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是整条花街最靓的仔(二十)
梁帝现在因萧灵渊肖似其母而偏宠萧灵渊,十几年前却也因为其母而迁怒于萧灵渊。是福是祸,终究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 “禹王去找琉璃珠了。”萧灵渊眉头微拧,“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可能真有活死人的东西?” 沈芝含笑,温润如初:“这东西本来就是给想信的人信的。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琉璃珠最后无用,皇上一定会迁怒于他。” “但在证明琉璃珠无用之前,他们要先把尸身从明玉宫的地下挖出来。”萧灵渊面色阴沉。 活着的时候身不由己,死了还要被人打扰安宁吗? 沈芝也觉得这事情棘手,谁愿意自己的母亲死了之后被挖来挖去的?何况史书无情,梁帝越是荒唐,萧灵渊母亲挨骂越多。 这琉璃珠还真不能让禹王拿到。 “那就派人抢回来最是了。”沈芝宽慰好友,“论江湖上的势力,你三哥远不如我们。” “不止要抢,还要让它失踪得合情合理。”萧灵渊此时摆脱了激烈的情绪,与沈芝商议起来,“百雀山庄近海,不如找一拨人扮作外寇,让其丢失在海上。” “这事情交给我来办。”沈芝接道,“大事还是那份名单,沧州案不能那么容易让他遮掩过去,得挑个合适的时候交上去。” 楼上在密谋大事,楼下叶沉鱼正在交代小丫鬟午餐吃什么。小丫鬟已经习惯了叶沉鱼的三餐要求,别的姑娘可能会让带个胭脂首饰之类的,叶沉鱼开口必定是吃的。 小丫鬟早就叶沉鱼常去的几家酒楼的菜谱烂熟于心,拿着银票就出了门。叶沉鱼给自己沏好茶,起身把房间的窗户打开。 此时正值正午,外面依旧行人稀少,只有巷子里的民居有些许声响传出。叶沉鱼随意扫了一眼,瞧见拐角的民居外墙上有一处火焰似的黑色标记。 这好像从哪儿见过,叶沉鱼想了想,从空间裂缝里扯出一块玉牌。滑腻雪白如羊脂的玉牌上雕刻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火焰标记。 这是孟凯仪给她的,据说能靠这牌子在太平钱庄取钱。 “好像是魔教的标记。”叶沉鱼说道,“帮我看看是不是有魔教的人来了?” 系统头一次听见魔教教主称呼自己的教派是魔教,感觉别别扭扭。不过想一想,教主自己都不知道教内的标记是什么,自称是魔教有什么离谱的? 系统一过来就将叶沉鱼周身方圆三里监控起来了,一翻监控还真找到了画标记的人。这人就停留在醉舞阁后巷的民居中。 叶沉鱼按照系统标出的红点,找到那处民居,从窗户的缝隙往里面望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人正是孟凯仪。 他自己在屋子里转开转去,愁眉不展的模样。 不会是一万两银子出问题了吧? 这是叶沉鱼的第一个反应。银子出问题可是大问题,她干脆地将窗户推开,跳了进去。 孟凯仪武功不高,听到窗棂响动才惊觉有人:“谁?”等看到叶沉鱼的面容,这一声低喝随即转惊为喜:“教主,您看到了属下的标记了?” 之前叶沉鱼交代过他,有事可以来醉舞阁寻她。这次遇到难题,他立刻亲自到京都找叶沉鱼,谁知道他在醉舞阁报了叶沉鱼的名字,醉舞阁却说沉鱼姑娘已经被贵人包下了,不能让他进去。 孟凯仪也曾想直接闯进去,却又怕是叶沉鱼吩咐不见,自己强行闯入只会惹怒叶沉鱼。他只能在醉舞阁后民居的外墙上留下圣阴教紧急联络的标记,希望叶沉鱼能看到后召见他。 不想没等他再去求见,叶沉鱼就自己过来了。 叶沉鱼在窗户旁站定,问:“你找我?” 新教主虽是自己拥立的,孟凯仪却多少有些惧她。毕竟这位是能孤身闯入教内,以一己之力斩杀教内高层的人物。 孟凯仪以三流的武功,能在圣阴教混到总管的位置,除了他管理上的才能,还靠他识人的能力。他深知,江湖上如今的天下第一,无双公子也好,花蕊夫人也罢,都是吹出来的。 真正的天下第一,应该是眼前这一位。即便眼前这位看起来单纯好骗,孟凯仪也不敢不恭敬。他先是行礼拱手:“属下不敢随意惊扰教主,只是云州分坛的坛主余庆枚不愿听从教主命令,勾结与云州相连的分坛反对教主。就在昨日,余庆枚要求挑战教主您……” 孟凯仪顿了顿,见叶沉鱼没反应,接着说道:“属下本想为教主分忧,但圣阴教坛主可向教主提出挑战,教主也必须迎战。这是教内的规矩,属下也没法拒绝。” 主要这个余庆枚的确武功极高,只是与两位护法相处不好,才被前教主分配到分坛去的。凭孟凯仪的本事,是拦不住他找事的。 “余庆枚?”叶沉鱼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很绕口。 孟凯仪十分乖觉地提醒道:“他曾经跟无双公子交过手,只受了轻伤。”这在江湖中,已经是很值得夸耀的战绩了。 然而叶沉鱼不止没听过什么余庆枚,连什么无双公子也没听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叶沉鱼跟孟凯仪确认:“也就是说他不愿意服从我,不愿意交钱给我?” “这……确是如此。”孟凯仪想了想,发现云州分坛这个月的确没交供奉给总坛。 “那就让他来找我。”叶沉鱼已经习惯了挣钱的艰辛,当教主也不能不工作,“算了,他在哪儿?我过去找他。” “此人前几日就到了京都附近,在城郊的一处据点安置了。”孟凯仪赶紧道,“您是教主,怎么能您去找他呢?应该他来见您才对……” 叶沉鱼抬手一把抓住孟凯仪的肩膀,打断了孟凯仪的恭维之词,带着人从窗户跳出去。她戳了戳系统,让系统将这个余庆枚的位置从地图上标出来,自己找了条直线过去。 等这人来找她当然省事,但万一这个人不识趣,晚上过来打扰她的花魁事业就糟了。 那可坏了大事。 毕竟今天晚上她应该能挣三万两银子,教主当一个月才挣一万两银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