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关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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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来说医生确实是科学怪人,我们也算一伙的。”花木兰笑笑,“不过你放心,医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是什么邪恶大反派,顶多拿你点身体组织样品研究研究,不会把你整个人切片泡培养液里的。” 高长恭:“……” 高长恭斜眼看花木兰:“懂了,诓我好玩。” “还真不是。你突然从正常地球人变成Omega,身体问题还是挺严重的,营养跟不上,贫血,内分泌失调,肠道结构还发生点变化……” 其实就是长了个生殖腔。当然,花木兰没说出来。 “你需要帮助。医生研究ABO几年了——哦,第一个研究样品是我。”花木兰继续说,“你要是成为第二个研究样品,医生也会帮忙研发Omega相关药物,比如Omega抑制剂。缓解发情期症状的,我觉得你很需要。” “等等,几年前你就变成了……Omega?”高长恭问,“你怎么变成的Omega?” “五年前,高考刚填完志愿,回家煲汤途中睡着了,穿到一个星际ABO设定的异世界,在那生活了五年后又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锅里的汤都没烧开,要不是多出腺体,信息素等一系列东西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花木兰顿了顿,补充说,“还有,我是Alpha。” “有区别吗?”高塔里沉迷思考人生荒废学业的高长恭灵魂发问。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穿的世界Alpha占人类总数百分之十五,其中女Alpha占Alpha人数的百分之五,数量比Omega还稀少,高塔用来做示范的全是男Alpha。高长恭光知道Omega是要被男Alpha上的,至于女Alpha,没往那边想过。 “……没。”花木兰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笑,“就是身体素质比Omega和Beta高点。” 高长恭翻了个白眼。 “礼尚往来。”花木兰说,“你也该说说你是怎么变成的Omega了。” “几个月前,网吧通宵打游戏,睡着了就穿了。穿到ABO设定的世界,刚穿过去就被判定为Omega,强制送入一个叫‘高塔’的机构。”高长恭略掉逃脱失败受信息素碾压,还被打催情剂关小黑屋等屈辱历史,发现没什么可讲的了,就说,“然后就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人还在网吧,就像做了个梦。直到……” “发情期信息素,就是南嘉那次?”花木兰接过话,“话说我们还挺有缘。” “……重点难道不是你怎么成了科学怪人的研究对象吗?” “哦,这个啊,刚穿回来那会控制不好信息素,毕竟正常地球人闻不到,也没出什么问题,直到碰上外出测新装置性能的医生。”花木兰说,“我的信息素被那个新装置检测到了,医生还找到了信息素源头的我,希望我能协助他进行一些研究,就是当个样品。” 自那之后花木兰外出就把信息素敛得一丝不漏,因为她不确定会不会有第二个医生或者别的什么发现她异于常人,从而牵引出什么麻烦, “然后你就同意了?”高长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同意了。不是什么麻烦事,偶尔拍个X光,进个超声波检查仪,提供点毛发血液体液信息素样品而已。”花木兰没所谓,“而且医生给了足够的诚意。” “什么诚意?” 花木兰看了他一眼,觉得是第二个研究样品应该没差了,就往明了说:“医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僵尸,他还有个爱人,是条深海美人鱼。” 高长恭有点小震惊:“敢情这个世界还是玄幻设定的?” “是挺玄幻的,但也是事实。这么说吧,ABO虽然跟正常地球人有点差异,但也不算太离谱。硬要解释的话,腺体就说颈后息rou增生良性肿瘤,身体构造说成隐性双性也勉强说得通。但僵尸美人鱼这种没得洗,非人物种无疑,医生挑明了说,这个诚意足够。”花木兰说,“再就是,我需要一些Alpha相关药物,比如抑制剂。” 高长恭“哦”了一声。 空气中兰花味的信息素变浓了一点,花木兰摸了摸鼻子,再次把止痛药递给高长恭:“行了先吃药,你额头都冒冷汗了。” 高长恭接过脱下,又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儿,腹部的痛感变钝,他呼出一口气,慢吞吞跟花木兰说了声“谢谢”。 花木兰挑了挑眉,这人不别扭了她反倒有点不习惯。 “对了。”花木兰突然想起,“医生说你这情况会持续一两个月,期间最好有信息素安抚——” 高长恭一脸防备地看着她:“……所以呢?” “……” 花木兰表示她只是单纯转达医嘱并没有别的意思,但看高长恭这防备的小表情,逗弄人的兴致又起来了。 她笑眯眯开口:“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 “……” 高长恭瞪眼:“……滚!” 花木兰“啧”了一声:“大丈夫能屈能伸,求我一声怎么了?又不会少块rou,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 生殖腔催长过程的痛感不亚于分娩期的疼痛呢。 “不是有止痛药吗?”止痛片是普通的止痛片,随便一家药店都能买到。 “止痛药没我好用。”花木兰知道他不经逗,也不逗了,笑笑说,“开个玩笑,有什么不舒服给我打个电话,别硬撑,号码微信同号。” 女魔头这话说得有点真诚,高长恭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鉴于这事挺难搞,周围也没别的ABO,高长恭没敢把话说得太死,只是蔫蔫应了声:“哦……谢谢。” “不客气。” 文姬站在门外伸手扣了扣门沿:“木兰姐,医生让你过去抽个血。” “好,我马上过去。”花木兰站起,对高长恭说,“我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呗。” “等一下。”高长恭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休息好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呗。”花木兰莞尔,“怎么,怕被非法囚禁?” 高长恭木着脸:“……并没有。” “行,那我走了。”花木兰偏过脑袋看他,披散着的微卷红发随她动作蓬松地拢上脸颊,加上笑得微弯的眉眼,使得她看上去没那么艳飒锐气了,甚至有点温柔—— 个屁啊! 那个诡异的念头一冒起就被高长恭狠狠扇飞,他觉得他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女魔头会很温柔扯上边。 高长恭这么想着,耳根却不可控地升了温。 “要滚赶紧滚。”他别过脸,掩饰地嘟囔了一句。 花木兰没感觉出他内心的纠结,听了这话只是挑了挑眉,随手关上房门,跟着文姬抽血检查去了。 高长恭盯着房门看了几秒,“擦”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上也有花木兰信息素的味道,乍一闻有点像半熟不熟橘子皮柚子皮的味道,再一闻就能明显察出微苦寒的杉叶的味道。 还挺好闻的。 高长恭想着布料是不是有富集信息素的功能,花木兰的信息素满屋子都是,尤其是枕头和被子。 房间墙纯白,里边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椅子,都是白的,桌子上只有一盒开封的止痛药和半杯水,比医院病房还单调,所以高长恭没往这是花木兰房间的方向上想。 信息素有安抚的作用,加上止痛药的安眠效果,高长恭放松下来,眼皮沉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边,花木兰跟着文姬去抽了几管血,又做了次检查。检查结果跟上次差不多,花木兰没待多久,拿了几盒信息素阻隔贴就回去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高长恭睡得正香,花木兰没把人吵醒,把他的那份阻隔贴放桌上后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高长恭睡了一个饱饱的觉,醒来后整个人舒服得像是骨头都酥了,懒洋洋赖了一会床,等捞起手机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微信还有花木兰的未读消息。 姓花的: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桌子上那盒是信息素阻隔贴,以防万一出门的时候贴一片在脖子后面。 姓花的:还有,把我备注改了。 猫猫不满.jpg 高长恭盯着那个毛茸茸的猫猫脸看了几秒,堂堂女魔头用这种激萌表情包就贼离谱,他一米九五的猛男基友给他发萌妹亲亲的表情包都没比这违和。 高长恭回了个“哦”字,然后把花木兰的备注改成了“女魔头”。 满意地收起手机,他拿过桌子的盒子看了看,普通的白色硬纸盒,上边用圆珠笔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阻隔贴。下边还贴心地附上四个字的使用说明:贴上就行。 高长对此恭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打开纸盒拿出一片阻隔贴。 纸盒里的阻隔贴是透明的独立小包装,约有三十来片,乍一看像极某种假冒伪劣的风湿骨痛贴。 高长恭撕开包装试着把它贴在脖子后。腺体肿胀发烫,手稍微碰到,那种酸酸涨涨麻麻痛痛的感觉便从脖颈蔓延至尾椎骨,扩散到全身。 高长恭磕碰着哆嗦了好几次,粗暴地贴了上去,忍着后颈皱巴粘黏的不适感抓了把头发,下床走出房间。 房间外是刷白的走廊,走廊上的房间门都是闭着的,顶上的灯白惨惨亮着,除了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其他怎么看都像医院。 走廊外是露天的玻璃房,这会是晚上,四周乌漆嘛黑,路灯还透着绿莹莹的光。穿着白大褂的蔡文姬站在一朵巨大的花面前观察记录它的生长状况,嘴里轻哼着歌。 标准的萝莉音,与其哼的Bad Apple绝配。 此情此景,换个心脏脆弱点的能给人直接送走。 好在高长恭是坚定的唯物主义,鸡皮疙瘩刚冒起,认出那是蔡文姬后消了下去。 蔡文姬察觉有人靠近,抬头看见高长恭后朝他礼貌地笑笑:“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