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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腰，头靠在他肩侧低声问道:“怎么还不走？”

    许柯闭上眼轻轻搂住她:“想看着你进去。”

    “看的见吗？”路嘉微微从怀里挣开些距离仰头望着他问道。

    “嗯，看的见。”即便你在最黑暗的地方我也能看得到你，他睁开眼睛，让理智重新回来，肩膀侧有些湿漉漉的感觉，他拉开路嘉看着她眼泪一点点凝聚在眼眶、打转然后溢出。

    “我们一起走吧，去哪儿都行。”

    她细声表露着深情，许柯觉得心尖发颤，他双手捧起路嘉的脸，吻掉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小心地、仔细地、温柔地与她双唇相交。

    唇齿分开，许柯的舌尖舔过唇瓣侵入唇内，舌尖卷着着淡淡的烟草香，路嘉手臂软踏踏的环着对方脖颈将自己与他挨的更近，两人的体温都很高，拥抱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温度，空气中都是甜腻腻的味道。

    路嘉当天欢快的回了家，抱着纪梓渝又摇又晃开心的不得了。许柯回去时家里只剩下自家人了。秦君雅看着许柯进屋，换鞋，脱外套，路过客厅时她开口说道:“小柯，你跟我去趟书房。”

    旁边坐着的两个用含意不同的视线望向秦君雅，她起身缓缓补充道:“我有个文件找不到了。”

    书房里，秦君雅理论的锁了门问他怎么回事。许柯叹了口气反问道:“为什么订婚的事情我不知道？”

    秦君雅坐到椅子上拉着许柯的手:“儿子，琪琪是个好姑娘，你别犯糊涂了。难道你忘了你回国前答应过我什么？她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觉得订婚的事儿有任何问题。”

    “那我呢？我得感情不重要吗？”所有挤压的感情在一瞬间迸发，他妥协了太久也想争取一次。

    “我是答应过您，可我有其他选择吗，我不答应您会让我回来？琪琪很好，我不是没有去试着喜欢她，可您知道吗，最初跟她接触时我只是觉得她跟路嘉很像，我总有意无意的试图在她身上寻找路嘉的影子，您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

    秦君雅拍着桌子瞪着许柯:“公平？你这是在质问我？那你现在想怎样，跟她分手，分手了就是你所谓的公平了？”

    许柯闭着眼沉默片刻:“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秦君雅是强势的女人，当年她因为东西忘记带从W市返回了H市，开着进屋本想拿着东西就走却鬼使神差的去许柯房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她一个星期没睡踏实。

    路嘉喝多了，被许柯抱回了房间，许柯坐在床边捏捏她的脸说她喝了酒就耍流氓，对方被她捏的痒痒，她闭着眼搂着许柯耍赖的抱着她往上爬直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小猫似的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喃喃说道:“想在亲你一下。”

    许柯被她逗笑，顺着她的话将唇瓣落在路嘉嘴上香了一口，秦君雅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手腕一抖文件夹磕在了门上，许柯回头的瞬间是惊慌的，把睡着的路嘉放好，跟着秦君雅去了客厅。

    当天秦君雅没有返回W市，她和许柯在客厅对坐了一阵，许柯冷静的解释道:“晚上出去玩，路嘉喝多了瞎胡闹呢。”

    秦君雅点点头没有质疑，没有追问，那个瞬间她第一次质疑这两个孩子似乎好的有些过了。她嗯了一声转身回屋，手落在门把上背对着许柯还是开了口:“许柯，你和路嘉都不是几岁的孩子了，应该知道玩的界限在哪儿。”说罢她安顿许柯早点洗漱晚上去主卧睡。

    都是孩子，还是亲戚，秦君雅知道他们感情好，潜意识里也原意相信许柯的说辞，虽然只当他们是在胡闹，可心里却始终有些介怀。

    那件事后日子风轻云淡的过着，直到暑假的旅行，她拿着许柯的手机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手机里是路嘉去看他时拍下的录像。房间卧室两个人。路嘉笑容满面的拿着手机拍着自己虽是抱怨，但语气里却满是柔情蜜意。她皮着咬了许柯一口，两人在床上彼此挠着痒痒，许柯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问着秦君雅电话打通了没，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着，两个人的欢笑声从手机中传出，秦君雅把手机递给了他。

    接过手机许柯关了视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说知子莫若母，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点破，不拆穿，话虽点到即止但心里却下了决定，只不过这个决定提早了四年，她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到沙发上笃定的说道:“儿子，去国外上学吧。”

    一转十年，她送走他十年。错过了他高中毕业，错过了他大学毕业，错过了他生命里太多重要的时刻，她真的不想再逼着他走一次了。

    母亲眼眶泛红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那是许柯第一察觉到眼前的人真的老了。

    当年许柯自知没办法反抗，所以他听话的离开，刚走的第一年他不是没回来过，只是回来了没通知出去。后来每次说到放假回来，秦君雅总是劝他好好学习，别尽想着回来，至于没说的那些他自然也明白。他们母子对于路嘉的问题从来没有摊开谈过，直到姥姥去世。

    秦君雅确实没想告诉许柯，国外寒假，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她不知道回来了会怎么样，送许柯出去，何尝不是她自己的逃避。但她在墓地听到了路嘉说的那番话。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一个孩子成熟，当天晚上秦君雅把姥姥去世的消息告诉了许柯，大洋彼岸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他声音哽咽的说道:“妈，我想回去，我得回去。”

    那是秦君雅第一次问许柯，没有绕弯子而且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路嘉。许柯给她的回答让她常在午夜梦回时独自记起，他当时声音中带着丝笑意告诉秦君雅:“我想我们是——相互喜欢。”

    答案虽在预期内，却不在她接受的范围内，她握着略微发烫的手机长时间的静默了，直到许柯跟她说:“我回去祭拜完姥姥就回，如果您不放心，那我当天去当天回。”

    秦君雅笑容苦涩的艰难开口让他回来。

    大学毕业，他以为够了，够久了，他以为秦君雅会让自己回去了，可他等来的只是对方催促他找个女朋友。

    过往像电影一般从眼前一闪而过，许柯蹲在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难耐的说道:“妈，十年了，我没变，路嘉没变，您还明白吗？”

    秦君雅留着泪看着自家儿子哭着说道:“小柯，不是妈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你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代价是什么吗？人是活在世上的，别人的指指点点你受的了？小嘉受的了？你们俩有没有替家人考虑过，有没有想过养育你们的父母？你敢告诉你大姨说你爱路嘉吗？你们会把这个家拆散的。”

    许柯抱住自己母亲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待对方稳定些他轻声说道:“我想带路嘉走，我们可以一起走，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哪有那么简单啊，孩子。”秦君雅楞楞的推开他缓缓起身握着许柯的胳膊作势向下跪去:“小柯，放手吧，好好跟琪琪在一起，一辈子