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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迈走上前,把虎皮罩在女人身上,从头到脚看了又看,笑道:“正是不错,前日士兵无意间说起林间有猛虎出没,当时我就想着若是能给卿卿做件虎皮大裘定是暖和,幸而为夫的骑射还不错,射中虎头毙命,倒也未伤半点皮毛。京城的衣裳虽好虽俏,哪有为夫亲自打的裘獒来得热乎,你娇气畏寒,宅邸有温泉活水,为夫再把虎皮狐裘给你做衣裳,这般你就再无需畏冬畏寒了。” 身上暖绒,可是听到他一番话的沈卿卿还是不由轻颤,眼圈也瞬间红了,男人用粗粝带着血口的手掌给她把泪水拂了拂,那血口是在拉弓时所伤,因为怕惊了猛虎,自然不能携带护手玳瑁,还要三箭连发用尽全身的力气,立时手掌就裂了缝,等到发现时早就成了血口,回来也未及时包扎,任由血液凝固。 正文 第193章 置之死地(2) 沈卿卿闻到血腥味,胸口又起呕吐之意,不过这一回,她忍住了,只是拼命把脸越垂越低,男人以为她感动羞涩,在她耳际邪邪地笑道:“这么爱哭,是否在想为夫的好处,为夫愿为卿卿做任何事,只要卿卿牺牲一点做为回报即可。” 沈卿卿被他弄得脖颈痒痒得,待唇舌红肿,津液垂涎,男人忽地把她抱到马上,在旷野上疾驰奔跑起来。 野外人寂荒芜,只见一马在撒腿狂奔,风声鹤唳,把女人抽噎惊叫得声音全部淹没,男人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搂着怀中娇小的女人。女人双臂紧勾着男人的脖子半点不敢撒手,声音更是高低起伏地传出来,黯然**。 虎皮的确宽厚,把人儿娇躯遮得严实无缝,沈卿卿欲哭无泪,好半晌才知道男人说的“回报”是什么。 更深露重,若没有虎皮包裹,霍亚夫真要以为女人不住得抖索是寒冷所致,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着女人睡去。 清晨,洞口突然传来兵戈相击之声,沈卿卿被震醒,醒来时发现男人竟然还在昏睡,连忙穿好了衣物用小手猛拍男人的脸颊,急切地呼喊了几声,男人才幽幽醒来。 只是,他的双目非同寻常得赤红,好似还是昨夜得热潮未退,只是那唇角的一抹乌黑让沈卿卿脸色突变。听到外头得动静,霍亚夫刚想站起来,就口吐鲜血倒地,一柄大刀入地三分,才勉强地支撑起半个身子。 这时,一阵火光闪现,却是洞口燃起了大火,汹汹燃烧着往里面扑,霍亚夫低吼一声,拔刀挑起巨石堵住了火势,内力丧尽,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沈卿卿又惊又惧,根本不知道情况,依稀觉得不妙,听到外头兵戎相向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呙军,你怎能出尔反尔,夜煞中了剧毒,今是毒发之日,你根本无需这般兴师动众他也无法逃出升天。”温和声音变得异常尖锐嘶哑,却是姚景天得声音。 “姚神巫,本将的确答应过你,只是我西凉上万精兵死得太无颜面,国君命我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夜煞命丧黄泉才能解恨。本将也想信守承诺,让你和你的女人远走高飞,毕竟,你的确施毒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个声音阴厉带着冷笑,是姚景天口中的呙军,更是西凉漏网蛰伏的一小群兵力,只是汉军大部队早已班师回朝,留下的一部分护卫和士兵因半夜吸入迷药无法抵御,已经倒地不起。 呙军冷笑道:“别怪本将不守信用,这夜煞武功盖世又狡猾多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几次险些丧命都离奇地活了过来。国君曾叫擎国丈替他卜过,说这人是煞命,非得扣住他的死xue不能成也,本将不知他的死xue在哪里,也只能违了与你的约定确保万无一失。” 姚景天想要挣扎,却被西凉兵拖住,手指渗血而不能动,只是死死盯着洞内。 呙军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随即提高声音冲着洞内哈哈一阵冷笑,道:“夜煞,你的死期到了,中毒的滋味可还好受?哈哈,看你还有点力气,别急,火焚不能用,我有的是办法,定要你今日就去见阎王……哦,对了,你本就是地狱修罗,我西凉上千上万厉鬼正在地狱等着你,你一定不会寂寞的。” 洞外除了狂妄得意的笑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传来,沈卿卿心口剧震,姚景天果然是传闻的神巫之后,不止如此,他还勾结了西凉兵,毒害了汉兵,说那毒药无解,其实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如今更是要至男人于死地,其行可诛,而她,却是帮凶。这时,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姚景天说男人为了她会付出性命,为什么这个计策会万无一失。毒药抹在腿上,里面添加了诱引毒蟒之草,料定男人定会为了救她去吸蛇毒,从而染上毒药。 一环紧扣一环,是早有预谋。 这万无一失,却是铁定了女人在男人心里头的份量。 这致命的,不是蛇毒,不是姚景天制的毒药,而是她,她才是害死男人真正的凶手。 男人突然回头,用着一种决绝赤红的目光盯着她,沈卿卿一吓,颤抖地退了一步。 霍亚夫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冷峻深邃,蓦地,他大笑起来,笑声凄惶、苍凉、无奈、痛苦、又似有种莫名的解脱和松弛。 沈卿卿一下子忘记了害怕,扑上前抱住他,悔恨难当道:“霍亚夫,你不要死,你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嚎啕大哭起来,从未有的伤痛,似是心口被猛烈一拽,抽出了魂魄。 “卿卿……”霍亚夫抓住她的手臂轻轻用力,艰难地张着嘴巴,沈卿卿抽噎着抱住他,见他眼神放空,缓缓道:“你可知道,我儿时就看中了你啊,那时你可真美,真美……你叫我霍小郎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全部给了你去……所以你要我死,我一点都不怨你。” 她知道,她都知道,这么多次的性命相抵,她难道还不明白么。沈卿卿霍然抬头,猛烈地摇着脑袋,口型一直维持着三个字,霍小郎!一遍又一遍,却是没有出口,唯听见紧抽不绝的泣声。 霍亚夫吐掉口中鲜血,哑然道:“我耍小伎俩占你便宜,其实是我太想要你,不是存心戏弄你,真的,卿卿,我只是太想要你,害怕你哪天突然不来等我下学,突然就不想跟我要糖糕,突然就中意了别的小郎,我好怕好怕……”他瞳孔一缩,捏着她的小手,紧了又紧,郑之又重。终是他一开始就错了,害她怕了自己,害她与他的心意越来越远,害她终于有一天要置他于死地。 “我当时就该听娘亲的劝导,她与我说,小丫头美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