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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被一种诡异的热气所笼罩,廖顶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孩儿就在刚刚算计了自己,而且他还是她一向疼爱的弟弟。但比起这些来,她更恐惧接下来沈澈的反应,她甚至能通过他的手,感知到他此刻压抑的复杂情感。 沈澈并未勉强,冲廖顶好点了下头,搂着廖顶顶转身向会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迈得很稳,不疾不徐,丝毫不见任何慌乱和狼狈。 两个人走向停车场,廖顶顶本想上自己来时的那辆车,不想身边的沈澈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似的,拉住她手臂带向另一边,就见他的车静静停在不远处,看来他跟廖顶好说的那番话还真的是实话没撒谎。 “上车。” 沈澈拉开车门,见廖顶顶半天没动,不由得出声催促一句。廖顶顶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看向他,她几乎有种发丝里都在冒汗的错觉。 “我,其实我不想……” 她站在原地试图解释几句,就算他不信,可是她不能不说,即使解释了没有用,她也不想不作任何努力。 “上车再说。” 他居然难得地好脾气,拦下她后面的话,廖顶顶咽了咽唾液,弯下腰坐进车里。沈澈“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似乎用来发泄心头的火,声音大得震得她耳膜生疼。 正在系安全带的手一抖,汗津津的手指捏着带子,居然笨拙地好几下也没系好,右侧黑影沉下来,已经上了车的沈澈倾身过来,两下帮她系好,又重新坐直身体,却没急着发动车子。 他将自己那边的车窗摇下来,取出烟来,分给廖顶顶一根,点上,又给自己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又狠狠喷出来。 廖顶顶夹着烟,在唇间抿了一口,立即呛得咳出来,低头去看才发现他换了烟。这牌子的烟太冲,她不习惯。望着指间一点红光幽幽冒着白雾的烟,她蓦地想到,他会不会像换烟一样,不动声色地就换了结婚的人选。 “我一直知道,当面赞扬的话永远比不上背后抱怨的话来得真实深刻,可惜啊,我当时没管住自己的脚,非要走得太靠前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见了。” 沈澈将手搭在车窗上,掸了掸烟灰,眼睛看向远处,他的语速比照平时显得稍慢一些,带着字斟句酌的味道。 廖顶顶眼睛一酸,她宁可希望他现在对自己大吼,又甚至哪怕被甩一巴掌,那样她都会觉得心里好受一些。此刻这种被凌迟的钝痛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疼是在明处,而她的则是在暗处。 “廖顶顶,哪怕我真的是个备胎,是一根你抓住的救命稻草,也请别让我产生一种你真的爱我的错觉,这感觉一旦幻灭,就显得太自作多情。我承认,我难受了,是我太自信于是遭报应了。” 沈澈飞快地将最后一口烟雾吐出来,掐灭烟蒂后挂挡起步,他的侧脸看上去异常冷峻,看得廖顶顶心惊,之前在心里反复酝酿的道歉和解释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伤害一旦造成,即使愈合,伤口也会留下一道疤,摸起来不痛不痒,但毕竟它的存在影响了美观。 他开得不快,这个时段的街路开始堵塞起来,长长的车流几乎望不到头。等信号的时候,沈澈扭开电台听广播。廖顶顶转过脸来看他,见他没有半分想同自己讲话的意思,也就闭口不言。车厢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空调温度略低,她鼻头发痒,猛地打了个喷嚏,赶紧伸手抽了张面纸用力擤鼻涕。 沈澈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面无表情,但眼角的余光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想了想,扭头看向路边,解开安全带猛地推门下车。 正在擤鼻涕的廖顶顶一惊,在路口下车太危险了,来不及喊他,沈澈已经两步迈上了路边的人行道。她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轻松地在人前喊出他的名字。 大概七八分钟以后,车门又被拉开,手里拎着塑料袋的沈澈重新钻进车里,看看前面几乎纹丝不动的车流,摇了摇头。他低头从袋子里拿出一杯热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廖顶顶,用依旧是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开口:“趁热喝了,回家吃药。” 廖顶顶这才想起,那家常去的冷饮店就在道旁,她讪讪接过,插了习惯吮了一口,有点儿苦。 沈澈给自己买的居然是芒果口味的大份绵绵冰,他拿着勺子在上面戳了几下,不着急吃,忽然长叹一声,带着无尽感慨。 “我想知道这东西哪里好,所以上次捷足先登,以为自己占到了天大的便宜。只可惜才一口,还没尝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他挖了一大勺,张大嘴用力塞进口中,再也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 那么一大份,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天气还没到那么热,廖顶顶看着他,忍不住出声劝道:“别吃了,太凉了伤胃。” 可她不敢伸手去夺,沈澈不理会她,仍旧是每一勺都盛得满满的,只是渐渐地脸色越来越青,吃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他不停,带着少见的固执,整个口腔都要被冰得快要麻木掉。 嘴可以麻木,胃可以麻木,那么为什么心不能麻木呢,他边吃边想。他真的以为无所谓,一桩可有可无的婚姻,谈不上爱或者不爱,反正她爱他,他承认自己接受起来有些甘之如饴,因为这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但她却亲口在别人面前承认,她与他的关系不过是最单纯的利益关系,她陪他睡觉,他帮他报仇,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真的疼,不是针扎似的疼,也不是一跳一跳的疼,而是一种全身被浸到漫无边际的冰水中,从头顶到脚底,四肢全都被凉意席卷,然后整个心被冰得抽搐的疼。 他不说话,也不理会廖顶顶担忧的眼神,固执又倔强。 最后一勺冰吃完,沈澈几乎已经全身哆嗦了,他的舌头几乎没有感觉了,牙齿都在打颤,胃好像装满了冰块儿,一抽一抽地在疼。前面的路口又转为绿,他艰难地伸出手继续开车,向前蹭了蹭,跟着前面的车缓缓向前,终于拐向另一条不那么拥堵的街,将车速提起来。 冷汗从鬓角滑落下来,按在方向盘上的大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他用力握紧,骨节突出而泛白,脸色已经青得吓人。 “沈澈,你……” “手拿开!” 廖顶顶终于再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他额头,就在快碰到他时,却被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