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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之处(程煌)

    程煌无h的婚后小甜文

    日出的风景透过窗帘的缝隙变成一道光束歪斜的落在地板上,爬上墙壁又从天花板上漫步回到窗外。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睡在靠近窗户的城隍神睫毛颤了颤,有些酸痛的手臂肌rou让他末端的指节轻微的蜷起又松开。

    不算特别熟悉的床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让他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有一丝迷茫和警惕,然而在看向造成手臂酸痛的罪魁祸首之后,那双眼睛就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了。

    也许是他醒来时候的视线太过直接,你在浅睡眠中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凌乱的黑发铺得到处都是。

    程煌唇角微扬,他抬起另一只能动的手,轻柔地将长发从枕头上和身上收拢到你背后他的胸前。骨节分明的手虚落在头发上,理着刚收拢的头发。程煌怕弄醒你,所以仔细看,头发还是有些打结,但至少不是一只炸毛的猫了。

    走到发尾的那只手自然从你的腰侧越过,宽大的睡衣袖子被挡在后腰,漏出满是抓痕的小臂,他的手掌正好搭在你的肚子上。肚子上的小赘rou不一会就热乎起来,安逸得你一会就打开眉头,陷入深睡眠中了。

    终于听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程煌心中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小术法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往你的腹部输送热气。

    虽说现在室内温度不低,但是昨天闹的太晚了,夜深露重的,难免会有些许寒气入体。可你昨夜清醒时,怕肚子上的小赘rou被程煌发现,死活不愿意他碰。没办法,谁让伙食太好了。

    所以程煌也只有趁你现在还没睡醒,偷偷给你捂一会。他的下巴轻轻放在你的头顶,鼻尖都是昨夜事后替你沐浴时用的兰花洗发水的味道。这种安逸的氛围让他有些晃神,不多时便回过神来自嘲的笑笑,保持着从后面拥着你的姿势又重新闭上眼。

    在地板上的光渐渐地爬到床上,却因为两个被窝里的懒虫绕了一个大弯。外面的“懒虫”幽幽地睁开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贪睡到了中午,定了定神,程煌停下手里的“暖宝宝”术法,伸手拉过被踹飞的被子给你窝好,偏头看了一眼窗帘,两指一挥,随着一声轻微的动静,卧室又重新恢复昏暗。

    程煌掐指算了算时间,扭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后脑勺,闭眼扶额顺便拇指揉了揉太阳xue。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了,他就不该听你的再来一次。没有知觉的手臂或许就是他没有阻止你不知节制地索取的惩罚。

    他轻轻地伸过没有麻的手,托起你的小脑袋,被压麻的手快速的拿过枕头,再缓缓地让你枕在上面。这一切轻的像是对待店里的古董一样,可能古董都没这待遇。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床边的粉色拖鞋东一只西一只,蓝色的那双规规矩矩的鞋头朝外摆在床边。迈进卡通兔子印花的蓝色拖鞋,程煌站起身,宽袖的睡衣都是抓扯的皱褶,他弯腰拾起粉色的拖鞋在床边摆好。睡衣的交领松开,漏出他布满红痕的胸膛。程煌看了眼还在床上的你,还好没有吵醒,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你脖子后面的红印。

    也许是又想起昨晚的激烈,程煌快速的移开了视线,放轻脚步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

    “呲——”

    你是被葱姜蒜爆香的声音吵醒的,缓缓地睁开眼,夸张地像个“大”字对折一样翻了个身,床上意料之中的没有人,让你有点莫名的不爽。

    从窗帘顶漏出的光线判断,应该快到中午了,你看着窗帘砸吧砸吧眼睛,第一次开机起床失败。因为腰疼,掐一个决缓解一下吧,但是没睡多久的脑子像是锈住了一样,死活想不起来决怎么掐,你放弃了,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

    可是门外传来的菜香味不让你放弃,一个呲牙咧嘴地挺身,你还是坐了起来,慢悠悠地踏入摆在床边的拖鞋,揉着老腰,拖拖沓沓的走出去。

    宽袖不太适合做饭,程煌找了一根绳子,把宽大的袖子绑了起来,围着你那件不怎么用的粉红色围裙,有一种中西结合的怪异。

    路过的餐桌上摆着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厨房角落的电饭煲里有股红枣的味道,正在做的菜看起来像是带鱼,蒸笼里还有鸡蛋羹。你缓缓地靠近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嗯?”程煌好像有些惊讶,他拿过锅盖盖住正在咕噜咕噜冒泡的锅,擦了下手后退了半步,这样既让你脱离了可能被油溅到的地方,又让你靠的更扎实。

    手轻轻搭在腰间交叉的手臂上拍拍,你听他问:“怎么了,丫头?吵到你了吗?再休息一会吧,粥还没好。”

    你抱得更紧了,借着摇头的名义行蹭蹭之举,用鼻音拒绝。

    程煌叹口气,“好~那你小心点,别被溅着了。”你又用鼻音嗯了一声。就这样带着个大号考拉,程煌一手打开锅盖,红烧带鱼的味道飘到你的鼻子里。一手托住腰上的手臂,环住他腰身的手臂很快被捂热,小臂内侧感觉到程煌的腰上的肌rou随着他伸手拿盘子的动作在伸展。手臂上的触感让你莫名想到昨夜悬在你上空的赤裸的腰身,那肌rou线条和自己肚子上的小赘rou一比。好吧,该去健身了。

    你趴在他的背上听到电饭煲的粥好了,轻轻掐了一把程煌腰上的rou,然后慢悠悠地爬下来,打开电饭煲。红枣枸杞粥……意料之中啊……

    盛好两碗端到桌上,这边的红烧带鱼也上桌了。程煌拉过对面的椅子坐过来。你举着筷子看着这一桌红彤彤的菜,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厨子。

    “冰箱里的菜只能做这些了,辛苦丫头将就一下了今晚想吃什么?晚些时候我去一趟菜市场。”像是看出了你的无语,程煌说道。

    你夹了一口带鱼,鲜味在你的味蕾上炸开,这叫“将就”???你瞄向电视柜,里面装了各种味道的泡面,看来以后没有它们出场的份儿了。“面条吧。”“好。”

    你俩欢欢喜喜的吃完午饭,你瘫坐在桌边揉揉吃饱的肚子,至于健身的想法,早就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程煌看着葛优瘫的你,眼底含笑地伸手帮你揉揉肚子。却不想半途就被你拍掉了爪子,你警惕的瞪着他,想摸你肚子上的赘rou?门都没有!

    他摸摸被打红的手背挑眉,“怎么?许你碰我的腰,不许我碰你的?”

    “嗯。”你重重的点了个头。

    “哎呀,某个小丫头昨天可不是这样的。”程煌打趣道。

    想到昨夜那双手是如何掐着你的腰撞击的,你该死的脸红了。飞快的起身收拾好空碗筷,只丢下一句“我去洗碗。”就落荒而逃,跑去了厨房。身后穿来程煌的低笑,这神仙真的是过分。

    饭后一个在厨房洗着碗,一个从橱柜里拿出保鲜膜将没吃完的菜包好放入冰箱。你擦擦手出来,冰箱前的人还围着违和感十足的围裙,你走过去替他解开腰后结。

    “今天不开张了?”

    “嗯,反正都起晚了,过去也开不了一会。”程煌退后,关上冰箱的门。

    “那公文怎么办?”开不开店不重要,重要的是城隍爷要是怠工了,某些神还不手撕了你和他。

    程煌回头微微弯下腰,方便你把围裙从他脖子上取下来。“等会买菜的时候顺便去取过来吧。”

    “行。”你将手里的围裙团好,放到椅子上。“我和你一起去。”听到这话的程煌视线瞄到你的腰上,那眼神就像在说“你确实?”你果断瞪回去,“确定。”

    先认输的人是他,“行,先休息一会吧。睡会午觉?”“可我刚醒,睡什么睡啊。”“你昨天都没睡多久。”“那怪谁啊?”“行,怪我,我陪你一起。”说着程煌从后面推着你的肩与你一起走向卧室。

    床尾的投影仪还在待机状态,唤醒后白屏上还是昨天傍晚看的中式恐怖片,暂停在了女主尖叫扭曲的面孔上。

    现在过了正午,反正你也不是很想睡午觉,正好可以继续看,你昨天兴致勃勃地说要拉着程煌一起看鬼片,影片前半段还在讲述背景,还有各种吓唬人的场景。

    现在播的是后半段,程煌把枕头立起放在他和你的身后,你窝在程煌的臂弯里,头枕在他肩上,紧张的揪着他的衣角。他拉过被子盖到你的肚子上,然后手心朝上放在你的身前,你立刻放弃衣角抓了上去。

    程煌把你往怀里拢了拢,握紧了你的双手,浅吻了一下你的额角,轻轻靠着刚刚吻过的地方,重新抬眼看早就把剧情忘的一干二净的电影。

    结果就是城隍爷夸了凡人的想象力和批评了影片里的同行。“哼,这么大的怨气还没处理,那俩无常也一起轮回去吧。”“恶鬼还能洗白,当判官是吃白饭的吗?”

    不知是影片烂尾了还是你被城隍爷盖了章,后半段好生无聊,程煌领导开会式的批评发言都比电影有意思。你窝在他怀里略微思索,一个翻身,骑在他腰上。这一下让你的腰疼的厉害,你只好半趴在他身上。

    “所以你没有体会鬼压床?”

    程煌有些好笑的看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觉得哪位小鬼敢?”他伸手给你整理一下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呀。”你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话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把头发撇到耳后的手顿了一下,程煌视线从你的眼睛移到他手上,“不行。”

    “好吧。”你有些失落的翻下来,躺在他旁边。程煌苦笑着窝好被子,“不可白日宣yin……”像是知道你要说什么一样,他紧接着接了一句“纵欲过度也是不可取。”闭眼睡着前你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第二次睁开眼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感觉晚上要睡不着了。你迷迷糊糊地看向一边,程煌看着倒是精神,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你买的五子棋,廉价的塑料薄膜的棋盘在腿上摊开,你撇了一眼,有七个子连一排的,看起来不是五子棋。

    “睡饱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嗯。”你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伸手拿过一子,放在顺眼的位置上,顺手还摸了一把程煌的大腿。

    好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程煌看着眼前因为你乱下的一子造成的死的不能再死的局,叹口气“醒醒觉,换个衣服,再不去市场要关门了。”

    最终美食的诱惑打败了困意,你起身换衣服也没有避开他,做都做了也不在乎他看俩眼了。

    身后的程煌的耳尖有点红,他拾起床上的木质棋子,收拾装好在那个小盒子里,也顺便收拾了一下床,始终没有抬头看你。

    随便套了件衣服,回过头,这神已经收拾好在门口等你了。赶紧抓起钥匙和手机,你们就出门了。

    你们并肩慢悠悠地走在夕阳下,讨论着等会要买什么,没走几步就到了菜市场。

    “哟?小程来啊,买条鱼给女朋友补补?”卖鱼的看起来和程煌很熟悉,该说不愧是社牛。还有小程这称呼,不知道大娘要是知道这神几千岁,该是什么表情,还有你看起来真的很虚吗?一句话三个槽点,大娘是可以的。

    “怎么一回头你就在发呆啊?”你回神看向程煌手里的鱼,“不愧是你。”你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程煌哭笑不得的走过来牵过你伸大拇指的手,“牵好了,别走丢了。”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

    “好的,小程。”两败俱伤。

    你跟着小程走了一圈,他买菜你买水果,他买rou你买酸奶,一圈下来你和他手上都是满满当当。他接过比较重的一大袋子,你提着一个轻一点的,和他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边走过一个卖氢气球的小贩,“不好意思,一个气球多少钱?”程煌叫住他,你不解地看他放下手里的袋子扫码买了一个有些傻乎乎的小鸡仔,然后绕到你身侧把气球绑在你的手腕上。

    你拎着袋子抬起手腕看向那个红色的绳结,隔着空中绷紧的红绳看向他。“不生气了吧?丫头?”

    “我没有在生气,还有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啊?”

    像是松口气,他又走回左侧,拎起袋子牵过你,“那走吧,我们回家。”眉眼带笑。

    回家的途中拐了一趟古玩店,程煌把卖的东西放到你脚边,让你稍微等一下他。

    你站在楼梯底下,脚边是大包小包的菜rou,手腕上是他绑得蠢蠢的小鸡仔气球,你想了想还是没解开。回神就看见电影里前不久才见过的黑白无常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你。在你尴尬前,他俩就先向你点了点头进门了。毕竟你身上程煌的气息还挺浓的,明眼神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你更尴尬了。

    汤臣一品还没抠出来,程煌就回来了,前来汇报的无常早就不见了踪影。你拎起属于他的大袋子递给他,“今天的公文多吗?”

    程煌接过袋子,“还行。”他伸手牵过你。

    “古玩店呢?”

    “也不差这一天的营业。”

    “三年不营业,营业吃三年是吧。也就是说你要白吃我三年啊……”

    “我还是有点积蓄的,你白吃我三十年都没事。”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要吃白饭。”

    ……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进家门,换好拖鞋,把东西放到餐桌上。你解开那个红结,傻乎乎的小鸡仔飞到天花板上。你活动活动手腕,从袋子里面拿出来蔬菜递给冰箱前的程煌,不一会冰箱就被塞得满满当当,看着很有成就感。

    看你叉腰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程煌没有打扰你的成就,顺手拿过围裙,他推开厨房门。

    你听到动静回头看向他,在你提出打下手前,就听他提议去收拾茶几。你关上冰箱门,走向另一边有些凌乱的茶几。

    临时用的纸杯扔掉,换上一个和你的一样但是不同颜色的马克杯。速溶咖啡被收了起来,摆上了常喝的茶叶。原来的瓜子和糖果没变,旁边多了一盒你常吃的小食。

    等你收拾的差不多了,晚饭也就好了。一碗简单的汤面,估计是冰箱塞不下更多的剩菜了吧。虽然简单,但是味道是真不错,可惜没有第二碗,程煌给的理由是吃太撑对身体不好。至于你说的健身……以后再说吧。

    他做饭,你洗碗。两个碗很快就洗好了。你擦擦手走出厨房,赫然发现城隍爷坐在地板的垫子上,把文书在茶几上摊开,神情严肃认真,只是这蜷起的大长腿,咋看咋委屈,脑袋顶上还飘着一个傻傻的鸡仔气球。

    你走过来靠着他坐下,面前是被他端来那盘点心。你翻口袋找到蓝牙耳机带好,靠着他一边刷视频一边吃点心。程煌批着公文,一边自己给你和自己的茶杯(马克杯)里添水。客厅里只有毛笔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还有偶尔压抑不住的你的笑声。

    正如他所说的还行,总算是在十点前停笔了。“嗯?搞定了?”你摘下耳机,看向他。“嗯。”程煌抽过抽纸,给你擦了一下嘴角的点心屑。

    “吃的太饱当心睡不着。”

    “饱暖思……”你放下手机,咬住他的手指。

    “不行。”

    你放开他的手指,“为什么?”有些生气。“你不会是不行吧……”

    “激将法是没有用的。”程煌的脑袋上仿佛出现了一个“??”的符号。

    “那好吧。”你委屈巴巴地坐回去。

    “苦rou计也没用。”程煌弹了一下你的额头。

    “我这分明是美人计。”叉腰!

    “走为上计。”趁你没反应过来,他双手一把抄起你,走向卧室。你赶紧抱住他的脖子,你看到他的嘴角正扬起,气不过,一口咬到脖子上。

    “嘶,你这丫头,怎么咬这么上面。”程煌打开卧室的灯,把你放在床上,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开始发愁不知道高领的衣服能不能遮住。“该睡觉了,换个睡衣去洗漱。”说完程煌就关上了卧室门。

    等你气呼呼的换完衣服,这人已经在洗脸池子边刷牙,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有消掉。你拿过挤好牙膏的牙刷,把他往旁边一挤,气鼓鼓地刷着。

    程煌漱了一口水,吐掉牙膏,一边冲洗牙具一边哄着小丫头,“你身体会受不了的,丫头。过几天吧。”放好牙具,他绕到你身后,拿着梳子给你顺头发,透过镜子小心的观察你的表情。

    你漱漱口,吐掉牙膏沫,“好吧。”你不情不愿的说,说完洗了一把脸,被他牵着塞进被窝里。

    关灯之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但你知道他在。身边凹了进去,宽袖拂过你的掌心,你顺着袖子,摸到腰,环抱住。额上落下一吻,正如他说的那样,除了这个吻之外就没有动静了。黑暗中程煌轻笑了一声,“晚安,丫头。”

    “晚安,程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