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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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博回头看到许君卿恼怒的一幕,顿时心中泛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微妙思绪。 那是一种既惊又喜的感觉。 喜在于,他看到了许大寨主此时的愤怒。 当一个女人在看到你与另外的女子有些无法解释的“暧昧”时,若她表现出难以接受,并生气、抗拒时,那么大概是对你有了些好感,甚至是情愫。 能得佳人垂慕,是个男人谁又不喜? 关键是,元博对许大寨主的感觉也颇为不同,俨然并非介于相互利用,或者友情、盟友之间的那种“吸引力”那么纯粹。 这与他和萧玥儿之间的感情,不可混为一谈。 坦白了说,元博是萧玥儿之间的关系,是基于前身所建立的,这与他目前这个灵魂实质上关系不大。 萧玥儿的深情,从某种层面上,是寄托于元博的前身。 而并非现在这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许君卿则大有不同,她是元博占据这具身体以后,方才建立而起的关系。 这种关系,从相识,到相斥、相知,再到互生情愫,每一层微妙的变化都是深刻于灵魂深处,绝非类似于萧玥儿这般的“醍醐灌顶”。 换言之,若说此时元博对这两人的情感衡量,乃是孰轻孰重。 无疑是许君卿更为甚之。 惊在于,许君卿本就不笨,当她知道萧玥儿要赶往伏龙山,并重走元博走过的路线时,心中已有所察觉。 在她的山寨中,竟有个公主心悦的“他”? 而这个人,实际上她并不难猜到。 只是,未见分晓之时,她不愿迫使自己相信罢了。 如今,萧玥儿牵动内心的情感,失控喊出了那声“博哥哥”,相当于在许君卿面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么元博又该如何去解释? 总不能说,喂,其实公主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他”,而现在的我更喜欢你,这样吧? 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司空见惯。 但站在一个寻常女人的角度,若可以,谁都不愿分享自己的所爱之人。 这或许就是古代为何会出现宫闱宅斗,妻妾争宠的最直接原因。 许君卿站得笔直,望着元博此时飘忽的眼色,忽而甩袖而走。 一旁随行的众山匪,则是满脸的诧异和纳闷。 元博追着,迈出了两步,又立马止身。 眼前这种情况下,他金面人的身份,倒是不容许他私自离开萧玥儿的身边。 想了想后,他回身尝试安慰了萧玥儿几句,趁着伸手扶起对方的间隙,再次点中了她的睡xue,并将她抱回了山寨中的一个房间内。 房间中,元博安置好萧玥儿,便顿时显得有些无措,坐在房中的那张圆桌前不由苦笑。 不久后,萧玥儿自己醒来,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美目,轻声道:“本宫又晕倒了?”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她自称起了“本宫”。 元博转身,应了一声是。 萧玥儿自己以为,倒也省去元博的杜撰。 未免她再次忆景生悲,元博并没有再给萧玥儿联想的机会,立马从怀中取出了那封萧天云写给她的信,说道:“殿下,这是离王给你的密信。上面有封蜡,不曾有人看过。他说,需亲自交由你手。” 说完,便递了过去。 萧玥儿点头,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 而在她拆信之际,元博顺势道:“既是密信,微臣不便在此。殿下若有事,便大声呼唤,臣就在门外。” 萧玥儿倒也没有意见,微微摆手示意。 退出了房间,元博在门外的小院中来回走了几步。 抬眼之际,忽见破败的房顶上,此时竟坐着一个人。 而观之背影,赫然就是许君卿。 她独自坐在屋顶,手里拿着一壶小酒,正不停地往嘴里灌,也不知是否已微醺。 元博略微思索后,展开身法一跃,落到了她身边不远。 许君卿微微侧头,用一种不知是何意味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却又恍然收回视线。 元博想要靠近她几步,被她一个怒视:“走开,别靠近我。” 他并没有理会,就直勾勾走过去,挨着她身边坐着。 “你...你是聋子吗?” 许君卿有些愤然道。 元博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快速出手抢过了她手里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 许君卿愕然,“你干什么?那是我的酒,我喝过的,有口水!你还喝?谁给你喝的?不要脸,快还给我!” 说着话,她便伸手去抢。 元博自然不会轻易给她,两人便在房顶上纠缠了一阵,像极了那打情骂俏的热恋情侣。 突然,许大寨主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就倒在元博的怀里。 两人面对着面,双唇就在咫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似乎各自都能听见对方愈发加快的心跳声。 她胸前的伟岸与柔软,就压在元博的胸口。 这一刻元博体内的荷尔蒙指数极速飙升,手不由自主搂上了她的腰,嘴唇缓缓靠近... 许君卿则心乱如麻,内心那只亢奋的小鹿即将跃出牢笼,当双唇轻触时,她如触电一般起身,面具之后的俏脸已然绯红不已。 她有些手足无措,仍是坐在房顶上,却犹显慌乱的样子。 “你干嘛...谁允许你这样...不行,我要走了...” 她几乎快要将自己的头埋进胸里,小家闺秀般含羞的举动。 而后,竟想转身就走。 元博立马拉住了她,五指如铁钳般握紧她的手,又恰好掌控好力度,而不使对方难受。 许君卿被他拉着,更加慌张,羞涩道:“你想怎样...” 两人虽已有过肌肤之实,但内心真挚情感的碰撞还是第一次。 元博没有给她说完话,放下手中的酒壶后,快速摘掉了她脸上的面具。 望着她绝美清丽的面容,像是看呆了。 伊人偶天成,偏生我遇之。 风吹乱了她的发,他伸手为她理顺,就像一个温柔可亲的丈夫。 她内心泛起一丝莫名的甜蜜,却是在元博收回手臂后,嘴上才佯装不悦道:“你干嘛?谁给动我,我不要你管...” 元博微笑着,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温柔道:“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她极为倔强道:“不想,你滚!” 但身体却极为诚实的留在了原地,再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十岁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回忆深刻的那年开始,我已在先生的身边。他那时候是国子监祭酒,负责教授皇家子弟...” “也是那年起,我成了公主的伴读书童...” “...” 接下来的时间里,元博开始将自己内心的记忆,换了一种方式对许君卿倾诉,俨然一副交心的神态。 当然,其中一些隐晦,他加入了自己的杜撰。 他继承前身的记忆本就零碎,并不能完全地知道这具身体的平生遭遇。 而十岁之前,他身在天山跟着赵白眉学艺,也被他以一句“空白”代过。 许君卿听着,从一开始的好奇,竟慢慢转变成了感同身受,设身处地。 因为,在一些空白的记忆里,他自顾为自己编造了一幕幕离奇而又悲惨的经历... 无形中,便能博取许大寨主的同情与理解! 而为何会与公主产生情感纠缠,则被元寺丞说成了当时只是想和公主结交,以利用公主的权势在国子监中站稳脚跟,谁知道公主自己喜欢上了他。 他只是被人所爱,而非是见个爱个的渣男,乃是专一的情种。 他至今没有对公主表露身份,便是不想与公主深陷。 许君卿听后,一副误会使然,恍然顿解的样子,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挨着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元博眺望远方,话锋一转道:“你看,日出!我从小就有个愿望,那就是能和自己所爱之人,一起看尽全天下最唯美的日出。眼下,便是第一幕。” 他不无深情地说道,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情感导师。 而经历一夜的交谈,许大寨主似乎被他离奇而斐然的经历所“感化”了,俨然忘记了他可能有渣男的潜质,羞羞道:“去你的...我不看...我又不是你所爱之人...” 元博一副情圣上身的样子,笃定的神色道:“你是!你就是!” 然后,许大寨主就更加甜蜜了,头便不由自主地往元博肩上靠。 以四十五度的黄金仰角看去,那画面和谐,俊男美女,好不唯美而浪漫。 正在这时,萧玥儿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声音传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