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诡异的自杀,惊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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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丞室中。 元博愁眉不展的同时,崔三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一脸的忧色。 上官锦从崔三的手中被截走,此事可大可小。 他未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整个大理寺都有可能被牵连。 轻则罪犯渎职,令死囚被偷龙转凤。 重则涉嫌私自换走死囚,等同欺君,诛连之罪,涉案的大理寺官员都得凌迟处死,即便是万宗德这个寺卿恐怕也难逃罪责。 片刻后,见元博始终沉默不发,阴郁之至,崔三脸色一狠,怒拍大腿道:“罢了,事情从我手中败露,我去认了罪,尽量不牵涉到其他人...” 元博抬头,赶紧将他叫住:“站住,回来坐下。” 崔三止身,犹带愧色道:“头儿,我...” “稍安勿躁!你现在贸然去认罪,才是真的败露。想想看,除了皇后以外,还有谁对上官锦感兴趣?”元博看了看崔三,轻笑道。 崔三沉思了一会儿,微微色变道:“物有两极,对上官锦感兴趣的人,除了是他最亲近的人之外,还有就是最恨他的人...是离王萧天云?” 有句话说得好,如何让一个人永远惦记你,除了爱,就只有恨。 萧天云和上官锦之间,自然没有“爱”。 但因为柳无情的缘故,却让萧天云对上官锦恨之入骨。 如果排除了皇后接走上官锦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不出是萧天云。 元博隐晦一笑,虽不置是否,但能看得出来,他犹有所指。 “如果真是离王暗中截走了上官锦,那么他已经知道是我们暗中换走上官锦?” “那倒未必!如你所说,那两名白甲兵从你手中带走运尸板车的时候,问的是尸体,而不是直言上官锦。就说明他们当时也以为上官锦已死,那么离王的本意很可能只是带走上官锦的尸体泄愤。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崔三皱眉道:“那如今他也已经知道上官锦未死,若是捅到陛下那里,我们便是欺君之罪...” 元博却淡然道:“不会。距离你丢失上官锦,已过一个时辰有余。离王若要捅破这个隐秘,早就做了。但现在仍是相安无事,说明离王并不想让皇帝知道此事。而在上官锦说出当年柳无情为何要杀死他全家的真相前,离王倒也不会杀他。” “那我们如何从离王手中夺回上官锦?皇后若知道上官锦落入离王手中,定会怪罪下来...” “谁说我们急于夺回上官锦?离王控制上官锦,不过是要得知当年的真相。上官锦若识相,保持守口如瓶,倒也能保住性命。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那皇后那边怎么交代?” “不必交代,等她找我们再说。离王身为封疆大吏,皇室亲王,既能得到宫中禁卫的腰牌,也怪不得你将上官锦交出。皇后若问起,我们只管如实说明。” 崔三只能点头。 元博随后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切起因皆由上官锦手中的名册而起,我们早已深陷其中。为今之计,只能设法撕开这背后隐藏的阴谋,方可转圜。” 说完,元博苦笑一声。 别人穿越皆是王侯将相之后,妻妾成群,或是系统金手指,千金万银,信手沾来,好不快活。 他初来乍到,却是深陷连环命案,处处危机,一步走错便会有性命之忧。 甚至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无从得知,只知十岁那年便开始跟着万宗德,做过国子监伴读,后入大理寺当差,官至寺丞。 有个刚升任二品的寺卿先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天山师傅,一个诡异的贵妃师姐,一个公主情人,身上还背负着一个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任务... 而这一切疑云,都似乎与上官锦手中的名册不无关系。 唯有披荆斩棘,剥丝削茧,方能一见因果。 稍微惆怅了一阵,元博提起官刀,心中自我鼓励了些许,便道:“走吧!先去一趟诏狱,把张余带回来再说。” 左丞人才凋零,张余作为缉捕,倒也还算称职。 若是能将她留下,元博倒也不愿轻言放弃。 然而此女有些顽固,即便神农居之人已经证明司空淼死于自杀,她仍是自认凶手,而不愿走出诏狱。 从这一点上来讲,张余的倔强与刚正,便用错了地方。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元博二人刚走到诏狱门口,迎面就碰上了正缓步走出的张余。 万宗德已经签署了释放张余的命令文书,她此时自愿出来,倒也没有人会拦住。 见此,元博微感惊喜,张余回归倒是对他重建左丞大有裨益,但面上不动声色,淡漠道:“终于想通了?愿意自己走出来了。” 张余略带愧色,却也不置是否,伸手入怀将一卷文书交给元博,道:“头儿,这是我在狱中写的请辞书。恕张余再无颜面留在大理寺...” “请辞?本官还以为你想通了,原来却是想请辞?” “大理寺身为缉查重地,吏员素来背景清白,刚正不阿。张余深陷杀人案,杀死师尊虽非我本意,但确是出自我手。我还有何颜面留下?即便你愿留我,我已自觉对不起大理寺门楣上“明察秋毫”四字...杀人者,不偿命,何以明察?” 元博一愣,见张余说得尤为坚定,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 此时即便再怎么劝解,恐怕也作用不大。 便接过文书,道:“好!既是你自主决定,本官也没有强留你之理。但此案仍未完结,你自认凶手,而神农居之人又指正司空淼乃是自杀,两相矛盾。按律,至少也该了解清楚他是如何死的,你又是如何杀死他的。先跟我去一趟神农居,之后你要走,无人拦你。” 张余闻言,默默点头,倒也没有拒绝。 来到神农居。 元博直入司空淼的书房,也是当时的案发地,并叫来了司空小小。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元博,司空小小的眼中仍有愤怒,同时又显现一丝愧色。 愤怒,自然是来自于元博与崔三合计演了一场好戏,令她说出了司空淼自杀的“真相”。 而那一丝愧色,便是对元博下错了毒。 奇银合欢散,乃是烈性的春.药。 中毒者,必会失去理智,且唯有与异性交欢才能彻底解毒。 而元博中毒后,也不知道毒发之时,哪位女子在他身边,因此遭到了“毒手”... 若是那位女子不是自愿的话,司空小小便是罪魁祸首,有些愧疚也是理所当然。 元博却是像忘记那件事情一般,只字未提,转而直言道:“好了,人也到齐了。都说说吧!司空神医是如何自杀而亡?张余你自称凶手,又是如何杀死他的?” 闻言,司空小小和张余面色为之一变,似乎都对此事极为避讳。 沉默了一阵后,张余刚想开口,却被司空小小抢了先:“我已说过,吾父是自杀而亡,此案可结,你为何仍要再问?” 元博冷哼一声:“即便是自杀,也该有个理由。” “没有理由!” “你还是不愿说?那好,本官只能治你知情不报之罪,押入诏狱候审。哪天你要是想说了,再放你出来也不迟。” 见好话无用,元博便威胁道。 而两度被元博威胁,令司空小小顿时怒气又起,“你...你这酷吏...竟敢妄自威胁证人?我要上书御史台,再参你一本...” 之前在元博府中之时,司空小小便已被元博胁迫过,此时再扬言威胁,如何不让对方愤怒? 有趣的是,此时的元博若不急于知道这背后的隐秘,忽略了司空小小的用词,那么单从她口中的“再”,便可知道此女已然参过他一本... “请便!不然本官先让人送你去御史台,再去诏狱?” 元博笑着,举起手,佯装就要发号施令的样子。 一旁沉默的张余,此时阻止道:“等等,师妹不说,我说。其实,师尊不知为何原因,早就说过自己命不久矣。与其死于某人手中,还不如自杀...而那日,我前来面见师尊之时,他突然对我使用了惊魂散...” 元博一听,顿时注意起来,“惊魂散?何为惊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