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锦衣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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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没有回答刘瑊的问题,反而还诘问刘瑊:“这事老夫已受到了惩罚,且承蒙慈恩宽厚又重老臣,而令老夫生带三公之官,而入值议阁,老夫已感激不尽,只能鞠躬尽瘁死,为君尽谋!只是,公怎么又提出这事来呢?” 高拱说着就追问刘瑊:“公是欲逼老夫非自缢谢罪不可吗?!” 刘瑊没想到高拱还责备自己多事。 “刘爱卿,你这信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乃一纸空文!” 朱翊钧在见高拱这么问刘瑊时,就也问起刘瑊来。 刘瑊听后勐地抬头看向了朱翊钧:“陛下,这怎么会是一纸空文。” “这就是一纸空文!” 朱翊钧说着就罪证重重地拍在了御桉上。 “这……” 刘瑊瞠目结舌起来。 皇帝这么霸道蛮横,他也没法说什么。 “哼!” 朱翊钧接着就站起身来,质问刘瑊:“你破坏经延不说,又平白诬告朕的先生与边镇大将,还恶意挑起太傅与先生的旧怨,是欺朕为昏君吗?!” “先生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朱翊钧这时问起张居正来。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居正,在听到朱翊钧问刘瑊所献罪证为何是一纸空文时,就忍不住露出了欣悦之色。.. 他是愿意看见皇帝在间用霸道之术的。 这时,朱翊钧问他,他也就配合地站了出来。 但张居正正欲开口,刘瑊就突然冲过来,跪在张居正面前,抱住了张居正的脚,哭喊道: “师相,是学生错了!” “学生不该这样对您,求您开恩,饶过学生一命吧,学生保证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师相,学生承认,学生还是不如您啊!” “真的,学生这次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真的再也不敢对您有二心了!呜呜!” 张居正则直接地把脚往刘瑊怀里抽出:“刘赞善,你这是说的是什么疯话,你是大明的臣子,又不是仆的家奴!” 刘瑊则死命抓住张居正的脚不放:“师相,您就网开一面吧!学生真的再也不敢了啊,呜呜!” “锦衣卫!” 朱翊钧这时吩咐了一句。 两大汉将军便出列听旨。 朱翊钧便吩咐道:“把人拉开!经延之上,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是!” 两大汉将军便将刘瑊强行拉离了出来,且摁在了原地。 得救的张居正这时才有机会禀道:“启奏陛下,讲官刘赞善当下锦衣卫狱,而后令三法司会审即可。” “准奏!” 朱翊钧回了一句,就道:“先将刘瑊下锦衣卫狱!另外,高太傅昔日之失,今后不得有人再提,再有人提者,必严办!” 众臣忙称遵旨,且都松了一口气。 能出现在经延上的文官基本上都是张居正的亲信,不希望张居正倒台的。 这些人也就都希望张居正清理可以不要真的把自己的基本盘拆了,连新政也不搞了,乃至经延也不维持了。….有很在乎经延的讲官,甚至还在这时,对刘瑊投去了厌恶的神色。 因为刘瑊破坏了经延制度,开了经延奏他事的先河,既容易会促使皇帝会因此厌恶经延,也影响了其他讲官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学问。 当然,也有和张居正貌合心不合的,只是这类人,此时也更加不好说什么。 所以,在场没有一个文官出来为了刘瑊说情,都坐视锦衣卫将他拖了下去。 刘瑊则在被锦衣卫拖下去时,还在做垂死挣扎,而突然朝高拱骂了起来: “高拱!你怎么也贪生怕死起来,你昔日的气性去哪儿?!” “还是说,你早已和张居正勾结在了一起。你这样对得起陛下吗?!” “你这个无耻之辈,你算什么老臣,乃老jian巨猾之臣!” 刘瑊骂了高拱,见高拱一直无动于衷,也就干脆直接朝朱翊钧大喊道: “陛下!张居正虽然权倾朝野,即便连高拱也怕他,您也没必要怕他呀,乃至要否认张居正之罪证的存在!” “陛下,天下还没到他张居正可以改天换日的时候啊!” “陛下,天下还是有不少人忠于您的,还请陛下不要畏他张居正,而铁腕一回呀!” “陛下,昔日,您能一诏罢他高拱,今日亦能一诏罢他张居正啊!” “陛下,您何必畏惧?而让自己落得一个懦弱之名啊!” 刘瑊对朱翊钧还不怎么了解。 也可以说,朱翊钧这么多年,从万历元年开始到现在的万历六年,于经延和讲读时的良好表现,还是骗过了刘瑊这些文官。 让他现在都还觉得朱翊钧强行认定他提供的罪证是一纸空文,是因为畏惧张居正,不敢动张居正。 所以,刘瑊此时也就依旧在劝朱翊钧不要畏惧张居正。 朱翊钧没有理会刘瑊,只吩咐说:“继续经延。” 不过,接下来的经延,无论君臣,都有些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刘瑊会不会供出更多人出来上面,以及这清理到底要何时才结束这件事上面。 满朝文武们其实大都只想岁月静好地继续做官,而不想清理门户,真的变成分崩离析,接着还变成大清洗。 哪怕是为政也最好是和气一些,对事不对人,不要再打倒谁。 所以,王国光在经延结束后就对张居正道:“元辅,这件事能不能到刘瑊、秦耀、李材这些人为止?” 张四维听王国光这么说,就也朝张居正看了过来。 “你们以为仆不想结束吗,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而已。” 张居正回了这么一句。 而张居正在这么说后不久的当天晚上,一深宅大院内。 某阁臣就对朱南雍说:“告诉徐老先生,结束吧,张江陵太厉害了!” “如今看来,这次不是高拱针对他,很可能是他刻意联合的高拱,来搞了这么一出清理门户的把戏!”….“此人当年能骗过徐老先生,是有缘由的。” “是!” 朱南雍应了一声,就道:“只是可惜,白经营了这么久。” “是可惜呀,若非他张居正清理门户的早,将来是能倒他的!” “毕竟连游七都被我们收买了。” 这阁老言道。 朱南雍听后问道:“只是下官不解,这次刘瑊手里的实证,怎么就没逼得了陛下倒张?” “因为我们都轻视天子了!” “也不知道,张江陵都教了他些什么,天子是宁肯行霸道之术,也不愿意轻易被一方用作棋子!” “好在,他甚畏张居正,说明性子是懦弱的,将来要倒张,或许还得有一番拉扯。” 这阁老言道。 朱南雍笑道:“天子不宜太聪明,而宜懦弱,如今天子能占一样,也算是好的。” “你没说错!” …… 乾清宫。 朱翊钧正把刘瑊等人的名字从屏风上扯掉,张鲸这时就走了进来:“皇爷?” “诏狱有新情况了?” 朱翊钧见张鲸来就问了一句。 “是!” “刘瑊在被押去诏狱后不久,趁人不备,服药自杀了。” 张鲸回道。 朱翊钧听后一愣:“抓他进去之前,没搜身吗?” “搜了,负责搜他的锦衣卫也自杀了!” 张鲸回道。 朱翊钧:“他们这是在保谁?” “想必是南边那些人。” “据秦耀和李材招供的供状说,他们这个社就是刘瑊组织的,而他们做的事,也都是刘瑊在布局,他们收的银子也是来自于刘瑊之手,至于刘瑊背后是谁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刘瑊说他的意思就是整个江南豪家的意思。” 张鲸回道。 “宣张先生!” 朱翊钧听后吩咐了一声。 lq. 枫渡清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