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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爱情

    爱上了一样物品,就想要据为己有。

    爱上了一个人,就想要留住她在身边。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爱染,让众生囚于红尘,不能超脱。

    虺青如爱上了敖嬉,无论轮回多少次,还是想方设法来到了她的身边。荼离爱上了敖嬉,所以自愿留在深水寒潭陪她,无论这里有多么荒凉无望,也甘之如饴。无论过了多少个千年,无论容貌身体多少变迁,爱会超越世界和时间。

    一万年前的敖嬉,和一万年以后的敖嬉,除了姓名相同,心里已几乎没有什么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灵性几净笃行于道的龙王,而是一条怨毒嗔痴荒yin无道的恶龙。

    万劫不复的起源,是一丝残存的傲慢。

    敖嬉在独自打坐时,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她把虺青如变成自己的侍臣开始,那一丝傲慢如交欢的快感一起涟漪般扩散,从此她失去了真正爱人的能力,陷于欲望的囹圄不能自拔。

    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法力高强的灵魂啊,若不主宰众生,则是众生的如来,若欲主宰众生,则是众生的魔罗。

    傲慢,便是主宰。

    主宰,便是傲慢。

    若非主宰,便不傲慢。

    若非傲慢,便不主宰。

    修行数万大劫才成就龙身,度尽数众贪嗔痴恨方得无上法术,这最后一劫她要渡自己。

    她深深地发掘,凡是她想要留住的,最后都留住了她,只有放下主宰的执念,才能自在。

    在重逢以前,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所以被困于囹圄中伤害彼此,而这次相遇给了他们一个重新认识爱的机会。

    沙漠的夜晚格外寂静,唯有风声与月色作伴。

    月至中天,敖嬉从石榻上睁开双眼,睡意全无。随意披上一件外袍离开榕树下,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她知道荼离经常睡在潭水边的石头上,或一个人躲在阁楼里整宿看书,其实他们都是寂寞的人。

    果不其然,在潭水边的大石头上找到了他。

    敖嬉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盖上,他睡得很沉。

    她坐在水边的沙地上,静静地肘着手欣赏他睡着的容颜,一看便忘记了时间。

    一万年的时光,让一条蛇修炼成了蛟。山河变易,沧海桑田,让她心中感慨万千。

    脑海中反复闪现那句未了结的话:“有,有所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前世,你会……”

    会怎么样呢,她很好奇,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天的谈话在他的逃避之下匆匆结束,之后他们过了一段相安无事地平静日子,可是彼此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无法宣之于口。

    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却莫名吸引着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她闭起眼眸,轻轻贴上那两瓣有些微凉的唇,很纯净的一吻,不带欲念。

    徐徐地体会那熟悉的感觉,又从远古的记忆之中逐渐复苏。

    水云涧的瀑布下,一龙一蛇正在交尾。这原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却冒着背德的快感沉醉其中。

    龙尾比蛇尾漂亮宽大得多,蛇尾盘旋在龙尾上,将那红嫩的rou芽深埋进雪白的躯体里。

    交合的地方水流冒着泡,激流瀑布一阵阵拍打在两条紧紧纠缠成一体的rou体上。

    她拉着他沉入水底,在湍急的水流中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吻,吻到窒息。

    突如其来的冰凉感让沉睡在梦中的荼离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敖嬉阖上双眼虔诚的容颜。

    距离他只有咫尺,近到睫毛都能扇在他脸上,四唇相贴,悸动如涟漪般传来。

    心跳突然间加快了,下一刻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敖嬉正要撤离,睁开眼帘是荼离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模样。

    呼吸一滞,结巴道:“睡、睡不着,过来看看。怕你着凉,试试体温。”

    荼离红了脸,感觉耳廓发烫,过去他们只是直奔主题的交欢,下体的欲望纠缠反倒清晰明快,如今这样纯净地接吻交谈,反而暧昧不清。

    从石头上坐起身来,才发觉身上多了一件她的袍子。

    “……谢谢。”如今,荼离感觉到敖嬉温情的时候比过去多了些,他也不吝于回应。

    “进去睡吧,这里冷。”月色下,敖嬉的脸上多了一道银色柔光,美的不可方物。

    “我、我也睡不着了。”荼离爬起来,双膝并排坐在沙地上,不敢看她。

    她刚才那样亲密地贴着他吻,哪里还有心思睡觉,满脑子都是那冰凉柔软的唇。

    如果一万年前那个龙女当真如此神圣温柔,任谁都会爱上她,如果他当真是虺青如的转世,能够再续前缘也很好,荼离突然间对那段往事产生了好奇。

    “能和我讲一讲……你们之间后来的故事吗?”荼离试探地问。

    “你们?”敖嬉有些疑惑地回望过去。

    荼离立刻躲开她追讨的目光,垂下眼眸:“你和他……”

    因为没有记忆,他还是不习惯把那个人当成自己的前世,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后来,我带他去了东海龙宫。”敖嬉的目光游弋到了很远的夜空。

    离开群山环抱的水云涧,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海域。

    “太深了,我潜不下去了……”游到一半,感觉深海的压力让他快要窒息,虺青如想要折返上去。

    敖嬉浅笑道:“你不是想一睹海底风光么,这样打退堂鼓的话什么都看不到了哦。”

    又坚持了一会,还是感觉胸口难受,他是陆蛇,本来就不擅长游泳,更何况是下潜到深海海底。

    “啊,不行了,好难受,放弃了,多修五百年再来吧。”说着,他正要潜返回去。

    敖嬉叹了口气:“真没用,过来。”

    一把将虺青如拉回来,水的惯性太大,直挺挺地让他撞到了她的身上。他被她拥在怀里,那周身的能量保护波也顺带把他保护了起来,皮肤被水流冲击的感觉减弱了很多。

    “为什么你周围感受不到水流的压力?”虺青如疑惑的抬头。

    正巧撞上敖嬉宠溺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因为……我是龙。”简单的话有力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龙本身就生于海,这里是她最熟悉的环境。

    “做龙真好,我也要当龙。”一念种子埋下了下一世的夙愿。

    敖嬉幸灾乐祸地嗤笑:“那你还要再修个一万年,脱离蛇身,先变成蛟,然后再修个一万年,才化身为龙。”

    “啊,为什么要那么久,有没有什么法宝得到了可以一下子变成龙?”

    敖嬉逗弄他:“有啊,把我体内的龙珠喂渡给你,马上就可以变成蛟,要么?”

    虺青如一听到‘龙珠’两个字,脸色刷地变白了,结巴道:“不、不要。那玩意力量太大了,会把我身体撑坏的。”

    他至今还记得皮肤被能量撑到皲裂流血,无助的躺在山洞里,被脱光衣服的敖嬉抓住尾交的场景。

    敖嬉沉下脸,严肃道:“小东西,真是兽性难改,整天想着走捷径。修行要一步一个脚印,没有捷径可以走,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的。”

    面对敖嬉黑脸的训诫,虺青如不但没有畏惧,反而觉得心里觉得很甜蜜。

    浅笑着凑上去吻她的手指:“知道了,我错了。不过若是不偷你龙珠,也不会认识你……”也不会开启后来没羞没臊日夜缠绵的日子。

    “这算是大亏么?”低沉的嗓音,压抑的笑意,含情的眉目。

    这条公蛇正在勾引她。

    “……放肆。”敖嬉反手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压低了声音想要说出教训他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得像是调情,声调缓慢而悠长,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他正笑着要逃跑,被她一把抱住,钳回身边,力气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那被牢牢控制住的感觉对他而言就像是春药,倏而臣服在她怀里,任她为所欲为。

    “唔……”在她怀里被吻到浑身瘫痪,胳膊像一摊软泥般缠在她脖子上。

    可被她喂渡了好多空气,深海中窒息的闷痛居然缓解了一些。

    末了耳边传来她的警告:“再胡言乱语的话把你绞到射都射不出来的程度哦。”

    虺青如只好面红耳赤地点头,乖顺地闭上了嘴。

    但其实内心里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期待。被她缠着做的感觉真好,射不出来的程度,那是要做几次呢……?

    海底深处,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发光,巍峨的城墙令人肃然起敬。无论过去过多少年,矗立在东海深处的宫殿依然静谧地感受这红尘世界的沧桑与繁华。

    “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威严与繁华震撼了虺青如的心。

    “不错。”敖嬉的神情和语气都昭示了她的骄傲。

    她来自强大的龙族。

    震撼之余,虺青如仿若觉得敖嬉在他心里的模样更加伟岸了,委身于这强大的女人,他也有一种被认可的骄傲。

    为她的强大骄傲,想要成为她的一部分,以把这荣光分享给他一点点。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听说人类有一种说法,叫做嫁给一个人,把那个人的姓氏烙铸在另一个人的名上,那样就会成为她的人,一辈子不可磨灭的归属感。

    他喜欢嫁这个字。

    “敖嬉,我想嫁给你。”他这么想着,于是就这么说了。

    敖嬉浅笑道:“嫁?海族没有这个词。”她们是自由的群交制,不需要忠诚,只求一晌贪欢,也没有人类的婚姻一说。

    “不管,我要嫁给你,打上你的烙印,休想甩掉我。”他耍赖皮,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撒娇,红着脸表白。

    迟疑半晌,被那美好的夙愿诱惑了:“……好啊。”

    她也动心了。

    她把他带到她过去生活过的地方尾交,从卧室到花园,再到宫殿高处的烽烟楼上,逐一游历。

    “啊,被吞进去了……”

    “被你绞得好紧哦,慢一点,不然要射了啦……”

    “呜嗯嗯,快一点快一点,要射了。”

    敖嬉的耳膜充斥着他的yin声浪叫。

    “嘘,小点声,真是条yin蛇呢。”敖嬉捂住他的嘴:“不想把龙宫的虾兵蟹将们都招来看你这幅模样吧?”

    上半身衣着不整,胸口大开,白皙的胸膛袒露在外面,下半身拖着长长的尾巴曳在珊瑚礁上,一根雪白粗壮的龙尾巴紧紧地盘旋缠绕在那幽碧光洁的蛇尾上,联结处冒着细小的水泡,敏感粉嫩的蛇鞭被龙尾深深地吸进了那窄小湿滑的甬道里,磨动着尾巴抽动那根东西。

    而那条蛇尾还急急地凑上贴的紧紧地,等着被她吃进去更深。

    每磨动一下那蛇尾便震颤一下,rou芽顶部被绞磨得滴出水来。

    “才不要。”这幅样子被看见一定丢脸死了。

    “那就矜持点,别那么放荡。”

    虺青如又是兴奋又是委屈:“……我不放荡,只对你这样。”

    “为什么只对我这样?”敖嬉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怀抱里的小家伙。

    “因为我要嫁给你啊……说了要做你的人。”他把头埋入她怀里,舔她胸口讨好她。

    敖嬉还想问:“为什么那么想做我的人?”难道因为那次山洞里救了他?

    “因为……”虺青如突然感觉自己说不出口,实在有点难为情。

    “不说不让你高潮哦。”敖嬉威胁道。

    “因为、因为好喜欢伺候你……那天跪在你脚下的时候,感觉浑身血液都往下面在涌……呜……”这么诚实又羞耻的生理反应,他真的不想说出来。

    “喜欢跪在我脚下的感觉?”敖嬉试探着重复了一遍。

    “……嗯。”

    “喜欢伺候我?”龙尾绞紧一分。

    “嗯。”

    “想要嫁给我成为我的人?”龙尾再绞紧一分。

    “嗯。”

    “啊啊……”越说越羞耻,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烫得烧起来了。

    敖嬉用力一勒,那吐着水泡泡的rou芽便xiele出来。他趴在她怀里羞得不敢看她。

    那几天,虺青如缠着敖嬉,让她给他改名。

    “让我跟你一起姓敖好不好,虺这个字好难听,一听便知蛇虫的名字。”

    “你想要姓敖,得努力修炼成为龙才可以。”说起修行的事,熬嬉便严格起来。

    “嫁给你也可以呀,人类嫁人之后就可以姓对方的姓氏,成为对方的族人了。”

    “修行没有这样的捷径可以走。”

    “……哦。”哼。

    被无情拒绝的虺青如难过了好几天,然后便缠着敖嬉,让她带自己去人间一次玩一次扮家家,得偿所愿。

    敖嬉被这条公蛇迷得昏头转向,竟真带他去了人间,跑到月老庙里求姻缘签。

    “奇怪,为什么人类里面只有女人可以嫁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嫁人?”虺青如拿着姻缘签,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妇道’。

    敖嬉浅笑:“规定就是规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天庭里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啊。”

    虺青如不以为然:“天庭规定异族不能在一起,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呀。那人类规定男人不能嫁人,我偏要嫁给你。”

    说实在的, 敖嬉就喜欢他身上那股自命不凡的劲,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