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开启职牒主人的过去人生(1/2)
黑暗倾盖天地,巨大的表盘悬在天地间。 表盘四周,浮现出一块块屏幕。 每一块屏幕,都对应一种不同的人生模拟。 苏午目光聚集在最后一块屏幕上。 “是否进行‘高上神霄符箓’职牒主人的过去人生模拟?” 模拟器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是。” 苏午点了点头。 目前已知的、唯一可能对‘无名之诡’有效,可以将它再次封押的办法,无疑是‘中祖rou身’找回它的种种‘本我印记’,进而控制它诡化的rou身,再度将‘无名之诡’容纳。 尽管‘中祖rou身’所言也不一定完全就是可信, 但中祖rou身其实没有哄骗他的必要。 他仍然决定尝试一下, 在‘高上神霄符箓’职牒主人的过去人生里, 将‘高上神霄符箓’种在苏午下八景宫中的‘太上玄天真武一将军’宝箓,提升为‘中祖rou身’所需的‘太上玄天真武无上将军宝箓’, 将之从己身剥离, 转授中祖rou身, 试看它补全这最后一道宝箓职牒后,能否成功控制rou身,背负起‘无名之诡’?! 在上一次的模拟中,中祖先后吞食了‘玄清’、‘玄玦’、‘玄照’的rou身,甚至融合了他们体内飘散出的不少符箓,那些符箓对中祖毫无作用。 它只缺少了一道宝箓。 即是那道‘太上玄天真武无上将军宝箓’! “消耗1000元玉。 你的钱包余额为:21230-1000=20230元玉。” “你可将以下几项物品带入模拟……” 选项0:你的身体(12乾玉)。 选项1:伏藏纸(3000元玉)。 选项2:黑地藏(8乾玉)。 选项3:大红莲胎藏(5000元玉)。 …… “将选项0、选项1、选项3带入模拟中。”苏午目光扫过表盘上罗列的诸项事物,如先前几次模拟一般,选择了固定的‘物品’,带入模拟里。 他自身积攒的元玉飞快减少,顷刻间近乎消耗一空。 但只要成功将‘无名之诡’封押,他就可以没有顾虑地向模拟器出售自己在‘李午的未来人生’中,所得的种种知识,是以根本不担忧这次模拟,将元玉都耗空。 “你的钱包余额为20230-20000=230元玉!” …… “载入天赋中……” “载入模拟中……” “‘职牒主人’的过去人生,已载入成功!” …… 夜黑风高。 及膝深的荒草在风中起起伏伏,犹如河面上的波浪。 苏午躺在荒草丛中,睁开了双眼。 耳边风声呼啸, 来去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怒喝质问声:“这是龙虎山的术法! 你等云斗几何?上下何字?三山何处滴血?! ——竟来袭扰你爷爷我?!” 听得那粗豪的嗓音,苏午从地上爬起,半蹲在草丛里,抬眼看向那声音源出之地,即看到昏沉暗夜中,惨淡月光下, 一筋rou虬结,满头黑发披散的道人背着一个长条形的木匣。 那木匣的洞口里,凸出一个个刀剑的把柄。 在道人身前, 有一道折叠机关式的桌台, 桌台上挂满了一副副绘着各色祖师神灵的画卷,那些画轴都迎风剧烈摆荡,台面上,还有一件件法器都随着道人猛一拍桌,而跳动不休! 道人猛一拍镇坛木, 跟着步罡踏斗, 背后朱漆木匣里的一柄柄刀剑都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在他架设的法坛以前, 却是一片荒野平原,空无一人。 平原往前数百步,依稀能看到一条大河,在月光映照下犹如一条银蛇,蜿蜒于荒野平原之上。 苏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 衣衫尽已湿透, 身上也有未干的水液, 原主像是坠入了河中,被人救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那个救人者,究竟是法坛后步罡踏斗的道人,还是另有其人? 苏午默不作声, 他眉心竖眼悄然睁开,第三颗瞳仁里涌动出赤金的光芒,盈满整只竖眼,竖眼微微蠕动着,观照苏午自身,令苏午看到己身上缠绕的一些模糊的线条。 有些线条往很远的地方蔓延去了, 有些线条蜿蜒迂曲, 停留于这片荒原的某处草丛里。 诸般线条,即是缠绕苏午自身的种种因果。 随着苏午目光投向与自身因果牵连较浅,但又距离自身较近的那些线条终点时,一个混杂着诸多男声女声的声音,忽自荒原上响了起来:“我们可不是你们三山法脉的弟子,少拿你那些切口来诈唬我们!” “哦,是吗?” 那背对着苏午的道人冷冷一笑,忽然停下动作,从背后木匣里唰地一声,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他手掌在虚空中一抓,也不见其念诵演法,便陡然抓住了一些在风中流转,即将消失的驳杂气息——苏午的意观测到了那一缕缕稍纵即逝的气息, 看着道人将抓来的气息缠绕在宝剑上, 往明晃晃的宝剑上贴几道符咒, 道一声:“死来!” 那道宝剑唰地一声穿破虚空,直直地往与苏午有因果牵扯的某处荒草丛穿梭而去! 剑光破空, 犹如流星! 剑光消逝, 那荒草丛里骤然传出一声凄厉地啸叫! 一个要比正常人高胖两三倍的人形,直接从那处荒草丛里站了起来! 苏午眯眼一看, 就发现那个急速奔逃的人形, 并非是真人, 而是个布娃娃! 那布娃娃满头披散黑发,头顶还用红绳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头部极其硕大,与身躯近乎是一比一的比例。 它背部隆起,犹如顶着个rou瘤, 四肢在地上飞快爬动着, 一阵阵诡韵从它身上散发出来,而那丝丝缕缕的诡韵中,却分明还有着生人的活气! 厉诡,活人? 苏午眼睛微眯。 半空中,再度响起那像是诸多男声女声混杂在一起的说话声:“臭牛鼻子,你何必要赶尽杀绝?!人你也救了,怎么不能放我们一马?!” “被乃翁破了术法,就叫乃翁放你们一马。 安知乃翁若中了你们的术法, 你们能不能也放乃翁一马?” 道人在法坛后冷笑连连,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黄布袋子,将袋口扎紧的绳索松开,提着袋子猛一摇晃,几只长满黑毛的rou虫就被从袋子里抖了出来, 掉在桌台上。 那几只黑毛rou虫刚一落在桌台上, 登时发出如人一般的痛号惨叫声,一团金红火光轰地一声从桌台上升起,将它们烧了个干净! 黑毛rou虫被烧得灰都不剩的同时,那在荒原上狼奔猪突、亡命奔逃的大头布娃娃忽然停下脚步,虚空中响起它凄惨地叫号声! 道人对这惨叫声丝毫不作理会, 又从背后木匣里抽出三把宝剑,剑指往宝剑上一抹,各贴几道符咒,喝一声:“如数速速死来!” 三把宝剑穿孔而去, 统统扎在那大头布娃娃身上! 大头布娃娃满头黑发飘散着,身躯骤然间四分五裂! 一团团黑绳夹杂着众多黑毛rou虫从它躯体内爆散了出来,在那些黑绳与黑毛rou虫之中,隐约能看到几个瘦削的侏儒人形。 那几个侏儒倒在草丛里,不见动静。 浓郁的尸臭从侏儒身上散发出, 几个侏儒身上爬满的黑毛rou虫一只接一只地爆开,缕缕诡韵在荒原上荡漾开来。 缝在几个侏儒身上的黑绳,也一根根断裂。 黑毛rou虫死尽, 黑绳断尽, 一道红衣身影从尸臭与rou虫尸体里漂浮出来——此间流转荡漾的诡韵源头,正来自于那道红衣身影,红衣身影捧起了自己披散黑发的头颅——这是个厉诡! 苏午神色平静,身形不动,目光全聚集在那法坛后的道人身上。 道人显然也未指望他人能收了这个厉诡, 他搓了搓手, 一手掐‘三清印’,一手并成剑指,剑指齐眉扎出—— “如数回来!”道人喝了一声, 从那几具侏儒尸体中,一道道贴附着黄符的剑光飞纵而起,归返向道人的法坛——在穿梭归回的过程中,几柄宝剑穿过红衣身影的身形,将一道道黄符沾附在红衣身影之上, 将它短暂定住! 当当当当! 一把把宝剑落在法坛上! 道人不理会那一道道沾满了黑血的宝剑,转而敞开自己方才放出黑毛rou虫的黄布口袋,袋口对着那道被黄符定住的红衣身影:“大道无极,乾坤借法! 收!” 沾附在红衣厉诡身影上的黄符宛若化作了一道道抓钩,无形的绳索牵连着抓钩,令抓钩拖拽着红衣厉诡,直投入了道人的明黄口袋里! 他将袋口的红绳扎紧, 重又挂在了腰上。 飞剑诛杀妖邪, 定住厉诡, 收走厉诡, 一气呵成! 而在中年道人用那个黄布口袋收走厉诡的时候,苏午分明看到,那只黄布口袋两端都未缝合,与其说是个口袋,不如说是个布套筒! 厉诡本该从布套筒里穿过, 但它却分明被收入了套筒里, 怎么都钻不出来! “柳灵郎,收拾东西!” 道人把四柄宝剑收回背后木匣,拍了拍手,朝旁边唤了一声。 苏午闻言站起身, 他以为这个‘柳灵郎’,即是自己当下的名字。 然而,苏午未想到的是,随着道人话音落地,那法坛上升起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卷起诸般法器、画轴,将它们瞬息间归置完毕。 以某种机关折叠形成的桌台, 也在机关折叠中,变成了一架堆满各种事物的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