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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吗? 昨晚,她昏倒在他怀里,请大夫过府诊断。那大夫说她只是醉倒,并无大碍,只是—— “小姑娘根基打得不好……幼年必受过重伤,伤及心脉,看她样子曾学过武艺,强身最好,若是为杀戮而学,那可就伤身再伤身了。舅爷,你可要好好注意了。” 不是他的责任,要他注意什么?眼神转向床边睡得很熟的年轻脸孔,她的唇色艳若桃李,指腹抹过才知那是斑斑血迹。 “她的性子如何?”老大夫问。 “我不知道。”几次见面之缘,即使过去曾有牵绊,但如今他记忆已失,岂能看穿她的本性? “那我就坦白告诉舅爷吧。小姑娘先天条件很差,中段有高人调养,可惜后期失调甚重,若是可能,最好学你一般修身养性、无欲无求、喜怒不形于色、冷眼旁观,七情六欲全当废物来看……”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咳咳咳……反正老夫送你一句话:心头一口血,足抵十年命,大悲大喜切莫再缠身啊。你要记得,老夫这话已是十分的含蓄了。” 送给他?身子出了毛病的,不是他,送给他做什么? 那大夫医术高超,当日曾在鬼门关前拉回他。对她的诊断要有误是很难了…… 短命鬼啊……那老大夫只差没这么说了。 凝视她苍白的睡颜许久,忽觉她身子起伏几乎是没有了。他瞪着半晌,缓缓探向她的鼻息。 还有呼吸。 她还活着。 不知不觉暗暗吐了一口长气,又望了她良久,望到连闭着眼也能清楚勾勒出她的容貌来——即使勾勒得出来又如何?对她毫无印象啊…… “啊!月亮!师父!月亮出来了!”突然问,她坐起来扑住他的腰。 他皱眉,要推开,而后发现她仍睡得很熟,只是在梦呓不断。她小脸歪歪垂在他腰际,唇办还在笑。 她到底在笑什么? 拉下她的右手,不经意看见她的掌心全是疤痕,杂乱的疤痕里有一个淡淡的半月烙印。 他垂眸,不语。 漫漫长夜,女客厢房里—— 他,一直在。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两天后—— “她……睡得好安详……” “是很安详。叔叔,你是不是想说,她实在不像是将要死之人?”李易欢坐在床头,像个天真孩子戳着她薄薄的脸皮。 “大夫说她只是累极,精神一松,睡饱了就没事……” “闻人庄请来的大夫是城里的脓包大夫,那种大夫只能诊一般病症,能看出什么了不起的症状?要我来说,我会说她的血里藏着不该存在的虫毒,那种虫毒通常只能控制一个人的心志,嗯,是她的运气不佳,抽中下下签,体质无法与我相融,这种体质我至今只遇过三个,她算第四个,叔叔,你运气算是很好了。”他头也不回地笑道。 “她……她与你无关,为何要害她?” “我不就说她运气不好了吗?”李易欢哼笑:“你应该值得庆幸,你没像她这么槽,连自己下了九泉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叔叔,我现在要陪我的朋友走最后一程,你可以离开了。” 他一直没有回头,直到听见迟疑戒慎的脚步远离,唇边才绽出残酷的笑来。 “李聚笑啊李聚笑,你不说你运气很好?有本事醒来给我瞧瞧啊!”他戳戳戳,简直以戳她的脸皮为乐了。 她的肌肤苍白柔软,摸起来滑腻腻的,不像与他曾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子们,皮肤粗硬而黝黑……他一向讨厌中原人,男女皆然,部份原因在于他们瞧起来像一团恶心的白rou,自命清高却又禁不起大风大浪。 “不过,我一看你更讨厌。”戳戳戳,她连昏迷也犹带笑意,仿佛从出生以来就不解忧愁。他见状更为暗恼,咬牙俯近她的睡容,瞪着她。 浅浅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他阴狠地笑道: “你说你运气好,好在哪儿?百壳虫为我所养,日夜饮我的血为生,李聚笑,不瞒你说,我浑身上下都是毒,连我一眨眼,都可以死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他一撮黑发垂到她的脸颊,更显她的苍白透明。 “打第一眼我见到你就讨厌,巴不得将你从我眼前抹去,为什么?”连他自己都猜不透啊。一见到她,内心就起了强烈的厌恶感。“好可惜哪,现在闻人庄上下都在谣传,一个不速之客迷恋上闻人舅爷,可惜庄主属意世交之女。” 他轻笑,充满得意,指腹忍不住再度戳着她的脸皮。 “庄里有什么秘密逃得过我的眼?你以为为什么我没跟着一群江湖笨蛋抢令牌?那令牌是另有玄机,你这蠢蛋,闻人剑命曾经就在你的掌心里,可惜啊,你连令牌的意义都不明白就交了出去……也好,总比知道了却无福消受好。” 戳到她的脸颊通红无比,他满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唇上笑痕有些淡,平常连眉毛都会笑的,如今额面微皱,有点痛苦的样儿。 梦到牛头马面了?也该是时候了。 “闻人不迫要为你心目中的蓝天公子比武招亲。那结亲令牌共计二十面,分由二十个人送往江湖中有女儿的武林世家,静玉山庄已持结亲令牌来了。我猜啊,那闵总管必定还来不及送到,就遭莫名惨死。人人都以为闻人不迫重金悬赏,是因令牌有鬼,哪猜得到他是怕为自己挑错了舅娘。好可惜哪,李聚笑。”愈来愈想开怀大笑,可又怕被经过的人发现,他只能隐忍。“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它日我若还记得你这号小人物,我会在那擂台前,拎着你的牌位,让你瞧瞧闻人剑命的妻子生得如何模样……”话未完,突然见她猛地张开眼。 李易欢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目定口呆。 “就是你!”她突然勒住他的衣领。 “你……” “是不是你老戳我的脸,戳得我连场美梦都来不及作完!” “好痛喔,戳到连牙都痛起来了!咦,对了,你是谁啊?” “……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你会记不得我是谁?” 李聚笑闻言,愣了下,暗暗观察他的脸。 “嗯……有点眼熟……”她很含蓄地说。 他眯眼,顿觉双手好痒。她装傻装得太彻底了点吧?如果说他是路上随便一抓就有的路人长相,他无话可说,但他的肤色很明显透露出他非中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