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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八、各自的迷茫)

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既然是瑜伽教练,做瑜伽动作总不会太为难吧

    ?如果你都不敢当众演示,那还有什幺可说的?再者,既然是教练,你总不能拿

    大路货煳弄人吧?如果你敢拿大路货煳弄人,众目睽睽之下,这面子可是你自己

    丢的,不是我不给。

    晓涵呵呵一笑:「好哇。」

    说完,便离席到了包房的一个空处。

    有人要替她挪开椅子,腾出更大的空,她婉拒了。

    「地方够用,不用那幺大。」

    说完,晓涵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耿润峰,随后便搬住一只脚的脚背,把腿向后

    拉得满弓一样。

    她那看似臃肿的腰背,此时却展示出了柔软的曲线。

    紧接着,晓涵的手松了开,向头上滑去,双手头上结环,而那后曲腿的脚背

    则挂到了肘窝。

    在耿润峰的目瞪口呆中,包房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有懂行的,当下指出,这是拉弓式转舞王式。

    看着晓涵近似挑衅样的眼神,耿润峰明白,自己栽了。

    好在他拿得起放得下,回过神来,直接把酒倒满杯,向着晓涵敬酒:「真不

    好意思,刚刚冒犯了。什幺话都不说了,都在这酒里。」

    说完,他一饮而尽。

    等众人重新坐回桌边,昆哥看没有下文,说道:「这就完事了?老耿你话还

    有准儿没?晚上咱可等着晓涵把腿放你肩膀上呢……」

    耿润峰看了昆哥一眼,心中如镜子一样透亮:今天昆哥这是说死不会放过自

    己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耿润峰被逼着和晓涵喝了交杯酒。

    昆哥张罗的局,绝不可能一场罢休。

    这桌喝完,立刻又翻桌,去唱歌。

    耿润峰本想逃跑,可是昆哥死活拖住他,不让走。

    直到月上三竿,这唱歌的局才算结束。

    耿润峰本以为,总算结束了,哪曾想,昆哥又在酒店开好了房,要送耿润峰

    和晓涵一起过去。

    一副不看到耿润峰出糗誓不罢休的架势。

    耿润峰哭笑不得。

    说昆哥拉郎配吧,也不全是,谁让自己嘴贱呢。

    可是,这事……它也太别扭了点吧?进了房间,耿润峰尴尬得不知该说什幺

    好,木木然坐在椅子上发呆。

    晓涵也没说话,放下手中的提包,径自到了卫生间去洗漱。

    木木然等到晓涵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耿润峰揉了揉酒后发胀的脸,起身也

    要去卫生间。

    晓涵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话语中透着意兴阑珊,再不复酒桌上的爽快开朗。

    耿润峰一怔,稍做犹豫,答复道:「你困了就先睡,我不吵你。」

    说完,进了卫生间洗漱。

    耿润峰洗漱完出来时,晓涵正倚在床头看电视。

    耿润峰没话找话地问了句,怎幺不睡,便坐到了沙发上。

    晓涵看了眼耿润峰,没搭腔。

    耿润峰还想没话找话,话没出口,便被晓涵堵回了嘴里。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现在看我自己都恶心。」

    晓涵无不自嘲地说道。

    耿润峰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她刚刚的意思。

    有句话说的好:想不被人拒绝,那就先拒绝别人。

    这话,似乎正对应着刚刚的场景想到这一节,耿润峰站起身,走到床边,紧

    挨着晓涵坐了下来,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耿润峰靠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晓涵身子一僵。

    待晓涵放松下来,她两根手指捏住耿润峰的中指,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移

    了下去。

    晓涵讥诮道:「我这样的,你也下得去手?也够饥不择食了吧。」

    耿润峰固执地把手再一次放到晓涵的肩上,并抚摸着,另一手强硬地扳过晓

    涵的脸,少做对视,就吻了上去。

    晓涵没给出任何回应,睁着眼,任耿润峰在自己的嘴上狼吻而无动于衷。

    「够了吧?」

    待耿润峰撤开嘴,晓涵冷冷说道。

    「不够!」

    耿润峰眼里忽地迸发出一种不屈的光彩。

    他一把扯去晓涵身上的浴巾,将她推翻到床上。

    紧跟着,耿润峰的吻汹涌而至,双手不停地游走在晓涵的身上。

    晓涵还是那副消极反抗的神情,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仰面朝天地望着天花

    板,任由耿润峰折腾。

    语言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但是生理反应不能。

    只消片刻,晓涵的下身便春潮涌动,湿润得像春雨过后的大地。

    就在这春潮中,耿润峰长驱直入,挤进了晓涵的身体。

    无论耿润峰怎样努力,晓涵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任由脸色胀得通红,

    彷佛要滴出血来。

    她越是这样,耿润峰便越是卖力,非要让她叫出声来。

    两个人在床上,彷佛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最终的败者,是常胜将军耿润峰。

    在他一泄如注后,晓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耿润峰觉得很扫兴,起身下床,点了支烟,连湿漉漉的胯下都想不起来擦。

    烟抽近半,耿润峰忽地对躺在床上的晓涵说道:「被人嫌弃不可怕,哪怕是

    整个世界嫌弃你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自己嫌弃你自己。是世界放弃了你吗?

    不!是你自己放弃了世界。」

    「你这是给我上政治课呢?」

    晓涵听完耿润峰的话,撑起了身子。

    「哟,你抬举我了。我可当不起上课这俩字。这年头,谁能给谁上课啊。自

    己还顾不过来呢。」

    耿润峰在灰缸里熄了烟,转道,「我只是觉得,你真没必要瞧不起自己。」

    晓涵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着耿润峰道:「你知道我以前什幺样吗?换谁

    变成这样能受得了!」

    边说着,晓涵边指着自己的满月脸。

    「你以前什幺样,我不知道。了不起,也就是个落差。」

    耿润峰冷笑,「人生谁还没有个起起落落?不就是胖点儿幺,能怎幺着?减

    下去不就是了。再者说了,胖怎幺了,杨玉环还胖呢,那叫四大美人之一,照样

    倾国倾城,还能引得唐明皇扒灰。」

    「扒灰?什幺意思?」

    晓涵不解。

    「就是老公公睡儿媳妇。」

    随后,耿润峰又细致地解释了扒灰的典故。

    听完这,晓涵气乐了,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向耿润峰。

    「你那破嘴怎幺那幺损?」

    晓涵啐道。

    耿润峰嘿嘿一笑:「我说的是事实。这叫真实的历史,来不得半点含煳。干

    了那事儿,就别怕人背后嚼咕。」

    晓涵撇了撇嘴,强忍这笑意从床上下地,奔着卫生间去了。

    经了这一出,两人间的尴尬渐渐远去。

    听着卫生间里淋浴的水声想起,耿润峰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晓涵见他进来,问道:「你进来干嘛?出去。」

    耿润峰毫不理会晓涵的话,大咧咧走过去,挤到淋浴下面,伸手攀住了晓涵

    臃肿的腰身。

    晓涵很高,最少得有一米七,比耿润峰矮不多少。

    耿润峰几乎不用怎样委身,就能把下巴搭到她的肩上。

    「你干嘛?都是肥rou,有什幺好摸的!」

    晓涵在耿润峰的抚摸下,仍没停下手中的喷头,继续往身上淋着水。

    直到耿润峰把手探到她胯下,她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你捣乱!」

    晓涵嗔道,扭了扭身,却没闪开耿润峰挂在她胯下的手,也就由他去了。

    冲洗完自己,晓涵把水喷淋到耿润峰的身上,替他冲洗了一番。

    看着晓涵悉心地照料自己,耿润峰心头骤然一暖,他捧起晓涵的脸,对着她

    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晓涵一惊,手中的淋浴喷头失手落下,只是片刻错愕,就回过神来。

    这一次,她没再消极反抗,而是回应起耿润峰的吻来。

    两个人的梅开二度,意外地发生在了卫生间里。

    盥洗镜上尽是水雾,影影绰绰中,只看得两个人影在微微摇曳,淅沥沥的水

    声,rou体的碰撞声,喘息声,呻吟声交织溷错,合成了一曲原始的奏鸣曲。

    耿润峰缴枪收工的时候,晓涵还在洗手台前颤抖,久久不能平息。

    耿润峰探手捉住晓涵丰腴的rufang,准备搓捏把玩一番,晓涵顿时腾出一只手

    ,把耿润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喘息未定地说:「别捏,让我缓缓。」

    稍后,二人重新冲洗过后,回到了床上,并肩躺了下来。

    耿润峰不经意地把手放在晓涵身上,略做抚弄,便换得晓涵一阵战栗。

    「我还以为你不会叫床呢。」

    耿润峰调笑道。

    晓涵知道,耿润峰指的是他们次zuoai时,她一声不出。

    她说:「那是我不想叫,忍着。」

    「累不?」

    晓涵侧起身,白了一眼耿润峰,没说话,而后把身子靠在了耿润峰身上,伸

    出手,轻抚着耿润峰的胸膛。

    「我以前没这幺胖。」

    晓涵幽幽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样子?」

    晓涵似乎打起来点精神。

    「好。」

    看过晓涵手机里的旧日照片,耿润峰才意识到,她说的「没这幺胖」

    是个什幺概念。

    照片中那张鹅蛋圆的脸笑靥如花,和如今这张满月脸反差极大。

    虽说往日的她,并没瘦到弱柳扶风,却也足够苗条。

    更准确地说,是矫健。

    她运动时的矫健身姿好似展翅欲飞的天鹅。

    耿润峰皱着眉头端详好久,故作沉声道:「这不是本人啊……」

    「滚!」

    晓涵笑骂完,重重在耿润峰胸口咬了一口。

    耿润峰也忍不住笑了,随后敛住笑容问道:「怎幺胖起来了?」

    晓涵一脸忧郁地叹道:「药的副作用。」

    耿润峰想了想,觉得问什幺药不好,有刺探人隐私的嫌疑,就转口道:「药

    物刺激的话,停药了应该能慢慢恢复吧。就是需要点时间。」

    「说是这幺说,可是我这停药半年了,也没见什幺起色。我都愁死了。这样

    子,班都没法上。」

    耿润峰心中的爱莫能助说不出口,只得拍拍晓涵的肩膀,安慰道:「慢慢来

    ,别急,能瘦下来,毕竟你那底子在。该睡了,不早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近清晨。

    耿润峰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看到晓涵在地上正做着瑜伽动作。

    「够拼的啊。」

    耿润峰想来想去,只说出这四个字。

    晓涵一笑,收了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问耿润峰要不要吃东西。

    不知是不是宿醉行房的缘故,耿润峰觉得不舒坦也没食欲,婉拒了这提议。

    两人不咸不澹地聊了会天,似乎也没有起床炮的意图。

    昆哥昨夜也住的酒店,临近中午时分,给耿润峰打来电话,问他是续房还是

    退房。

    耿润峰说退房。

    和晓涵分开前,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时耿润峰才知道晓涵姓洛,洛

    晓涵。

    所有人都散去了,昆哥留住耿润峰,撵走了司机,自己开车载着耿润峰向着

    他家别墅的方向去。

    耿润峰觉得昆哥应该是有话要说,可是又猜不到方向,索性也就不猜了,等

    昆哥自己开口。

    车到半路,昆哥说:「车没气了,我得加点气去。」

    加……加气?尼玛,我没听错?耿润峰瞪圆了眼。

    「你那幺大反应干啥,是加气。」

    昆哥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你特幺开辉腾4.2你加气,能不能再扯澹点?」

    耿润峰忍不住道。

    「我老丈人改的,我有什幺招。」

    「尼玛,你们一家子土豪,又不差那油钱,改气的图啥?」

    虽说耿润峰谈不到对车很精通,却也知道,车改完气的,肯定没劲,专业点

    的说法叫动力性不足。

    这是燃料特点决定的。

    加速上不去,也拉不起来高速。

    更要命的是,对发动机损耗也大。

    这表面上看着经济的事,其实并不经济,尤其是对这高端车。

    耿润峰着实理解不了这帮土豪们的独立人格。

    昆哥嘿嘿一笑,自我解嘲道:「环保,环保。」

    车在加气的时候,昆哥问耿润峰是不是还闲着,耿润峰说是。

    昆哥说:「早几年我让你挖沙子,你非不干。现在想弄都不好弄了。」

    耿润峰看了眼昆哥,嘴上道:「你说得轻巧,一艘采砂船好几十万打底,我

    特幺哪有钱买?」

    心中却暗想:那活是我能干得了的幺?是黑道好摆平,还是他娘的政府好摆

    平?河沙哪那幺好挖。

    提了这个茬,昆哥顿时立起眼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钱不够跟我说,我

    借你!」

    「你自己怎幺不干?自产自销,自己家买卖,连挖沙子带地产开发,一条龙

    都有了,何必让我一外人插一脚?」

    耿润峰哂道。

    「我要能忙得过来的话还跟你说啥!送上门的钱你都不挣。」

    昆哥横了耿润峰一眼,道,「你要是挖两年河沙,回头沙船一甩,转机制沙

    ,正经能挣几年好钱……你说你,非jiba整什幺电子商务,白浪费时间不?」

    耿润峰想说昆哥马后炮,可是一想,这话说出来不太合适,毕竟人家过去就

    和自己提过,是自己没往那茬子上使劲,也怪不得人家,于是便把话生咽了回去

    。

    说着话,昆哥忽地情绪低落下来,叹口气道:「现在都特幺晚了。我想帮你

    都帮不上了。」

    耿润峰听昆哥话里有话,问了一句:「你家那边……生意出问题了?」

    昆哥想了想,点头道:「是出了点问题。拿不到地。现在地都炒出天价了。

    没地,怎幺开新盘?开不了新盘,要沙子有个球用?」

    耿润峰皱眉,问道:「你家没扣几块地屯着?」

    「屯了。不过都是以前屯的。」

    昆哥答道,「现在手头的地都用的差不多了。后续怎幺办,有点迷茫。」

    「房子卖的怎幺样?销售回款有问题没?」

    耿润峰又问。

    「房子卖的还凑合吧?我那几个盘都是代理在做,太细的事我也不知道。但

    是感觉好像没以前卖得那幺快了。没包出去的盘反正也不急着卖,再看看吧。」

    「你们家老头什幺想法?你没问问他?」

    「他?他现在甩手掌柜,啥都不管。想管也管不了,他那身体抗不住。这又

    特幺是个愁人的事。」

    说完这,昆哥沉默少顷,又道,「我现在在想,你说,我要是不干地产了,

    能干什幺去呢?」

    没等耿润峰接话,昆哥自我安慰道:「算了,不合计了。合计也合计不出来

    什幺jiba头绪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走,陪我去趟抚顺。我在抚顺老成那定了把

    球杆,刚做完。」

    说完,昆哥开车转道去了抚顺。

    路过三道街,昆哥笑问:「晚上请你在这磕一炮?」

    耿润峰笑骂:「滚jiba犊子,我可没精神头在这闲扯。」

    常在外面玩的,差不多都知道,三道街是站街女的聚集地。

    近两年,随着特业东迁,这地方有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开始变得有组织有

    纪律了,拉客的活儿都不亲自来,换公关经理出面。

    别小看多这幺一道环节,欠薪的事起码很少了。

    要知道,过去被拖欠工资的,不光是农民工,还有性工作者。

    过三道街时,还是下午,揽客的还没露面,街路上显得有些冷清。

    只有夜色降临的时候,这里才是一片繁华。

    各种辽A打头的车牌号在此出没,充分地证明了,在沉阳压抑的性需求,大

    多释放到了这里。

    新杆到手,免不了要试试手。

    昆哥拉着耿润峰小赌怡情。

    不得不说,昆哥赌品上佳,输了钱,从来不会急赤白眼。

    不过,他也就只剩个赌品好了。

    别看他家财万贯,一上了赌桌,哪怕只是赌上瓶饮料,那打球的水准也能直

    落千帐。

    为此,没少被耿润峰嘲笑,说他心理素质太差。

    耿润峰说:「你要想扶贫你直说,何必呢,还落个搭着钱憋着气。」

    昆哥呵呵一笑,也不接茬。

    球打得累了,休息时,昆哥忽问:「最近你看着老鬼没?」

    「你找他?」

    「没。我就是合计挺长时间没看着他了。他要是在,咱仨还能追会分。」

    「我合计你找他呢。他最近一直在我那住。」

    「住你那?自己有家不回,他没事跑你那住什幺玩意?你又不是大姑娘。」

    耿润峰瞄了昆哥一眼,无心说笑,缓缓道:「他离了,房子卖了,没地儿住

    。」

    「怪不得……」

    听了这话茬,昆哥也没再多问,转话头道,「哎,不对啊,吃饭时候你怎幺

    没喊他一起过来?」

    耿润峰说那会儿老鬼没在家。

    昆哥问耿润峰怎幺不致一通电话给老鬼。

    耿润峰一脸鄙视的表情看着昆哥,没说话。

    昆哥说你看我干啥。

    耿润峰说:「想找他自己打电话啊。你俩是高中同学,没生分到见个面还得

    我在中间牵线搭桥吧?」

    「这不是打他电话打不过去幺,他电话总关机。」

    昆哥抱怨道。

    「噢,你打电话关机,我打就不关机?」

    昆哥被噎得一愣,旋即笑着摇头抱怨道:「这傻屄,也不知道什幺时候养成

    这幺个贱毛病……」

    和昆哥简单吃过晚饭后,俩人散了。

    耿润峰回家进门,看到了坐在客厅里抽烟的乔永为。

    耿润峰问他吃饭了没。

    乔永为说吃了,反问耿润峰吃没吃。

    耿润峰说:「我吃完了。和昆哥吃的。刚他还问你来着。」

    乔永为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问:「他回沉阳了?」

    耿润峰给了非常没营养的肯定答复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坐在那抽烟。

    少顷,乔永为打破了沉默:「我房子卖完了。」

    「卖多少钱?」

    耿润峰搭了一嘴。

    「一百四。」

    不用解释,耿润峰也知道,这一百四,后面跟的还有个数字单位,是万。

    一百四十万。

    「可以啊,你现在也是百万身价了。」

    耿润峰略显嘲弄地说道,「那房子买时候六十万吧?挣了八十万。不错了。

    」

    乔永为笑了,笑得苍凉:「我宁可不挣这钱。」

    说完,他掏出一沓钱摆在耿润峰面前。

    这啥意思?耿润峰问。

    乔永为脸上的苦笑不变,道:「也在你这住这幺长时间了,算房租吧。」

    看那沓钱,约莫着少说也得四五千。

    耿润峰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一把抓过钱塞到腋下,涎兮兮笑道:「你住这

    幺两天半,就这幺多房租……这钱真好挣啊。你要不要再多住几天?」

    说完,骤然变脸,把钱摔下,冷冷道,「扯这犊子有意思幺?咱俩用得着这

    样?」

    乔永为翻了翻眼皮,目光从眼镜上沿穿过去,看着耿润峰,道:「给你,你

    就拿着。哪那幺多讲究。」

    看耿润峰没搭腔,乔永为又道:「我得走了。」

    耿润峰还是没说话。

    「和你说正经的呢。我得走了,去趟香港。」

    乔永为肃容道。

    「爱jiba去哪就去哪。死不死都没人管你。」

    耿润峰忽然烦躁起来,没好声气地说道。

    看耿润峰这般模样,乔永为反倒笑了,递给他一支烟。

    叼了烟,耿润峰抓打火机时问:「什幺时候走?」

    「今天。」

    就这样,乔永为走了。

    耿润峰又恢复到自己一个人的枯燥日子。

    每天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对,你没看错,确是如此,他再一次开始了晨昏颠倒的生活,除了偶尔下楼

    买烟,或是买吃食外,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家里,终日靠着看网络小

    说消磨时间。

    这段日子,他几乎与世隔绝,无论是微信还是QQ上发来的信息,他一概不

    看,一概不回,任谁联系他都是如此。

    直到那天,他在睡梦中被叶秋华的电话吵醒,生活的节奏才重新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