舟之上,五个人都见过那对姐妹。

    不过与梁柏柯相似,这对姐妹自一进入五灵宗之后就再没了消息,若不是今日在澄观恩试上见到了她的名字,他们五个人都将这对姐妹忘记了。

    而将要与吴睿媛一同登台争斗的那个人,他们五人也认识,而且钱潮还曾经与那人交过手,说来也巧,吴睿媛的对手名为魏别。

    南安州魏家之子魏别,当初钱潮连胜十场的那次,这人是第七个出来挑战钱潮的,擅长同时cao纵数量惊人的灵剑。

    在钱潮面前,魏别的这个手段不算什么,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但若是魏别与吴睿媛对上了,那吴睿媛又有什么手段呢?

    他们五个对吴睿媛的出身之外一无所知。

    钱潮凭着记忆点评道:

    “魏别的手段虽然不错,但是过于花哨,有些华而不实,当然这一年之内他很可能会再有进步,不过吴睿媛原本在咱们幼鸣谷一起来的那些人中就不显山不露水的,除了长相出身之外就再没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了,这么多年咱们连她去了宗内哪一门都不清楚,没想到她竟然也突破小五关了,想来必然有过人之处,你若真想赌他们这一场,我建议你买吴睿媛胜。”

    汤萍好奇道:

    “你就这么不看好魏别吗,我当时见他跟你打得有来有去的呢?”

    “正是因为与他交过手,所以我知道……嗯……知道魏别一年前的底细,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吴睿媛我一无所知,反正是赌嘛,我不看好魏别,还是选吴睿媛吧。”

    汤萍想了想说道:

    “好,那这次就听你的。”

    说完她就与陆平川一起兴冲冲的又跑去下注了。

    但在他们二人返回时却多带了一个人回来,不是别人,正是从宗外返回来的商介。

    商介原本也想掏灵石买几注,好不容易挤过去时就看见了在正下注的汤萍,便赶忙过去与她说话这才被带了过来。

    “商师兄!”钱潮很是惊讶。

    商介直接凑到了钱潮的耳边一阵低语,而钱潮的脸色也随之起了变化。

    “只有一个人?”钱潮小声惊奇的问道。

    “只有一个,我们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既不见进去的出来,也不见有人再进去,周围更是没有什么动静,又担心进去的那小子会跑掉这才使用了你给的那张符箓。”

    “嗯,也好,”钱潮点头道“商师兄辛苦了,总算是有了收获,接下来就不用理会那里了,日后若是再有麻烦商师兄的地方可能还要……”

    “诶,客气什么,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那就多谢了。”

    商介离开后就直奔那下注最热闹的地方去了,汤萍悄悄的问道:

    “寒水池那里有动静了?”

    “有,”钱潮示意几个同伴凑过来“寒水池那里已经被商介师兄封闭住了,不过被关在里面的只有一个花骢而已。”

    “怎么只有一个人,”李简说道“一直跟踪他的那个家伙没有跟进去吗?”

    “没有,商介是在花骢进入寒水池半个时辰之后才发动的阵法,若那姜琢璞当时也跟在后面应该会跟进去才对……”钱潮说道。

    “有没有可能……”汤萍说道“是姜琢璞发现了商师兄他们隐藏在那里,所以才不敢继续跟进去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宗内知道温良藏在寒水池的人之中可能就有人猜到了咱们的目的,暗中给姜琢璞透露了信息。”

    “那会是什么人呢?”彦煊说道。

    “现在还看不清,嗯,过一段时间他的尾巴肯定能露出来的,对了,汤丫头,这件事情回头一定要说给汤前辈。”

    “嗯,我明白。”

    这里必须要说的是,商介到钱潮这里来说话的这一幕也被旁人看到了眼里,几乎就在人群的最后方,远远的看热闹的章益轻轻的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姜琢璞,说道:

    “呶,看那边,现在知道寒水池那里是谁布置的了?”

    姜琢璞盯着正与商介交谈的钱潮,问道: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钱潮。”

    ……

    比试继续。

    接下来的几场同样算不得精彩,汤萍和陆平川也是有输有赢。

    终于有个一身浅粉色衣裙的窈窕身影走向擂台的时候,吸引了众多弟子的目光。

    “吴睿媛。”汤萍看着那个身影说道“我跟那些开盘坐庄的人打听过了,钱小子,她是你们九玄的弟子呢。”

    “哦,九玄弟子,那她……一定不是学炼器的。”

    钱潮这么说是因为从来没有在成器堂见过这个女子,不是学炼器的,那就一定是学五行法术的吧。

    “听说她的jiejie吴睿姗也突破小五关了,好像还是我们御灵派的呢。”汤萍又说道。

    这两姐妹竟然都突破了小五关,这让钱潮忍不住的想起了沈未了,不知道那位曾经与这两姐妹有过情丝纠缠的沈公子如今怎样了,也是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等吴睿媛登上擂台之后,台下便安静了许多,刚才走过去时,钱潮几人都只看见了她的背影而已,如今再看才能看清吴睿媛现在的面容。

    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虽然算不得绝色,但吴睿媛这些年出落的身形苗条秀颀,亭亭玉立,身姿婀娜,此女的相貌原本妩媚动人,或许为了今日这场比试她未薄施粉黛,只以素面登台,却更加显得此女有一种出水芙蓉般的娇艳,引得台下众弟子看个不停又议论纷纷。

    魏别登台时,与一年前挑战钱潮时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高瘦的身材,细眉大眼,显得沉稳内敛。

    他定然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个女子,似乎走上台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但站在台上之后才发现对手居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女,看了对面的吴睿媛几眼魏别才施礼道:

    “今日有幸能领教吴姑娘的手段。”

    吴睿媛则说道:

    “不敢当,比试之中还要请魏公子手下留情。”

    然后是台下主持之人大声的宣布:

    “比试开始!”

    “吴姑娘请。”

    “魏公子请。”

    “那就得罪了!”

    魏别不再谦让,手指在大袖之中已经恰好了手诀,随即便有一口亮晶晶、寒光闪闪的灵剑呼啸着直向吴睿媛飞刺而去。

    几乎与魏别同时,随着吴睿媛葱管儿般的手指一动,也有一把寒光闪闪的灵剑迎着魏别射来的灵剑就撞了过去。

    “叮”得一声,两剑相撞,各自弹开。

    嗯,就算吴睿媛不是学炼器的,但是身上有几件灵器也是很正常的。

    双方这一开始明显都是试探对方。

    而接下来则依旧是试探,魏别依旧只以一把灵剑频频的进攻,吴睿媛也只以一把灵剑相迎,倒是显得旗鼓相当。

    试探之后,魏别似乎是觉得摸到了对面女子的底细,一年前他曾经败给过钱潮,但是整个五灵宗能有几个钱潮呢?想来她一定是那种最寻常的修士路数,有几手法术再辅以灵器,修行界里的修士大多如此,想到这里,魏别便准备早些结束这场他并不情愿的比试,随着他身形一拔,双手并拢后十指就是令人眼花缭乱般的手诀变换,一声声的剑鸣在他身周围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把把寒光四溢的灵剑,正颤巍巍、气势汹汹的对准了前面下方那个浅粉色窈窕身影。

    随着魏别的手诀变换,台下的众人一个个的目瞪口呆起来,聚积在他身侧的灵剑已经多达数十把之多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着,在五灵宗,众人所听说过的能同时cao纵如此多灵剑的似乎只有钱潮而已,台下自然有人还记得一年前钱潮与魏别的那场争斗,当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但那毕竟是一年之前了,而且并非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再看一年之后魏别的手段,众人依旧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而钱潮则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可惜,比起上次与他争斗时,魏别所能cao纵的灵剑数量或许增加了不少,但在他看来,这魏别的路子走得有些偏了,似乎此人一味的追求自己所能cao纵的灵剑数量,这样的确看上去很唬人,但实际的用途嘛不能说没有,但遇到精于变通的人就能将他的这个手段破解掉。

    而面对空中对自己蓄势待发的众多灵剑,吴睿媛窈窕的身形在那里纹丝不动,但此时她的衣裙下摆以及脑后如瀑的秀发已经开始微微的摆动起来。

    “小心”随着空中魏别的一声轻呼,铮铮剑鸣大作,一把把的灵剑从他的身边如同鱼群一般的齐齐的对着下方的吴睿媛便飞刺而来。

    依着魏别的想法,差不多这样一击就可以将那个样貌殊为不错的女子逼下台去。

    盯着空中那团数不清的闪亮寒光,吴睿媛的双手早已交织在一起,十指连环变动之下,在那些铮鸣不断的无数飞剑就要刺来之时,她一声娇叱同时绣鞋轻跺,台上顿时便呼啸声大作,一道猛烈的龙卷旋风瞬间就将她的身形围拢在正中心,台下弟子看过去,就见那道急速旋转呼号不止的大风之内,那个浅粉色的窈窕身影都模糊起来。

    而此时也是魏别所有的灵剑齐齐撞过去的时候。

    很显然,风势猛于剑势。

    魏别的灵剑但凡撞进那猛烈旋转的龙卷旋风之中后便马上失去了原先的势头,甚至说是魏别几乎失去了对自己灵剑的cao纵,撞进风中的剑就如落入海上风暴之中的大漩涡之内的小舟一般瞬间就身不由己、随波逐流了,在吴睿媛的身周围原本是一圈模模糊糊的风墙,但随着被卷进来的灵剑增多,所有的剑都被大风裹挟着围着她的身形高速的旋转不停,原本台下还能模糊的看见她窈窕的身影,如今只能在灵剑旋转的间隙才能窥到其中的那一抹浅粉而已。

    钱潮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了一句:

    “魏别败了。”

    “不能这么快吧,这才刚开始呢?”汤萍在旁边说道。

    钱潮又说道:

    “魏别的手段太过单一了,他一定不是吴睿媛的对手。”

    “嘿嘿,没事,反正我们这次买的是姓吴的婆娘胜。”陆平川说道。

    如同灵气难以为继一般,吴睿媛身周围的龙卷旋风渐渐的弱了下来,趁此机会魏别才有机会从新夺回了自己的众多灵剑,刚才自己众多的灵剑陷入对方的大风之中不受控制,真把这位魏公子吓了一跳,但同时真如钱潮所言,他的手段太过单一,可以这样讲,在炼气阶段,嗯,还是要在突破小五关前后,这个手段的确不错,但若一直抱着这样的手段不放又要一条路走到黑的话,除非他能有钱潮那样一心多用的天赋异禀,但魏公子显然没有这样的禀赋,他只是个愿意在这个手段上下苦功的寻常修士而已,所以强行走这条路,人力有时而穷,这条路他必定会走不下去,若不变通,这位魏公子前景堪忧。

    自己的灵剑完全又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魏公子心中陡增了几分信心,在他看来,刚才吴睿媛引发的大风一定是个非常耗费灵气的法术,否则的话她怎么会轻易的放开自己的灵剑呢,如此看来……有机会!

    想到这里的魏公子干脆将自己身上仅余的灵剑也都召了出来,他要以达到自己极限的手段来对付这个女子,务求接下来一击成功,拿下这场比试。

    空中剑鸣声又起。

    数着魏别身边又多出来的不少灵剑,钱潮摇头,对汤萍说道:

    “可以预备去取灵石了。”

    汤萍点头,但就算钱潮这样说她总要看一看这魏别究竟会如何输掉这场比试。

    台上的空中,寒芒汇聚,上百把灵剑颤颤高悬,剑尖的锋芒所指,正是那个浅粉色的窈窕身影。

    台下观战的所有人群都目瞪口呆,要看着这位魏公子接下来会怎样辣手摧花。

    毕其功于一役,魏别心中默念道,然后便发动了最后的攻势!

    台上如白日间群星坠地,呼啸声密集大作!

    电光石火之间,就见吴睿媛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一声娇叱之后,“轰”的一声轻响,顿时就在她的身周围聚拢弥漫起一阵nongnong的白色寒雾,一下子将她的身影完全遮蔽在其中。

    而白雾弥漫时正是密集的灵剑落下刺来之时,所有的寒光一道一道的都冲进了那阵浓雾之中!

    并没有惊呼,更没有什么大风呼啸,浓雾之中只传出来一阵密集的“嚓嚓”的声响。

    随即,弥漫的浓雾便缩减起来,并不是消散,而是向中心聚拢,同时阵阵寒气如流水一般从台上淌下来,离得近的五灵弟子呼吸之时口鼻都有白烟喷出。

    终于,白色的浓雾不见,这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吴睿媛的手段出现在人们眼前时,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暗赞,甚至有人还恍然大悟,直呼吴睿媛的方法巧妙无比。

    在台上,有一块庞大的足有两层楼高的冰块,原本应该是晶莹剔透的一块寒冰,却因为在其中冻结了多到难以数清的灵剑而显得其内部纵横杂乱无比,嗯,就如同冰河之中被冻得死死的鱼群一般。

    刚才吴睿媛的手段虽然困住了魏别的灵剑,但大风之内她自己也不好再施展手脚,如今魏别的剑都被死死的冻结在坚冰之内,任凭他如何施展那些剑也无法从寒冰之中挣脱出来,而吴睿媛就立在那冰块的旁边,依然平静的看着空中呆若木鸡的魏别。

    钱潮说的一点都不错,别看魏别能cao纵的灵剑众多,但他只有这一个手段而已,如今他的手段尽被吴睿媛所冰封,已是一筹莫展的局面了。

    吴睿媛伸出一只手对准了扔在空中发呆的魏别,食、中、无名和小指之间电花缠绕嗡鸣作响,闪闪的白光在她手前吞吐不定,她开口平静的对魏别说道:

    “魏公子,你怎么说?”

    言下之意是若不认输那她就要发动攻势了。

    脸色几番变换之后最终灰败下来,魏别落在台上后拱手向吴睿媛道:

    “吴姑娘手段高明,在下不及,是在下败了。”

    “承让了。”

    随即台下就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

    “这一场,九玄吴睿媛胜。”

    顿时,观战的所有人便热闹起来。

    汤萍站起身时对钱潮说道:

    “嗯,还是你有眼光,刚才我看过了,买魏别赢的好多呢,而且吴睿媛的赔率更高一些,哈,赚到了!”

    汤萍起身与陆平川一起去领赌赢了的灵石时,吴睿媛也看到了,她自然认得汤萍,同时就认出了那里的钱潮几人,不过在幼鸣谷她就与这几人素无来往,因此并未上前攀谈。

    (这里笔者要说明一下,包括梁柏柯在内,再加上一个已经出现的吴睿媛,还有一个吴睿姗,都是很久没有出现在故事中的人物,但是将来在钱潮几人筑基之后,这些人还会出场,而且还有他们各自的情节,为免到时他们出现的突兀,因此才安排他们在此露脸,同时也将他们各自的手段做个提前的铺垫,后面的故事还请各位看官继续关注下去,谢谢。)

    这澄观恩试第一天的比试之中并没有钱潮五个人,因此今日他们只是看热闹而已,比试一直持续到日影西斜、红霞满天之时才结束,负责主持的几个筑基弟子登台大声宣布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明日继续云云后,所有的观战的五灵弟子才嘈杂无比的各自散去,如同退潮一般,那些赢了比试或是赢了灵石的都兴高采烈。

    不过钱潮几人并没有各自返回居处,而是随着钱潮一同去了他的庭院。

    推门而入之后,钱潮的房间之内已经坐了两个人,是徐晟,还有一个就是汤萍的大师兄杭骓。房门紧闭之后,徐晟与杭骓就把进来在宗外镇子上的来的消息一一的告知了钱潮等人。

    然后一番密谈之后,这二人离开,汤萍,彦煊,李简还有陆平川也各自返回,钱潮却悄悄的来到了田至庵前辈的洞府找到了马琥。

    谈了一阵之后,马琥悄悄出门,钱潮留在马琥的住所内等待,过了一阵,陆续有人借着夜色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马琥这里,再经过一番闭门密谈之后,已经是繁星满天的时分,钱潮才与众人拱手作别。

    如此折腾让钱潮有些疲累,终于可以回自己的住处歇息了,不过就在钱潮推开门后发现房间之内竟然又坐着一人,钱潮还不认识那人,但他却明显能感觉到房间内的这位是个结丹修士,这一下让他紧张起来。

    “钱潮?”那人先开口问道。

    “正是晚辈,前辈……”钱潮谨慎的问道。

    “在下白亘。”那人淡淡的说道。

    白亘,宗内水云谷碧波潭长老,而且是……白麟的父亲!

    他来做什么?

    “见过白长老!”钱潮赶忙行礼。

    “进来说话吧。”

    “是。”

    钱潮这才将仍在门外的一只脚迈进来,然后关闭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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