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的孩子
“卡维，你怀孕了。”提纳里看着面前狂吐不止的卡维，有些担心。 今天早上卡维肠胃不舒服，找他陪着去健康之家，最近赛诺和艾尔海森去了沙漠出任务，短期内回不来，鉴于卡维脸色煞白，人都起不来，提纳里还是放下了死域的清理工作，陪着卡维去了健康之家。 检查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最后医生开了一个B超，才发现卡维肚子里有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怀孕了…… ”卡维呆愣愣地戳在原地，自从出了父亲的意外以后，母亲改嫁去枫丹，自己就一直是一个人，从未想过，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在自己的腹腔里扎根。 提纳里带着卡维回到道成林，卡维还在看着肚子傻笑。 等艾尔海森和赛诺赶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卡维正抱着毛线在做钩针娃娃，艾尔海森喘着气破门而入，“卡维！” “你回来了，海瑟姆。”卡维笑着，把检查单递给艾尔海森，“是个健康的宝宝呢。” 艾尔海森接过检查单扫了几眼，“再去做个检查，这里有两项数据不太正常。”有两个数值比卡维平时的激素指标不同。 “我问过医生了，这个指标是正常人的指标，没关系的……你干什么！” 等做完一套检查下来，艾尔海森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卡维，你必须打掉这个孩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把我拉到健康之家来，就是为了让我打掉这个孩子？” “我再说一遍，这个孩子！很健康！” 艾尔海森还是沉着脸，“你现在不适合生育，必须打掉这个孩子。” “孩子很健康，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资格选择孩子的去留。” “哪怕这个孩子会毁掉一切？” “哪怕这个孩子会毁掉一切。” ———— 月份大了，卡维的行动就变得不太方便了，小腿老是浮肿。虽然提纳里在身边细心照顾，但是难免有些不到位的地方。 况且卡维手上还有一个项目还有一点交底，最近工地跑的勤，更让人担心了。 “你的这个工程项目B点和E点需要延期，有危险系数太高了。”艾尔海森上午刚把项目检查排查记录交给工头。 下午卡维在家躺着就收到了项目负责人的虚空传讯，“卡维先生，艾尔海森书记管把B点和E点的工程项目停了。” 在负责人的一顿添油加醋下，卡维一气之下冲到了书记管的办公室，“艾尔海森，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艾尔海森头也不抬，“只是工程延期整改，你到不必如此激动。”小心气坏了身子。 “艾尔海森，你从我怀孕开始，就一直和我对着干，你现在还让人停了工程，延期整改，不过是说的好听，整改到什么时候还不是你大书记官一句话的事情。” “我就等着这笔钱下来给孩子添点东西，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工程确实有问题，和你负责的A点和D点没什么关系，你的工程费还是可以按时拿到。” “我只有这一个家人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为什么不能……”卡维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了，手指不断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手心，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下腹剧痛，就觉得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唯一清晰的就只有艾尔海森那张焦急的脸。 ———— “海瑟姆……”卡维半迷糊把脸埋进软乎乎的热源，然后陡然醒转。 他和艾尔海森已经彻底决裂了，他是在他办公室晕倒的。 那现在他躺在艾尔海森的床上，还在艾尔海森的怀里，只是手背上凉凉的液体一点点流进来，让他确定自己在健康之家。 “再休息会，你刚刚流产，不要再出去吹风了。” “流产？确定不是你不想负这个责任找借口打的胎？”卡维狠狠一巴掌甩在艾尔海森脸上，“我说了，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的！” “卡维，我最后强调一遍，你的身体不适合孕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很健康，但是你的身体无法负担。”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个家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种话。” “你不过是一个讨厌我的房东罢了。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房客，一个你用来发泄的工具，你嘲笑的可怜小丑。看我求你的样子很开心吧，摇尾乞怜，像是一条狗，所有主人不允许的东西都不可以拥有，所有主人不允许的事情都不允许去做。” “就算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卡维拉着艾尔海森的披风，“求你了，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家伙，求求你了，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咳咳咳咳咳……” “卡维，你看着我，卡维，看着我的眼睛。”艾尔海森捧住卡维的脸，一点点舔舐着他的眼角，“你是我的伴侣。”是我认定一生的伴侣。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卡维咬住他的手指，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我不过是你养的一个宠物，你不必哄我。” 艾尔海森把手指从卡维嘴里抽出来，把卡维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上，“如果有了我和你的孩子，我会失去你的话，我宁愿，你恨我。” 我不恨你，我恨得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我自己罢了，卡维闭上了眼睛，靠在艾尔海森的肩头上，让自己陷入黑暗。 ————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教令院下的家里，房间里尖锐的物品都被收起来了，棱角的地方也被软布包起来，墙壁也做了软包护壁。 这是多怕自己受伤啊，“艾尔海森。”他轻轻地叫了那个名字，也许就像艾尔海森说的那样，这个孩子会毁了一切。 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胸口的闷痛感消失了，只是下半身依旧酸痛，小腿还是有点浮肿，肚子小了一半，总有一种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感觉。 卧室门被推开，艾尔海森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时蔬汤，“吃饭了，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要往外跑了。” “囚禁吗？”卡维外头看向艾尔海森，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他的笑让艾尔海森的心抽搐了一下，“先吃饭吧。”小心翼翼地举着勺子递到卡维的嘴边。 吃饭的时候卡维没有抗拒，喂一勺吃一勺。 吃完饭，收拾完餐具，两人依旧沉默着不说话，艾尔海森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突然低头吻上，轻轻吮吸了两下。 “卡维。”我爱你。他闭着眼睛，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 第二天早上等卡维醒过来的时候，艾尔海森已经出门上班了，餐桌上放着保温餐盒 还很贴心的贴上了按时吃饭的字样。 打开之后，里面是少见的蔬菜汤和清淡的炖菜，从前两人在一起时，艾尔海森是万不可能主动去喝汤的，比起汤他更喜欢喝茶。 但此时的自己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两勺汤，捞了两口蔬菜，就抱着枕头又在躺椅上睡着了。 等艾尔海森趁着午休的时间带着打包的饭回家时，卡维已经在躺椅上睡得缩成一团了，没穿袜子，旁边也没有鞋子，又光着脚到处乱走了。 他无奈地把冰冷的双脚捂热，用旁边放着的毛毯把卡维裹起来。 等卡维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正在向他发出抗议，胃部的绞痛感让他冷汗淋漓。 “卡维，卡维！”艾尔海森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卡维坐在躺椅上，面色惨白。 “海瑟姆……”红宝石般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嗓音黏黏糊糊的，“我好痛……” 这是卡维几个月来第一次向艾尔海森撒娇，虽然是痛到无意识的行为，但还是向心底那一点柔软，一点诱惑妥协了。 只要向他吐出心底的一丝柔软，他就可以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安然的躺在他的怀里。 艾尔海森几乎是失态的跑过来，用毯子裹住无声流泪的人，“我在，我在。”手指擦去脸颊的泪水，额头相抵，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好痛……真的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人抱在一起，简短的拥有了一片宁静。 艾尔海森不在家的时候，卡维就不记得吃饭，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趴在书房的小桌子上窗外的鸟。 这天有一只小冥彩鸟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鸟mama有很多小鸟，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少了个宝宝。 卡维推开窗户，用手去捞掉在灌木上的小鸟，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艾尔海森从窗户前拖开，那只小鸟也顺着灌木丛，掉到了不知道哪里。 看着那只消失的小鸟，卡维又想起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抬头看了艾尔海森一眼，用力的推开他，“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原本这几日缓和的气氛，又一次变得僵持起来。 等晚上艾尔海森回家的时候，卡维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啾啾。”卡维被门口小鸟的啾啾声叫回神，推开门是热腾腾的饭菜，和那只今天下午从树枝上掉下来的小鸟，那只小鸟的背上有一簇粉色的毛，和其他的暝彩鸟不一样，他很容易就认出来了，小鸟被放在软垫子上，旁边写了一张卡片。 这只幼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去问了提纳里，怎么救助暝彩鸟幼崽，却被告知，这只小鸟已经无法回到他的巢xue生活了，如果你喜欢，那我们就收养他。 “艾尔海森……”卡维的眼眶湿润。 艾尔海森躲在墙角卡维视觉盲区，看到卡维落泪的样子，他不免觉得心疼。 （其实按照海哥往常的性格是不会捡回家的，确实是因为有一部分小鸟回到巢xue也会被当成外来者赶出去，就捡回家给卡维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