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聚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隋末我为王在线阅读 - 第49章 新版苦rou计

第49章 新版苦rou计

    李子雄老将军的战术思想其实十分对路,以最正统的攻城战术为主,取泰山压顶之势正面打击守军队伍,辅以投石机这支奇兵,突然打击守军的士气心理,创造迅速攻破城池的机会。

    如果换成了其他城池,李老将军用上这些手段攻城,十座里面少说也有六、七座已经拿下来了,可惜李老将军这次碰上的是大隋的东都洛阳城,建成不过十余年的城池无比坚固自不用说,城高壕深城防工事完善和守城物资十分充足也不用说,更让李老将军郁闷的是,他这次的对手上春门守军指挥官‘裴弘策’还给了他一个巨大惊喜,各种守城手段运用得当,仿佛还能够未卜先知一般,每每都料中李老将军的下一步行动,提前做好应对准备,使得自信满满的李老将军空有满腔抱负,却始终奈何高耸的洛阳城墙不得。

    人人身披白袍的报国军也结结实实的恶心了李老将军一把,严密封堵住了上春门守军不慎暴露出来的每一个漏洞,还下手特狠特毒,差不多把所有侥幸冲上城头的叛军士兵砍成了碎片,李老将军精心布置的投石机覆盖城墙战场战术,也对他们丝毫不起作用,叛军投石机就是把再多的石弹投上城墙,也无法让他们动摇一分,后退一步,更无法阻止他们把一个个叛军士兵剁成不到尺长的rou块扔下城墙恐吓叛军。

    这还没完,在上春门城下横尸累累后,眼看太阳已经逐渐偏西,面子上挂不住的李老将军孤注一掷,把最后的五架云梯车全部投入了战场发次最后进攻,结果有一架云梯车竟然带着不多的火焰奇迹般靠上了城墙,然后不等李老将军和叛军队伍发出欢呼,穿着显眼白袍的报国军已经欢呼着抢占了云梯车顶端,继续处于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把蜂拥上车的叛军士兵杀得鬼哭狼嚎,血rou横飞,甚至还一度发起反冲锋,把云梯上的叛军士兵全部杀回了地面,再到隋军将士密集抛掷火把燕尾炬轻松焚毁最后这架云梯车时,叛军队伍为了这架云梯车已经多付出了不下三百条人命的代价。

    当然,如果无比郁闷的李老将军知道,最后那架云梯车是因为某个披着白袍的坏种故意放纵,下令停止放箭任由那架云梯车靠上城墙,那么李老将军肯定还要更加郁闷。

    二十架云梯车全完了,太阳也慢慢到了对叛军队伍十分不利的天空西面,刺眼阳光直接照射到了叛军队伍脸上,让叛军士兵连城墙上的守军都难以看清,再被背光作战的守军士兵一通猛砸猛砍,不等李老将军下令鸣金,早就已经是又饥又渴疲惫的叛军蚁附队伍就已经自动崩溃,扔下为数还有不少的轻便飞梯撒腿就往后跑,潮水一般的向来路退却,杨玄挺亲自率领的督战队上去阻拦,眨眼之间就被自家败军人潮彻底淹没,为了不被踩死也只好加入逃命队伍,带动了比较安全的弓箭队和虾蟆车队也跟着逃命,不少叛军士兵为了尽快逃命,还干脆把不少打造颇为不易的虾蟆车扔在了城下。

    还有叛军的投石机队,因为技术不够纯熟和材料不过关的缘故,叛军的五架投石机已经有三架因为投臂断裂而先后退出了战斗,剩下的两架虽然还在投弹,威力却已经大减,看到自家大队向后败退,又被腾出手来的守军弓手用弓箭密集覆盖,最后的两架叛军投石机也乖乖的马上放弃了投弹,同样加入了后退逃命的队伍。

    见敌人士气已沮,陈应良赶紧扭头去看城门位置,发现在那个位置的叛军攻城车队同样也在退却,陈应良也没多想,马上就大吼道:“传令报****各团,全部下城到城门处集结,准备出城追击!”

    吼叫着,陈应良一抓腰间横刀,抬步就要往城下冲,旁边却伸来一只胳膊拉住了陈应良,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去了,这次打得很漂亮,老夫很满意,不用追杀了。陈应良的这条命令,不必传达下去。”

    “机会难得,放弃太可惜。”陈应良顺口反驳了才发现事情不对,扭头看见揪住自己的人果然是东都老大樊子盖,陈应良赶紧行礼,恭敬说道:“小人不知樊留守驾临,有失远迎,请留守大人恕罪。”

    “战场之上,用不着这么多礼,起来吧。”樊子盖大度的一挥手,眺望着城外败退的叛军队伍说道:“听说这场大战是你指挥的,有点本事,竟然能扛得住李子雄老贼亲自指挥的攻城。不过追击就不必了,报****太辛苦,这场大战的硬仗都是他们打的,不让他们好生休息怎么行?再说了,城外还有那么多的杨逆叛军,冒险出城被包围怎么办?”

    “小人不是贪功,是想稍微追一下就撤,继续激怒杨玄感逆贼,诱他继续猛攻洛阳城。”陈应良解释道。

    “想法不错,但还是别冒险为好。”樊子盖继续摇头,道:“别小看了李子雄这个叛贼,早在大隋开国之前,他就已经是前周名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时间,比你的年龄大一倍还不止,和他交手,你最好不要冒险轻进。”

    见樊子盖坚持不许出战,陈应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放弃追击计划。结果也让樊子盖未卜先知了一次,叛军攻城队伍败退的期间,一支叛军骑兵突然从叛军本阵中冲出,迂回来到了上春门的正门处列队布阵,随时准备迎接洛阳守军的追杀队伍,指挥守城胜利后有些飘飘然的陈应良这才冷静了下来,明白樊子盖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叛军的新智囊李子雄在奇谋妙计方面或许不如未来的瓦岗之狐李密,在战场上的应变经验方面却比李密不只强出数倍。

    暗生警惕的同时,陈应良心里也开始飞快琢磨了起来,“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引诱杨玄感继续围攻洛阳城?以现在的局势,杨玄感继续攻打洛阳城,对我而言最轻松也最安全,杨玄感如果放弃洛阳去打关中,我的麻烦就大了,樊子盖九成九会命令我出城野战,牵制迟滞杨玄感的进兵速度,稍有不慎,就是脑袋落地的大问题啊。”

    陈应良在城墙上还只是心生警惕,李子雄却已经在叛军旗阵中脸色铁青了,虽说还没来得及统计伤亡,但李子雄却明白自己这一战伤亡绝不会小到那里,因为此刻的上春门城下,叛军队伍发起蚁附攻城的一带,已经都是一片血红,叛军士兵的尸体和残旗断枪堆起了一人多高,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攻城武器残骸铺满了一里多长,半里多宽,隐约还可以看见一些重伤的叛军士兵在尸骸堆中挣扎爬行,接着又很快被城墙上的守军用弓箭狙杀,生生被钉死在尸骸堆中。

    李子雄又铁青着脸去看上春门城墙,发现城墙上的守军队伍已经开始了欢呼庆祝,高举着刀枪旗帜又蹦又跳,震天的欢呼声音隔着两里多远,仍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接着李子雄又清楚,一名披着白袍的隋军将领被守军士兵抛上了天空,落下又被抛上了半空,反复不断,很明显,这名隋军将领在这次大战中一定是发挥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子雄不敢去看旁边叛军众将的失望神色,但杨玄感的反应李子雄却不得不去留心,小心翼翼的把目光转到了杨玄感脸上后,李子雄发现杨玄感也在看着自己,神色木然,显然已经是失望透定,李子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只是与杨玄感互相对视无言。直到过了片刻,很有教养的杨玄感才主动开口,说道:“老将军,不用在意,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还有下次。”

    杨玄感不过是给李子雄找台阶,说一句象征性的安慰话,爱面子的李老将军却乘机借题发挥,向杨玄感拱手说道:“楚公,此战失利,老朽责无旁贷,老朽绝不会掩非饰过,会承担一切应得之罪。但老夫必须声明一点,此战失利,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缺乏攻城武器,尤其是最重要的投石机太少,如果投石机能够有三十架以上,用以弥补我们弓箭不足的弱点,云梯车也多来十架,老夫今天早就已经攻下洛阳城了!”

    变着法子把责任推卸了一部分给负责后勤的副军师李密,李老将军又大言不惭的说道:“如果楚公信得过老夫,就请多准备一些攻城武器,老夫可以担保,下次攻城,必然能够一举拿下洛阳,生擒樊子盖,活捉皇甫无逸,为楚公一雪今日之仇!”

    杨玄感眉头有些微皱,因为象投石机和云梯车这些重型攻城武器,可不是说能准备就能准备了,就算不去考虑必须的材料来源问题,打造这些武器也是极其耗费时间,在隋军主力已经向着洛阳战场迅速回援的情况下,叛军还敢不敢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做攻城准备,杨玄感再是怎么的志大才疏,也必须得犹豫考虑一下。

    “楚公,快看,城上有动静!”

    也许是凑巧吧,恰在此时,上春门那边突然出现了新的动静,得到提醒的杨玄感赶紧抬头看去,却见上春门城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三四十根撞击飞梯用的大木桩,一些守军士兵正在把另一些守军士兵捆在木桩上,远远看去,还有一名穿着盔甲的隋军将领也被剥去铠甲捆在了木桩上。杨玄感大为好奇,忙安排了几个斥候上前,到近处去查看情况。

    斥候派上去了,城墙上的情况又出现变化了,一些隋军士兵提起了马鞭,奋力抽打起了那些被捆在了木桩上的同伴,同时城墙上还出现了樊子盖的身影,又高又大须发雪白十分容易辨认,张牙舞爪的不知在叫嚷一些什么,隔得太远杨玄感等人无法听到,也只能是耐心等待斥候回报。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鞭子,被绑在木桩上挨抽的隋军普通士兵又被放了下来,可那名倒霉的隋军将领却还在继续挨着鞭子,与此同时,杨玄感派过去的几名斥候也回到了旗阵中,向杨玄感报道:“禀楚公,是一些临阵怯战逃下城墙的官兵,樊子盖让人把他们绑在城墙上当众行刑,听樊子盖叫嚷,士兵抽二十鞭,那个悄悄逃下城墙的鹰击将抽八十鞭。”

    “老匹夫!打个小胜仗就这么得意张狂!”杨玄感骂了一句脏话,很是不满樊子盖当着自己的面收拾逃兵的嚣张态度,又懒得去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退回大营休息。”

    命令传达后,数量庞大的叛军队伍开始了徐徐撤退,在带兵治军方面很有一套的杨玄感亲自率领精兵殿后,率领大军有条不紊的往来路返回,在城墙上眺望到了这一情况,樊子盖和陈应良等人也彻底死了乘机追击的心思,回到了城楼开始布置起了大战善后事宜。又过了片刻,那名倒霉的隋军鹰击将也终于挨完了鞭子,被行刑士兵架进了城楼,到樊子盖的面前验刑。

    “辛苦了,疼不疼?”樊子盖向那满胸满脸血rou模糊的鹰击将问道。

    “留守大人,能不疼吗?”那已经都快疼晕过去的鹰击将带着哭腔反问,痛苦呻吟道:“八十鞭啊,还不让末将在衣服里垫些东西,末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命大了。为了大隋,末将牺牲大了啊。”

    “既然是为了大隋,那就不会让你白白受罪。”樊子盖微笑说道:“钱五十贯,彩绢十匹,给你做汤药费,下去依计行事吧,若能成功,老夫不仅还有重赏,还会请越王殿下钧旨,升你为鹰扬将。”

    “谢留守大人,末将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请大人恕罪。”那鹰击将呻吟着说道:“末将这就回去写信,晚上就派人给杨逆叛贼送去。”

    “很好。”樊子盖满意点头,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在信上强调老夫是如何的不得军心,如何的虐待你们,你的弟弟校尉马义豪是负责守卫洛阳粮仓这一点,也一定要写上,告诉杨逆叛贼,他们下次攻城时,只要一有机会,你们兄弟俩就一个烧粮仓,一个乘乱打开城门,迎接杨逆叛军入城!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那鹰击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答应,哀求道:“留守大人,请让末将下去治伤吧,末将的血,都流到裤裆里了。”

    樊子盖没心没肺的笑笑,这才挥手让那鹰击将下去治伤,旁边的陈应良却一个箭步窜到了那鹰击将的面前,叮嘱道:“这位将军,请切记,你安排了出城送信的人,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经过,必须要让他也认为,你是因为在战场上临阵怯战悄悄逃下城墙才挨的马鞭,这样不管杨逆叛贼如何盘问,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陈记室,末将叫我的小舅子出城送信!”那倒霉透顶的鹰击将带着哭腔说道:“那个王八蛋,敢对我媳妇带来的通房丫鬟下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正好他不是兵没上城墙,不知道事情经过,这次我让他出城去送死,这没问题吧?求求你快让我下去治伤吧,我裤裆都被血浸透了!”

    哭喊着,那倒霉到了极点的鹰击将又在心里大骂,“干他娘的!到底是那个王八蛋给樊子盖出的馊主意?楞是栽赃给老子一个临阵怯战的罪名,无缘无故狠抽老子八十鞭子,老子负责监督运送守城物资,怎么怯战?老子要是怯战逃命,城上的石头擂木不到一个时辰就砸光了!老子冤!老子委屈啊!”

    当天傍晚,叛军主力灰头土脸的撤回了金墉城大营后,叛军决策层对是否继续攻打东都洛阳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以李密为首的理智派极力劝说杨玄感放弃攻打洛阳,掉头去打关中,理由是洛阳守卫严密,城池工事完善,不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攻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迅速拿下,与其在洛阳城下白白浪费宝贵时间,倒不如掉头去攻打主力已经遭到重创的关中更有把握。

    以杨玄挺和杨万硕兄弟为首的热血派反对改变目标,理由是东都守军欠下了叛军太多血债,如果不攻破洛阳报仇雪恨,老杨家几兄弟无颜去见关中父老,华阴乡亲。而李子雄老将军虽然明白李密的建议很有道理,却不甘心就此被洛阳军队重创自己的一世英名,也站在了杨玄挺几兄弟一边,坚持还要再发起一次大规模攻城,力争拿下居住有大量隋军重臣家眷的洛阳城,一举摧毁隋军主力的军心士气。

    各说各有道理,有勇无谋的杨玄感当然是难以决断,迟疑了许久都无法决定到底采纳谁的建议,只能是暂时把这件大事搁置一边,决定先让主力大军好生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仔细商议这件大事。而因为杨玄感没有要求连夜赶造攻城武器的缘故,李密也多少松了口气,回到了帐中彻夜未眠,盘算了一整夜如何说服杨玄感采纳正确战略。

    铁了心反隋的李密很快就彻底绝望了,第二天清晨,当李密早早就守侯到了中军大帐门前等待杨玄感的召见时,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突然被叛军斥候押到了中军大帐门前,李密追问缘故,那獐头鼠目的男子自称是洛阳守军鹰击将马寇的小舅子黄有为,还自称带来了姐夫马寇马将军的请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